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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地下党”秘密行动小说:梨花开遍的春天 作者:淄河之子 更新时间:2017/12/7 9:02:56 回到赵家庄,此时,赵家庄已经行动起来了。一只野兔子八块钱(赵老栓自己赚了两块),到春节,套到十只野兔子就是八十块钱,割上二斤肉,换上几斤老白干,就能过个好年了。也许还有剩余,给家里那群孩子做身新衣服,买上一挂鞭炮,这个年,啧啧啧,好!还是人家银行的人有本事啊,领着咱们“发家致富”! 在众人的一片称赞声中,我扶着一瘸一拐的陈伟(这小子有点装),跟着乡亲们走出了村子。二叔虽然不愿意当组织者,但是,也不愿意放弃这次“发财”的机会。一边走一边对我说:“下兔子套,这也有讲究。你要看看,附近有没有兔子经过。”我咧嘴一笑,说:“这还用说?放到河里那是套鱼。”二叔呵呵一笑,说:“说得对,忘了你是读书人。”陈伟看看我,说:“你这人啊,就是爱逞能。你说说,兔子套咋做?”这一下难住我了。 二叔晃晃手里的细铁丝,说道:“要根据环境,决定铁丝的长短。然后铁丝的一头,挽个扣,另一头穿过去。然后固定,这个圈要碗口大。记住,不能与地面平行放,要垂直的放上套。” 听着二叔滔滔不绝的说着,一个曾经可能成为干部,或者教师的读书人,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这是历史的悲哀啊,也是一代人的悲哀! 腊月初十这一天,开始收兔子了。乡亲们交来的野兔子,竟然装了赵老三的三轮摩托车,满满的一车。乡亲们拿着辛苦挣来的钱,脸上乐开了花。可是,我却是暗自叫苦。二哥吹了半天,只要五只兔子。看来,政府机关也不都是有钱人。我愁眉苦脸的看看陈伟,咋办?陈伟趴在我的耳朵上,嘀咕了半天。我看看他,怀疑地问道:“能行?” 城里,刚刚下过一场雪。寒风呼啸,残雪飞舞,比冰箱的制冷室还要低几度。马路一边的一张破桌子上,放着十几只野兔子。地上,还有一堆。桌子后面,两个穿着破棉大衣的年轻人正在叫卖。这就是我和张成。为了怕别人认出来,我们还特意戴上了口罩。“野兔子,二十块钱一只!”陈伟叫卖着。我站在一边,冻得直跺脚。陈伟看看我,说:“快点喊!”我鼓足了勇气,“卖——”。陈伟不满得看看我:“你平时骂我的时候,嗓门那么高?现在咋还像个娘们?你就当成骂我!”果然,找到了感觉,声音就高了起来。 喊了一天,卖出去两只野兔子。快天黑的时候,一边往借来的三轮车上装货,我一边发愁地说:“要是卖不掉咋办?”陈伟看我一眼,坏坏的说道:“哥,你是雷锋!咋办?你自己赔钱,我可不跟着倒霉。”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我真不是做生意的料? 第二天,摊子刚刚摆好,挂上我昨晚写的一块牌子:运河边上天然野兔子,二十块钱一只。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嘿嘿一笑,说:“天然野兔子?野兔子还有人造的?”我嘿嘿一笑,说道:“咱是为了宣扬绿色养生。您来一只?您看看,多肥啊!”那人呵呵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袖章,说道:“随便摆摊,占道经营,罚款五元!”他娘的,还没开张,就来了罚款的?不过,此时不是翻脸的时候。我摘下口罩,陪着笑脸说道:“您高抬贵手!我是银行的,帮着赵家村的乡亲们卖兔子。你想想,乡亲们多不容易啊。我呢,也不挣钱,就是学雷锋。” “雷锋?”红袖章惊奇的看着我,“你是雷锋?”陈伟一看,坏了,我把自己的地位抬得太高,惹怒了“红袖章”。于是,赶紧说道:“他那人嘴上没有把门的,他不是雷锋,您才是雷锋!”红袖章笑了,指着我说道:“我不是雷锋,他就是雷锋。”说到这里,“红袖章”看着我,问道:“雷锋,不认识我了?咱俩初中一个班,我外号叫虾皮。”哇,真的想起来了,真是“虾皮”。 “虾皮”指着我对陈伟说:“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冬天总戴着一顶,解放军戴的三大扇帽子。所以,我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雷锋。其实,也不是骂他,他从小就喜欢学雷锋。”我的心放到了肚子里,遇到了老同学,不会罚款了。我提起一只野兔子塞到“虾皮”的手里,说:“老同学见面,没啥东西,拿只野兔子回去过年。” “虾皮”嘿嘿一笑,说道:“你小子,刚才还说自己是银行的,瞎吹吧!我看,你就是个小商贩。老同学,你小本经营,我能坑你?”说完,扔下二十块钱,提着一只野兔子走了。我无言的看看陈伟,我真的就像一个小商贩?陈伟笑了,说:“小商贩咋了?凭着自己的本事挣钱,不丢人!