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流浪在天湖街头

因为孩子要在天湖生活很多年，所以我们很有必要了解一下这座城市。天湖是国内排名靠前的大城市，也是东安省省会。因为远离首都也因为经济发展非常缓慢，所以天湖的治安不是那么好。省里领导为了推动经济发展，放宽了许多相关政策，也给恶人提供了犯罪的温床。

许多打工一族来到天湖，因为天湖面积够大，工厂够多，有充分的选择机会。许多流浪儿童在天湖落了脚，因为天湖的警察不会满大街的追赶他们，不会把他们装进一辆闷罐车里，拉出城是丢到很远的地方。许多罪犯也来到了天湖，因为有着千万以上的人口规模，有着纵横交错的巷子，使他们能够很好的藏匿，从容的摆脱警察的追捕。

无数的失足妇女也来到了天湖，因为天湖足够宽容，允许她们在这里失足，即使一年一度的扫黄行动也只是例行公事，把她们抓了后罚款放人，接着她们又可以继续失足。

大量的乞丐同样聚集在天湖，因为天湖不怕乞丐丢了它的形象，这也许是由于天湖本身就没有形象的原因。在天湖，乞丐是自由的，除了**和市政府门前，其他的地方乞丐可以任意出没。即使说天湖是乞丐的天堂也不为过，不可否认的是，乞丐们也确实喜欢这座城市，连传说中的丐帮总部也在天湖的某栋建筑里。

若是用两个字来形容天湖，那就是包容。这一切的一切，天湖都能包容，如果有一天连天湖都不能包容它们的时候，也许它们真的就无处藏身了。

我们知道，卡车司机临走的时候，给孩子留了一百块钱。我们也知道在九五年以前，物价还很低，一百块钱能买很多东西了。我们还知道孩子手里从来就没有钱，现在这突如其来的一百块钱对孩子来说，真的是不少了。尽管孩子以后通过种种方式赚到了很多钱，连花钱的时候都没有了概念，但现在至少是目前，孩子还很缺钱，这一百块钱就是孩子的全部。

孩子把那一百块钱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总是舍不得花。但有些钱是必须要花的，比如说孩子的衣服污迹斑斑有破烂不堪，许多人都把孩子当成了小乞丐，所有的店铺都不让孩子进去，所以衣服是必须买的。

想买便宜的东西去夜市最好，天湖的夜市有很多，卖的东西也不少。孩子花十块钱买了两套衣服，之后自由的出入各个店铺。

孩子很享受这种自由的感觉，虽说这几年跟着杂技团去过全国的许多地方表演，但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所有的一切活动都是在团长的监视下进行。现在终于自由了，再也没有谁干涉自己的活动了。孩子像脱缰的马儿，热情的奔驰在无尽的草原上，完全不知疲倦。

夜深了，街上的行人渐少，店铺开始关门，各处的灯火陆续熄灭，城市终归有着属于它的宁静时刻。孩子也走累了，从下车的时候就开始在街上东扬西荡一直到现在，根本不知道走了有多远。

在夜里累了，人们就会去休息。孩子也是一样，不过今夜孩子要露宿街头了。虽然口袋里有钱，虽然普通的旅社很便宜，两三块钱就可以以住一夜，但孩子舍不得花这个钱。钱要留着慢慢花，因为以后日子还很长，还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

好在这是夏天，我们知道夜里睡觉最怕的是寒冷，而夏天却是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所以乞丐讨厌冬天喜欢夏天。如果你在零五年以前夏季的深夜里，在街上经过的话，你就会发现许多商场~店铺~以及花坛的边上睡着一些人。他们有的是乞丐，有的是流浪儿童，有的是来到城里打工身上的钱已经花完，却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农民工。他们或是有家不能归，或是根本就无家可归，或是还不知道家在何处，他们都是可怜的人。

我们的小九和小凤就是这无数露宿街头的大军中两个不起眼的小不点。今晚，两个孩子露宿在一棵梧桐树下的草坪上，望着满天的星光进入了梦乡。事实证明，睡在树下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树木茂密的枝叶挡住了夜间的露水。我们知道，夏天的露水是很重的，它可以轻易打湿你的衣服。

夜行的人们对这些露宿街头的群体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已经适应了这个群体的存在，如果哪天突然看不到有人露宿街头，也许他们还会有些不习惯。

清晨，东方刚刚发白，那些露宿街头的群体就必须起来了，夜里他们睡在那里没有谁在意，但白天就不行了。那样不仅会影响市容，还会影响市民们的正常生活。如果白天某个人睡在街头，他旁边一定会有不少人围观，哪怕此人只是觉得躺在地上好玩，别人也会觉得他得了什么疾病。

