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铁流很快地从指挥部赶到了最靠近前沿的一支纵队当中。虽说是靠近前沿，但这种前沿和马德里大学城防线的情形时绝然不同的。

看不到敌人半点踪影，也听不到如何可疑的声响。民兵队伍里自己发出的声音很丰富，有歌声、有鼓舞士气的激励声，或许你正在费力的行进时突然就会有人高呼出一句，“法西斯，同性恋！”之类的嘲讽敌人的口号。

许多人都会响应，男人、女人，少年和中老年！

铁流发现这类带着谩骂的口气的号召比单纯的万岁之类的宣传口号要更加的鼓舞人心。当然，这只是针对眼前这支成分复杂的队伍。

他对武器参差不齐、单兵素质压根谈不上的队伍很快的失去了信心和观赏的情绪。就把目光更多的投向了自己眼前地形平淡无奇的**高原丘陵，难见绿色的冬季的丘陵。从行军起始开始，当他们以在他感觉极慢的速度行进的速度走了很久时。那些在他眼里始终一样高低的丘陵越来越让他感到乏味，土壤很干燥，植被也稀少。

整个地平线都被这些看似并不高的小山包遮住了。这就是西班牙。铁流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土地贫瘠的国家，凭什么就成为了一个依靠航海的成功而成就起来的殖民帝国！

或许就是因为太贫瘠了的缘故吧！他心里想到了“穷则思变”的一句皇冠体育投注：成语。这是温特莱厄姆的话中夹带出来的很高深的一句。

铁流很遗憾和这个皇冠体育投注：通相聚的时日太短，他有打算待自己安定下来后将这个前帮会成员调到自己身边来，听他讲些故事也不错。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走到了一堆士兵跟前。

这并不是适合休息的地方，山头上风有些大，光秃秃的地貌毫无遮掩。但是看情形他们似乎已经休息了片刻。

大概他的制服显示出了他的与众不同。有个人主动来到他跟前用法语问：“你是哪里来的？”没有待铁流反应过来，他就主动向他伸出手，热情的和他握了握。

“欢迎你！同志。”

他拉着铁流，来到了人堆里。围着的人群微微的分开了一些，铁流这才看清原来大家是聚在一个汽油桶跟前烤火。

有人填进去一个灌木的树根。老树根不太好烧，半天没有动静。引他进来的那个人从腰间解下一个军用水壶，倾倒了些液体进去。

人群发出一阵可惜的嗟叹，火苗立刻的起来了，所有人不再呼喊凑过去都伸出手来烤。铁流看着其中很多皲裂的长了冻疮的手，皱起了眉头。

“需要配备些手套！”他说。

“呃？”站在旁边的那个人讶异地看了看他，马上用带着西班牙味道的俄语问道：“你是俄国人吗？”

“是的！我是军事顾问。来找你们的连长。”铁流回答。

“我就是！”那人说，奇怪的是他没有继续介绍自己的意思。铁流想观察的再仔细一些，刻意地没有主动继续交流下去。

周围的人忙着烤火，对来到他们当中的陌生人没有投入太多的关心。

连长少待了一会儿，还是转过了脸。他向远处的丘陵方向指了指并拔腿朝前走，铁流迟疑了一下，还是跟在他后面离开了人堆。

山坡看着不陡峭，但脚下的路比想象中的难走。主要是被人们踩踏后的稀烂的雪水和泥泞的路面很滑。当铁流实在耐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他的意图时，这个人突然地停了下来，向后指了指说，“那是咱们来的方向”，然后又指了指脚下说，“这是命令我们到达的地方。”

“敌人在哪里？”铁流问。

“目前，还不知道！”连长指了下前侧方，“当地人说，哪里有法西斯，但是他们没敢接近。比较了解实情的人都被法西斯抓去当兵了。或者，就被杀掉了！”

他耸耸肩，“总之，都没回来！”

　 “听着，”铁流接过了话头，对他说，一面在口袋里掏自己那个很大的厚笔记本。

“我要你派人到前面去，去侦查敌情。你要务必给他交待好这个任务，记住敌人出现的地点，以便过后可以派更多的人到那儿去侦查。只需要发现敌人出现的地方，或者说，遇到敌人不必接触就赶紧回来报信。拿着这张图，在上面标上大致的侦查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