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春季萌动（六）

张平安说完，用干布擦了擦手。对着如歌喊：“如歌！去书房磨墨！”

张平安带着卢象升，走到书房。如歌带着季家姐妹，忙碌地铺纸磨墨。

“建斗啊！你要是觉得，我给你讲的东西有用，就帮我写几幅字！盖上你的私章，我准备传给后代！回头你给孙阁老写封信，这老狐狸太不讲信誉了。他答应为我写字，结果把马骗走后，我连毛都没见着！”

卢象升有些受宠若惊，能为有本事的人题字，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随后卢象升的脸又有些绿了，他看到张大帅居然拿出一摞草稿。全是写好需要他题的字。

张平安看到卢象升的脸色，立刻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建斗也有害怕的时候！今天你就写十副，其他的你慢慢写。”

说完张平安指了指门外：“我为你准备了上好的宣纸，徽墨。两方歙砚据说还是宋代的。我也不懂，就送给你吧！”

卢象升很高兴，张大帅不用假货是相当有名的。他说的古砚，一定是真品。

“大帅还想从孙阁老那里，讨要什么？”

“字画、名人字画！比如几位阁老的字，皇上的字我就不指望了。皇上要是能赏赐些大内的东西，我将感激不尽。像宣德炉啊，斗彩瓷器什么的！你还让老狐狸放心，金银珠宝我不要。教化就要从文化开始！”

卢象升点点头，开始写字。卢象升文化底蕴深厚，写出来的字苍劲有力。笔锋直透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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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卢象升后，张平安牵着吕如歌的手回到书房，眼见卢象升的题字干透。感慨不已：“进士的字就是写得好！过个几百年，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吕如歌一听，脸色微变：“平安哥，卢先生的字，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

张平安显然不在意如歌的质疑，端起一碗他做的蛋酥花生，很没形象地嘎嘣嘎嘣吃了起来。

“你没事儿的时候，好好教育一下小三儿。别一天到晚跟个大小姐似的，还要老子伺候她们？狗日的龙涛，老子有机会，一定要阉了他！”

这些时日，吕如歌有些郁闷，张平安对季家姐妹根本就不喜欢。她知道她男人对龙涛的抱怨，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但这话要是传出去，龙涛肯定吓得够呛。

还有就是她一直不明白，她男人为何叫季家姐妹为小三。她问过几次，她男人只是坏笑，而不回答。就知道张平安关于小三的称呼，一定是贬义词。

“平安哥，初三我去武天兴家一趟。”

张平安前后摇晃着逍遥椅，吃着花生：“这个武天兴，还没给老子拜年，居然让我媳妇给他拜年。有没有搞错啊！他脑子进水了！”

吕如歌笑着坐到他身旁，就被张平安一把抱上大腿。“平安哥，你又瞎说，人家武统领，要娶亲。”

张平安的魔抓，在如歌的怀里探索着。“这个坏东西，真会赶时候，一听见老子放出诰命的消息。他就来抢彩头！居然连我都敢不请，怕我带人把他家吃穷了不成！”

如歌把脸靠在张平安的脸庞，如歌有些滚烫的脸，让张平安差点把持不住。

“谁说他娶大妇了，武天兴娶大妇他敢不请你？他是娶小妾，所以才邀请我去啊！”

张平安在如歌身上的手，瞬间僵硬，眉头也皱了起来。

“武天兴家有买卖吗？”

张平安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吕如歌不知道怎样回答。她只能劝解：“平安哥，武统领也是老兄弟了。你别太为难他。”

张平安噗嗤一笑，双手又展开探索之旅：“你准备随多少份子？”

吕如歌心头一紧，她太了解张平安了。表面上看，她男人不在意这事儿了，但他游动的手，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因为，张平安每次和她调笑时，手总往她敏感地方游走。可这次，张平安手移动的目的性不强，就说明武天兴摊上大事了。

特别是她男人对她也不说实话时，就仿佛在说，这不是小事。她三叔那次事件，张平安就是如此表现的。

“平安哥，我还去吗？”

如歌的这句试探话，让张平安明白，他在如歌的面前露陷了。心里对如歌的聪明感叹不已。妖精啊，人长得漂亮，心思也玲珑无比。

“干嘛不去啊！送五个金币，随便随随份子，就得了！”

“平安哥，你也太小气了，要送也得送双数才对呀！少于十个，武统领会有想法的！”

吕如歌这是在帮张平安拾遗补缺。此刻张平安内心矛盾重重，他既欣赏如歌的聪慧。又反感如歌的聪明，给他心里带来的不快。

他最烦女人太过聪明，让他内心想法无处遁形。张平安倒不是怕斗心眼，因为，如歌根本就不是他对手。他主要是烦在家还要斗心机。

张平安的性格比较复杂，他在外最喜好斗心机，这让他觉得有成就感。打仗他爱好用计策，特别是成功算计对手，取得胜利后。那种成功后的喜悦感，能让他兴奋很长时间。

在智谋方面，除了女真的皇太极，大明的孙承宗，他自觉还没遇到对手。可一旦到了家里，他又想变成一个平淡的凡人。可以放松心情，修身养性，聚集力量后，再出去和外人斗心眼。

如歌太聪敏，年纪又太小，缺少生活经验。对于张平安这种妖孽，她始终没有摸清他的路数。尽管张平安明确跟他说了很多次，她也努力在适应，却达不到她男人的要求。

张平安站起了身子，拍了拍如歌丰满的屁股，一声叹息。“如歌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张平安的埋怨的语气，让如歌心里很难受。她男人这是告诉她，别在他面前玩心眼。她男人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可她就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她男人满意。

张平安笑了，他决定不再遮遮掩掩地和自家媳妇，打哑谜了：“如歌咱们好好聊聊，我跟你实话实说，你也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要不然，就没意思了！”

吕如歌点点头，用真切的眼光看着她男人。

“你和我斗心眼，能斗过我吗？”吕如歌摇摇头，她承认她男人在这方面，比她强太多。

“我开始就想错了，你很聪明，这是你的优点，我却让你装傻。其实，你从今往后不必再装傻。咱们之间越坦诚，误会就会越少！或许，我把外面斗心机的言语带回家，你只需当面告诉我，不必如此。我岂能不明白？只要我们相互不隐瞒，谁还能挑拨离间？”

张平安的坦率，让吕如歌开始还很激动，慢慢地她冷静了下来。她不能毫无保留地啥话，都跟她男人说。要是真这样，她不是傻女人，而是成了蠢女人。聪明的如歌，对着他男人幸福地，使劲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