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斗智斗勇

游击队营地里书生简陋的办公室中，书生正在和徐副官谈话。

书生对徐副官说：徐副官，我做掩护的那家商行对面啊，有一家肠粉店。我们怀疑老板的女儿就是那天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恶魔、皇冠体育直播：特务。她每次啊都以装疯的名义，跑出去做坏事！我没人能跟得上她。所以嘛……

徐副官门明白了：就想请我帮个忙跟踪她？

书生笑答：是啊！

徐副官很爽快地问：什么时候？

书生试探着：明天就去怎么样？

徐副官说：现在就去怎么样？

书生关心地问：您的身体没问题吧？

徐副官满不在乎地：没问题！

书生很高兴：好吧！我去调部车。

他们很快来到恒昌商行，在商行的二楼窗口，徐副官、华南虎、老彭警惕地看着对面；南粤的深夜，寒气凛然、街上空无一人。恒昌商行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下；华南虎对徐副官说：徐中校，你下去休息一会，我发现她出来了立即喊你。

徐副官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不要，我还是在这里盯着吧！华南虎，你们以前盯她都失败了吗？

华南虎答：是呀！都失败了！最后二次是我去盯的，开始还能跟得上，后来她不断回头观察，我不断规避，就跟不上了。

徐副官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噢，是这样。这事还挺有挑战性啊！

楼下营业厅的挂钟又响了十一下，陈记肠粉店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华南虎又问：徐副官，您打猎吗？

徐副官回答：当然，我酷爱打猎。

华南虎又说：这事啊，就像打猎一样。不知道猎物什么时候出来，只能像猎手一样默默地等待着。

徐副官接着华南虎的话题：可是，当你经过千辛万苦捕获了猎物的时候，那种内心的喜悦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华南虎非常赞同：对！对！不过啊！她如果真的是日特，今天晚上出来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因为我们的内线说，最近沙头角宪兵队晚上经常在一个不知那里来的女鬼子带领下，到处抓人、杀人。

徐副官听到华南虎的介绍，立即眼前浮现出残害他的皇冠体育直播：女特工多田樱子的凶恶形象。徐副官是个性格比较沉稳内向的人，尽管他很怀疑这个老板的女儿就是伪装的多田樱子，但他现在也暂时不想说出来这话。让结果说话吧！

大家又在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对面的动静，楼下墙上的老式挂钟又敲了十二下，这时一条黑影轻盈地从肠粉店里窜了出来。

徐副官咬牙切齿地：王八蛋，终于出来了，还蛮守时的啊！

徐副官等黑影跑了大概有三百米的样子才追了上去。

黑影在前面跑；身着一套黑衣的徐副官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黑影不时地停下来回头看看是否有人跟踪；徐副官反应敏捷地闪身躲起；最后黑影跑到了宪兵队大院的后门附近，转身仔细看了看，认为身后无人才钻进了宪兵队后门。

徐副官探出头来凝视着已经被关上的宪兵队后门，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徐副官靠近围墙离监房最近的地方侧耳倾听，听到里面响起了犯人的惨叫声。徐副官让赶来保护他的华南虎抛了一个带绳子的小抓钩在围墙顶上，自己灵巧地手握绳子爬了上去，他知道围墙上这个位置能看到审讯室。

徐副官在围墙顶上掏出一只小巧的德制军用望远镜向审讯室里看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美丽女子正在审讯犯人！一点不错她正是多田樱子本人。多田樱子身为女性她更知道女性弱点所在；残害女犯更为可怕。徐副官看到眼镜蛇在监房里将烧得红红的烙铁烙在一位上衣被剥光的青年女犯丰满白晰的**上，随着一声尖厉的惨叫和一缕淡淡的青烟，一股焦糊味道散发开来，围墙上都隐约可闻。

