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左推右挡平乱局 昌衡坐上都督位

杨肇庆、孙兆鸾半夜来到陆军小学堂找他。见面就把军官们，在龙华公所商良的决定告诉他，由他出面平乱，大汉军政府的都督，由他来当。

尹昌衡正在愁平乱无兵，心中的抱负难以实现。他心里想的就是，借兵平乱，平乱后借机上位，“将相王侯、宁有种乎”？他当然不想把平乱后的川政拱手让出。但手中无兵，壮志难酬。正在苦思无计之时，居然军官兄弟们一致拥戴他。平乱后，由他主持川政，当都督。尹昌衡当然要答应下来，约定早上在陆军小学堂聚会。

尹昌衡想，这个都督，可不好上位。乱兵十几个营，自己手里只有一队兵，一百人。要平乱，硬打，恐怕是不行的。军官们是推举他出头，但各出多少兵，没有说。明天早上晨会，各位到来，看看怎么说，再来确定，这个乱，该怎么平。

第二天早上，杨肇庆、龙光、彭光烈、孙兆鸾等军官准时到来，除了护兵外，一个兵也没有带。因为十七镇的兵力，全在城外，调兵进城，需要时间。但时间不等人，乱兵们还在抢劫！尹昌衡长叹一声，立即集合那一队兵。此时，发挥出他能言善辩的特长，慷慨陈词、声泪俱下！作为一个高级军官，恳求士兵们齐心协力保卫地方。并说：“全川存亡，在此一举。只要众军听命，衡愿作先驱，生死不计！”说得异常沉痛。尹昌衡在川军士兵中，威信本来就高，这些士兵，都表示坚决服从，愿受尹昌衡驱使。

战前动员会是开了，也开成功了。但这一百名士兵，该怎样用，尹昌衡心中已打定了主意。当即率领一百士兵，军官随行。先到设在皇城里的军政府，军政府里，已空无一人。只有罗伦独座椅子上，手护着大旗，誓与大旗共存亡。看来，军政府的文官，还有一个不怕死的！

罗伦看见尹昌衡带兵来了，悲喜交集，与尹昌衡抱头痛哭，一天之内，军政府如鸟兽散，各部官员都逃匿了！看见尹昌衡带兵来了。知道军政府有救了。

“我是军人，平乱，我负责。文事，由你负责。召集军政府人员，该干嘛干嘛！不愿来办公的除名。我留一哨兵丁守军政府。军械库要紧，要守住。还有藩库（金库）要守住。只有分兵了。不要急，城外新军即刻调回来。”

尹昌衡带兵去军械库，守库的兵已逃散。库内的枪支原有三万余支，已散失约一半。尹昌衡明白，枪械大量散失，落入民间，这真是乱中更乱！他心里打定的主意：对乱兵，还是宜抚不宜剿。而且，还要加一条，既往不咎！就是管你抢了多少，只要不抢了，回营待命，一律不追究，也只有这样，才能迅速平乱。

他把他的方略告诉众位军官，众位军官也同意，立即分散，分头去收集散兵。只要散兵听令回营，就是看见他手里抱着银子也不要过问，回营安定为上。众军官也认为，只有这样了，手里无兵，不硬气，只有把乱兵们，哄回营了事。

尹昌衡把一百个兵分散，除守卫皇城、军政府、军械库的，其它的全都分散出动，收集散兵。尹昌衡带了二十人出去，忽然一队人马向皇城奔来，以为是乱兵来了，先派人去喊话，要对方停止前进，一面做好战斗准备。对方人数众多，他只有二十个兵，这是一场众寡悬殊的战斗！尹昌衡想：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要灭我，我能奈何！罢、罢、罢！大不了抛下这六尺之躯，也算是英雄壮举了！