你说,今天你要是穿着呢子外套卖东西,像样?你看看我这件破棉衣,据说,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我瞅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说,你爷爷当年是财主?家有良田千顷?”陈伟晃晃脑袋,说:“财主就——。哥,快带上口罩!”陈伟突然低下头,把口罩带上了。我是军人出身,速度也是够快的,马上把口罩捂到了嘴上。 抬头一看,夏静和李梅从远处走了过来。看来,这两人是调休,没事出来逛街。你看看,虽然寒风刺骨,马路两旁早就摆满了摊子:卖年画的,卖对联的,卖衣服的,卖鞋袜的——,应有尽有。 李梅眼睛尖,指着我们的摊子说道:“野兔子?!”两人向我和陈伟走来。你说,不想让她们认出来,她们就偏偏来了。来到我们的摊子跟前,我和陈伟低着头,脑袋缩到领子里面。李梅问道:“多少钱一只?”陈伟指指牌子,没有说话。李梅笑着对夏静说:“你看这两个做买卖的,怕冷,还出来卖东西?”夏静摸摸口袋,说:“给我挑只肥的!”我从地上捡起一只,放到她的跟前。夏静看看,摇摇头,说:“这只太小,再给我挑一只。”夏静这人,眼睛有毛病啊?谁说这只小?我话音刚落,夏静突然说道:“抬起头来,把口罩摘下来!”我怯怯地看她一眼,摘下了口罩。陈伟也摘下了口罩。 “你们俩,让人说你们什么?你说说,在大街上卖野兔子,让行里的人看见咋办?”夏静生气的说。陈伟指指我,说:“都是他出的主意。”这小子,要是在抗战时候,就是一个典型的**。我看看夏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夏静叹口气,看着我说:“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心。看着乡亲们受穷,想帮帮他们。可是,沿街叫卖,不是个办法啊。”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李梅眼睛突然一亮,说道:“陈伟,你爸爸公司有钱,你卖给他们。”陈伟咧嘴一笑,高兴的说:“你咋不早说?”李梅一瞪眼,“我啥时候才知道?” 于是,夏静和李梅帮忙,我们把野兔子装上了车。我蹬着三轮车,后面坐着陈伟、夏静、李梅,向着陈伟他爸爸的公司去了。一个小时以后,一堆野兔子变成了一摞钞票。我拿着钞票在手里甩得叭叭直响,高兴地说道:“兄弟姊妹们,今晚我请客!”没想到夏静一瞪眼,说:“跟我回去,有事找你算账!”这是咋了?女孩子的心,就是多变的云。刚才好好的,这又出什么事了?我抽出几张票子,塞到陈伟的手里,说:“这是你这几天的辛苦钱。拿着,晚上你请李梅,我就不去了!” 跟着夏静回到家,情况有点不妙。老爸神情严肃,老妈表情冷淡。夏静哇的一声哭了。我脱下脏乎乎的棉大衣,扔到一边,坐在杌子上,头一低,等着“审判”。 “啪”,惊堂木(老爸的手)一响,“你这个混小子,说!”我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看老爸,眨眨眼睛,满脸委屈的看看他,问:“爸,卖野兔子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老爸目光如炬,盯着我,大吼一声,“还有没交代的!”在老爸的威逼之下,我找到了被捕地下党人的感觉,下一步就是老虎凳了。想了半天,我问:“爸,你给我五十块钱,让我去夏静家里买东西。我没买,喝了咖啡。” 老爸站起身,阴森森的看着我,桀桀一笑(座山雕啊),“你小子,还有没说的!”你让我说,我就实话实说了。于是,我把那天下雪,花了五十块钱雇车的事情说了。夏静擦擦眼泪,抬起头,说:“不是这些。你和别的女孩子约会。”你说说,你倒是早问啊。我别的事情都说了,你这才说是这件事。我抬头看看她,反问,“约会,我能在大街上?赵玲是我的朋友,我去看看她,连顿饭都没请人家吃。你说,我这叫约会?老张那张嘴,你还不知道?夏静啊,你咋就不长脑子呢?” 夏静怯怯地看看我,问:“你都说的是真的?”我站起身,挺直腰板,说道:“我,一个革命军人,能撒谎?”说着话,从口袋里拿出那些钱,抽出五张十块的钞票给她,说:“过年,自己买件衣服。”夏静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错怪你了。” “座山雕”在一边干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的神情,说道:“他妈,快去做几个菜,让小三陪我喝两杯。在外面冻了一天,也不容易。”老妈一溜小跑的出去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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