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路见不平

“禽兽？嘻嘻，丫头，稍时，将爷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禽兽。”

佐领挥挥掌，二卒腰刀一伸，一左一右架在了姑娘的粉颈旁，

佐领夺下短剑弃之于地，折身走到阿扎面前，伸掌抬起她的下颌淫笑：“好美！体态丰满，隆胸蜂腰，小脸儿红里透白，吹弹可破太诱人了……”搂住她的粉颈，张嘴便去亲吻。

旦正看到妻子受辱，眼睛都红了，身形一动便要扑出。贡保一把拉住他，轻道：“使不得！你若伤了他，他们会杀了全族人……”

上前说道：“将军老爷，我们都是本分百姓……”

“去你娘的百姓！”佐领挥手一鞭，抽在贡保脸上，操着藏语叫：“老东西，想扫大爷的兴是不是？再敢张嘴，太爷活劈了你，滚！”

几位牧人惟恐族长吃亏，将他拖走了。

佐领扭头在阿扎脸上啃了一口，阿扎满脸羞红，一把打开魔爪，步步后退。

众卒哄堂大笑，一卒粗野地叫：“大人，这番婆肌肤如雪，满身软肉，令人一见血脉贲张，小的都快熬不住了，快带进帐去共度良宵，完了事赏给小的们解馋。”

众卒“呵呵”大笑，连声催促。

佐领一把扣住阿扎腕脉，挥掌大叫：“这几个番婆姿色不差，留给你们煞火，别动那丫头，带回去献给参将大人。孩儿们，动手！”夹起阿扎走向大帐。

众卒一拥而上，拖出几名少女按倒在地，刹时剥得净光。

“旦正，你是男人吗？”阿扎绝望地叫。

“旦正，你不是男人，你是懦夫！你们都是懦夫！”蒙古少女愤怒地叫。

旦正脸色铁青，喉间“咯咯”作响，低吼：“阿爸，拼了！”

“使不得！”贡保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四十几条人命呐，旦正！”

拉乃合让虎目怒睁，冷电四射，握刀的手剧烈颤抖，众牧人亦是双拳紧握，怒火中烧，但却不敢妄动。

佐领走到帐前，忽然改变了主意。他停住脚步，回首扫视众牧人一眼，冷笑一声，将阿扎抛在地上，一把扯去腰带，再一把扯去了衣袍，恶狼一般扑上，他要当众强暴。

“旦正！”阿扎拼命挣扎，无助地哀叫：“旦正，救救我……”

“放开她！”旦正激怒若狂，疯狂地扑上，马鞭疾飞。

“啪！”一声暴响，坚韧的牛**抽在佐领后脑，头盔斜飞。

“找死！”佐领突然蹦起，腰刀出鞘，刀光疾闪。

“旦正，快躲！”拉乃合让急叫，分开人群飞身向前扑。

晚了，“嚓！”一声轻响，一颗斗大的人头飞上半空，血箭狂喷，无头之尸伫立片刻，“轰”然倒地。

“旦正啊！”阿扎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蓦尔昏厥。

“各位父老兄弟，拼啦！”拉乃合让怒吼如雷爆发地叫，挥刀抢进，佐领扭头便逃。

刀光电掠，锋刃毫无阻滞地掠过人体，佐领突然一分两段，下半截奔出几步，上半截飞坠丈外，滚的几滚，突然撑起，怒视拉乃合让嘎声叫：“番狗，你……逆匪……”

他认出了拉乃合让，但却叫不出声了，因为一口污血堵住了喉咙。

同一瞬间，牧人们像火山一般爆发了，发疯一般扑向衣袍半解的大清儿郎，或用刀捅、或棍棒石块、或牙咬、或拳脚，与官兵展开殊死搏斗。

那位蒙古少女也动了，突然后退一步，只一步便退到二卒身前，双肘左右分张，凶猛撞出，快如闪电。

“噗噗！”两声，正中胸口，有骨折声传出。

“哎……”二卒闷叫，人向两边冲，捂住胸口不住地倒气，脸都青了。

打击接踵而至，纤掌闪电般拍到。“啪！”正中后心，脊梁立断。右边的仁兄向上一挺，喷出一口血在向前冲，冲出一步仆倒，倒下便起不来了。

“啪”又一声响，左边军爷的头颅连同头盔突然爆裂，只“嗯”了一声便呜呼哀哉已矣。霎那间连毙二人，这丫头不简单。

两位大清儿郎魂飞魄散懵了头，四肢哆嗦，心中狂叫：“快逃、快逃……”眼睁睁看着刀光临体，却一步也动不了。

一位儿郎胆气足，也够机警，看到佐领被人砍为两截，立知不妙，斜窜而出，蹿上马背打马如飞。蒙古少女抓起一口腰刀，奋力掷出，可惜距离太远力所未逮，腰刀落在马后未能击中。

“完了！”姑娘连连顿足：“走脱了一个，这里不能住人了……”捡起短剑返身杀向军卒。

一位军爷砍翻一名牧人，正要挥刀进击，眼角看到一位杀气腾腾，一点也不可爱的天使恶狠狠扑来。反映出自本能，大旋身带动腰刀“排云荡雾”攻中盘凶猛挥出，要将姑娘拦腰斩断，刀势极为迅疾凶猛，志在必得。