没想到，他是虚惊一场！原来是陆军管带（营长）黄泽溥，听到城内乱兵纵抢，带兵回城维持。除了本营的人马以外，还拖回了一支炮队。有大炮六门，他带队首先到皇城的军政府报到，正好碰上。黄泽溥是武备生，与尹昌衡是熟人。尹昌衡转惊为喜。黄泽溥把这一营人交尹昌衡指挥。这一下子，人也多了，枪也多了！还有六门皇冠体育直播：大炮。当下，人员重新分配，皇城留下一连人，还有炮队，保卫军政府。除了乱兵外，还有一个更强大的劲敌，赵尔丰！赵尔丰的三千兵力的巡防营，如果此时攻占军政府，大汉四川军政府可是真的完了，赵尔丰又会重新上台，尹昌衡不得不防。

回城的这一营，杨森那一队，是属于这个营。杨森这一队，战斗力最强，黄泽溥留这一队下来守皇城。所以，过后杨森、杨国桢、刘湘等军官，都升了官。这是他们守皇城有功的奖赏。

其余的兵，以哨（排）为单位，由各位军官带领，招抚乱兵。尹昌衡并没有增加了几百兵力，而改变策略，对于乱兵，宜抚不宜剿的大计不变更。乱兵可恶，因各行其是，抢的是钱，不是政权，真正对军政府威胁的，是赵尔丰！尹昌衡隐隐感到，东校场之变，有一黑手在后操纵，那才是真正要防备的。有了六门大炮守卫皇城，赵尔丰的巡防营即使来攻打，也不会一时就得手的。军官们已到城外调兵，三千人的巡防营，敌不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陆军的。他知道，朱庆澜逃跑，两协的协统已控制不住军队了，两协统也不知去向，军队掌握在川籍中、下级军官手里，有人号召，必定会来。这一点他不用担心，二十几个军官已到城外活动去了。

他亲率数十人，到乱兵最多的两湖公所，先招抚这股最大的乱兵。这些乱兵们，看见尹昌衡带着陆军来了，还以为是来围剿他们的，准备枪炮对抗。尹昌衡一个人走到大门口，笑了一下，大声说：“我今天来，不是来惩办你们的。昨天之事，已过不咎，抢劫的财物，不追不缴，往罪俱赦，各自安心。”意思是，抢了就抢了，只要现在回营，不抢了，此事就算了。乱兵们听了，才算安定下来。尹昌衡进入两湖公所，见抢来的财物堆集如山，他也视而不见，找军官，只找到一个哨官，管带、队官们，都逃跑了，兵也逃了不少。就由那个哨官，管这些乱兵，带队回营，不准外出。士兵见果然不追究，也就服从回营了。尹昌衡的招抚策略凑效。城内枪声渐渐平息了，巡防营士兵都回营了，成都城内，总算安定下来。

陆军第十七镇，大部分回到城里。还有八部同志军，也入城平乱。同志军被同盟会的人，暗中掌控，不至于添乱。而且同志军武器低劣，尹昌衡调整陆军各部，密切关注同志军，如有异动，立即**。他想，这八部同志军，可编为一师正规陆军，用军校生去控制，为我所用。

伊昌衡，是属于枭雄之类的人物，这些军官听他指挥，已达成共识。兵权在手，他当然明白，现在他要解决的，是当前对军政府威胁最大的敌人！

他没有把兵力，部署到督院街的附近，免得引起赵尔丰的警惕。而是卡住市内各处要道，防止生变。因为，赵尔丰已经发出了复辟信号，赵尔丰在当天，以卸任四川总督、现任川滇边务大臣名义，发出告示：“不论巡防兵或者陆军，迅速到制台衙门受抚，不咎既往，一概从宽。”落款居然还是宣统三年三月十九日。没有大印，只用红笔画了一个印，到处张贴，这是赵尔丰发动复辟的一个信号。妄图招抚军队，以为他用。

赵尔丰没有想到，尹昌衡抢先一步，控制了军队。各巡防营的管带逃跑，尹昌衡另派可靠之人当管带，散兵已收拢，陆军进城，现在军队已统一在尹昌衡之下。赵尔丰的告示，等于放屁，一个散兵也没有到他那里去。

