第十章 哎？怎么有条鱼？！

“大哥！大哥！”

今天的乌莱没有带他的狗皮帽子，而是将油腻黑亮的‘波浪发’卷成了一个冲天揪，整个脑袋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头发了芽的大蒜。

他猛地推开房门，来到小十三的床边一脸神秘的说道：

“我今天悟出了一个惊天的道理！”

“噗！”正在喝水的小十三险些呛死，看着乌莱的‘新发型’，他吧唧吧唧嘴：“不错不错，颇有一丝道韵！”

“是吧！”乌莱小心的打理着他的头发：“我发现，这样可以离天更近！更好的理解天地奥秘！”

“对对对！”小十三不着痕迹的朝床角挪了挪：“尤其是你身上那股味儿。”

“哎？你也闻着啦？”乌莱高兴的不得了：“大哥，这味道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修出来的！一年啊，整整一年……”

“理解理解！不容易不容易！”小十三赶忙打断道：“对了，你姐呢？”

乌莱想了想，大咧咧的说道：“我姐应该是和爹去邻村换东西去了，估摸着，晚上能回来吧。”

想起乌晴的貌美，小十三心神荡漾，将水杯放在床头，飘身下地。

躺了三天的小十三，在乌晴的悉心照顾下，居然每天都会吃足三餐，不饿也吃，硬吃！

这三天的健康饮食是他三岁后就没有过的经历。

就连后来的小十三每每回忆至此，都会感慨：‘初恋’的力量，不容小觑。

而且，他为了搞定未来的小舅子，也是整整三天没有洗漱！

但现在，小十三感觉自己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急需找个隐蔽的地方洗洗脸：至少把英俊的面容保留住。

“哎，大哥，你干啥去？”乌莱好奇的凑了过来。

小十三暗暗咧嘴，赶忙加快脚步：“和你一样，去悟道。”

“大哥，你现在的发型不行！按照我的经验，你最少也得半年以后……”

小十三猛地一转身，直视乌莱，曾几何时，他多次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以自己的聪明才智，绝对有一万种方法俘获这个傻小舅子，为啥非得傻乎乎的选择互相伤害？

小十三神情闪烁，忽然严肃的说道：

“天生万物，各遂其一，我能做你大哥，自然也有一套参悟天地奥秘的绝技。”

乌莱两眼放光：“大哥，是啥呀？”

小十三神秘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去悟道吧，我得找个僻静之地……”

“肯定不可能！”乌莱出奇的坚定道：“你不说，我死都不走！”

完了。

小十三用力一拍额头：造孽啊。

他也不回话，转身就走，可乌莱就像狗皮膏药似的，连小十三上厕所都得跟着。

二人拗了一上午，小十三服了。

他蹲在地上，痛苦的抓着头发。乌莱也不走，蹲在他身旁吹着口哨。

小十三望着大冥的方向，鼻腔涌起一股酸楚：他想家了。

想着想着，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了起来。

期初，他只是画着渡鸦村里的古树，画着画着，就开始画起了亲人。

乌莱静静的看着，发现小十三画的是一位独眼的中年男子。

独眼男子身材挺拔，容貌庄严，不苟言笑，单看画就知道，这是一位饱经沧桑的男人。

也许是小十三思乡情重，也许是真有绘画天赋，画中的男子竟栩栩如生。

“大哥，这人是谁呀？看起来很厉害啊！”

听到乌莱的赞美，小十三不知觉的笑了起来：“他是我爹。”

直到这时，小十三才回过神来，赶忙将画用土抹平。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作画，这一次，他画的是乌晴。

“哎？大哥，你咋画我姐呢？”乌莱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稀罕她？”

小十三眼睛滴溜溜一转，坏笑一声：“你叫我一声姐夫，我就把独有绝技传你！”

乌莱也不傻，其实他早就看出小十三喜欢他姐，虽然刚开始他很抵触，可全村就这么一个外来人‘理解’他，他真怕小十三突然有一天不搭理他，所以才忍着没提。

乌莱想了想，暗道：反正叫了也不吃亏，再说，他俩能不能成我说的也不算，还得我姐点头才算数。

主意一定，乌莱不再顾虑，憨憨的喊道：“姐夫。”

“诶~！莱子乖！”

小十三得意的一指地上的画，笑道：

“看到没，把心中想的事物画出来，画中的意境，便是你的心境，将你的心境印在这天地间，当你达到一定境界，便会受到天地反馈，强大自身！”

小十三信口胡诌，他甚至有些心虚，若是乌莱明天再问他，刚刚那段话就应该走板儿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发呆的乌莱：“好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说完，赶紧溜之大吉：“记住了啊！下次不许叫大哥，叫姐夫！”

