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景颜色:
- √白√灰√蓝√黄√红√绿
- 字体大小:小中大
-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第230章血染古刹小说:毛神传 作者:奥玛乃康 更新时间:2015/6/14 8:46:17 马二爷将珍宝收入囊中,低声说道:“近日风传,草原之王留下一批宝藏,莫非真有其事,而且落入了你手中?” “屁话!”胡混嗤之以鼻:“我适才说了,这些都是偷来的赃物。我明日便要前往军营点卯当差,带在身上诸多不便,你若不怕脏了你的手,便替我保存几日,那一万两银子权当酬谢……” “小泼皮,俄阿时候见过你的银子?”二爷忍不住大叫。 胡混“嗤”地一笑,道:“你若嫌少,届时,我再送你三百万两。” “俄不要你的银子。”二爷掂掂珍宝囊:“如果真是草原之王的宝藏,倒也算不得赃物,俄便替你保存几日。” 胡混指着革囊警告道:“里面的东西随你挑,但不许动项链,那是我老婆的,少一颗我拔光你的胡子。” 二爷捋捋胡须,笑道:“你的是俄的,俄的还是俄的,你我兄弟,何分彼此?” “谁和你是兄弟?”胡混叱道:“你是赫赫有名的马大侠,我是臭名昭著的淫贼恶棍江洋大盗,你我正邪不两立,冰炭不同器,休要扯在一起。” 马二爷道:“你我已经被大将军拴在一起,想分也分不开了,你真要在他手下吃粮当差?” 胡混道:“我做梦都想逃走,马大侠敢不敢放我走?” 二爷吃了一惊,作揖打拱道:“三舅爷,俄全家一百余口的性命,都在你老手上,请你老人家高抬贵手,千万莫打逃走的主意。” “完了!”胡混捶胸顿足:“和你这老东西拴在一起,本毛神死定了。” 马二爷笑道:“俄这辈子,命中注定了要和你这小泼皮生死与共,大将军为何扣住你不放?” 胡混道:“俄这几年太岁当头,生了又死,死了又生,你道为何?” “为何?” “因为俄知道的太多,你若不怕死,不妨附耳过来。” 二爷掩耳疾退,低叫:“胡大!你那些经历,俄这把老骨头一次也经受不住,不听!不听!” “算你识时务,”胡混得意洋洋:“本毛神掌握的秘密,都是天机,任何一件,若被凡人知道,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明日真的要断炊?” “是真的。”二爷满面沮丧:“俄明日一早就出城试试,如果运气好,也许能买到几斤粮食。” “祝你做个好梦,告辞!” 清晨,胡混正在盥洗,一位军爷闯进院来,高叫:“三舅爷,张将军命你火速回营!” 胡混吃了一惊,跟随军爷直奔西海客栈。 军爷们正在早餐,菜是大盆的牛肉炖萝卜粉条土豆,主食是满箩筐的锅盔馍,管饱。 张鸣九迎上前来,责问道:“三舅爷,军营规矩,天一亮便要点卯,你为何迟迟不到?” “抱歉抱歉。”胡混作揖打拱,低声下气:“太阳还没升起,小人不敢犯禁出门……” “念你初犯,此次不予追究。”张鸣九取出一块腰牌交给胡混,道:“带上这个,日后便不受宵禁的约束,但不可借此妄为,否则严惩不贷!” “不敢不敢……” “亲兵营马上就要跟随大将军出征,快将你的坐骑牵来!” “遵命!”胡混返身向外走,一边走,一边在食桌上乱抓,抓了十余个锅盔馍塞入怀中,飞也似赶到将军府,牵出坐骑,赶到家中,将锅盔交给妻子,又飞也似赶到了西海客栈。 军爷们正在列队,张鸣九命他排在末尾待命。 “二位,在下姓胡名混,初来乍到,还望二位多多关照。”胡混朝末尾的二位爷抱拳打招呼。 一位爷点点头,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三舅爷,久仰,久仰。” “奶奶个熊!本毛神只当了一夜三舅爷,你他娘的久仰个屁!”