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希特勒

赫尔穆特是对的，过了没一会我也看见不远处的烟尘和灰土了。“所有人注意！他们来了！”康拉德士官长大声喊道“ACHTUNG！！”

我们所有人都立刻站好。果然我看见三辆奔驰轿车，一辆大众卡车还有一辆欧宝吉普车开了过来。我第一个反应人还真不少。

三辆奔驰轿车的前面都挂着两面旗帜，一面是红底白圈的卐字旗，一面是国防军陆军的红白黑旗帜。整个车队停在了距离我们很远的地方，至少有100多米。我很纳闷他们干嘛要距离这么远就开始停车了？但是紧接着无数穿着黑色制服，褐色内衬，手臂上有红色的卐字标识，拿着98K步枪带着M35黑色钢盔的人从欧宝卡车上跑了下来。他们看上去身高都超过了一米八，看上去很威风，在领口的左边都标记着两个特别像是闪电的符号“党卫军，”赫尔穆特低声对我说道“党卫军**护卫队。”

不知道为什么赫尔穆特对党卫军不是很友好，这大概跟赫尔穆特自己对犹太人的看法有关系。武装党卫军好赖倒是可以放在一边倒是可以另说，水晶之夜还有后来的大规模对犹太人的灭绝屠杀几乎都是地方执行党卫队和党卫军骷髅部队干的好事。

我看见那些跟礼兵差不多的家伙们下车之后立刻在道路两边站好，站得笔直，好像是你把一颗子弹竖起来放在地上一样笔直。但是我莫名其妙的觉得很滑稽，他们在干什么？

绝大多数人看见希特勒的样子的时候都会多多少少的被吓到。很多纳粹高级官员回忆说第一眼看见希特勒的时候胆子都掉到裤裆里去了。希特勒给几乎所有人留下的印象要不然就是穿着西装，戴着军帽，或者穿着马裤，手臂上有一个卐字的标志。但是在那天我第一眼看见希特勒的时候他既没有戴军帽，也没有穿那种纳粹党员的褐色衣服。而是一身笔直的灰色西装。

他看起来不算太老，但是身材并不高，他几乎比我矮小一个头，和那些高大的党卫军相比希特勒先生简直是太渺小了。他留着那种很常见的德国式分头，他的头发并不是黑色的，而是有那么一点褐色的意思。很明显尽管希特勒对纯种金发碧眼的雅利安民族很看好，但是不是每一个日耳曼雅利安族人都是金发碧眼的。我也是日耳曼族的，但是我的头发是褐色的。

但是最让人感觉到不安的是希特勒的眼睛，希特勒的眼睛并不像是那种高级官员特有的小眼睛，厚眼皮。我感觉他的鼻子两边有一双老鹰一样的眼睛可以把你看个对穿。不仅仅是希特勒，那天到贝尔根装甲学院视察的高级官员们有很多。我还注意到一个人，这个人是中等身材，看起来已经五十好几了，他穿着德军的深灰色新式军装，他肩膀上的星星和条纹表示他的军衔是一名上校，他看起来不像是其他的德国军官或者高级将领那么威严，他看上去很慈祥，并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他就站在希特勒的旁边和希特勒交谈，我感觉他看上去特别特别熟悉，特别特别眼熟，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哇偶，这就是德意志的大救星，阿道夫老大爷。”赫尔穆特轻声说道“你看嘛，阿尔弗，不过他旁边那个人，我们是不是认识？”

“不知道。”我也在纳闷我是不是见过他？

那天我们看见的，在后来的十年里改变了无数人，无数国家命运的人，继拿破仑一世之后欧洲大陆的最后一任征服者，历史上最饱受争议最神秘的风云人物之一：阿道夫.希特勒。他不过就是个长得不高而且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人而已。

“咳咳。”

我听见在我旁边突然传来了咳嗽声，我第一个反应还以为那是康拉德教官要我立刻闭嘴。但是很快我发现那不是康拉德教官，我忍住扭过头看了一眼——那是迪特里希叔叔！

在我的印象里迪特里希叔叔一直都是一个打扮，长筒马靴，褐色的短上衣，带着鸭舌帽，不过不是那种工人戴的鸭舌帽，而是类似法国陆军那种前檐很长的鸭舌帽，有点像是英国猎鹿人戴着的帽子。但是今天我看见迪特里希叔叔是另一幅打扮……

