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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航天人(23)上

小说:大漠航天人 作者:戈壁绿影 更新时间:2018/7/28 17:38:20

第23辑志军参军父亲相送(上)

知青和农牧民把发了酵的各种牲畜的粪便砸碎翻匀,做春播前的准备工作。潘志军边干活边给大家讲三大战役:“三大战役是指1948年9月至1949年1月,皇冠体育投注:人民解放军同国民党军队进行的战略决战,包括辽沈、淮海、平津三个战略性战役。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历时142天,共争取起义、投诚、接受和平改编与歼灭国民党正规军144个师,非正规军29个师,合计共154万余人。国民党赖以维持的反动统治的主要军事力量基本上全被消灭。三大战役的胜利,奠定了人民解放战争在全国胜利的巩固基础。”

有老乡们说:“这个学生娃娃,知道的可真多,你就站在粪堆上给我们讲这个三大战役,别干活了。”

苏林把潘志军推到了粪堆上,潘志军来了精神,他清了清喉咙说:“那我就先讲第一个战役辽沈战役……”苏林说:“在粪堆上听三大战役,才知道战争中的硝烟原来是这个味道啊。”罗梦月瞪了他一眼:“别捣乱,听人家讲。”受到了鼓舞的潘志军拉开了演讲的架势:“话说这辽沈战役是从1948年9月12日开始发起的,东北野战军先后分路奔袭北宁路。到10月1日,切断了北宁路,一部分主力进攻来到了锦州城下……”

潘志军会讲三大战役的消息不胫而走,好些单位都来请他去演讲。场部的大会议室里,坐满了知青和农牧民,潘志军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淮海战役是以徐州为中心,东起海州、西至商丘、北起临城、南达淮河的广大地区进行的。在淮海战役中,我们的人民解放军经过66天的紧张艰苦的战斗,以伤亡11万余人的代价,歼灭国民党军55万余人,使长江以北的华东、中原地区基本上获得解放。淮海战役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

月光下的院落里,老乡们坐在小板凳上聆听潘志军的抑扬顿挫:“平津战役是三大战役中的最后一个战役。皇冠体育投注:人民解放军按照****军委先打两头、后取中间的原则,首先攻克西线的新保安、张家口,在东线,1949年1月15日,全歼天津国民党守军13万余人,从此解放了天津。”

知青点的同学们喝汤面条时,潘志军没看到罗梦月,问她去哪儿了,有人告诉他,她一大早就让大队给叫去开会了,说是民兵小分队的会。潘志军吃惊地问:“啥?是民兵的会议?我这个民兵副连长咋都不知道?”苏林放下碗筷说:“你这个民兵副连长就是个虚职,你还看不出来啊?你到处演讲三大战役,没个职务多跌份儿呀,所以呀就给你整了这么一个虚职挂着,你还真当真了你。”

“真假我不在乎,谁让我喜欢军事呢。”

“我要是知道演讲三大战役也能混饭吃,我也多看看这方面的书了。哎,潘志军,你给农牧民讲讲《牛虻》呗,你也时不时地给他们来个下回分解,急死他们。”

“得了吧,现在举国上下都在地讲三大战役,让我去讲亚瑟,谁听啊?”

“要不你讲《红与黑》。”

“你让我给老乡们讲外国的穷小子,如何勾搭富人家的有夫之妇,那队长、**还能睡得着觉吗?”

1975年7月26日,在2号发射场成功发射了“长空一号”卫星,这个喜讯像灿烂的阳光褪去了潘大海脸上多日的阴霾。

这天,额济纳农场的知青们正在地里干活,罗梦月匆匆跑来找潘志军。

罗梦月对潘志军说:“我听说他们已经决定任命你为连队的党支部副**了。”

“不可能,我不是党员。”

“让你入党还不容易?”

“这走的哪家的程序呀?”

“这你还看不出来呀?他们是把你这个烂土豆当成一摊臭大粪了,为了不让你这个臭大粪流到别人家的地里去,要弄个官位拴住你。”

“拴就拴呗,干啥不是干呢?瞧把你给急的,嫉妒了?”

