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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飞鹰山庄小说:毛神传 作者:奥玛乃康 更新时间:2015/4/8 8:42:56 如若是一方豪霸,或者武林世家,这庄名够气派、够吓人,谁能料到庄主却是一位其貌不扬的小丫头? 江湖上,没有人知道阿芷的身份。 不止此也,门楼之上,一只青铜铸就的雄鹰引颈向天,展翅欲飞,眼睛是两粒拇指大红宝石,红光灼灼,气势极其威猛。 胡混心中一动,水晶宫中的那位假皇帝的御座后,也有一头水晶雕就的雄鹰,其大小形态,与这一只一般无二。不会是巧合,丑丫头不简单,极有可能与水晶宫中的仁兄有某种渊源。 心念未毕,庄内抢出四名身着下人衣装的女人。 这几位女人年约二三十岁,个个膀大腰圆牛高马大,显得孔武有力,分他三个绰绰有余,当面一站像座山,更像金刚对小鬼。 一女仆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喝道:“黑鬼,你便是所谓的混世毛神?” “奶奶个熊,没完没了了……”胡混仰面向上望,心中有些发虚,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 “是又如何……” “验明正身!”女仆伸出擀面杖粗的食指,戟指胡混怒叫:“你小子竟敢踢伤我家小姐,姐妹们,揍他!” “揍他!”三女仆声若洪钟,地动山摇,掏出打狗棒,将小毛神团团围住。 她们手中的打狗棒,不是内地丐帮木棍竹棒,而是草原上独有之物,棒头以纯银打造,每一只都重达五斤。 普通棒头至多二斤,她们的棒头却重达五斤,护体神功火候不到家,挨一棒保证气散功消筋断骨裂。 打狗棒临空飞绕,银光闪闪,虎虎生风。 “奶奶的,本毛神已经挨了一针,你还不知足……” “出手!”一婢打雷般暴叫。 身后二女仆突然抢进,振臂沉腕,左右夹击,将小毛神当狗打,分击双肩力道千钧。 胡混不进反退,倒纵如飞,撞向左后侧。 打狗棒打远不打近,对手一近身便英雄无用武之地。 “砰”然一声,棒头击落,碎石飞溅。 二女仆颇为机警,一击落空斜窜八尺再向前冲,与对面的二同伴错身而过。 “看打!”对面的二女仆让过同伴,暴吼如雷抢进,一攻下盘砸踝骨,一攻中盘砸右肋,同时出手,快极猛极势如山崩。 胡混扑了一空,心中微凛,急旋身双掌一错,左推右点,内力发如山洪。 “嗤……”指风疾射。 “铮!”然一声,右边的棒头向外荡。 掌风滚滚而至,左边的棒头向上荡起,返身回卷,砸向主人,同伴的棒头也迎面砸到。 “啊呀!”二女仆惊叫,一个抖腕拽绳,想收回棒头,另一个则惊叫着斜里仆倒,疾滚而出,逃过了一劫。 这瞬间,另二婢再次火杂杂扑上,仍然以左右夹击之势抖腕猛砸。 倒地的女仆虎跳而起,与同伴绕到身后猛击后腰,一进一退配合默契,分毫不乱,死缠烂打不死不休。 小毛神斗得火起,大吼一声,掌化爪左右疾抄,抄住了,振臂猛甩。 “呀……”二婢魂飞胆落地怪叫,巨熊也似身躯凌空飞起,张牙舞爪,朝庄中飞去。 “嗤……”银芒如电,砸向后腰。 胡混虎腰急扭,右掌划圈反掌疾抓,百发百中,“带马归槽”往怀中猛带。 二婢向后猛拉,想夺回打狗棒,用上了全力,突觉手中一松,身躯向后仰,接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传到,脚下一虚,不由自主往前撞。 胡混火速松手,左右开弓,双掌疾挥。 “啪啪啪……”接连四响,二婢秀颊生痛,斜冲八尺,“噗通”摔倒,抬头望去,小毛神鸿飞杳杳。 “咦!人呢?”一婢捂住面颊傻傻地问。 “不知道……”另一婢四面乱瞅。 