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吃完“糖衣”扔“炮弹”

白雪皑皑的街道上，两边的梧桐，琼枝玉叶；一栋栋建筑，银装素裹。冰雪的世界是晶莹的，没有一丝的尘埃。走在银絮铺满的柏油路上，我和夏静手牵着手，她依偎在我的肩上。雪白的面孔，戴着一顶红色的小帽，显得那样娇艳。匆匆而过的小伙子，投来嫉妒的目光，我骄傲的一下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干啥？差点让我摔倒。”夏静喊道。我不好意思的看看她，嘿嘿一笑，说：“携佳人雪中行，我再配上一把宝剑，你说，是不是杨过和小龙女？”夏静嘻嘻一笑，说道：“还杨过？天一冷，走路一瘸一瘸的，有瘸子杨过？”我故作生气地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军功章，别人还没有呢。”夏静歪着头看着我的脸，说道：“别说是假瘸子，就是真瘸了，这辈子我也不会嫌弃。”夏静的话暖人心，我搂着她的肩膀，推开了家门。

“小三，你咋回来了？” 老妈看到我，奇怪的问道。我咧嘴一笑，说道：“妈，想你了呗。”老妈瞅我一眼，笑着说：“想我们两个老东西？我看是假的。你当我和你爸，没从年轻时候过来？”说完，老妈笑眯眯地看着夏静。夏静羞答答的一笑，说：“阿姨，我来帮您做饭。”老妈摆摆手，说：“你别插手！今天我做炸酱面。”

老爸在屋里，听见我说话的声音，喊道：“他妈，别做炸酱面了。小三回来了，你到雪里面把老大给我送来的羊肉拿出来，今天中午吃火锅。”老妈呵呵一笑，点着我的脑袋说：“看到没有？你爸呀，就是偏心眼。你大哥拿了羊肉回来，你爸说，不过年不过节的，吃啥羊肉？留着！你回来了，你爸也不这样说了。”

咱这人孝顺，既然老爸这么疼我，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啊。于是我说道：“爸，我去买调料。”说完，拖着夏静跑到了街上。夏静嘻嘻的笑着说：“跟着你，饱口福。我自己过来的时候，你爸可不会这么大方。”我故意生气的瞪她一眼，说道：“乱说话。记住，在艰苦的环境中，也要保持乐观精神。当年上甘岭的时候，多艰苦？”夏静扭了我一把，笑着说：“你呀，又在胡说。上甘岭是没有水。”我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男人的胸怀。所以，不屑与小女子争论计较。推开小卖部的门，掏出一块钱，买了一包羊肉调料。

回到家中，老爸正在收音机中听评书，看到我进来，问：“今天休息？”我嘿嘿一笑，说：“不休息。下雪，工地停工，我搭了别人的车回来。”老爸看看我，问：“搭车？”我点点头。要是说花了五十块钱回来的，老爸保准得絮叨一中午。老爸接着问：“回来有啥事？”我故作不耐烦的说：“爸，看你说的？想你和我妈了。另外，我回来还要去行里一趟。”然后，我把张成的主意说了一遍。

老爸白了我一眼，说：“我看，你们这是瞎忙活。人家行长，为了两瓶酒，几包烟，就能让你们干信贷？还是别去了，去了也没用。”夏静在一边插话，“这也难说。现在，行里拉帮结派的，那人正好培植自己的势力，说不定事情就能办成。”老爸点点头，说：“要是能干上信贷最好。不过，让你干了信贷，你也不能加入什么小团体，那样，早晚没有好下场。”我一竖大拇指，老爸就是牛，糖衣炮弹来了，吃了糖衣，把炮弹扔回去。

下午，陈伟来找我，手里提着一个布包。我一看这小子鬼鬼祟祟的样子，笑了，说道：“看你，就像汉奸化装成老大娘，要去偷地雷。”陈伟一呲牙，说道：“你见过这么漂亮的汉奸？咦，夏静也在啊？这是过门了？”夏静噗嗤一笑，故作生气地说：“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到李梅面前说坏话。”陈伟坏笑着看看夏静，一摆手，拖着我出门了。