不过你千万不要天真的以为围观的都是好心人，实际上大多观众都是来看热闹的，人们绝不会轻易地施舍自己的善良和爱心。

孩子醒来的时候，街上还很冷清。城市里的大多数人还在沉睡，等所有人都起床的时候，街上就热闹了。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早起的孩子却在为生活发愁。早点摊上的香味飘得老远，孩子买了一块钱的包子分吃了。

望着东升的太阳，小九伸了个懒腰，说道：“小凤，从现在起，咱们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了。”小凤点头说道：“再也不用看团长的脸色过日子了，也不知道杂技团现在到了哪里。”

小九笑道：“你不会是想杂技团了吧？”

“鬼才想那个破团，”小凤白了小九一眼，“我是怕哪天在街上遇到团长。”小九不肖的说：“哪有这么巧的事？皇冠体育投注：这么大，从景方到这里两千多里路，你现在就是想找杂技团也找不到了。”

“唉！”小凤叹道，“但愿一辈子都不要再遇到团长。”

“我倒是还想再遇到团长。”

“为什么？”小凤一脸诧异。

“报仇，”小九咬牙切齿的说道，“团长害死了月月姐，把一些病重的小朋友仍在医院里不管，那些小朋友应该都病死在医院里了。若是有机会，我一定会替他们报仇。”小凤发出一声叹息，久久不语。

小九握了握拳头，说道：“小凤我想改名字。”

“该名字干什么？”小凤满脸疑惑。

“这个名字是我加入杂技团那天夜里，团长给我起的，不想再用这个名字了。”

“那你准备该什么名字？”

“恨天。”久久的沉默后，小九望着天空说道。

“恨天？”小凤皱眉道，“好奇怪的名字，意思就是恨老天爷，你恨老天干什么？”

“老天不公，我不恨它恨谁？”

小凤点点头，说道：“老天爷的确不公平，你就叫恨天好了。只是名字听起来有点别扭。”小九说道：“习惯就好了。”

既然孩子给自己改了名字，那么我们就应该尊重孩子的选择，因为孩子也需要尊重，以后我们就叫孩子恨天吧！

来到天湖的前三天，孩子一直在街上闲逛，等到第四天下午孩子发现口袋里只剩下五十块钱了。虽然孩子很节俭，但只要有开支，钱就会减少。孩子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不管再怎么节约，这点钱最多还够用一个星期，之后就真的身无分文了。

“该想办法赚钱了，”天黑的时候恨天看着小凤说道，“不然咱们很快就要去要饭了。”

“要饭也不错啊！”小凤说道，“就是有点脏。”小九笑道：“没事，习惯就好了。”

小凤说道：“那你去当乞丐吧，我可不去。等哪天我发了财，你到我这里来了，我多给你打发几个钱。”小九说道：“你发财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成为丐帮帮主了，像洪七公一样统领天下要饭的，多威风。”小凤竖起大拇指，说道：“高，实在是高！”

恨天嘿嘿一笑，说道：“到时候我请你做帮主夫人好不好？”“呸呸呸，”小凤冲恨天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

嬉闹了一阵，两个孩子开始商量怎么赚钱，这已经是迫在眉睫的问题了。

挣钱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啊！你可以不在乎钱，但你绝对不可以没有钱，尤其是你在陌生城市的时候，如果没有钱，你将寸步难行，如果口袋空空你甚至会饿死在大街上。而当你饿死在街头的时候，你最多只能引起人们的一阵围观，得到人们的几句同情，仅此而已。并不是说人们不善良，而是这类的悲剧太多，人们对弱者的悲剧有了免疫力，已经麻木了。

曾几何时，在天桥下，在车站周围，在广场上，在热闹的城市中心，有多少身有残疾的儿童跪地乞讨，苦苦哀求好心人的施舍。人们看到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最后对这类惨剧视而不见甚至避之不及。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骗子混在里面，也有不少孩子被恶人故意打断手脚命其跪地乞讨，每日讨来的钱不够，回去还要挨打。关于这类情况，我们在后面会有详细的介绍。

商量到最后，孩子决定表演杂技。我们知道，表演杂技是需要团队的，孩子没有团队，只能进行些简单的杂技表演。好在孩子跟着杂技团演出了几年时间，有着牢固的基础，可谓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在夜市买了一些简单的道具以后，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不过孩子毫不担心收入的问题，孩子曾经多少次看到观众们给钱的场景，那种场景也曾让孩子高兴不已，可惜那些钱最终都进了团长的口袋，孩子们一分钱也没得到。现在孩子要为自己挣钱了，想想心里就有些小激动。

孩子把表演杂技的场地选在广场上，因为广场上地方够大，人流量够多，灯光够亮，是表演杂技最合适的地方。

第五天傍晚当华灯初上的时候，孩子在天湖市里某个广场上摆好阵势，准备进行精彩的杂技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