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激励士气

“啊！你有办法？”钱篓子顿时来了精神，甚至连手里的羊头都不啃了！

而听见这样的对话，现在所有的人都是支楞起了耳朵！毕竟杨山芦今天的变化太大了！做事又是出人意料，说不定真有什么办法呢？

见了众人的反应，杨山芦就是淡淡一笑，不疾不徐的道：“办法肯定是有的！而且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就是宰了刚才那五个鞑靼！”

毕竟以大明此时的军制，一个鞑靼的脑袋，就能换到赏银三十两！足够天天喝酒吃肉了！而且这还单单是赏银，不包括军功的赏赐呢！

只是听见是这样的答案，钱篓子却是惊得“咣铛——”一声，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甚至连掉在地上的羊头都顾不得捡起来，只是颤着声音道：“杨头，这种玩笑可不能开啊！鞑靼那是什么人！那都是有妖术护体的！一个个钢筋铁骨，刀枪不入！怎么是咱们这种凡人杀得了的呢！”

“什么——”杨山芦不禁愕然了，这都是哪里听来的谬论啊……只是看他认真的样子，居然还是深信不疑的。

而这时坐在身边的刘大棒槌也附和道：“没错，我听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

好吧，杨山芦不禁无语了，看来愚昧的还不是一个二个啊！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像钱篓子这样的墩军，大字不识一个，一辈子不离家十里！又能有什么见识呢？

再加上边军又不争气，萨尔徐惨败！沈阳惨败！辽阳惨败！杜松杜太师战死！贺世贤贺总镇战死！一个个声名显赫的总兵纷纷战死！在如此惨痛的事实前，才把鞑靼给妖魔化了吧……

只是……这样可不行啊！抱着这样心态，一辈子都别想直面鞑靼了……

看来是得给他们上一堂知识普及课了！

而论起耍嘴皮子，杨山芦那可是绝对的强项！后世他是卖保险的精英！业绩榜的领先者，所以能说会道那是基本功。

而且杨山芦又是铁血论坛的老鸟，这方面的积累那是相当的丰富，甚至不谦虚地说，比一般的鞑靼知道的还多！

于是一堂大明时代的知识普及课，就这样开始了……

“呵呵，其实鞑靼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更不用说什么刀枪不入了……在二百年前，鞑靼还和野人差不多，住的是树皮房子，吃的是野果，打猎用的还是木头做成的箭，而不是常见的铁箭头！至于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铁器！

甚至更不用说，他们都没有自己的文字！

所以那个时代，鞑靼不过是一群半开化的野人！是我们汉人脚下的一条狗！

一直到他们从我们汉人这里学会了铁器，做出了铁箭头的箭，再配合大鹰的雕翎，这才慢慢厉害起来。

因为北方多鹰隼，鞑靼用老鹰，猎隼羽毛做的箭，比我们汉人用大雁，鹅毛做的箭射的更远，更有力量，这才开始渐渐占有优势。

不过就算这样，鞑靼依然还是我们汉人脚下的一条狗！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了老奴的年轻时代！要知道在老奴年轻时，他还依附于大明，管当时的辽东总兵李成梁叫爹呢！

直到三十年前，鞑靼又从我们汉人这里学会了炼铁，开矿的技术，这才慢慢变得强大，从看门狗变成了疯狗，生出反叛之心的……”

随着杨山芦娓娓而谈，钱篓子几个都听得入迷了，感觉一扇新的大门打开了……

就连程武程猛两人也是听得非常认真！他们身为夜不收，对鞑靼当然比普通墩军要了解得更多，可也远没有这么详细直观。

现在听杨山芦条理清晰的一番阐述之后，以前一知半解的地方现在全明白了。

只是等到听明白之后，钱篓子却是怒了：“我靠，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样说起来这些鞑靼不就是白眼狼么？咱们汉人好心教会了他！现在却反过来咬咱们一口！”

“没错——”杨山芦就是点点头道：“这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忘恩负义之辈！所以对这种无耻之辈，就是要狠狠地教训他们！把他们打疼！打残！打到以后不敢为止！

具体来说，现在就要这来犯的五个鞑靼全部消灭！好让他们知道忘恩负义的下场！知道我们汉人不可辱！”

“说得好！”程武都忍不住击掌赞叹了，像他这样的夜不收，因为都有一身本领，所以心高气傲，一般都不服人，不过现在嘛，却是对杨山芦真心的佩服了。

“杨头，你今天实在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也明白了很多道理。”程武就是真心实意的道。

只是他还有一些疑虑：“但是说到杀了这五个鞑靼，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这伙鞑靼现在弓马犀利，实力还要强过我们，我们出战的话没有胜算啊！”

“没错——”敌强我弱是现实存在的问题，杨山芦可不是什么嘴上理论家，谈起理论来一套一套，实际行动就拉稀了，相反，他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此时看着一双双渴求的眼睛，他十分从容的道：“鞑靼学到了我们的技术后，武力上确实强过我们，可是不要忘了，我们依然还有鞑靼无法企及的长处！而且是鞑靼永远无法企及的长处……那就是我们**民族博大精深的智慧！”