“呸,谁稀罕嫉妒你呀,你天天说我傻,我看你才是天底下最傻的大傻子!你也不想想,以后我们都被招工了,你这个当**的咋整啊?你都大有作为了,还能走出额济纳这个广阔的天地吗?你真的心甘情愿在这儿扎根一辈子,给他们讲一辈子三大战役,种一辈子地?放一辈子羊啊?”

“那不行,不就是个副**吗,我不当就是了,我找他们说去。”

“找什么找,还有用吗现在?让你整天出去瞎得瑟,活该!”

“你都说我活该了,还这么着急来告诉我这事儿干啥?”

“你给我听好了,征兵工作已经开始了,部队的征兵干部都已经到旗里了,这次征兵的名额特别少,你是民兵副连长,这是你的优势,你去当兵吧。只要部队要你,连队想不放你都不行。”

“行,下了工我就去。”

“你现在就去,我跟队长给你请假,我就说连里通知你去开会了。”

在额济纳旗的招待所里,赵参谋三个人正在商量征兵的事儿,潘志军闯了进去,又立刻退了出来,他站在门外喊报告,赵参谋让他进来。

潘志军踢着正步走了进来,他给赵参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首长,我是民兵连二连的副连长,我坚决响应国家的号召,要求报名参军,请你们一定要收下我。”

赵参谋问:“你是军人的后代?”

“是!”

“说说你为什么要当兵。”

“为了保卫祖国。”

“你的普通话说得很好,你都有什么爱好?”

“报告首长,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当一个好兵!”

赵参谋微笑地点头。

一周后,潘大海在办公室看文件,有个小战士给他送来了一份电报,上面上写着:“我已参军,将去海南。军。”

潘大海伫立在全国地图前沉吟:海南,海南,这怎么可能呢?

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潘志军身穿崭新的绿军装,胸戴大红花站在同学们的面前,苏林给了潘志军当胸一拳:“你个烂土豆,你扔下我们这群难兄难弟,说走就走,真不仗义!”潘志军说:“这还不是让那个副**的官位给逼的呀。”苏林说:“让你当官你都不干,看把你给牛的。”罗梦月说:“你以为那个官是好当的?那就是一副政治枷锁,他们想用这个枷锁把他永远给锁在这儿,用心极其险恶。”苏林说:“说你傻你还真傻呀?给潘志军封官是因为他会讲三大战役,可这三大战役他不能总讲对吧?总讲他也没人听啊?所以说啊,那个官位他就是个诱饵,聪明的鱼能把这诱饵给吃了,还不被钓着。”潘志军说:“我还是先逃走再说吧。”

同学们向潘志军告别,有人说:“苟富贵,勿相忘。”有人说:“革命道路多艰险,你要披荆斩棘、永向前。”有人说:“你要做那泰山顶上一青松,挺然屹立傲苍穹。瞪大眼睛,别犯错误。包括低级错误。”有人说:“到了部队给我们写信,报个平安。”有人说:“好好工作,先入党,后提干。”最后罗梦月握着潘志军的手说:“遇事儿多个心眼,别整天傻乎乎的。”

潘志军激动地应着,他想挤出点眼泪表示一下分别的伤感,费了半天劲儿眼泪也没流出来。

苏林说:“这送人可真够烦的,干送他就是不走!潘志军,我们跟你这手都握过了,送别的话也说的都没啥可再说的了,你不走,那我们先走?”罗梦月笑着说:“哎,你们快看呐,还有送新兵的家人在哭天抹泪呢,这可是去当兵啊,多光荣的事儿啊,咋让他们给整的像卖儿卖女似的呀?”潘志军说:“你们都快回去吧,你们的话我都记住了,你们再不走,我也要哭天抹泪了。”

同学们走了,罗梦月一步三回头,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潘大海在人群中看见儿子时高兴地喊了起来,潘志军很奇怪地问:“潘大海,你咋来了?”潘大海说:“我儿子光荣参军了,我还不来送送啊。”

“你是专门跑来送我的?这怎么可能?”

“你们的接兵首长在哪儿?”

