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身陷囹圄

吴大娘家里，吴大娘被许多乡亲围着正在讲那场战斗的故事：那个皇冠体育直播：仔啊，已经受了伤不得了，还不投降抓一把刀就这样晃呀晃的。老蔡就一棍打在皇冠体育直播：仔的手上；

老蔡一边谦虚地笑着一边不谦虚地说：是、是、是！

一个小媳妇对老蔡竖起大拇指，他得意地笑了，露出少了一个门牙的牙齿。

吴大妈说：我就砍啊、砍啊，一直到皇冠体育直播：仔不动了。我连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是杀人啦！可那不是人、是东洋来的恶狼，杀我们皇冠体育投注：人不眨眼睛的。

大家七七八八地喊了起来：对、对、对、对！

基地的一个房间里，书生憔悴地躺在床上，老姜坐在床前、一名医助在给书生量体温。

老姜问医助：小李，怎么样？

小李答：三十九度七，好一些了。

小李又到其它地方去了。

书生十分内疚和伤心：我太大意了，怎么能让一个女同志去看守一只狼；我怎么向她爱人交代？丹丹还没有两岁啊！爸爸作战牺牲了；现在又没了妈妈！成了孤儿了。

假鸽子的房间，高军医静静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身上摆着一束鲜花。

老彭抱着丹丹；身后站了几位同志。

丹丹天真地：妈妈睡着了真好看。

老彭放下丹丹放声大哭：我好后悔啊！我为什么不把那条毒蛇捆起来再走！把她捆起来她动不了就没有事啦！丹丹就不会没有妈妈啦。这条毒蛇，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老姜走了进来：彭队长，冷静一些，烈士们需要我们冷静。

老姜又走进书生的房间：之才同志，你也无需过多自责。一支手枪对付一个无枪的敌人正常情况下足够了。没想到敌人这样凶恶。

书生：所以，这就是我的错，这样惨痛的教训我要记取一生。我要向组织请求处分。

门外小马的声音：报告！

老姜：进来！

小马带着老林走进房间：谢主任，老林同志代表领导来看我们了。

书生立即说：请坐、请坐！

老林坐下亲切地：老刘同志和公子同志实在抽不出时间，委托我来看望大家。书生同志及时看出问题，粉碎了敌人的阴谋，取得了这样大的胜利，首长们十分高兴，表扬了大家。

书生心情沉重地说：可是安德烈耶夫同志和伊万诺夫同志被敌人绑架了。

老林安慰书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胜利还是主流吗！小谢，你己经成了敌人克星啦！

书生谦虚地：那也是大家的功劳，靠我一个人能干什么！

老林又压低了声音：明天的追悼会通知你姐姐、姐夫参加吗？

书生说：他们不方便露面，我代表他们吧！

敌三十八师团小礼堂，正在进行授奖仪式。多田大声宣布：支那派遣军参谋本部雄机关和三十八师团特工队胜利完成猎熊计划、重创华南**精锐武装，特授予支那派遣军参谋本部雄机关机关长坂本义雄大佐功三级金鸱勋章一枚；授予支那派遣军三十八师团特工队长犬养少佐功三级金鸱勋一枚并提升为中佐军衔；授予坂本特务机关行动课长多田樱子大尉功四级金鸱勋章一枚并提升为中佐军衔！

台下响起雷鸣般地掌声。

多田宣布：授予坂本特务机关情报课情报员川岛芳子少尉功四级金鸱勋章一枚并提升为中尉军衔。

台下又响起热烈的掌声。

一座地处偏僻的半山腰上的别墅里，国民党军正在举行颁奖仪式。

曾少将向大家宣布：现在由重庆行营章霖中将代表委座宣读嘉奖信。

全场热烈鼓掌。

章霖大声说：欣闻贵部军统同志精忠报国、发动民众，毕其全力于一役，一举痛歼日军精锐三十八师团之特工部队，开创国军华南地区成建制消灭日军之先例。贵部乃一轻装备情报工作单位，尚能达成如此佳绩！如国军各部均能完成此目标，则国人驱逐倭寇、重振山河之民族宏愿实现不远矣！望同志们再接再厉，勇敢杀敌！

全体高呼：驱逐倭寇、重振山河！

曾少将又宣布：授予周立上校青天白日二级军功章一枚；提升段艳萍少校为国军中校；提升闵大龙上尉为国军少校；奖励军统香港站奖金三万元。

会场欢声雷动。

基地里书生、姜奎、老林等人正在商谈着工作。

书生说：真正的鸽子同志，不知敌人藏在那里；安德烈耶夫同志和伊万诺夫同志已被敌人送进三十八师团医院治疗，戒备森严只有以后寻找营救机会了。

老姜告诉大家：苏军**谋部来电，莫斯科城血战竞日急需援兵，已将周边民警和内卫部队调上增援。城内秩序无人维持，监狱犯人和看守一起上了前线。望立即查明日军部署，以作是否征调远东红军精锐部队之决策，以救燃眉之急。

