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什么 千里去寻故地

千里去寻故地

2012年11月25日23时30分，在醴陵踏上1235次从南昌开往昆明的列车，爬了两个多小时，才爬到株洲。第二天，紧赶慢赶，终于还是晚点一个小时，于24点多到达昆明。坐上志坚来接的小车，花8个小时赶到景洪，又坐升海哥的车赶到孟腊，正好赶上中午饭。好一个不亦车乎，不亦晕乎，不亦赶乎。而这一过程的快捷，在21世纪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10月27日中午，吃罢黄姐夫的70生日酒，我就算在原孟捧农场五分场岳父家住了下来，等岳父的80大寿佳期。农场已经改制，融入到了地方，除已经退休的人员外，每人分得13亩橡胶树，自产自销橡胶原汁或者胶坨。虽然农场原来县级的行政级别下降到了局级，但职工的收入却大大提升了几倍。

住下来之后，似乎有点无所事事，距岳父的生日还有一个星期，原本在这个时间里去景洪玩的愿望也被打乱，只好在孟捧找吃的，臭菜、木瓜、驳果，能找到的也就这些了。现在不像我们小时候，什么野果都有，而现在的野果野菜，都极少见到踪影，充斥着苹果桔子等大众水果。

在一个星期的等待中，我吃了不少的木瓜，感受到了故乡的香甜，但也让我看到了曾经辉煌的农场的没落，脏脏的水塘，荒芜的乱草，以及当初孙家湾十位凌氏庆字辈支边人只剩下四人的晚景和他们的白发，还有支边人融入当地留下的涟漪。时代在前进，一切都在改变，橡胶树在增加，人也在增加。

在岳父家呆了十多天之后，即做了告别，来到景洪叔叔家，然后，去了一趟他的橡胶林。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叔叔邀了几个亲戚，在澜沧江边买了三百亩橡胶林，早几年就已经开割了。驻地在一个小山弯里，环境很是幽雅，四周是橡胶林，中间有一条清澈的小溪，这地方挺适合归隐的，让我心动。

来到景洪，原本是想见几个小学同学的，但在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却并没有人想来见我，只有一个李建生来了，并请我吃了饭，王飞跃也来了。有些人几十年不见，不管你是什么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好在在景洪的时候，升海哥带我们去了勐海的南糯山看茶、品茶，收获实在不小。

在景洪呆了三天，一天到花卉园看花，一天到勐海品茶，一天就到了叔叔的林场和我的出生地和成长地。出生地是九分场五队，成长地是十一分场，包括场部和二队以及九分场的独立排，并且远远地看到了我工作过的三队。这些地方，除了地理形式还有印记之外，其它都变了，让我几乎认不出来。

多年来就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云南丽江、大理、香格里拉、泸沽湖的美景，心常向往之，趁着这次岳父的生日，就决定去这几个地方玩耍玩耍一下。从景洪返回昆明后，在火车站附近一家叫三元宾馆的地方住下，寄存了行李，第二天就坐上火车，悠闲地开往了丽江，谁知道却差点踏上不归路。

到了丽江，已经是晚上，除了揽客的小汽车，站前广场一片漆黑和寂静以及寒冷。花六十块钱进城，找到一家客栈，已经没有了床位，只好到他们另外一个地方住下，条件肯定是很不好的，但也没有办法。洗洗睡下后，却整晚都没睡着，因为胸口上老有一股气上不来，就只顾着呼吸，忘了睡眠了。

和在火车上相识的沈阳夫妇一起，在丽江逛了两天，还到束河逛了半天，除了看了一些房屋和流水，就是看到了大批和我一样在丽江闲逛的人。我发现，丽江除了古城，其它也没什么可看的，一样的灰土漫天，交通拥堵。这地方风大，晚上冷入骨髓，白天热得皮痛。但它的老城，确实是个典范。

在丽江闲逛两天之后，又找了一家散客接待中心，买了双程车票，去了泸沽湖。路上有一处叫丽宁十八弯的地方，路极险要，让我心惊肉跳，但在路上可见金沙江在山中婉延，很壮观。及至见到泸沽湖，景色那个美，像是人间天堂。那路上的险和惊，都是值得的，摩梭人的幽默，也让人难忘。

去看了泸沽湖，似乎还不过瘾，回来之后，又报团去了香格里拉。在路上见到了湍急的金沙江虎跳峡，广阔而枯黄的高山草甸，稀疏的牦牛群，领略到了藏家的热情和高原氧气的稀少，在4300米的普达措国家公园，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安息在这世外桃源了。只是这时的世外桃源，并不是我心仪的。

从香格里拉回到丽江，终于睡着了一晚，精神好了些，就想着到大理再去玩。早上起床就赶到丽江火车站，结果到晚了十分钟，只好去坐长途汽车，于下午四点前赶到了大理。下午也没出去，就在旅社住了下来休息。因为，在街上感受到了下关的风吹得人很不好受，只是在火车站报了第二天游洱海的团。

在大理，游了一上午的洱海，看到了那些飞翔的海鸥，看到了已经成了一个景点的蝴蝶泉和那些被关在大棚里的蝴蝶，以及和在电影电视里完全不一样的崇圣寺和它脚下的三塔，一天的心情都好，就是崇圣寺的导游的行为，让我很是不屑，也破坏了我对大理的好印象，只玩了一天，就赶紧走了。

在故地呆了二十多天，不可能每天有事，没事的时候，我就看电视，竟然发现了**电视台第九套纪录频道，十分好看。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就守着这台看，直到回家的最后一天。但回到醴陵后，却没有这个台，害我白高兴一场。不知道为什么边疆地区都有的**台，在内地却收不到呢，晕！

谁都知道，旅游，是很累人的活，我千里去寻故地，包括在路上来来回回二十余天，肯定是累得要死。所以，原本想去的石林和昆明一日游，也取消了，早上从大理一到昆明，就马上买好了回家的车票，当天上午就上了1236次列车回家了。想想，行**路，读万卷书，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说呢？

在云南的少数民族寨子里看到的，实在让我感到震撼，当然，有些事也是很无奈的，那就是发展与保护的关系。砍掉原始森林发展经济作物，经济是发展了，但生物的多样性就成了问题，不发展呢？大家的日子就不好过，而现在我看到寨子里的人家，有百分之八九十的人家有了小车，喜耶？忧耶？

在云南，我看到了许多和湖南一样的情景，那就是，到处都在搞房产，昆明、景洪、勐海、勐腊、香格里拉、丽江、大理，包括在车上看到的贵州，没有一处不是灰尘滚滚，稀泥乱溅。并且，房子的模式也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特色可言。难怪这么多人愿意到丽江的古城去徘徊，在我看来，这是一种怀念和深情的凭吊。

我1977年回到醴陵，30多年来，还从没有像这次这样，能在云南转悠这么久的时间，看这么多的地方，产生这么多的联想和这么多的感慨。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变了，还是我的故地变了，而或是两者都变了，变得世事沧桑，我心沧桑，人心也沧桑了。

谨以此文，纪念我的故地和我故地重游的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