当发呆的乌莱回过神时，发现早已不见小十三的踪影……

傍晚。

小十三的屋内油灯摇曳，他悠闲的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

就在这时，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小十三耳朵一动，知道这推门的方式肯定是乌晴来了。

他赶忙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装出一副‘我有病，我要死了’的模样。

乌晴含笑来到床前，轻轻拍了他一下：

“好啦，别装了，今天村里人都看见你了。”

说着，她把一匹布放在床上：“喏，这个颜色你喜欢么？”

小十三调皮的睁开眼，只顾盯着乌晴，哪有时间看布的颜色，他只是用手摸着细腻丝滑的布匹，笑道：“喜欢，这布材质不错，像某位姑娘的小手一样。”

乌晴白了一眼小十三，脸色微红，轻声嘤道：“把被子掀开。”

说着，她拿起一把尺子，在他白皙的胸膛前量起尺寸来。

“我的肩宽么？”小十三嗅着青丝芳香，丝丝秀发撩过鼻尖，心猿意马。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太瘦，太弱。”乌晴腼腆的笑着，继续为他测量身子：“我今天为你挑的这匹布，感觉很符合你的气质。”

说着，她小脸升起一抹红润：“该为你做件衣服了，总不能让你一直用树叶遮羞吧。”

就当乌晴还未把话说完，小十三忽然抓住乌晴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坚定地做一件事：“你今天不在，我脑子里都是你。”

说着，他抬起头，向乌晴的耳畔吻去：“我想你。”

乌晴感到耳边的细痒，脸蛋儿更红，她轻轻把小十三推倒，略带嗔意：

“你若能把我弟弟治好，我，”乌晴边说边将布匹收起，逃一样的转身离去：“我就让你亲一口。”

望着乌晴离去的背影，小十三的嘴角升起一丝坏笑：

“一言为定。”

这一夜，小十三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二天，小十三照常接受乌晴的照顾，只不过，这一次他铁了心，不再洗漱。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接连一个星期，小十三不仅不再洗漱，更是与乌莱勾肩搭背，甚至还一起在泥塘里滚上一滚。

乌莱的嘴也甜，一口一个‘姐夫’的叫着，直把乌晴叫的捂脸遮羞。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的清晨。

这一天，满身泥痂的小十三在屋门前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等着乌晴乌莱姐弟俩。

“姐夫！”乌莱如常的屁颠跑来给小十三请安。

小十三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老神在在的说道：“等晴儿来了，咱们开始悟道。”

话还未等说完，就见乌晴面带浅笑，婀娜多姿的来到‘狐狗兄弟’近前：“怎么，今天打算去哪儿野？”

小十三清了清喉咙：“今天，我们要突破了！”

“对！突破！”乌莱重复了一句，转念挠了挠头：“姐夫，突破啥呀？”

小十三不理会乌莱，瞟了一眼乌晴：“去，帮相公把木桶抬到卧房，倒满温水，呃，再放点你平时沐浴用的花瓣儿。”

“倒满啊！”乌莱还不忘跟了一嘴。这些时日，他算是彻底被小十三虏获了，认为人生能得到一人共鸣，死亦足矣。

当乌晴做好一切时，兄弟俩来到木桶旁，小十三带着乌莱围着木桶左三圈右三圈的绕。最后猛一顿足，精神一抖，大喊一声：

“今日，兄弟为我证道，女人身旁辅佐！”

乌莱被小十三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姐夫，你要干啥呀？”

小十三盯着木桶，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顿的咬牙道：

“我要逆天！”

说罢，不再犹豫，带着那片巴掌大的树叶，一个飞身跳进木桶……

一切是那么悲壮，震撼，又理所当然。

那一句‘我要逆天’，好似春雷炸响，在乌莱的耳畔不断环绕，他木讷的望着桶内一脸惬意的小十三，思绪万千。

不知站了多久，他忽然转身对乌晴喊道：“姐！给我也来一个木桶！”

夜里。

乌晴一脸羞涩的将缝好的新衣捧到小十三近前，望着躺在床上一脸坏笑的小十三，羞嗔道：“你，你真坏！”

小十三不再客气，一把将乌晴拉到身旁：“晴儿，我还有更坏的……”

花季般的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对那种感觉既好奇又紧张。

就当小十三的嘴刚刚印在乌晴的软唇上时，忽然感觉腰间有一条，慢慢的挤了出来，‘噗通’一声掉在地上。

小十三惊讶的一转头，发现地上正躺着一条红的冒烟儿的胖头鱼：

“呸！你这个臭流氓！”

“敖大力？！”

乌晴更是惊讶：“你那里，怎么有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