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晶精之果

“他……唉！”婆婆长叹一声，说：“先说说二位的经历。”

“晚辈的经历很简单，他知道很多事，还是请他来说。”唐小蝶将胡混推上前来。

胡混也不推辞，简略讲了自己的经历，近年来的江湖动态，以及在水晶殿上的见闻。

婆婆听罢，说道：“如此说来，二位与我老婆子都是贼人的受害者。”

“应该是。”

“那位假皇帝，是什么王爷？”

“应该是，不过有很多疑点。”

“说来听听。”

“据我所知，草原之王正直中年，而婆婆一家遇害于五十年前，似乎不相吻合。”

唐小蝶插言到：“也许，当年杀戮婆婆一家的，是草原之王的父辈，草原之王子承父志，接管了水晶宫也说不定哩。”

婆婆颔首道：“你这丫头心思缜密，言之有理！”

胡混道：“婆婆，既然咱们是一丘之貉，婆婆便该帮我二人逃出去才是……”

“什么一丘之貉，你这尕娃怎么说话呢？”婆婆怒声叱责。

胡混瞥了一眼唐小蝶，笑嘻嘻道：“小可非常希望能留在婆婆身边，终身陪伴婆婆和姐姐，可是，家母身中奇毒，盼望小可寻到解药，回家解毒，如大旱之望云霓，还有那千千万万的受害者，也在盼望能早日扫穴犁庭，报仇雪恨。小可既然查到了悍匪的巢穴，必须将消息尽快传出去，率领复仇之剑与天下志士前来扫穴犁庭，婆婆亦可报仇雪恨重见天日。所以，于情于理，婆婆都应该义不容辞地助我。”

“你这尕娃，好一张利嘴！”婆婆“嘎嘎”大笑。“你阿妈中了什么毒？”

“血鳗之毒。”

婆婆眼神一动：“所以，你便闯进水晶宫了？”

胡混道：“什么闯，我是被人骗进来的。”

“你真想出去？”

胡混看看唐小蝶，道：“我姐姐要想出去，我就想出去，姐姐若想留下来，我也要留下来陪着姐姐。”

“丫头，你想出去吗？”婆婆移目唐小蝶。

“晚辈做梦都想与亲人团聚。”唐小蝶幽幽地道。

“尕娃，你过来！”婆婆举手相招。

“干什么？”胡混步步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婆婆突然欺近，一把扣住他的腕脉，退回了水晶椅。

“放开我！”胡混吼叫，奋力挣扎，挥掌便打。

鬼爪如电，婆婆扣住他的喉咙，阴恻恻道：“再不放乖些，我便拧断你的脖子。”

“兄弟，乖乖的听话，这位前辈不会伤害你。”唐小蝶也在劝。

“我乖……”小毛神嘎声叫。腕脉和喉咙被扣，呼吸不畅真力难聚，不乖由不得他。

婆婆松开他的喉咙，托住他的左腕，将三指搭在他的脉门，诊切片刻，颔首道：“唔，童子之身，不错……咦！唔……不妨，不妨……”

“前辈，什么不妨？”

“是不妨，丫头，你可是处子之身？”

唐小蝶不意有此一问，张口结舌，腮红似火羞不可仰，偷觑一眼小毛神，声如蚊呐地问：“前辈问此何意？”

“挽起衣袖，给我看看你的守宫砂。”

小毛神挠挠乱发，傻乎乎插言道：“婆婆，什么是处子之身？什么是守宫砂？”

“闭上你的嘴！”唐小蝶娇羞万状恼羞成怒，一脚跺在他的脚面。

小毛神“啊呀”一声，抱脚跳至一旁，兀自呲牙咧嘴直吸冷气，兀自不知何处惹恼了姐姐，这般惩罚自己。

守宫砂，乃是古时候验证未婚女子是否贞操的秘药，点于女体，殷红一点，终身不灭，一旦与男子交，则自灭。

其药方各有不同，东方朔云：守宫，虫名也，以器餐之，食以丹砂，满七斤，铸以万杵，以点女子体，终身不灭，若遇房事，则灭矣。

守宫虫，也就是夏季满墙乱爬的壁虎，也叫蝎虎，用它合药是否真的如此神奇，天知道。

处子之身与守宫砂，皆是女孩子最隐秘的秘密，怎可乱问？小毛神不明就里乱插嘴，只挨了一脚，运气不错。

“前辈，一定要看吗？”姑娘羞羞地低问。

“必须看。”婆婆的语气不容抗拒。

“你出去！”姑娘挥掌驱赶小毛神。

“小弟遵命！”小毛神乖乖退出门外。

盏茶之后，只听婆婆唤道：“尕娃，你进来！”