老林也说：首长们交待，给予敌人沉重打击之后，这个问题就是重中之重了。

书生最后说：在皇冠体育投注：**人面前，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完成不了的任务！

我方大会会场，老刘正在讲话：我们重创了坂本的特务机关；消灭了三十八师团的特工部队。打出了我们的威风！打掉了敌人的气焰！虽然我们也牺牲了十几位好同志，但是，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他们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中华民族的历史丰碑上！

老林带头呼喊口号：打倒皇冠体育直播：侵略者！中华民族万岁！

老刘领头说：我们大家唱《国际歌》为牺牲的同志送行！

阿天、高军医等牺牲的同志躺在简单的棺木里，现场的同志们面部表情都是悲壮的。

会场上响起了雄壮的国际歌声：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歌声伴随着三排十二支步枪齐射的清脆声响，回荡在大地，冲击着苍穹！

躺在病床上的安德烈耶夫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到自己身边坐着一名笑眯眯的戴着眼镜的亚州男子。对方竞用纯正的法语问他：你好！安德烈耶夫先生 。我不会俄语，但我想您一定会法语。请允许我用法语和您交谈好吗？

安德烈耶夫已经认出了对方：好的。

坂本诚恳地对安说：我也不想瞒您，我是皇冠体育直播：帝国的情报战研究人员坂本义雄，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谍战心理学。当然，在您这样的前辈面前我只能算是班门弄斧。

安德烈疑惑地问：班门弄斧？

坂本解释：班门弄斧就是我们在普希金的面前谈诗的意思。

安德烈耶夫听到这样的解释豁然开朗：哦！明白了。

坂本又问：您喜欢普希金的诗吗？

安德烈耶夫坦然地：当然喜欢啦！

坂本再问：您喜欢《皇村的回忆》吗？

安德烈的眼睛亮了：当然喜欢，那就是我儿时生活的地方。

坂本也很高兴：哦，是这样！

安也很高兴：是呀！

坂本斯文地说：那么请让我来朗诵一首普希金的诗，相信一定吻合您此时此刻的心境。

安很高兴：非常好。

坂本十分动情地朗诵起来：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安德烈耶夫接上了下半段：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安德烈耶夫念完了之后问坂本：俄国的这些作家、诗人的作品您都看过了？

坂本文绉绉地回答：是啊，不过看的都是法文版。

安也文绉绉地说：噢，是这样。

坂本开始试探安了：因为研究工作的需要，我想冒昧地问一下，您现在心里都在想着一些什么呢？

安德烈耶夫心里很明白：那么您认为我现在心里面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呢？

坂本开始诱导安了：如果是别人我想那一定是在为莫斯科的安危着急？而您呢？全家人有一半被莫斯科的当权者们害死了。您应该只会关心你活着的家人和你的学生娜塔莎的安危。

我想您肯定知道，贵国有许多和您一样的高级**、情报官员，在死亡的威协和复仇的动机驱使下，选择了与我们合作的道路。坂本终于开始图穷匕首见了。

安德烈耶夫立马变了脸色：笑话、笑话，做为一个诞生了普希金、巴尔蒙特、列夫托尔斯泰、果戈里、契诃夫、柴可夫斯基、格林卡这样许许多多伟人国家的军人，怎能作出背叛祖国的选择？在浩瀚伟大的祖国面前，死亡、个人恩怨等等都会变得那么渺小、不值一提，唯有祖国是那么神圣、至高无上。

坂本义雄听到安德烈耶夫的回答，心中感受到强烈的震撼。他明白这样一个具有宽广的胸怀、坚定的信念、钢铁般意志的男人是无法征服的。但又不甘心自己的失败，就象一名大夫，总想治愈一例高难度病症，以证明自己的医术高超。

安德烈耶夫又开始说话了：您也无需在我面前以一副伪善的面目出现了。你是双手沾满各国人民鲜血的日军熊特务机关机关长坂本义雄。我的对手们的档案都装在我这儿。

安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坂本十分淡定：即然大家说开了也好。皇冠体育投注：人有句老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的盟友德国军队的侦察营都已经能用望远镜看见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尖顶上的那颗红星了！你的祖国就要不复存在了！但是，你们因为摸不清大皇冠体育直播：皇军的底细，敢从中苏边境调一兵一卒吗？

安德烈耶夫更加淡定：我们的皇冠体育投注：同志一定能够获取你们的情报。

坂本笑了起来：你们的皇冠体育投注：同志中了我的掉包计，没有救回真正的鸽子，还让我的樱子把你们两位苏军情报官员给请来了！他们现在损兵折将，正在悼念他们的同志。哪有心情和力量来帮你们获取情报。