胡混心中懊恼,满面笑容:“岂敢岂敢!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呼拉尔,这位是我兄弟努尔巴,二位亲近亲近。” “请三舅爷多多关照。”旁边的爷抱拳道。 “原来是呼爷和努爷,幸会幸会!请问二位,这是要去哪里?” 呼拉尔道“老弟,军中最忌讳多嘴多舌……” 话音未落,前方传来一声号角,将军府中开出百余骑人马。 “上马!”张将军挥掌下令,分出一半人马,朝西门驰去。 抚远大将军年羹尧身着黄金甲,在众侍卫的簇拥下,驰过大十字,直奔西门,胡混跟随另一半人马殿后跟进。 西门外,二千官兵精骑队伍森严,甲胄鲜明鸦雀无声。 大将军威风凛凛,来到队前,巨掌一挥,一声炮响,官兵拔队而起,向西,再折向西南。行廿余里,一声号炮,山谷中浩浩荡荡,驰出一彪人马。 一位年青将军纵马驰近,高叫:“启禀大将军,卑职岳钟琪奉命率五千人马前来会师!” “时辰分毫不差,足见岳将军治军有方,非常好!”大将军满意地道,下令继续前进。 相传这位爷军纪严明,性如烈火,性情极为暴虐嗜杀,手下将吏稍有违忤,即遭杀戮。因此,全军上下,无不栗栗在股,便是贵如奋威将军的岳钟琪,也丝毫不敢懈怠。 大队人马在谷道中疾进,除了沉闷的马蹄声,听不到任何声息。 胡混看看前后,低声问道:“呼大哥,这好像是去塔尔寺的路,莫非要去塔尔寺?” “住嘴!”呼拉尔低叱:“胡乱打听军情,轻则挨军棍,重则砍头。你活得不耐烦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抹脖子上吊,休要连累他人。” 胡混碰了一鼻子灰,紧紧地闭上了嘴。 行不足十里,人马突然停住,一骑飞驰而至,禀报:“启禀大将军,前方有乱民阻道。” 大将军怒道:“何方鼠辈,胆敢阻我大军!有多少?” 骑士道:“回大将军,乱民自称是四乡乡民,约二千余众,请求大将军高抬贵手,放过寺中僧侣。” “什么乡民,分明是反贼余孽借故滋事!岳将军,驱散他们!” “末将遵命!” 山谷中,数千老幼妇孺或坐或跪,阻塞了山谷和道路,挡住了官兵的去路。 岳钟琪纵马上前,沉喝“让道!违者就地正法!” 诵经之声大起,阻道者如若罔闻,摇动手中的经筒,高诵佛经,脸色漠然视死如归。显然,他们企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虎狼之兵,保护心中的圣殿。 兵者,凶也。此时此刻,我佛的劝谕太微不足道了,即使是佛祖亲临,也挡不住刽子手高举的刽刀。 岳钟琪虎目怒张,令旗一挥。 军令如山倒,霎时,千军万马如雷霆之势,排山倒海般暴涌疾压而来。 万马奔腾,铁骑纵横,杀伐泣号,震人心弦,人的躯体在铁蹄下翻滚、哀号、撕裂、化泥,肢体横飞血花四溅,鬼号神泣风云变色。 铁骑在谷道中往来驰骋、踩踏,最后一声惨号戛然而止,谷中横尸遍野。 大队人马从残尸上飞驰而过,刺鼻的血腥味向四面八方扩散,四散的躯体在血泊中抽搐,垂死者的**闻之令人惊心动魄。 二千余名老幼妇孺,全部惨死在官兵的铁蹄之下,无一人生还,也无一人逃避。 “年羹尧,不弄死你这王八蛋,本毛神誓不返乡!”小毛神目注满谷残尸,悲愤欲绝暗暗切齿。 一年前,他曾亲眼目睹岳钟琪在前往郭隆寺途中,纵马踩死了数百名阻道的乡民,今日悲剧重演,二千余名无辜者死于非命。 史料记载,清军此次平叛,狂施淫威,血腥屠杀了数十万无辜民众。据载:西夷大创,斩获者无算,有掳其全部者,除贼首三人解京正罪,余男丁五十以下,十五以上者,皆斩杀之,所杀数十万,不但幕南无王庭,并无人迹……女子皆以赏军士,各省协剿官兵归伍者,咸拥夷女而去……西安府驻防八旗回镇将士,除自获者,复赏夷女五百人…… 胡混曾多次亲眼目睹官兵滥杀无辜,所经之处,十室九空,鸡犬不留,哀鸿遍野。