徐副官看到那年青女犯己经十分痛苦地晕了过去，心中的愤怒和痛苦交织在一起，恨不得立即冲进去，杀了这女魔鬼，救出受苦受难的同胞！

徐副官滑下围墙对华南虎和老彭急促轻声地说：快回去向谢主任报告。三人迅速地往回走。

华南虎边走边问：怎么样？老徐！

徐副官坚定地说：就是她！

华南虎跳了起来：太好了！徐副官！太感谢您了！您帮了我们大忙。

徐副官微笑着回答：那我们还要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呢！

回到恒昌商行刚进了门，一向沉着的书生立即从楼上走了下来问徐副官：徐副官，辛苦了！情况怎么样？

徐副官气还未喘匀：她跑进了沙头角宪兵队。

小马愤怒地说：首长，我们今天晚上就把前面那个毒蛇窝给端了！

老彭和大家也都喊了起来：对！对！对！

书生又恢复了淡定：同志们，既然眼镜蛇的面纱揭开了，下面就好办了。我们要从长计议。

香港，维多利亚医院，小岛和芳子戎装笔挺地走进了医院外科主任办公室。

芳子和小岛向戴安娜医生行军礼：戴安娜大夫，我们机关长今晚在大坂西餐厅请您用餐，请您现在就和我们出发。

戴安娜大夫耸了耸肩：为什么这样匆忙？

小岛做了一个摊手耸肩的动作回答。

戴安娜十分镇静：那么请让我简单准备一下。

小岛伸出右手做请的手势：请便。

黛安娜在洗手间里对着玻璃镜描眼线。

黛安娜内心独白：他为什么要今晚约见我？今晚的发报怎么办？我如何应对？

黛安娜用眉笔在手帕上写了什么然后塞到洗手盆下面；她走出洗手间：先生、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前台的英国护士看到三人走出办公室来向楼梯口走去，立即迅速地走进戴安娜的办公室、走进洗手间仔细地搜寻；她从洗手盆下找到了戴安娜的手帕，上面只有一个英文单词组：A deep card（机灵鬼）。

戴安娜医生和小岛、芳子走向医院门口。

戴安娜边走边问：坂本为什么今天晚上请我用餐？

小岛很有礼貌地：机关长想和您谈谈莎士比亚。

戴安娜惊伢地：莎士比亚？

小岛确认：是的！但是如果您想谈其他的诗人和艺术家也行，可千万不要谈医学，特别是外科，他对这方面不在行，也不感兴趣。

大坂西餐厅某包房，餐桌上仅仅只有坂本和戴安娜两人相对而坐。

坂本彬彬有礼地：戴安娜夫人，我没有预告就喊您来，是不是您有些感到突然？

戴安娜愠怒地说：是啊！您也是一位有教养的人，为什么会做这样没有礼貌的事情。

坂本解释说：没有办法啊！尽管我也不想做出这些没有礼貌的事情，但是有的人恨我们，用各种各样的手法暗算我们。不过呢，这个问题我们也可以理解，本来是人家管理和做主的农庄、工厂、城市，换成我们来管了！人家心里面能够舒服吗？一定在想着要把这一切再夺回去！我们呢就根本不想让人家夺回去！那么我想问一下夫人，您是站在哪一边的？

戴安娜聪明地反问：坂本先生，您说呢？

坂本十分狡猾：我如果是您的话，一定是站在您的同胞那边的。

戴安娜回答：从情理上来说，当然是这样！不过您懂得吗，有一个词叫做“屈服”，有的人屈服了，他就可以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了！有的人不屈服，他就在死亡和恐惧的威胁下过日子。有的人选择了前者，有的人选择了后者。

坂本紧接着问：那么夫人的选择是？

戴安娜坦然回答：当然是前者。

坂本啪、啪、啪地轻轻拍起了巴掌：这是明智的选择！不过是不是这样，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坂本和戴安娜喝着咖啡的同时，熊机关的电讯室里，松井少尉和一群特务在等待着；铜锣湾附近的一个公园里，熊特务机关的监测车严阵以待，特工甲带着几名小特务虎视眈眈；

松井少尉得意地对身边的小特务说：等到了每次发报的时候没有人发报，那么一切就水落石出了！我们机关长真是一位特工天才！

大坂西餐厅包房里，坂本和戴安娜仍在谈话。

坂本一副卖弄斯文的模样：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还是谈谈莎士比亚吧！说句实在话，我们皇冠体育直播：没有什么太好的戏剧家。我最喜爱和崇拜的还是莎士比亚！莎士比亚的戏剧我最喜欢的是《哈姆雷特》，有时人们叫它《王子复仇记》，说的是王子的叔父杀害了王子的父亲，霸占了王子的母亲，最后王子是如何复仇的故事。王子在复仇的过程中，有过犹豫、有过徘徊、有过恐惧，但是最终他还是战胜了一切，为父亲报了仇。当然，我作为皇冠体育直播：人和来自莎士比亚故乡的夫人谈莎士比亚似乎有些不合适，但是请夫人原谅，我太喜欢莎士比亚了，实在忍不住。