安德烈耶夫蔑视对方：不要那么得意，智勇双全的皇冠体育投注：同志及时发现和粉碎了你们与假鸽子里应外合的阴谋，将计就计全歼了你们精锐的38师团特工队，你们几个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仓皇而逃。我相信，皇冠体育投注：同志一定能够获取你们的情报。

香港的一条小街上，一名相貌衣着普普通通的年轻女子走进一家士多店：请问小姐，有西亚斯香皂吗？

店员回答：昨天刚刚到货的，您要几块？

年轻女子说：我买两块。

店员又答：好的！

这位年轻女子就是潜伏在雄机关里的花木兰同志，这家士多店是我党的一个秘密接头地点。

华南局办事处里，领导们正在房间里开会研究工作。

老刘信心十足地说：我们现在不仅有一些过去的关系和新打入的受公子同志直接领导的郑曼云同志在完成这项任务，又将冷冻了一段时间的内线花木兰同志重新启动，一定能够很快摸清日军的动向。

老刘的话音未落，老林走进领导们开会的房间来到老刘身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转身走出。

老刘接着说：花木兰同志已经送来重要情报，日军情报系统向北太平洋珍珠港等主要岛屿派遣了多名伪装成居民和旅游者的间谍。

公子很高兴：这情报太重要了，起码能够说明敌人对太平洋地区比较感兴趣，难道他们真的想向美英挑战吗？

1940年6月4日至6日，根据皇冠体育投注：国民政府的建议，中日密谈地点改到澳门海边的一座空房子里继续进行。

日方代表皇冠体育投注：派遣军总司令部高级参谋白井次郎大佐出示皇冠体育直播：参谋**闲院宫亲王的委任状：这是参谋**给我的委任状；

皇冠体育投注：代表章霖出示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亲笔签署的委任状：这是我的委任状，盖有军事委员会的公章和委座的私章。

白井次郎大佐满意地：好的、好的！

章霖中将说：我们最后商定；中、日两国将直接举行高层秘密和谈。日方将派皇冠体育投注：派遣军总司部**谋长板恒征四郎以及汪精卫出席，中方将由蒋介石或其他特使出席。至于和谈的地点呢，我方希望在重庆或者是长沙举行；贵方提出在你们占领的上海或是香港、澳门举行。

白井次郎大佐提出日方意见：如果在长沙举行和平谈判，重庆政府必须做出书面保证，确保出席三人密谈的皇冠体育直播：和南京政权代表的安全。

章霖中将答复：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向上峰报告之后再做答复。

日特机关的监狱里，安德烈耶夫和伊万诺夫穿着马裤和满是血迹的白制式衬衣、戴着手铐和脚镣躺在各自的地铺上。

有人把门锁打开，进来的是军法官和他的助手。

军法官助手宣布：查苏联间谍安德烈耶夫和伊万诺夫非法进入皇冠体育投注：境内进行间谍活动，杀害皇冠体育直播：公民与军人，大皇冠体育直播：皇军支那派遣军38师团军事法庭依法宣判两犯死刑，三小时后执行。

法官们转身走了。

安德烈耶夫和伊万诺夫两位彪形大汉生死战友紧紧拥抱在一起。

伊万诺夫动情地说：萨沙，亲爱的萨沙！我们就要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了！虽然我们不能一起生，但是我们能够一起死，这就足够了！我要最后一次向你道歉，因为我的偏见让你遭到痛苦的折磨和亲人离失的灾难，对不起！非常对不起！你是一个坚定的革命者、爱国者、英雄，我错了！

安德烈耶夫亲切地回答：我的伊万，爱面子的小伊万，您终于认错了！我要感谢你！我从你的身上学到了很多工人阶级的优秀品质，把我身上遗留的许多坏毛病都改掉了！谢谢你！

日军看守前来开门锁，将安德烈耶夫和伊万诺夫押出监门，走廊里其他监房的狱友们崇敬地看着两名人高马大的苏联红军军官。

安德烈耶夫和伊万诺夫用俄语唱起了《国际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监牢里其他的难友用中文和英文共同唱了起来：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寇兵们将俩人押到监狱刑场围墙下，坂本和芳子全副戎装等待在那里。

坂本走到安德烈耶夫面前：生命是宝贵的；生活是美丽的，如果祖国没有了，还有生命存在；如果生命没有了，那就一切都没有了！我建议安德烈耶夫先生还是暂时妥协吧！如果我们的德国盟友真的占领了莫斯科，粉碎了俄国军队。我们两位俄罗斯文学爱好者最好能够坐下来重新好好谈一谈。另外，安德烈耶夫先生，我听说您的妻子她还活着！您难道不想和她生活在一起吗？如果您同意，我们可以派人从西伯利亚把她接到香港来。

坂本沉默了一下：我希望！您能继续活着！可是您的这位同伴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态度，都必须被枪决。这可比用战刀砍脑袋人道多了。我这里，绝不容许发生这种野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