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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后院起火小说:毛神传 作者:奥玛乃康 更新时间:2015/7/29 8:48:01 马成文刚刚用罢早点,便听得有人扣响门扉。 “什么人?请进!” 房门大开,马二爷迎门而立。 “晚辈成文,见过前辈!”马成文抢步上前,抱拳行礼:“前辈,请进屋奉茶!” “客气,客气!”二爷拱手还礼,举步入内,在客位落座。 马掌柜亦步亦趋跟进,为二人换上热茶。 二爷深注马成文,只觉似曾相识,但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老弟台曾言,与老朽是平辈,何以忽然又自称晚辈了?”二爷旁敲侧击,疑云重重。 马成文瞥了一眼马掌柜,道:“前辈的神色说明,前辈已经丝毫也不记得晚辈了。” “恕俄眼拙,老朽委实不记得了。” 马成文道:“晚辈说个人,前辈一听便知。” “老弟请讲!” “晚辈有位姐姐,叫马玉莲。” 二爷蓦然醒悟,对掌柜的道:“麻乃,俄要和这位兄弟说几句话,你去外面看着,莫教闲人进来。” “小的遵命!”掌柜的应声而去。 二爷问道:“老弟是寒碧院弟子?” “正是!” “令师何人?”二爷疑窦未消。 “家师田韵秋,马玉莲是我师叔。” “据老朽所知,寒碧院弟子中,田韵秋的高足,皆是姑娘,而老弟……” 马成文站起身来,抱拳道:“适才不敢泄露,晚辈姓陈名雯,乃是女扮男装,奉家母之命,前来寻访未婚夫混世毛神胡混……” “什么未婚夫?”二爷惑然。小毛神已有家室,从不闻还有一个未婚妻,也不记得陈雯。当日返乡的寒碧院弟子,多达数百人,他不可能一一记得。 陈雯简略讲了来意,二爷听罢,问道:“你二人何时有了婚约?” 陈雯粉面绯红,羞笑说道:“也许是晚辈自作多情,小泼皮老婆老婆地乱叫,生生地叫乱了人的心,叫人做梦也不安宁,更念其舍命相救,晚辈的一片痴心,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了。原指望抢先一步,前往崤山侍奉婆母,讨得婆母心欢,认了我这儿媳。天可怜见,婆母慈悲,收留了我,待我如亲闺女一般,小泼皮却杳如黄鹤不见踪影。二老为此焦虑不安,命我前来寻访他。前辈与他是过命的交情,当知他的下落。请问前辈,可有他的消息。” “原来如此。”二爷恍然大悟,不禁哂然,安慰道:“请放心,小毛神安然无恙,而且近在眼前。” “真的?”陈雯一跃而起,迫不及待地叫:“他在哪里?” 二爷道:“他就在城里,但你不能直接去见他。” “这是为何?” “唉!一言难尽,还是由他自己说吧。” “也罢!我在店中等他,请前辈捎话,叫他来见我。” 二爷站起身来道:“如此甚好,朝廷正在秘密追杀血案的受害者,官府盘查极严,府城周围更是眼线四布,请姑娘小心在意,切勿泄漏了身份,告辞!” * * * * * 小毛神奔波一宿,尚在蒙头大睡,听得侍女锦儿呼叫,爬起身来咕哝道:“讨厌!大清早嚷嚷什么?” 锦儿“咯”地一笑,道:“爷,日上三竿了。你老从不睡懒觉,为何今日恋床不起?” “你真想知道?” “爷,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锦儿好奇地问。 胡混瞅瞅窗外,挤眉弄眼,压低嗓音说:“本舅爷近来公务繁忙,几乎忘记了和媳妇亲热,昨夜辛苦了一宿,刚刚合上眼……” “二爷请你过去。”锦儿粉面绯红,留下一句话,惊鹿一般逃之夭夭。 胡混“呵呵“一笑,草草擦了一把脸,来到二爷家。 二爷正在堂屋前等候,迎上前来,板着脸道:“不必进去了,一句话,有位远方客在马家老店恭候大驾,你请!” “是什么人?” “各加(自己)去看,莫问俄,失陪!” 