“鞑靼能偷学到我们汉人的技术，却偷不去我们泱泱**五千年以来的智慧！

咱们汉人是什么人？是龙的传人！是世界文明的发祥地！指南针，造纸术，火药，活字印刷，这哪一样不是举世无双的成就！如此光辉灿烂的文明！如此举世瞩目的智慧结晶！是只有区区几百年历史的鞑靼能相比的么？

而具体来说，在如何对付鞑靼上，我们的先辈早就传下这方面的经验了！孙子兵法，武穆遗书……类似的兵法宝典数不胜数！随便学一点就够鞑靼喝一壶了！”

“啊——太好了！”钱篓子兴奋的都直拍大腿了：“原来不是女真人厉害，而是我们后人不识货！捧着老祖宗传下来的金饭碗要饭啊……不过杨头，什么叫做孙子兵法？”

“呃——”杨山芦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可还没等他回答呢，这时刘大棒槌已经一本正经的道：“这个我知道，就是姓孙的小子用的兵法，南面许庄里那个就是，有一次我看见他指挥两窝蚂蚁打仗来着……”

杨山芦就是忍不住笑了，咱这位棒槌兄弟还真是傻的可爱啊……

不过现在却不是纠正他的时候，杨山芦就是笑了笑道：“孙子兵法简单来说就是行军打仗的各种窍门，而在具体对付鞑靼方面，可以概括为八字真言——逢强智取，遇弱活擒！”

当然，对于如何解释这八字真言，面对一群文盲，抽象的解释他们很难理解，杨山芦干脆用实际事物来表达了。

于是接着杨山芦就看向了对面的海日古，笑着道：“我记得你有一手打‘古尔’的手艺，而且还很不错吧？”

“没错！”海日古性格憨直，并没有矫情的否认，至于所谓的古尔，是一种特殊器物，就是把牛的膝盖骨进行加工后，再灌入比较重的锡，就可以像飞镖似的用来击杀野兔，山鸡等猎物了，而这也是海日古身为蒙古人，从小就会的手艺。

“那这个古尔能给我看看吗？”

“行——”海日古爽快的点点头，平时他对于古尔可是很宝贝的，谁都不让看，不过现在嘛，就另当别论了。

等到杨山芦接过来之后，发现这个古尔并不大，正好可以一手掌握，份量倒是挺压手的，显然是非常适合的暗器。

接着杨山芦就是问出了关键的问题：“这个古尔用来打野物，能有多大的准头呢？”

说到这个海日古可来劲了，自豪的一挺胸道：“多了不敢说，如果在二十五步内（约四十米），那就是百发百中了，要打兔子的左眼，不会打它的右眼！”

“好——”杨山芦非常满意，这比他预计中的还要好。

而接着他已经看向了钱篓子和程武等人：“呵呵，这就是我说的逢强智取，遇弱活擒了！鞑靼确实实力很强，个人战力尤为出色。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和鞑靼硬拼呢？完全可以以我们的长处，去攻击他们的弱处啊！

例如鞑靼的一身本领大多在马上，那么我们就不和他们正面硬拼，而是玩夜袭！这样到了晚上，鞑靼总不可能也骑在马上的吧……

另外一点就是，在动手之前，再让海日古用古尔招呼他们！想想看，当坚硬的牛骨头打中鞑靼的面门，把眼睛鼻子都打得稀巴烂的时候，鞑靼还能剩下几分战斗力呢？是不是没被疼死就算不错了呢？”

“高！实在是高！”程武的眼睛瞬间亮了……像他们这样的墩军，本来就是一直凭着本能打仗，思维更是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既然是打仗，那就是真刀真枪的硬干！从来没想过还能这样玩！

可是现在呢……一扇崭新的大门已经打开。

至于钱篓子呢，更是激动得都手舞足蹈了：“哈哈，这样的话还真的能成啊！”毕竟他可是太清楚古尔的威力了！以前他见到过海日古猎到的野兔，那脑袋上都被打出一个血窟窿的！

至于海日古本人呢，更是惊喜的一拍脑袋道：“咦，我怎么就想不到呢？不过这么说起来，要打中鞑靼那就太容易了——鞑靼的脑袋可比兔子的脑袋大多了！”

“没错！我看可行！”其他几个边军听了，都是纷纷赞同。

看见已经人人动心，杨山芦却又再添了一把火，他接着一笑道：“而且还不止于此，既然是逢强智取，咱们完全可以把这个战术发挥到极致！

例如我们还可以在兜里揣一把沙土，等到海日古用古尔招呼过鞑靼之后，咱们在对战的时候，再扔出沙土迷住他们的眼！想想看，这样再动手的时候，鞑靼是不是只能成为活靶子了呢？”

“高！实在是高！”程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兴奋的原地转圈了：“看来孙子兵法真是好宝贝啊……这样说的话，鞑靼确实不在话下了！”

“没错！”程武的弟弟程猛也兴奋已极：“这样的话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可以行动，只要探明这伙鞑靼的落脚点，晚上就能夜袭！

而且哨探的时候还可以去附近的几个火路墩走一趟，再拉过来几个夜不收不成问题。”

毕竟这是很明显的，明摆了送死的事情没人肯干，可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就会人人争先了。

“很好——”杨山芦满意的点点头，本来这也是他要说的第三点，既然鞑靼你都跑到我大明地界来了，那就别怪我人多欺负你人少了……一群人揍你丫的！而现在程猛已经想到了，那就更好了。

这样都说定之后，所谓事不宜迟，当即就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