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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仙侠>毛神传>第75章洞天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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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洞天之二

小说:毛神传 作者:奥玛乃康 更新时间:2015/1/10 9:00:02

老野鬼狠狠瞪他一眼,吞下一口口水起身欲走,忽又转身,老脸绯红可怜兮兮道:“小怪,你带着刀,老夫传你一套刀法如何?”

“不干!”小毛神扭过头,决绝地说:“本毛神只对变戏法感兴趣。”

“你……”老野鬼气结,吁口气道:“此乃本门不传之秘,除非你拜我为师。”

“你要我拜你为师?”

“我老人家未必会收你为徒。”老野鬼冷傲地道。

小毛神更傲,鼻孔朝天:“天下没有几人堪为吾师!赫赫有名的中州剑客黄老儿想收我为徒,反而被我宰了,哼!”

“老夫风闻一位绝顶剑客被一个小混混宰了,那小混混便是你?”

“是我!”胡混挺胸回答,趾高气扬。

“你那是狗急跳墙玩命。”老野鬼不屑地说。

胡混反唇相讥道:“你才是……”心中一凛,暗道:“骂不得,老野鬼有了把柄,一定会借机宰了我……”

改口道:“收不收在你,拜不拜在我。天色已晚,我要觅地过夜了,恕不奉陪!”收起酒囊起身便走。

老野鬼脸色阴晴不定,有心作罢,到底难耐馋虫挠喉,忙道:“你真要拜我为师?”

胡混回身道:“岂有此理!我几时说过要拜你为师?”

“这……的确未曾说过。小怪,此谷方圆百里,除了老夫别无一人,也无藏身之处,夜里虎豹出没,凶险得紧,若不嫌弃,去我蜗居住一宿如何?”

“莫非以此为饵,想趁我睡熟了偷酒喝?”胡混狐疑地问。

游目四顾,乌金西坠,林内阴风习习,愈发幽黯阴森。时闻兽吼,此起彼伏,坐骑亦左顾右盼,“咴咴”嘶鸣不已,状极不安。

“岂有此理!”老野鬼吹胡子瞪眼:“老夫何等样人,焉能干那毛贼勾当。除非你愿意,我老人家绝不动强,小人之见!”

“也罢!拜不拜师,我老人家尚未打定主意。你再露一手给我瞧瞧,若有可取之处,我老人家也许会动心哩。”

“你这小怪真可恶,经你一说,反倒成了老夫执意要收你位徒。也罢,我便再露一手,免得被你小瞧了。”

说罢,身形冉冉上升,速度极为缓慢。武林中能拔身三五丈高者并不罕见,能够徐徐上升者则闻所未闻。这一手,内功修为未臻登峰造极之境,想也不必想。小毛神瞧得瞠目结舌,疑是做梦。

老野鬼落在横枝之上,举手相招:“上来!”

枝高三丈,树身青苔寸厚,滑不留手,毫无借力之处。小毛神摇摇头,不说上不去,而说:“我老人家鞍马劳动,累得筋疲力尽,没心思陪你玩。”

“量你没这能耐,上来!”老野鬼大喝一声,伸掌虚抓。一道强大的吸引力应掌而生,小毛神身不由己,鬼叫连天向上飞,老野鬼一把扣住他的肩头,笑问:“这手三脚猫把式如何?”

小毛神胆战心惊向下瞧,故作镇静道:“平常得紧,本毛神也会,而且比你高明……”

“高明你娘的蛋!再胡说八道,我老人家要松手啦!”

“不要……”小毛神魂飞胆落,一把抱住老野鬼的脖颈。

老野鬼“呵呵“大笑,拎住他的耳朵笑骂:”小王八蛋,这声尖叫,像被鬼捏住了喉咙,我老人家可舍不得摔死你。”说着如灵猿一般攀枝而上,登高数丈,在树干上拍了一掌。

树干上门户洞开,现出一间九尺见方的树中木屋,设有一桌一床,一付小书架,架上摆满了书籍,四壁悬挂着几帧名人书画。屋内小而紧凑,井井有条。屋外滴水成冰,屋内温暖如春,照明之物霍然是一颗大如核桃的明珠,将屋中映照的亮如白昼。

老野鬼将他拎入屋内,松开掌得意洋洋道:“尕娃,我老人家的天外洞天如何?”

胡混心下赞叹不已,口中却道:“只能算作蛇窟鼠洞,只有见不得人的孤魂野鬼才会躲在这种地方修炼妖法。”

“放屁!我老人家从来不练那种鬼玩意儿。”

胡混心中暗笑,忽地想起胡少光,寻思:“天色已晚,追也无用,即来之,则安之,不如骗他一顿酒菜,明日再作计较……”

心念已定,转身躺在床上,打个呵欠道:“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老野鬼,有什好酒好菜,快快拿出来待客!再去安顿好我的马匹,倘若饿着了渴着了,或者被虎狼伤了,少爷一把火烧了你的鬼窝。”

“小王八蛋,竟敢指使我老人家,气煞我也!”

老野鬼气得吹胡子瞪眼,胡混却不怕他,高架二郎腿,说道:“本毛神远来是客,主人款待客人,天经地义,还不快去!”

“你……嘿!罢了!谁叫我引狼入室来者,我老人家说不得只好替你这小王八蛋当一次马夫……”顿足而去。

不一时,他匆匆而返,不放心地看看屋内陈设,神色一驰。

“安顿好了?”胡混不放心地问。

“少一根马毛,唯我是问!还有何赐教?”老野鬼怒气冲冲。

“暂且没有……”

“你没有,我老人家倒要赐教。”

“如何赐教?”胡混心中凛凛翻身坐起。

老野鬼挠挠乱发:“我老人家喜欢你。”

“屁话!本毛神不喜欢你!”

