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围东阳、势均力敌

英举下定决策，欲一战而夺东州、敕州。英举之兵力部署也可看出，山穹与理浩两部皆为守势，而决胜关键在于赤思成部。赤思成欲从东阳南下，夺东州，败海蓝玉之后，而再与山穹夹击敕阳，但其首先不是急着渡东津河，而是先引诱海蓝玉渡河，再派一支兵马秘密南下，绝海蓝玉后退之路。

且先说克赫欲在海蓝玉面前一显身手，自然不会去做佯攻的事情。海蓝玉在大帐中，问诸将说：“克赫将军之计，围东阳郡而诱使敌军来援，何人愿前去攻打东阳？”炎晋、肃莫二人抢先站出，说道：“臣愿往！”肃仪欲使肃莫立功，便也站出来说道：“大王，围攻东阳不过是佯攻而已，何必要劳烦两位上将，大王只需派一员偏将去便可。”这时，渉冰站出来，说道：“大王，臣自效忠大王以来，还未建功立业，臣不才，愿围攻东阳！”海蓝玉还在思索肃仪之言，正好渉冰站出来，于是说道：“好，渉冰将军，孤与你三万兵马，渡河而攻打东阳，须力战，但不可破城！”渉冰说道：“大王放心，臣明白。”渉冰领命而出，克赫上前说道：“大王，东阳若被围，北国援军可从望雄、南津、津口三郡来支援，而神树荣向望雄进军，望雄援军便不会来救，只是英举坐镇明都，必从使兵马从南津郡来援救。臣以为，可在东阳之北，部署三路兵马，待其大军到时，三路齐出，将其合围；至于津口郡，不过区区百里之地，不足为患，只需抵挡便是，如我军得胜，津口不在话下。”海蓝玉点头，说问：“克赫将军欲如何部署？”克赫说道：“臣与炎晋、肃莫二位将军部署在东阳之北，可命肃仪率万人阻挡津口援兵。”海蓝玉又问海宏：“大将军，你以为如何？”海宏说道：“此计甚好。”海蓝玉便命道：“克赫、炎晋、肃莫听令，你三人各率三万兵马渡江，到东阳郡北面埋伏，迎击北国援军！”

渉冰三万兵马先渡东津河，河北岸并无北军阻拦，于是一鼓作气杀到东阳郡城下。赤思成、越颉城二人在城头，看到渉冰，赤思成便问越颉城：“来将是何人，海蓝玉帐下，我不曾认识此人。”越颉城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此人原本是烈铭部下，烈铭自刎后，此人曾坚守许山，后被海蓝玉劝降。”赤思成笑道：“海蓝玉果非常人，竟然使降将为先锋。”越颉城说道：“左将军，待末将下城去，将此人擒来。”赤思成说道：“且慢，渉冰既然是烈铭旧部，何必我等去擒他，你可派人将烈云唤来。”原来烈铭自刎后，烈云无路可退，便投降了北国，赤思成当时在东阳，上报英举，封烈云为忠勇将军，为赤思成部下。烈云来到城头，赤思成指着城下说道：“烈将军请看，此人你可认得？”烈云说道：“这是末将故主部下渉冰，听说此人投降了海蓝玉。”赤思成说道：“是呀，海蓝玉害死将军的故主，此人却卖主求荣，做了降将，而且还受海蓝玉重用，实在可恨。”烈云咬牙切齿，说道：“左将军，请让末将前去将此人擒来！”赤思成拍手笑道：“我正有此意，你可去擒此人，既可以为故主报仇，又可为陛下建功！”

烈云挺枪拍马，率数千兵士杀到城外，拿枪指着渉冰说道：“渉冰！海蓝玉害死东王，你竟然投降于她，心里可还有‘忠义’二字？”渉冰多少还念及烈铭，便对烈云说道：“将军，东王不肯信我，还要与我交兵，我也是不愿再有弟兄战死。”烈云说道：“休要花言巧语，你既然做了降将，我也不愿和你多言！”说着，挺枪而来，渉冰自然也念及海蓝玉恩情，舞刀迎战，但又不肯下决心伤害烈云，所以两人足足打斗了一百多回合，不分胜负。此时

在城头上，越颉城对赤思成说：“左将军，恐怕烈云并非渉冰对手，不如鸣金收兵？”赤思成笑道：“此二人都是烈铭部下，与我等无干。烈云归降也并非真心，不过是走投无路，且看他二人如何厮杀。”渉冰与烈云苦战良久，但始终心怀愧疚，于是收兵回营。