成都市内控制在手，接下来，他这个都督能不能上位，还得有个手续要完成。由罗伦下了一个通知，要军政府官员到皇城来开会。尹昌衡对都督大位，此时是志在必得了。但“过场”还是要做的。他叫张澜请蒲殿俊来开会。因为他是都督嘛，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来了又怎么样？遇事逃跑，造成了成都劫难，这个罪过，他不得不背！而且蒲殿俊在官绅中，已失名声！这次“打起发”，受损最大的还是这些官绅，他不会受到官绅们的拥戴的，同时，也证明他，没有能力，主政四川这个大省的。蒲殿俊知趣，不会来的。来了也只是受辱！这一点，尹昌衡看得非常明白，他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对手。叫他来，只是表示，我尹昌衡并非想篡权独断之人。

蒲殿俊果然不来。只带了一封信，说他是书生，不宜掌军政云云，希另选贤能平定川乱等等。蒲殿俊不来，副都督朱庆澜不知去向，**长姜登选也找不着人。这些外省军官，对军队已失去控制，中下级军官，带领军队回城，他们明白，陆军十七镇，是川人的兵了！他们还要死皮赖脸的在这里，不是自讨没趣吧，还是各自收拾收拾，脚底抹油，逃吧。军政府中论地位，前面三个大头都去了，尹昌衡这个军政部长地位是最高的了，他不上位，谁上位？罗伦护旗有功，是有胆量敢做敢为之人。尹昌衡当都督，罗伦被推举为副都督。因为政府的文事，尹昌衡还得靠他。伊昌衡还有大事要做，军政府贴出了安民告示，赵尔丰的告示如同废纸！成都市民知道军政府并没有垮台，民心才安定下来。但军政府与赵尔丰的“川滇边务大臣”的交锋，是免不了的。尹昌衡在当晚，就没有睡觉，他也无法入睡！当老大，不是那么好当的！思考到了天亮，他已想好了应对赵尔丰的策略。其实，尹昌衡不是要应对赵尔丰一处，还有天天在大街上招摇撞骗的“袍哥”，帮会势力，还有重庆蜀军政府，正在准备西上，攻打成都。重庆蜀军政府是属于革命党，成都府外，那个资阳、资中、自贡、内江的，都是革命党掌权。川东、川南、川北、川西，革命党遍布全川。真要打起来，虽然自己手里有一个陆军十七镇，对方都是民军、巡防营之类的军队。但陆军十七镇军心本来就不稳，革命党不少，恐怕真打起来，可能不会赢的。还有一个更麻烦的对手，云南的滇军，贵州的黔军，以支持四川革命为名，正在向四川开拔！这些，都是对大汉四川军政府的威胁，也是对尹昌衡地位的威胁，甚至可以置他于死地的对手！一个都不可轻视。

尹昌衡想，重庆的蜀军政府掌权的张培爵、夏之时不就是革命党吗？革命党，也不是参加不得！现在南方各省都在闹革命党，自己也折腾到都督的位子了，大清朝要是复辟，我也是要被杀头的。参不参加都是一个结果，还不如参加，与他们混在一起，大家都是革命党，重庆蜀军政府就没有发兵攻打成都府的理由了。滇黔军也用不着来“支援革命”了。政府里的各部大员，全用同盟会的人，看他们还有什么说的。

主意既定，马上就干。一早，他叫来了杨肇锡、彭光烈、龙光，开门见山地说：“你们都是革命党？”那几个莫名其妙，以为尹昌衡要办他们。

“是革命党，同盟会的。”彭光烈想，怕什么，看你尹硕权能把革命党怎么样！

“我也要加入同盟会，有什么手续？”他们几个一听，都笑了起来。“早就想和你谈，怕你不接受。我们在成都的负责人，董修武与你谈吧。”杨肇锡说。

尹昌衡由四川同盟会头目之一的董修武介绍入了同盟会。他也是同盟会员、革命党了！军政府用的人，重要职位全部是革命党的！由董修武任**处长兼财政处长，老资格的盟员杨维，任军事巡警总监、王佑瑜，任**长，周骏，任陆军部长、杨肇锡，任兵工厂总办等，尹昌衡当然是他们的总头目，他一加入同盟会，就成了四川成都府同盟会的老大了！