来到银行后门，刚要进去，陈伟拉住我，悄声说道：“慢！你进去侦察一趟，看看没人，给我打招呼。”看看陈伟神秘的样子，就像当年的地下工作者。不过，门口就是保卫科的监控室，能看不到我们？陈伟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如果没人，你到监控室缠住他们。看到我进去，你再出来。”我点头，此计甚妙！

下雪天，外面冷，就是大厅里面也是冷嗖嗖的，哪儿有人出来闲溜达？ 我折回身，向外面摆手，给陈伟发出信号，然后推门走进了监控室。嗬，大老李，小王在那里值班，看到我进来，高兴地打着招呼。我掏出烟分了一圈，然后开始吹牛。这个时候，陈伟“潜伏”进了大门，我刚要跟着出去，突然听到一声屁响。伴随着屁响，于科长走了进来。“唉哟，你咋来了？”我嘿嘿一笑，说：“于科长，我还有事，等会儿再聊。”

于科长瞅了我一眼，显然，他以为我跑出去，是因为他放了屁。于是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当然，咱的屁股上是有眼无珠，看不见。可是，于科长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监视器，看着我和陈伟鬼鬼祟祟，走进了宁副行长的办公室。

宁副行长看到我和陈伟走进来，多少有些吃惊。当我们说要找他汇报工作，宁副行长笑了，和蔼可亲的说：“你们两位年轻同志，我听说了，有上进心，是个好苗子。” 我陪着笑脸赶紧说：“都是您的领导有方。宁行长，你看，我们年轻，也想学点业务。您能关照一下吗？”宁行长明白了我俩的来意，问道：“学习好啊。我有什么能帮忙的，你们说出来。”陈伟诡秘的说道：“我们想学一种，不用点钞，不用打算盘的业务。”

宁副行长就像是《西游记》里的菩提老祖，看着眼前这两个“猴孙”，略加沉思，问道：“有话直说，莫要打谜语。”

“陈猴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菩提老祖”，说：“信贷！”终于，“菩提老祖”明白了我们的来意，打着官腔说道：“这件事嘛，嗯，得研究一下。虽说，信贷的事情，我还算说了算。不过，还是要**嘛，哈哈，不能太集中。你们，先回去，让我，考虑考虑。”我站起身，一哈腰，走了出去。咦，陈伟呢？他留在里面干啥？

在走廊上等了一会儿，陈伟出来了。我压低声音问道：“你在里面干啥了？”陈伟一瞪眼，说道：“你见送礼有两个人的？我留下，他就放心的收下了。”我有些怀疑的问：“你说，这事能办成吗？”陈伟咧嘴一笑，说道：“他收礼干什么？既然收下了，就说明有戏。他让我们耐心等着，有机会就会把我们调到信贷科。”

下来楼，前面就是监控室。以前是保卫科的人，来到行里不去一趟也说不过去。于是，我和陈伟又走进了监控室。于科长坏笑的看着我们，问：“去打小报告了？”陈伟一咧嘴，“你看看这个老于，你就是爱打小报告的人，就考虑别人也这样。对了，我们就是说了，宁副行长，老于多吃多占，欺上瞒下。”

于科长一听就急眼了，嗓门也提高了八度，说道：“陈伟，我啥时候多吃多占了？你说，当时你值班，买点酱牛肉回来，蹲在桌子下面吃。我看见了，想吃一块，你给我了？欺上瞒下，那是更没有的事情。”

陈伟坏坏的一笑，说：“你看看，老于，急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是，你既然不是那种人，心虚干啥？”说完，看看我，“走，咱们要是不走，我估计于科长能得精神病。”说完，喊着我走了。后面，还听到于科长在喊，你们说，这个陈伟是个啥东西？我培养他这么多年，他就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