小毛神早已进庄了。 庄内楼宇幽敞,精舍连云,皆是汉式建筑。 院内花涛香海,翠羽弄枝,百鸟啼鸣,鸟语花香不啻仙境。 胡混漫步花海,东闻西嗅,拈花弄枝,心旷神怡。 脚步声入耳,回首望去,四婢鼻青眼肿,狼狈奔至,恨恨地瞪他一眼,奔入侧门不见。 他不知阿芷居住何处,院内空无一人,无处打问,踏上长廊信步走去。 回廊既尽,复至一院,但见危楼入云,院内蔷薇夹道,花团似锦,芬芳袭人,幽静清雅,杳无人迹。 “臭丫头,倒会享清福……” 他且惊且疑,举目四顾,踌躇不前。 蓦闻一声尖锐的叫声起自檐下:“黑鬼,快快叩头臣服,赏你一碗残羹冷炙!”说的竟是汉语。 循声望去,啼笑皆非,原来是一只五色鹦鹉,冲他“黑鬼、黑鬼”地叫。 “扁毛畜生,和你家主子一样可恶!” 他咬牙切齿,蓦闻西厢房有人有人厉叫:“黑鬼,杀!你输了!” 旋闻另一女子娇笑:“黑鬼冥顽不化,又臭又硬,又刁又野,尚可一战,绝不屈服。” 他怒形于色,循声走进厢房,不觉哂然。 这是一间厅房,厅中锦绣成屏,氍毹铺地。窗前有一架古琴,炉中香烟袅袅,满室生香。 正面墙壁上,悬挂着几幅画,一幅大概是竹,长着竹叶,株干弯弯曲曲很像梅,树下的山石不像石,而像几堆牛粪。 第二幅不知是何怪物,脸像马,一对金鱼眼大得不成比例,好像在咧着嘴笑,只有一只蹄像马蹄,其余三只全是偶蹄,而且生了一对山羊角。 第三幅非鸭非鹅像凤凰,也许是孔雀,更像一只落汤的鸡在云端里飞。 第四幅是山水画,高高的山,一棵大树拔地而起,枝头高过了山头,一条小河在山腰流淌,忽然直线下泻,流过山谷,尔后直线上升,到达山腰,再向前流淌。非常有创意,錯非河中有鱼,很难相信这是一条河。 中堂是一帧猛虎下山。 说它是虎,因为画中物的前额有一个大大的“王”字,身上也画满了条文,头顶长了两只长长的驴耳朵,身躯又肥又大,像怀孕的老母猪,四肢又细又短也像猪腿,一条长长的尾巴像木棍一般直倔倔地翘起。作画者想要猛虎张嘴咆哮,结果却使百兽之王嘴角上翘,满面笑容,仿佛在张嘴大笑,血盆大嘴中没有一颗獠牙,而是满口马牙似的大板牙。 此外还有两幅狂草,胡混端详半晌,十四个字中,只认出了一个“山”字。 桌旁,一位文士打扮的老夫子,正襟危坐,闭目养神。面前,两位少女正自席地而坐,把枚对弈,全神贯注。 左边的姑娘年约十七八,生得眼媚秋波,神莹寒玉,玉貌花容,肤若凝脂,美得令人窒息,神态恬静娴淑,举止温文尔雅,宛若大家闺秀。另一位则是丑丫头阿芷,相形之下,美者愈美,丑者愈丑,一美一丑,相映成趣。 侍女卓依怀抱一个婴儿,坐在一旁观战。看到胡混,莞尔一笑,退到窗前。 胡混走到几前,二女恍如未觉。阿芷发一炮大叫:“炮打南山毛神!马踏北山黑鬼!车捣中军帐!黑鬼,你已是四面楚歌,快快叩头求饶,免你一死!” 胡混呲牙咧嘴,却不作声。 美丽女孩恬静一笑,道:“小毛神油嘴滑舌,玩世不恭,纵然走投无路,宁可效楚霸王自刎乌江,也不会求饶。” “呵呵呵……”胡混放声大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姑娘也,多谢!多谢!” “你,别扰人兴致,出去!”阿芷戟指门外尖叫。 “啪!”一声,美丽女孩反手一击背弓炮,笑道:“这是绝杀,你输了。” 阿芷想收象吃炮,却被自家的马卡住了象眼。她一把掀翻棋盘,冲着胡混怒叫:“都怪你!赔我!” 老夫子启目道:“三局已满,该读书了。”说着打开了面前的书。 二位姑娘从几下取出书本,随着老夫子朗读起来。胡混侧耳听去,真见鬼,老夫子居然在教她们女儿经。 俄而读罢,老夫子掩卷道:“该练琴了。” 阿芷走到窗前,在琴前落座,“叮叮当当”弹将起来。胡混捂住耳朵扭头便跑,美丽女孩亦拔腿便跑,卓依怀中的婴儿“哇”地一声哭将起来。 老夫子急叫:“住了!