快速冲进的倩影突然一顿，腰刀的刀尖，间不容发地从胸腹前划过。

剑光打闪，速度突然加快了十倍，剑化金蛇乱舞，斜旋而出，再折向疾射，闪电似掠过第二名军爷身侧，快得令人眩目。

第一名军爷感到胸腹间有冰冷之物划过，低头一瞧，天！肚破肠流，花花绿绿淌满一地，眼前突然涌出大团黑雾，地转天旋一头栽到。

变生肘腋，众卒手足无措，有人作了糊涂鬼，有人腰刀半出，匕首、打狗棒、石块拳头雨点般光临，霎时变作一堆烂肉。

当众淫辱妇女，惨杀无辜，菩萨也会大动嗔念。

这一切发生得突然，结束的也快，只片刻间，十八名大清儿郎，只逃脱一人，余者悉数横尸当场。仅拉乃合让一人，一口气便杀了六人。

怒吼声突然平息，帐前突然变得死一般的沉寂。众人望着满地残尸，目瞪口呆，全傻眼了。

蒙古少女急促地叫：“诸位，适才逃走了一个，官兵很快便会赶来，向西走，王爷会保护你们，走！走！”

众人如梦初醒，慌乱的目光投向族长。

贡保仰天一声浩叹，挥掌高叫：“快快收拾帐篷，收拢牛羊，快！”

众人立刻散去，打点避祸。

贡保握住拉乃合让的手，满怀感激地说：“兄弟，谢谢你，若非你仗义相助，敝族老小，势必玉石俱焚，人畜两亡了。还有这位姑娘，谢谢你！”

拉乃合让苦笑道：“阿爸，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活命，不得不杀人。可是，杀官等于造反，我也很害怕。官兵很快便会赶到，快去收拾吧。”

贡保千恩万谢，急急走了。

“这是我的错。”蒙古少女走上前来，沉痛地自责：“我不该来这里。”

“不干你的事。”拉乃合让安慰道：“趋吉避凶是人的天性，一旦遇到狼群，任何人都会逃向人多的地方。”

“谢谢你。”少女露出感激的笑容：“大哥好手段。”

先前情势殆危，拉乃合让并未留意这丫头是何模样，此际定眼瞧去，神情为之一滞，暗叫：“这丫头好美！”

这丫头真的很美。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她比花更美、更娇、更媚。粉面桃腮吹弹可破，明眸皓齿光鉴照人，眼波儿勾魂摄魄，樱桃小嘴儿令人想入非非。两条乌黑的长辫直达腰际，辫稍扎了两朵红绸花，奔跑起来像两只彩蝶儿翻飞戏蕊。身段儿曲线玲珑肥瘦适度，不高不低恰到好处。小蛮腰上斜插了一支连鞘短剑，剑鞘剑柄镶满宝石价值不菲。言谈举止，有雍容高贵的气质流露，娇媚之中有一股英气，眼神之中亦时现锋芒，不像小家碧玉，一袭湖绿色缎面裘袍亦非普通人家所敢问津。她是何人？

美色当前，谁若视若无睹，谁便不是男子汉，至少不是个正常男人。

拉乃合让是个有血有肉，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汉，所以他大睹特睹饱餐秀色。

姑娘玉颜生春，顿足娇嗔：“你这人，只管看我干什么？”

“啊？”拉乃合让灵魂归窍，困窘地笑，由衷地道：“你真美！”

“你这人真是，我说你好手段，你却乱以他语夸我美，我不稀罕！”姑娘笑靥如花，言不由衷。

拉乃合让吸口气，定定神，道：“你的声音很好听、很熟，是了，你是那天夜里提醒我们向西走的声音，你是什么人？”

姑娘俏脸一沉：“干什么？审贼呀？”

“岂敢岂敢！如果是你，我代我的朋友们谢谢你。”

“你的汉语不错，而且还会咬文嚼字，武功更是出类拔萃，师承何人？”姑娘回嗔作喜，顾左右而言他。

“说出来你也不知。”拉乃合让不敢泄漏师门秘密。

姑娘也不追问，话题一转，说道：“说了半天，为何不问我的姓名来历？交个朋友如何？”

拉乃合让淡漠地道：“我已经是逆匪逃犯，今日又杀了这许多官兵，死罪难逃。萍水相逢，分手在即，不问也罢。”

姑娘秋波流转，狡狯地笑笑：“说的也是，大哥襟怀坦白，光明磊落，而且古道热肠，颇具侠义风骨，令人钦羡，真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叫宝若，小字阿宝，你呢？”

内地女子讲究三从四德，讲究妇德妇容，锁居深闺轻易不见生人，谁若胆敢将自己的芳名告知一个陌生男人，那还得了，简直是败坏纲纪大逆不道。草原儿女却没有这些约束，大胆、泼辣、热情、奔放、豪爽，对平辈或者晚辈，皆直呼其名，甚至小名，无拘无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