政府安排妥当，最要紧的是抓住军队！陆军十七镇，那个番号不能用了，那是大清朝的，现在光复了，应当有点新气象了。决定按西方军制编制，改镇为师。改协为旅。即按师、旅、团、营、连、排、班编制。原陆军十七镇，改为川军第一师。由宋学皋任师长。第二师由孙兆鸾任师长，主要由原巡防军组成。第三师由彭光烈任师长，这一师人，来源于进城八部同志军中的精壮。四川由一个师，扩编为三个师，军官们升迁的目的都达到了，军队，可以安抚下来了。收编同志军，也是对同志军中的一些头目，进行安抚，以免生乱。

下一步，尹昌衡就要演一场戏了！尹昌衡当了四川都督，假装少年得志就轻狂的样子。为了笼络袍哥组织，尹昌衡也在军政府，挂出了袍哥“大汉公”的牌子！，自己来当个舵把子，天天到成都市内各处袍哥公口、码头拜客，喝酒言欢！与袍哥同志军的头目称兄道弟的，天天出去，回来就披红挂彩的。成都府，成了哥老会兄弟们的乐园了。陆军部也挂出了“大陆公”的牌子，**挂出了“大参公”的牌子，全城都以袍哥为荣，搞得全城乌烟瘴气的。虽然外界对尹昌衡的“行为”恶评如潮，称大汉四川军政府为袍哥政府，但他的“胡作”收到了奇效。各处“公口码头”的袍哥们，称尹昌衡不是都督，而是“尹大哥”、“尹大爷”了。袍哥们认同他是与他们一党的了，而且还奉他为四川的“总舵把子”！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进入成都的八支袍哥同志军，精壮收编入陆军，一些头目，给个军官当当。其余的，遣散回乡。城内、城外的同志军，一并照此办理。经费嘛，自己解决。尹昌衡的军政府。银库被抢光，是个无钱的穷政府。发了三百万元的军用票，用川盐税做抵押，一年内兑现，军政府才有钱开张。那些同志军，也是发了财的。抢劫财物的巡防军，携巨款逃跑的，全部被各路同志军，在城外截了下来了。尹昌衡也知道。他也没有去追缴。要遣散同志军，问军政府要遣散费，尹昌衡漫不轻心地说道：“军政府无钱，钱被乱军抢光了，你们截下来的库银，就当遣散费用吧。遣散费就由这些银子开支，剩下的，各位自便，我也不问。”这些同志军头目一听，有这等好事！“尹大哥落教”！有什么说的！“尹大哥”都说了，照办就是了！尹昌衡不花一两银子，各路同志军就顺利遣散了。成都市面安静下来。

尹昌衡这一计，与他参加革命党，是一个路子。要治服对方，收为己用，先加入对方，充任老大，你们一旦认我为老大，你们就得听我的！这个手法，相当成功。还有，他在成都市面上到处拜码头，也是“麻”赵尔丰的，让赵尔丰认为他是一个“轻狂”之人，没有什么城府，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的。从而对他放松警惕。尹昌衡在成都府市面上“装疯”，也是他的一箭双雕之计。

赵尔丰该不该杀，答案是肯定的！永宁道任上，大量屠杀平民以立威，在成都屠杀成都市民，民愤极大，都言该杀。但赵尔巽对尹昌衡有知遇之恩，赵尔丰是赵尔巽的亲弟弟，从这方面来说，他应当放他一马。他不想在世人面前，背上个不义的骂名。但目前局势，他又不得不杀赵尔丰！赵尔丰不到川边赴任，赖在成都不走，反而授意川边的心服将领傅华嵩，驻藏兵将领联豫，领兵到成都救驾。傅华嵩拒不接受军政府委任他当雅安知府，仍然带兵向成都进发，联豫擅离防地，拒不回防，造成康藏叛乱，他的驻藏军，被同志军层层阻击。尹昌衡不得不派出第一师的部队，前去阻拦，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赴尔丰已现复辟之兆，与新政权誓不两立，当然该杀。