小毛神飞一般奔近厅来，婆婆问道：“二位很想出去，是也不是？”

“是！”二人异口同声。

“很好！我可以助二位一臂之力，不过，二位也要为我办几件事。”

“前辈请讲，晚辈万死不辞！”

“第一件，若欲重见天日，二位必须结为夫妻……”

“我愿意！”小毛神抢着大叫，惊喜若狂心花怒放。

唐小蝶娇靥一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问道：“这是为何？”

婆婆道：“届时自知，不必多问，只问你是否愿意？”

“晚辈若是不愿意……”

“那就一切免谈，二位请便，我老婆子要歇息了。”

“姐姐！”小毛神抱住姑娘的手臂，满脸猴急。

姑娘甩开他的手，沉声道：“要晚辈以终身大事为代价，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了。晚辈看不出，这对前辈有何好处？”

婆婆道：“自然有。作为回报，二位不仅可以重见天日，还可以得到一甲子的内功修为，好人做到底，我愿将家传绝学天绝三式传授二位。”

内共修为取决于智慧、恒心、资质、信念、机缘，成就各有不同，取巧不得，更无例外可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极少例外，十分辛苦。武林朋友苦修终生，未必个个都能达到预期的境界，绝大多数的人修到一定程度，便会停滞不前寸步难进，十分耕耘也未必能有一分收获。如果修为能够随年龄而进，天下武林岂不成了老家伙的天下？武林俊彦，后起之秀岂不要被老家伙们踩在脚下永无出头之日？智慧、资质、机缘缺一不可，愚鲁之辈修炼一百年也毫无成就。

一甲子内功修为，对习武者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一个人，即便是有智慧、有恒心，资质、信念、机缘样样不缺一帆风顺，从五岁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修炼，练到这种境界，已经是年近古稀去无多日。所以，武林朋友对奇功秘学情有独钟，希望能够借助奇功秘学，在短期内使自己的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小毛神对这个诱惑毫不动心，听到婆婆要传授武功，呲牙咧嘴，满脸的不以为然。唐小蝶却是眼中一亮，说道：“前辈是说，晚辈二人可以得到一甲子的内功修为？”

“不错！二位必须结为夫妻，但暂且不能行夫妻之礼。练功期间，你的守宫砂一旦消失，咱们的约定立即终结，二位休想重见天日。”

“请问前辈，我二人何时可以离开？”

“半月之后。二位资质俱佳，半月之内，即可练成天绝三式。”

“晚辈愿意接受。”唐小蝶毅然决然，接受了婆婆的第一个条件。小毛神喜不自禁，接连翻了两个筋斗。

唐小蝶瞪了他一眼，问道：“请问前辈，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婆婆道：“万物无种不生，无根不长，这座水晶矿也是如此。在山腹深处，有一个地方叫水晶之源，其中生长着雌雄两住株晶精之苗。此苗乃是集天地之精华孕育而生。此苗一百年开花，二百年结果，二百年成熟。果熟之后，落入晶池之内，生出新的根苗，如此周而复始，源源不绝，绵绵无尽。若将根苗毁去，水晶无种不生，无根不长，数年之后，水晶矿便会枯竭，直到五百年后，才会孕育出新的根苗来。我老婆子全家罹难，靡日不思报此血海深仇，矢志要摧毁晶精之苗。”

胡混接言道：“婆婆武功高强，合你夫妻之力，砸断根苗，大概不难。”

