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捡废品挨打

一个驼背的老人，从他身前蹒跚走过。背上一个很大的蛇皮袋，里面装满空空的瓶瓶罐罐。只见他走到一个垃圾桶前，将蛇皮袋放下了，翻找起垃圾桶里面的东西来。

五个空矿泉水瓶子，三只铝制罐子，两个纸箱，看着老人可以将卖钱的废品，一样样装进蛇皮袋。

目送他远去，西门宏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干这个！

他艰难地走着，一步一步走到另一条街的垃圾桶边，准备翻找。他抬头望了望四周，来去匆匆的人，没几个关注他。倒是对面酒店里头，几个女服务员，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没事，她们又不认识我，他就开始翻找。

四个瓶子，两只易拉罐，没有纸箱，就这样挨个挨个垃圾桶去翻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背了一袋瓶子，找到一家废品店，请老板将他的废品收了。

老板说，才这么一点，有什么钱，三元钱都不到，多捡一点才来卖吧。

西门宏只好打起悲情牌，说我一个大男人，因为没找到事做，不得已才捡废品的，已经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你就帮我收了吧。

老板也不多说，接过他的袋子，也不过称，直接从口袋里摸出十元钱说，找不到事做，这个事也不错，有自主权，今天想干就去干，不想干，休息。勤快，运气好的话，收入也不低，还有靠捡废品发财的呢。

西门宏说，有你老板这句话，我就干这一行了，我先去买点吃的，捡了废品，就来你这里换钱。然后他拿了钱，找了家饭店，要了碗面，狼吞虎咽。

从此，车站，码头，学校，公路，街头，到处留下他的身影，他的足迹。

翻找中，他捡到一张身份证，跟他年龄相仿，性别相同，轮廓相似。他高兴极了，随身带在身上。从此，就是这身份证的主人。

他决定以后办事时，就用这张身份证，贾西门。好像上天为了让他逃避法律制裁，特意为他定制的。

在捡废品的历程中，还有一段小小的插曲，叫他终身难忘——那天，他带着袋子，远离城市，看到一家大型公司的宿舍楼里面，有个垃圾收集处，就走了过去。

刚刚一辆垃圾车，将公司产生的垃圾，员工的生活垃圾，一袋袋收集，运送到这里。一袋袋垃圾里，纸箱，塑料瓶子，废铁，易拉罐等像金子一样，吸引着他的目光。

这么多宝贝，竟然没人要，我就翻翻看。还没翻够一个小时，袋子就装满了。

站起身，他满意地掏出香烟，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吐出一连串烟雾。心想回去找几个袋子过来，把还没翻过的翻找完。

他背起袋子，沉沉的，他笑了，带着胜利者的喜悦，以后就不用走街串巷到处找了，每天来这里翻找，就能获取比较可观的收入。

冷不防背后挨了一棒。他转过身，左边站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爷，右边站张五十多岁的老大娘。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手中拿着木棍，刚才挨的那一棒，就是他打的。

青年厉声说道：“把袋子放下，乖乖地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