海蓝玉率大军渡江，得知此事，说道：“渉冰忠心于孤，孤自然知道，但此人对烈云怀有旧情，如此，恐怕坏了孤的大事。烈云实在可恶，孤必将其生擒！”肃仪在海蓝玉旁边，说道：“大王，眼下不如使臣弟肃莫前去攻打东阳，可命渉冰与克赫、炎晋到东阳北面埋伏。”海蓝玉笑下，问道：“肃仪先生，当初是你说，攻打东阳不需肃莫，如今又要使肃莫前去，究竟为何？”肃仪说道：“臣原本不知烈云也在东阳，渉冰虽是猛将，但或许会对烈云手下留情，无奈之下，只好献此计。”海蓝玉说道：“此事你不必管，你可带一万兵马去东阳郡东面，阻挡津口郡援兵，东阳城，孤亲自去取。”

海蓝玉率军到东阳郡城下，渉冰前来，说道：“大王，末将与北军交战两日，未分胜负。”海蓝玉说道：“孤知道是何原因，赤思成奸诈狡猾，使烈云出战，将军于心不忍……”渉冰听了，急忙说道：“大王，臣不敢。”海蓝玉说道：“无妨，你可整顿兵马，与孤一同去取城！”

次日，海蓝玉率海宏、渉冰两部兵马到城下，赤思成又命烈云出战，海蓝玉对海宏说道：“大将军，你可出战！”海宏挥舞大刀，拍马杀向烈云，烈云之前与渉冰战了两日，身体疲劳，所以不到六十回合，烈云被海宏击败，逃到城中。赤思成见状，对越颉城说道：“我等须力战，做出点样子来，你可守城，我亲自出战！”赤思成提枪上马，率数千兵马到城下，海宏问道：“你便是北国左将军赤思成？”赤思成笑道：“正是在下！”海宏说道：“我乃是木红国大将军，你不过左将军而已，不配与我交战，快去使山穹来与我一战！”赤思成听了这话，怒道：“北国乃是上国，木红国不过一下邦，你竟敢口出狂言！”海宏哈哈大笑，说道：“我不愿与你理论，快快献出城来！”赤思成叫道：“贼将休狂！”一枪便要刺海宏前胸，海宏握紧了大刀，与之交战了六十多回合，赤思成越战越勇，海蓝玉恐怕海宏有失，于是下令鸣金。海宏收兵回帐，海蓝玉问道：“大将军，你看此人武艺如何？”海宏说道：“与臣不相上下。”海蓝玉说道：“不必再与北军周旋，从明日起，可使全军攻城。料想克赫、炎晋、肃莫三人也部署完毕，孤一战便要破北军锐气！”次日，木红国大军将东阳城围住，轮番攻打，赤思成等人只能坚守。

自海蓝玉使渉冰渡江，消息便传到明都，英举召来蒙龙、山德二人，说道：“海蓝玉攻打东阳，欲使朕前去援救，赤思成献计说，与敌军周旋于东阳，然后派一支兵马从黄圃口渡河，断绝海蓝玉后路，朕看此时正好，你二人可还有良策？”蒙龙不语，山德上前说道：“陛下早已命太子英湛、上将军蒙原在南津等候，必是要使英湛去救东阳，而使蒙原秘密渡东津河，既然陛下已经有主意，臣等也不必多言。”英举笑道：“朕不过是要听听你二位的意见。”蒙龙这才说话：“陛下使太子去救东阳，足可使海蓝玉以为我军主力都在东阳，但海蓝玉帐下不乏善于用兵之人，臣请陛下再派一支兵马在太子之后，以为接应。”山德也说道：“陛下，太师之言甚是。”英举笑道：“朕的太子，岂能当不起重任？”二人互相看对方，英举说道：“不必再派援军，太子定可当此重任！”

于是，英举命英湛率武略军五万人从南津郡南下，又命佑铸率前卫师一万人协助。时青丹之子青泽在英湛帐下，英湛安营后，对两人说：“父皇命我救援东阳，并且叮嘱我，海蓝玉必有埋伏，你二人可知该如何？”佑铸说道：“太子殿下，末将为前部先行，如若中了埋伏，太子再发兵解围，如此便可。”英湛哈哈大笑：“将军的计策如此简单，岂不知海蓝玉帐下不乏能征善战之人？”英湛又问青泽：“你有何良策？”青泽说道：“末将并无良策，只听太子吩咐！”英湛坐端正了，对二人说道：“我早有良策，在此地先修筑一道防线，多备弓箭及滚木雷石，然后前进七十里，再修筑一道防线，深沟高垒；再前进五十里，安营下寨。如此再向前安营四座。”青泽问道：“殿下是步步为营之计？”英湛说道：“是，不过，步步为营不是进军，而是撤退。你二人且听着，我军一旦救援东阳，南军必多设埋伏，如此，我军非但救不了东阳，反而自寻死路。所以，我军前去营救，如若遇上敌军，能战便战，不能战，则退守大营。我乃是北国太子，敌军岂不欲擒杀我而甘心。如此正好，我军便步步撤退，拖延时日。”佑铸问道：“殿下，拖延也非长久之计呀。”英湛说道：“你不必管，父皇的决策，自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