住了!” 琴声倏止,阿芷笑问道:“先生,弟子的琴艺可有长进?” 老夫子道:“很好,很好。” 胡混走进门来,接言道:“好一阙杀人曲!” 阿芷跳将起来,戟指胡混喝道:“大胆狂徒,擅闯民宅,非偷即盗,来呀!推出去砍了!” “砍了!砍了!”门外的鹦鹉尖锐地叫,除此之外,并无人现身。 胡混拖过一把木椅,大刀金马落座,道:“丫头,嗓门小一些好不好?本毛神适才被狗咬了几口,此刻犹觉心惊胆战呢。” “卓依,他阿爸来了,把孩子给他。” 卓依刚刚哄住了孩子,闻言走上前来,将婴儿朝胡混怀中一塞,道:“抱稳了,别摔着。” “这……谁的孩子,为何给我?”胡混讶然问道 阿芷道:“你的孩子。” “我的?” “不错,我给你生得。”阿芷毫不脸红地说。 胡混瞠目结舌,美丽女孩掩口而笑。 阿芷道:“你说过,新郎新娘亲嘴儿,来年生个胖孩儿,我给你生了一个,是儿子,刚好一年。”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掐指一算,自达力架山分手,恰好十一个月,如果这孩子真是她生的,而且是胡混的,应该刚刚满月,而这孩子,却伸出小手抓他的脸,张开小嘴冲他“咯咯”地笑,至少已有半岁了。 他亲亲孩子的手,笑道:“唔,白白胖胖,英俊漂亮,像我的儿子。儿子,你没问问你阿妈,一年生几胎……” 厅中蓦然爆发出笑声,美丽女孩与卓依捧腹大笑,满地打滚。老夫子不苟言笑,眼睛里却充满了笑意。 阿芷板着脸道:“你要几胎,我就给你生几胎,反正都是你的……” 美丽女孩跳将起来,大笑而去。 阿芷喝道:“卓依,把小小毛神抱走!” 卓依接过孩子跑到门外,仍然“吃吃”地笑。 胡混移目老夫子,抱拳道:“请教老先生尊信大名?仙乡何处?” “不敢,老朽贱姓水,名倬渊,兰州府人氏。”老夫子站起身拱手还礼。 “水灼渊,哦,水深火热……”胡混怪声怪气。 “什么水深火热!”老夫子满面怒容,吹胡子瞪眼:“是倬,意为广大,而非灼热之灼,哼!” 墙角有一台冬季取暖用的大铜炉,胡混嘻嘻一笑,卡住老夫子的腰,将他架起,放在铜炉上,按住他的肩头道:“小可若在炉中烧一把火,便是水深火热了。” 阿芷抚掌道:“有趣!有趣!卓依,拿柴草来!” “你……你们……放我下去……”老夫子奋力挣扎,却觉那只手重逾山岳,难动分毫。 “老先生贵庚几何?” “痴活一甲子……” “老先生可有妻子儿女?” “什么话!是人哪个没有妻子儿女?” “老先生可曾见过草原大火?” 老夫子狐疑地望著他,没有回答。 阿芷接言道:“我见过,火一烧起来,很快便连成一线往前烧,所经之处寸草不生,可怕极了!” 胡混道:“不错!火在山那边烧,山这边的老鼠兔子便仓惶逃命。畜生都知道趋吉避凶,而人却往往灾难临头,尚且懵懂不知。” “不错,人有时真的很笨。”阿芷附和道。 老夫子审视胡混,眼睛里充满了探寻和疑问。 胡混“呵呵”一笑,松开手道:“老爷子,有人要放火了,等火烧起来,你老兄便要噬脐莫及了。” “承教!”老夫子跳下火炉,抱抱拳走了。次日一早,他声称要去府城访友,要了一匹马一去不归。 “你适才对他说什么?”阿芷狐疑地问。她粗通汉文,对很多掌故不甚了了。 胡混道:“我对他说,再不走,阿芷便要烧他的屁股了。” 阿芷笑道:“我真想看看老爷子屁股冒烟是何光景。” “他是你请来的先生?” “是我要我阿哥给我请的,教我琴棋书画,走!看看我的画。” 阿芷不由分说,揪住胡混的耳朵,将他拎到画前,要他赏画。 “这些画都是你的佳作?”胡混指着墙壁问。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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