潘志军带着潘大海来到赵参谋面前,潘大海给赵参谋敬礼:“您好,我是新兵潘志军的父亲,我叫潘大海,怎么称呼您?”赵参谋还礼:“首长好,我是汽车49团的参谋,姓赵。”

“你也是汽车团的呀?那咱们还是一家子呀。我曾在坦克二校学习过。”

“坦克二校我知道,在佳木斯啊。51年我在那里学习,不过我们那是最后一批了。”

“咱们还是校友啊,赵参谋,听说你们团要开到海南岛去,能不能给我这个老校友透露点儿消息?要是保密就算了。”

“您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的?这不可能啊!我们这一大帮河南的旱鸭子跑到四面环海的海南岛去干啥呀?哈哈,您是不是听错了啊?”

“就是呀,我也在纳闷呢,你们又不是海军,怎么换防也轮不到你们啊,你看,这是我儿子潘志军给我发的电报,说你们将去海南。”

赵参谋大喊一声:“潘志军!”

潘志军立正、敬礼、喊到,动作漂亮,声音洪亮。

赵参谋赞赏地说:“不错,不愧是军人的后代!我问你,这电报是你发的?谁跟你说的我们要去海南啊?”

潘志军朗声回答:“报告赵参谋,电报是我发出的,我发的电报是去河南,没说去海南。”

潘大海一拍脑门:“我整明白了,这一定是邮局给译错了,把河给译成海了,这一字之差可是让我费了神了,我还以为又有了啥新的军事动态了呢。这不,我放心不下,就专程跑来了,哈哈……”

赵参谋也笑了:“首长是刺探军情和送儿子两不误哇。”

潘志军心想:“我说他怎么会这么好心来专程送我呢。”

潘大海握住赵参谋的手说:“赵参谋,你忙你的,我不能在这儿久留,我和潘志军说几句话就赶回去了,我把儿子交给你们了,请你们严加管理。”

“请首长放心吧,潘志军是个当兵的好苗子,准保错不了。”

潘大海和潘志军离开人群,潘大海给儿子整整军帽,拽平整肥大的绿军装。潘志军对他说:“要是我给你发的电报不出错,你不可能来送我。”

“海南岛是祖国的南大门,假若军情紧急到了所有的部队都要拉到南大门去了,会是个啥局势?你说我能不急吗?”

“我妈好吗?我哥好吗?还有小戈壁和咱家的那个小祖宗,他们都好吗?”

“你妈挺好的,你妹妹和光宗也都挺好的,你哥大学毕业后又回到那个小点号去了。”

“啥?他又回到那个小破点号了?潘大海,那个点号啥样你不是不知道哇,荒凉的戈壁滩就那么两间孤零零的破房子,就那么几个人,一刮起风来屋里跟屋外一样的尘土飞扬,天热的时候能把人给热死,天冷的时候能把人给活活冻死,我哥在那儿太可怜了,哎?你不是最疼他吗,在关键的时候你咋就不管他了呢?你就不能想办法把他给调回来啊?”

“你哥这次重返点号是他自己的意愿。你哥是好样儿的,他上大学之前就得过优秀士兵的奖励,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提出来调离点号。点号的状况我当然知道,建场初期的点号还不如他们呢,可谁都没认为自己可怜。”

“我哥当兵当傻了。”

“你要向你哥哥学习,当兵就要当个好兵,要不怕吃苦,不怕流血,甚至于不怕牺牲。干一行就要爱一行,不能挑肥拣瘦、不要拈轻怕重。要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儿。我相信我的儿子是好样儿的,小军,我走了啊。”

“等一下,我有事儿要问你,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你,当过国民党的兵吗?”

潘志大海惊愕地看着儿子,潘志军追问:“你是先参加的国民党,后来被解放军给俘虏了,才加入的**,对不对?”

“这是谁跟你说的?”

“你就说对还是不对?”

“不对!我13岁参加革命就在**的队伍里,我从来就没有当过什么国民党的兵,这是谁在胡说八道啊?”

“我问完了,你走吧,潘大海,你要好好待我妈,你要是敢对不起她,我不会放过你!”

潘志军丢下目瞪口呆的潘大海,迈着大步走了。

潘大海的话让潘志军心生愤恨,潘大海那张身穿国民党军服的照片压的潘志军喘不过气来,他为父亲在发射岗位上的功绩感到骄傲,也为那张照片感到羞愧和耻辱。他多么希望他能像牛虻那样,用自我惩罚、自我救赎的方式替父赎罪,他殷切地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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