门扉再响,陈雯心知是胡混到了,登时芳心如千万头小鹿再乱撞,激动的呼吸紧促,全身发抖,欲待上前开门迎接,却觉双腿发软,一步也动弹不得。 房门再次敲响,她深吸一口气,颤声叫:“请进!” 房门轻启,胡混一步踏入,定眼瞧瞧少年郎,“呵呵”一笑,怪声怪气地叫:“呵!我道是哪路毛神,原来是你这丫头,你来做甚?哎呀!一只眼睛尿尿,一只眼睛笑笑,好好的哭什么?莫哭!莫哭!” “臭毛神,谁哭啦?”陈雯抹去泪水,一拳捣在胡混的肩窝。 胡混走到桌边落座,口没遮拦地道:“别人都在千方百计地向外逃,你却不知死活地往虎穴闯,一定是老婆思念老公,前来探望我,是也不是?” 陈雯为他斟上香茶,娇羞地说:“羞人答答的,乱叫什么!” 胡混道:“老夫老妻的,有何可羞?说,有何贵干?” 陈雯心花怒放,口中却道:“又来胡说了,谁与你是老夫老妻?” “你呀。”胡混不知姑娘存心诱他入彀,说道:“早在达力架山,你拳打脚踢,将本毛神打成了你老公,之后在阿尼玛卿山中,你又缠住本毛神,寻死觅活要当我老婆。本老公吃你纠缠不过,不得不将你纳入老婆名册中。” “你真的认我为妻?” 胡混心中一跳,忙道:“丫头,莫当真,老朋友久别重逢,说来玩玩。” 陈雯道:“你可以不当真,我却不能当儿戏。” “陈丫头,千万莫当真……”胡混吃惊不小,跳将起来作揖打拱。 陈雯道:“我奉公公和婆婆二位老人家之命,前来寻你回乡。” “什么公公婆婆?”胡混惑然。 “我来自崤山,婆家姓贺,承蒙二位老人家不弃,收我为儿媳。我有位小姑叫玛莎,年方十岁,来自遥远的异邦他乡,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我说得够明白吗,老公?”陈雯深沉地道。 胡混瞠目结舌。陈雯所言,皆是他家机密,非至亲之人不可与闻,不由他不信。 “胡大!”他抱头哀叫:“后院起火,反了!反了!” 陈雯道:“不是我不知廉耻,非要缠着你。是你行为不端,见着美丽女孩,便口无遮拦地乱叫。我辈虽为江湖儿女,但也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心地纯洁无瑕,吃你老婆媳妇地乱叫,由不得古井起波澜将你惦记。久而久之,你的影子便深深地烙在心中,再也无法抹去。据我观察,峥霄宫四云,也是被你老婆老婆地乱叫,叫得心乱如麻,以至于非你不嫁。你若不愿意,我不强求,我走。但峥霄宫四云却非好相与的,她们会叫你一辈子不得安生。奇怪,草原上战事已经平息,却为何至今不见她们的踪影?” 陈雯机警过人,不愠不火,软硬兼施,棉里带针,将小毛神牢牢套住,饶他口齿伶俐,巧舌如簧,也哑口无言。况且,陈雯釜底抽薪,抢先一步,以儿媳的身份前往崤山,取得乃母的信任,认了儿媳。除非他甘冒被老娘打断腿的风险,否则,便板上钉钉无可更改。 他心念一动,强笑说道:“陈丫头,你知道我身患隐疾,不能娶妻生子,而且活不过二十岁。” “我知道。”陈雯平静地道:“母亲说,一位老和尚曾告知他一个喜讯,说你的隐疾已经痊愈,而且身强力壮,生龙活虎,与正常人毫无二致。” “酒疯子,多嘴多舌害我不浅……”胡混暗暗顿足,叹息道:“罢了,既然你执意要吊死在我这棵歪脖子柳树上,我认命便是。” “如此,请受妾身一拜!”陈雯长身而起,屈膝行礼。 胡混坦然受礼,摆出大丈夫面孔问道:“你来干什么?说!” 陈雯道:“爹爹回来之后,曾言你兄弟二人,在年关前一定归来,全家人翘首以待,至今不见踪影。二老放心不下,命我前来问问,为何言而无信?” “俺娘会用这种口气问我?” 陈雯灿然一笑,道:“就算是妾身问你,为何言而无信?” 胡混长叹一声,道:“你老公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困浅滩遭虾戏,想走也不敢走啊。” “以混世毛神吃八方的能耐,什么人能困得住你?”