婆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晶精之苗，是矿脉之根本，历代水晶宫之主，都要殚精竭虑，设置新的机栝奇阵层层保护。前往水晶之源，历经数百年，新阵旧阵，重重叠叠，奇阵连绵，机栝遍地，步步皆险，一步走错，万劫不复。我夫妻二人穷尽廿余载心力，方始进入水晶之源。结果，唉！”

“结果如何？”

“晶精之苗坚逾金铁，我夫妻二人施以巨斧重锤，都无法摧毁。回来之后，我那老鬼丈夫愤恨难当，更不甘心，数年后，又携带巨斧走了，从此杳无音讯，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我要二位做的第二件事，便是助我摧毁晶精之苗。”

唐小蝶问道：“二位前辈施以重锤巨斧，都无法摧毁，晚辈二人年幼力薄，修为有限，如何能够摧毁它？”

婆婆道：“精苗集天地之精华，夺天地之造化，坚逾金铁，任尔功参造化，也难以撼动。”

“晚辈越听越糊涂了。”唐小蝶直是摇头。

婆婆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此物虽然坚韧，确非无坚不摧，有一种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它。”

“什么人？”

“便是二位。”

“我们？”二人满头雾水。

“对！内功修为有一定根基的童男童女，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它。”

唐小蝶问道：“二位前辈施以重锤巨斧，都无法摧毁，晚辈二人年幼力薄，修为有限，如何能够摧毁它？”

婆婆道：“精苗集天地之精华，夺天地之造化，坚逾金铁，任尔功参造化，也难以撼动。”

“晚辈越听越糊涂了。”唐小蝶直是摇头。

婆婆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此物虽然坚韧，确非无坚不摧，有一种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它。”

“什么人？”

“便是二位。”

“我们？”二人满头雾水。

“对！内功修为有一定根基的童男童女，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它。”

如何摧毁，婆婆不肯详言，命二人跪在佛龛前，要为二人诵经合婚。唐小蝶满心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小毛神则早已急不可待，不胜雀跃，飞奔上前，跪倒在佛龛前，回头伸手叫姐姐，满脸猴急相。

唐小蝶面色冰冷，跪在他的侧后，垂眉低眼不予理睬。

婆婆摇着小经桶，叽哩咕噜唸了一大段经文，又唸了一段咒语，方始说道：“这里没有**，我老婆子只好越俎代庖了。按照我们的习俗，唸完合婚经文，二位便是夫妻了，不过，二位是汉人，按照你们的习俗，拜了天地才是夫妻，二位结拜吧。”

汉人的婚俗极为繁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请阴阳，和八字，下聘、择日、迎娶、拜天地父母高堂，真是繁之又繁，缺一样便做不了夫妻。

唐小蝶不愿意，说道：“前辈，常言入乡随俗，晚辈二人身在边陲番地，由前辈诵经合婚足矣，何必多此一举？”

婆婆道：“不行！二位中若有人临时反悔，岂不坏我大事？快拜天地！”

小毛神劝道“姐姐既然已经答应了，不妨尊从婆婆安排……”

唐小蝶妙目一瞪，低叱：“闭上你的嘴！”

婆婆道：“丫头，你若不愿意，此时后悔还来得及。”

“晚辈愿意！”唐小蝶心一横，与小毛神拜了天地。

“好……”婆婆“嘎嘎”大笑，连声叫好。“非常好！尕娃，你给我听清了，你二人虽然已经是夫妻了，但离开水晶宫之前，不许你碰她一指头，否则，休怪我老婆子心狠手辣！”

小毛神口中称“是”，心下却道：“你这老妖婆好没道理，由得了你吗……”

心念未毕，眼前一暗，水晶球突然变得暗淡无光。二人后来才知道，水晶球的光芒，乃是外部阳光经多次反射到水晶球上所致。水晶球乃是一个多棱体，每一个棱面是一个发光体，因此，能够发射出阳光一般的强光来。它每天只能维持两个时辰，时辰一到，阳光偏移，水晶球便不再发光，穹顶四角的明珠便替代了水晶球。

明珠的亮光远不及水晶球反射的阳光，适应之后，也不觉昏暗。

胡混**肚腹，笑嘻嘻道：“婆婆，你老人家好吝啬。”

“你这尕娃，又要说什么？”婆婆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