环海各部落经反复扫荡,早已死伤殆尽,变成了无人区,千里无犬吠。 今日,年羹尧挥军直扑塔尔寺,看情景,又要大开杀戒了。 官兵里三层,外三层,将塔尔寺围得水泄不通。 军士闯入僧舍,搬出桌椅,摆放在大经堂前,大将军坦然落座。 一百名刀斧手左右鹄立,怀中的鬼头刀寒光四射。 数百名僧人被驱赶到广场上,挤作一堆,大气不出小气不喘,犹如一群待宰的羔羊。 一位青年将军上前高叫:“谁是主事的,上前说话!” 此人名叫路成虎,是年大将军的中军官,也是他的心腹爱将。数年后,年羹尧被赐死,与此人有莫大的干系。 一位年约古稀的老僧,战兢兢走上前来,合掌道:“小僧丹麻,见过大将军。” “你便是新任法台?”年羹尧问道。 “法台”是**寺中主持。塔尔寺的法台洛桑丹白坚参活佛,数月前被年羹尧活活烧死,塔尔寺至今无主。 老和尚小心翼翼地道:“回大将军,小寺尚无法台,同门看小僧年长,便请小僧出来应酬。大将军今日率大军驾临敝寺,敝寺蓬荜生辉,幸何如之。” “屁话!”年羹尧冷叱:“尔等一定恨不能啖我之肉,寝我之皮,心中早将我千刀万剐了。” “小僧不敢……” “废话少说!三日前,我传令贵寺,交出逃匿贵寺的反贼余孽与贼酋罗卜藏丹津藏匿的财物,为何至今不见动静?” 日前,年羹尧声称有一股反贼余孽,携草原之王的宝藏,窜入塔尔寺藏匿,限令塔尔寺,交出贼人与宝藏,今日是最后一天,大兵压境,在劫难逃。 “大将军明鉴!”老和尚哀叫:“敝寺风雨飘零,这种时刻,匪人万万不敢来小寺躲藏,宝藏之说,更是空穴来风,小寺如何交得出来?” “抗拒朝廷,罪不容赦,看情景,诸位决计要玉石俱焚了。”大将军的语气中充满了凶兆。 老和尚哀叫:“大将军开恩啊,小寺的确不曾藏匿匪人与宝藏啊……” “不见棺材不落泪!”大将军拍案而起,沉喝:“来呀,推上来!” 二名刀斧手如狼似虎扑上,抓起一名中年僧人,推到大将军面前。 年羹尧道:“和尚,据说尔等能掐会算,你为自己算算,今日是死是活?” “死!”和尚咬牙低叫。 “算得非常准,来呀,推过去砍了!” 刀斧手将和尚拖到一旁,手起刀落,血光迸射。 第二名是个十多岁的小沙弥,惊得面无人色,全身都软了。他瘫倒在地,结结巴巴道:“我要活……” “放屁!尔等附賊造反,煽动乡愚抗拒天兵,触犯了天条,罪该万死!来呀,砍!” 血光再现,人头滚落。 年羹尧连杀八人,无论言生言死,皆被砍了脑袋。 胡混立马远处,眼睁睁看着年羹尧杀人,咬碎了钢牙,但却无力回天。此时此刻,谁出头谁送命,即使是老天爷亲临,也会被大将军砍几刀。 第九名是个年轻和尚,面如土色,全身如筛糠般颤抖,几乎站立不稳,颤声答道:“将军要僧死,僧不敢活;将军要僧活,僧不敢死。” 年羹尧微微一怔,笑道:“你这厮倒会诡辩,一定有高人教唆,他是何人!” 和尚不敢隐瞒,回身一指,年羹尧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竟是酒袋**。一年前,他闯进法场,亲手劫走了小毛神,乃是大将军缉拿捕杀的要犯之一。 “原来是你。”大将军认出了酒袋**,伸出食指勾叫:“滚过来!” 酒袋**满身酒气,歪歪斜斜地走上前来,合掌问讯:“大将军安好。” “你在这里干什么?”大将军满腹狐疑。 蝼蚁尚且贪生,此处是阎罗殿、鬼门关,没有人会主动往里闯,老和尚却神不知鬼不觉地闯了进了,非常可疑。 酒袋**打个酒嗝,一边挠痒,一边道:“大将军拆了老僧的窝,老僧无处安身四处漂泊,风闻塔尔寺的秃驴们藏了不少美酒,便来偷几坛喂喂酒虫儿……”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