他戴着一顶标记着鹰徽和卐字，还有白色骷髅和两根骨头交叉的黑色军帽，他打着黑色的领带，里面的内衬是白色的，黑色长筒皮靴，黑色马裤，黑色外套，看起来特别像是德国陆军军装打开了封口的领子，并且换了一个颜色。在他的手臂上有一个卐字标志。长长的皮带围在腰间，皮带的扣子上也是一个鹰徽和卐字标志。这就是后来被无数影视剧作家搬用了无数次的德国党卫军黑色军装，无数次，不管是皇冠体育投注：的，英国的，苏联的，波兰的，他们都喜欢这件衣服。甚至他们比德国人还要痴迷这种服装的设计。黑色的党卫军制服在当时也是很稀罕的东西，因为1942年之后这种制服就再也不生产了。

我注意到迪特里希叔叔的衣服领章上分别是左右两边都是银白色的橡树叶子，他的肩膀上是白色和灰色相间的条纹状肩章，以及两个金色的星星“你认识他？”赫尔穆特问道。

“他是我叔叔……额，不是亲叔叔。”我压低声音说道“我不知道他是党卫军。”

但是如果迪特里希叔叔是党卫军，那么我父亲是不是也是党卫军？我把目光移回来的时候，发现就在10米开外阿道夫.希特勒正在盯着我看！我吓了一跳！！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我感觉我自己的那点可怜的小心眼都被希特勒一口气看了个透心凉！细细的汗珠从我的脑门上流下来了，我感觉我自己的腿在发抖。

而我还没有来得及从震惊中醒过来，马上我发现那个一直在希特勒身边的那个人，那个国防军军官，他戴着红色底边，金黄色星星，交叉着灰色条纹的肩章，他的领章也是红色底的，两个平行的长条形状的图案，在两边用等边梯形勾在了一起的图案。没错！我们所有人最敬爱最喜欢，在贝尔根装甲学院最受欢迎最有人缘最和蔼可亲的老大叔，现在穿着一身国防军上校的军装站在我们所有人面前。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礼拜前我还跟他一起喝过酒。

所有人很快都发现这一点了，我猜那个时候大家心里肯定都在大喊“我一定是睡过头了在做梦呢吧！！！”

但是这不是梦境，这是真实的。

老大叔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拿走了我的学籍的人。

老大叔就是海因茨.威廉.古德里安。

老大叔是毫无争议的德国装甲部队的创始人，我们所有人，包括康拉德教官，威廉教官都是他的徒弟。

当我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考核已经正式开始了。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我们没有按照顺序来，古德里安上校递给了希特勒一份名单，并且对他说了些什么，后者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再次感觉到自己就是在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希特勒一边拿着花名册，那上面有我们的名字和照片，还有编号。我在心里替莱因哈特感到着急，希望希特勒先生还是多注意一下路德维希吧！但是希特勒似乎很快就决定了“阿尔弗雷德.克罗维斯！！”

“jawohl！！”我条件反射似的回答道，然后向前站出了一步。紧接着我傻眼了。

希特勒几乎都没怎么翻看那本花名册！我不相信希特勒可以随便看几眼就把我们所有人都记在了脑子里，他又不是复读机。

“登上你们的坦克，准备开始考核。”康拉德士官长说道“赫尔穆特！立刻出发！Los！！”

“jawohl！Herr Oberfeldwebel！！”赫尔穆特也傻眼了。但是长期的机械化训练早就让我们对于干某些事情都形成了条件反射，比如我们可以在大脑被彻底震惊住的时候，脚下，手里却可以按照正常的指令活动。以至于等我登上了坦克之后我才回过神来。

“其实我一直也觉得你长的比较帅！”赫尔穆特在戴上耳机之前对我说道。

我机械的笑了笑，对于这跟闹乌龙有一拼的一幕实在是接受不了。

我们的考核必须是按照指示来的，必须一步一步来一点也不能乱。

但是这都已经是轻车路熟了，赫尔穆特慢条斯理的把我开到射击场，然后我装填了一个弹夹的炮弹开始射击，距离是100米，我用第一发炮弹就测量好了误差和风速。接下来的每一发炮弹都打中了那辆被故意弄成法国‘索玛’中型坦克的靶子。做的唯妙唯俏，但是只有一层薄薄的木板而已。

然后我换了位置，我来当驾驶员，赫尔穆特担任炮手，换了一个靶子。最后是我把坦克开了回去。

“现在是逃生训练，我要你们每个人对那个圆形标靶。”康拉德教官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说到“射击五次。”

我们的自卫手枪是P08鲁格手枪，我和赫尔穆特站在开火线上，看着二十米开外的那个圆形标靶等待着开火的命令。

“Feuer！！”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