戴安娜也优雅地回答：非常感谢坂本先生喜欢我们的莎士比亚，如果没有战争、没有利益的纷争，我们大家坐在一起谈一谈莎士比亚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可是今天，作为一名在香港执业的英国医生，会有太多的心情去谈莎士比亚吗？

坂本揶揄地：原来戴安娜夫人缺乏心情，那么我们就从社会意义来谈《王子复仇记》。哈姆雷特多次在屈服、顺从还是反抗、复仇两者之间进行选择！请听他的内心独白：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他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戴安娜一点都听不出讽刺地讽刺说：坂本先生朗诵得真好！不去做一名专业演员真是可惜了！

坂本十分得意：真的吗？

戴安娜点点头：是的。

坂本站起身：夫人，对不起！失陪一下。

戴安娜很有风度地回答：没关系。

坂本来到另外一个有电话的的包房，小岛和芳子都在里面。

坂本询问：怎么样？

小岛回答：发报的时间就快要到了！戴安娜的住宅没有开灯，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我们的人员全部到位，严阵以待。

坂本又叮嘱：如果时间过了没有人发报，或者是发报人的手法有区别，你们立即到我的房间来把人带走。

芳子说：我们带她来的时候没有搜身，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武器？

坂本自信地说：和我在一起，她有机会先发制人吗？

坂本说完就转身走回和戴安娜用餐的包房；戴安娜平静地微笑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阪本先生，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谈完莎士比亚？我今天做了两场手术，有些累了。

坂本笑答：快了，快了！最多半个钟吧。

坂本开始有条不紊地用餐，动听的钢琴声从大厅里传来；戴安娜在专心致志地用西餐。

戴安娜请求：阪本先生，我想要一点番茄汁。

坂本回答：好的。

坂本伸手按了一下电铃，一位服务生走了进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坂本说：请给这位夫人取一碟番茄汁来。

坂本又转面问戴安娜：夫人，还需要点什么吗？

戴安微笑一下回答：那倒不必。今晚的菜肴已经够丰盛了。谢谢您坂本先生！

坂本又笑答：只要夫人愉快就好。

服务生将番茄汁送了进来，放在桌上戴安娜的面前。

戴安娜神态自若地边说“谢谢"边掏出一张面额不大的钞票放进服务生手拿的托盘里；

服务生躹躬致谢：谢谢夫人。

坂本插话：夫人，皇冠体育直播：人开的西餐厅，服务生是不需要小费的。

戴安娜坦然地：哦，没什么！这是我们英国人的习惯。

芳子在包房门口出现了，做了一个请坂本出来的手势；坂本来到了另外一间包房。

小岛汇报：报告机关长，等到往常英国情报人员发报的时间，那个可疑的频率信号准时出现了。手法习惯、熟练程度一致无二。我们的人包围了那个区域，仔细搜索仍然一无所获。

坂本失望地走回自己的包房。

坂本掩饰地：做特工工作真没有自由，电话都打到这里来了，用餐都不得安生。

戴安娜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有重要的手术，我和朋友约好的见面都要放弃。

坂本回说：那是、那是！最后我想说，如果哈姆雷特不去找事，那么生活还是能够照常进行下去的！也许还能够不错！就不会出现那么悲惨的结局了！您说是吗？亲爱的夫人。

戴安娜模棱二可地回答：谁知道呢？生活就是这样，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坂本和戴安娜道别：好吧！我还是去处理一下公务，我们下次再约。请原谅我的冒昧。

戴安娜再次礼貌回答：没什么，没什么！只要动机是好的，一切就好！

坂本针对英军情报六处的阴谋，可耻地失败了！潜伏在伪警察队伍里的代号为“机灵鬼”的英国特工查理在发报时间之前来到了铜锣湾，悄悄地从戴安娜的住宅里取出了电台，躲藏在一个隐蔽的花园里准时发报。他平常练就了一手与组长戴安娜一样的发报手法，以备不时之需。此时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