陈雯意似不信。 “抚远大将军年羹尧。” “他!”陈雯骇然色变:“我不信!一个是威震朝野,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一个是江湖小混混,沙窝里的小泥鳅,你二人的地位别如天壤,即便是你激怒了他,他会一刀两断杀了你,而不会以这种手段困住你,说,什么原因?” 其中因果,三言两语很难说清,而且很多事是天机,即便是至亲之人也不可泄露,有些事想瞒也瞒不住,必须坦白。 胡混吞吞吐吐,犹犹豫豫,躲躲闪闪,避重就轻讲了不能返乡的原因。 他没有隐瞒自己已经娶妻生子,而对年羹尧的野心,与自己借刀杀人的方略躲躲闪闪避而不谈。兹事体大,所有的知情者能否脱身殊难逆料。陈雯已经是局外之人,说什么也不能将她牵扯进来。 陈雯静静地听,尽管心中五味具陈,但她始终显得很平静,尤其听到小毛神居然已经娶妻生子,心头蓦然蹿上一股妒火直冲顶门,真想跳起来对黑小子拳脚相加,但她依然聪明地保持着平静。 聪明的女人永远不会对她喜爱的男人大发雷霆,哭哭啼啼,抱怨指责,歇斯底里大发作,甚至诉诸武力,这些手段都会南辕北辙适得其反,将男人从身边推开。对付男人最有力的武器是温柔,和风细雨永远比暴风骤雨更能征服男人。 胡混讲完之后,心中七上八下,等候着暴风雨的来临。 陈雯露出一抹讥讽的微笑,说道“想不到堂堂混世毛神,居然还是个多情种子,竟然背着父母擅自娶妻生子了。这位扎西草是哪家的小姐?何时带我去拜见这位姐姐?” 胡混黑脸一沉,道:“陈丫头,休要冷嘲热讽,你也曾在江湖上混过。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中原委,此时三言两语难以说清。无论你是否愿意,此事已成定局,不可更改。你若真的愿意做我贺家的媳妇,便与扎西草和睦相处,做一对好姐妹。” “我若不呢?”陈雯冷冷地反诘。 “很容易。”胡混冷笑:“既然家母已经认了你,在下无法改变,你可以保持媳妇的身份,继续留在贺家,也可以以闺女的身份留在贺家。” “你总算没将我逐出家门,多谢。” “不客气。” “你为何不逃走?天下之大,海阔天空,何处不可藏身?你是贪恋富贵?” “屁话!我若逃了,年大将军只消一纸公文,河南府便会发兵踏平崤山,二爷一家一百余口,也将被满门斩抄。” “他……为何这样做?”陈雯面无人色。 胡混叹口气,放缓语气道:“陈丫头,你是个局外人,其间种种,知道了有害无益。总之,此事彻底了结之前,我无法脱身。” “我会走的,但在离开之前,我必须见到扎西草,其次,我要见见唐小蝶。”陈雯决绝地说。 “不中!”胡混只是摇头:“那几个丫鬟奶妈,都是大将军的耳目,一旦泄露了身份,便休想脱身,甚至牵一发而动全局,惹出塌天大祸。更不能见唐小蝶,她此时是年羹尧的三夫人,一旦闹翻,她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丫头,回去吧,你我的事,待我回来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位唐姐姐,到底是什么人?”陈雯问道。 寒碧院弟子自毛神谷脱困而出,抵达结古之前,唐小蝶便先一步不辞而别,因此,陈雯尚未见过这位主儿。 “与你我一样,也是血案的受害者。”胡混回答。 “既然如此,她凭什么扣住你不放?你又为何要听从她的?你与她有何瓜葛?”陈雯咄咄逼人。 “你讲不讲理?”胡混恼怒地叫。 “你与她一定有甚见不得人的勾当。”陈雯冷笑不已:“否则,以你的性格,不会向强权屈服,更不会屈服于一个女人。”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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