同时，重庆蜀军政府也派出了夏之时、但懋辛、林绍泉三路兵力，西上讨伐，理由是大汉四川军政府，与大清朝的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不清不白的，就是与大清朝不清不白的，不能视为革命政府。这重庆的三路兵马，领军的都是同盟会的。还有一路，滇黔军已入川到了宜宾、泸州一带，滇黔军的理由除了以上理由外，还加了一条，大汉四川军政府，是哥老会政府。这各路人马会攻成都，当然要威胁到尹昌衡的地位！尹昌衡选择，报知遇之恩，是小义，保住四川大汉军政府，这是军国大事，是大义！为大义而舍小义，这是大丈夫的必选之路！尹昌衡决心已定，赵尔丰不赴川边，自己要找死，也怪不得我了。

但是，用武力解决，必将引起一场巷战，又要糜烂成都府。成都府刚刚遭到了一场兵乱“打起发”，成都的市民，可是经不起折腾了，还是要智取为好。

尹昌衡当然不想与重庆蜀军政府打仗。哪里有同盟会打同盟会的。他利用大汉军政府里同盟会的头目董修武等，与重庆蜀军政府联络，让重庆方面的兵力缓进。都是一头的，打什么打？重庆方面，实际上也是虚张声势，除了夏之时的几百人，是从十七镇带走的几百陆军外，其余的都是巡防营、民军临时改编的，装备低劣，发布了进军，却迟迟未出发，诸多事情，拖着他们出了重庆，就停住不动了。此时，黔军一部，进入四川綦江、江津，威逼重庆，重庆的蜀军政府不得不防！这四川的革命，那股乱劲，真的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尹昌衡这个四川的老大，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才明白，这个老大难当啊！如果兵精粮足，他还可以左推右挡，可是，他手下的三个师，除了第一师还能有用外，那两个师，难以派上大用场的！

新建立的第二师、第三师，需要大量新式陆军军官。除了把原武备系、速成系军官升职外，由西安陆军中学、南京陆军中学返川的学生，充任排长类下级军官，或当教官，保定军校的毕业生，充当连长、营长、教官、参谋之职，这两师人马，也要改造成现代陆军。这些新式军官进入，他们当然忠于的是新政府。保定军校、西安陆军中学、南京陆军中学的学生中，大部分都是革命党，尹昌衡是军政府的舵把子，也是革命党，同是革命党，还有什么说的！这四万陆军，训练好了，全川的各路人马，都不算对手了。但是，训练好是半年后的事了。一师己派出一旅，去攻打傅华封部，还有一团，协助同志军攻打联豫，剩下的一个团，保卫成都，还要对付赵尔丰的三千巡防军。对付滇军、黔军、重庆军，那两个师，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己，能否打仗，难说。

对于尹昌衡来说，还有一个难事！就是驻成都满城的旗营。旗营在成都城内，筑城居住，自成一体系，旗兵是世袭，全家都住在满城内。几千旗兵，加上家属，是几万人。赵尔丰要带走的三营旗兵，也在这里。军政府有人提议围住满城缴械，不听就攻打满城。尹昌衡认为：保路军兴，成都革命，旗营都是中立，一直未介入，满人将军玉昆，也没有支持赴尔丰。因此，解决旗营，还是采用宜抚不宜剿之计。按民国的五族共和，满汉一家的原则，也不宜动武。后经过谈判，军政府给一笔安家费，自主择业，愿当兵的，可以当兵。旗营的事，顺利解决。军政府又获得上万的枪械，还有大炮，又有了扩军的本钱！这一大患一除，尹昌衡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为诛杀赵尔丰扫除了一个大障碍，紧接着，他就要进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