“小王八蛋,再敢胡言乱语,我扭下你的头!”

“然后饮我的美酒?”胡混笑问。

老野鬼气结,苦笑:“你这小泼皮,天生是我老人家的剋星。”

胡混得意地说:“堂堂五瘟之一,铁头神瘟刘元达,也说我是他的剋星哩。”

“他算什么东西!小混蛋,你真想学修罗穿心指?”

“不一定,我这人最怕习武练功,不过,偶尔兴发,也会顺便学几招玩玩。”

“玩玩?”老野鬼怪眼圆睁:“练功习武,皆以防身健体为首要,你习武只为玩玩?”

“当然!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转眼人老珠黄尸骨化灰,不趁着大好年华好生玩玩,整日价拿桩作势翻筋斗臭汗不干,及至功成,已是两鬓如雪,何苦?你那修罗穿心指的确好玩,所以我才会降尊纾贵。换不换由你,我不再乎,世上好玩的物事多的紧,不一定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奇谈怪论!不过也有道理。”老野鬼颇为感慨地道:“譬如老夫,躲在此地近百年,除了杯中之物别无所好,被你一说,我才发现自己老矣!老矣!去无多日,如之奈若何?”

“你在躲?躲什么?”胡混讶然诘问。

“闭嘴!”老野鬼突然气急败坏,爆发地叫:“不许再提此事!”

“不提便不提,吹胡子瞪眼,吓谁?不可理喻!哼!”

老野鬼叹口气,道:“并非老夫不可理喻,此事提起来便令人怒发冲冠。”说罢,端出一盘烤兽肉放在桌上,半生不熟全无热气。

胡混上前抓起一块,咬了一口,“哇”地吐出,大叫:“这等猪狗食,也拿来待客?换热的来!”

老野鬼冷冷地道:“没有热的,吃不吃由你。”

说着径自落座,拈起一块啃将起来。胡混无奈,只好将就些。他一边吃,一边道:“在下姓胡名混,匪号混世毛神吃八方,报上你的来历!”

“吃八方?哼!人如其名半点不假。我老人家已有一甲子不入江湖,说出来你也不知。孤魂野鬼是我退出江湖之后的名号,从未在江湖上亮过。在此之前,我见过你,你老婆长得真不赖。”

“见你的大头鬼!我哪有老婆?你几时见过我?”

“那是你冻成僵尸之后,被一个小秃驴带到深山绝壑将你救活。那寒潭奇寒砭骨,便是严冬也不结冰,小秃驴竟敢抱着你跳入寒潭,啧啧!了不起!换了我老人家,绝不敢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我老人家在对面山头窥探了半月有余,将谷中情形尽收眼底。”

胡混困惑地道“不错,我是酒疯子救活的,可是,你说什么老婆……对啦!你一定去过峥霄宫,见过四云,那是闹着玩的,她们不是我老婆。”

“什么四云五云,我说的是和小秃驴一起救你的丫头。小丫头真不赖,为你剔除身上的毒刺,一根刺一滴泪好不凄惨,每夜与你同衾共枕,裸身相偎,交颈索舌,将真气度入你口中,替你祛除体内寒毒。尕娃,你的命是她救的,而她的清白和名节,却断送在你手中了。”

“你胡说!”胡混跳了起来:“根本没有这回事!”

“忘恩负义的东西,人家**八的姑娘抱着你暖了七天七夜,才将你救活,你居然说没有这回事,你给我滚!”老野鬼怒发冲冠,白发猥张,戟指屋门怒喝:“休要脏了老夫的雅居,滚!马上滚!”

“老王八蛋,你说清楚,那位丫头是谁!”胡混扑上去,一把揪住了老野鬼的领口。

“去你娘的小王八蛋!”老野鬼在他腕脉上敲了一指。

胡混“哎呀”一声,抱腕倒退不迭,退到床边又发疯也似扑上,一头顶在老野鬼的肚皮上。老野鬼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左掌倏扬,便要劈向他的后颈,忽然想起此子不谙武功,倘若杀了他,真的会落个图财害命的恶名。

他手腕一转,将胡混扳转过来,不轻不重,在他脸上掴了两记耳光,又将一口浓痰吐在他脸上。

胡混抓住他的腰带,狂叫:“快说,她是谁!”

“你真不知道?”老野鬼扣住了他的喉咙。

“快说,求求你……”胡混流下了眼泪。

“唔,看情景,你这小王八蛋真的不知道。”老野鬼松开了手:“我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是个蒙古人,大约十八九岁,初时,她以为你死了,哭得很伤心……”

“阿巧!”胡混如遭雷击,心神受到强烈的震撼。他在草原上,只有阿巧一个红粉知己,也只有她才会不惜一切地救她。

他在将醒未醒之际,做过一个梦,梦见天地一片混沌一片青幽,梦见天和地都被冻结成了寒冰,梦见自己被压在冰山之下,呼吸窒息冷得连灵魂都在战栗。忽然,他看到,或者感觉到冰面上映现出观音菩萨的身影。菩萨手执柳枝,将一滴圣水洒在他的眉心。他感到,那滴圣水如同一粒炽热的炭火,渗入了他的灵魂。继尔,菩萨化幻为母亲的身影,她张开双臂,将他紧紧地搂抱在胸前。他感觉到了她的体温,感觉到了灵魂中的温暖,两股温暖在体内熔融交汇,将那彻骨奇寒一点一点地驱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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