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我们共和国的军队自11月起一直进行的首都保卫战到目前为止，一直是成功的。”洛坦贵见着铁流后显得很是自信。

“佛朗哥的叛军从北面和西面两个方向进攻我们，但是我们在马德里以西可是有着三道防线！英勇的国际旅和民兵英勇抗击了敌人的疯狂进攻！”他挥舞着手臂，志得意满的在他面前点评着。

“是的！”铁流适时的恭维道：“你率领的国际纵队旅别看是新组建的队伍，但是前线的人们对您在防御战里起到的决定性作用，那是交口称赞的！”

“都是同志们一起努力的结果！尤其是你前次指挥的那场战斗，战绩突出！”洛坦贵很高兴，顿了顿，他突然又难过起来：“不过，屈吉斯的牺牲真让人遗憾！”

铁流也很不好受，拽过桌上的地图顾左右而言他的转移了话题：“叛军占领马德里西南托莱多地区后成四路从西面、西南面和南面进逼马德里。咱们的主要战场一直在城郊,目前判明的情况是，叛军2万人在德、意干涉军的坦克和飞机支援下,主攻方向始终放在西南！”

“是的！左翼打田园之家公园实施主要突击的摩洛哥人，对我们的威胁最大！”洛坦贵趴在地图旁边，严峻的形式让他难得地皱起了眉头。

“强渡曼萨纳雷斯河的这股力量，让人头疼！”铁流点着地图上敌人的标志，用力地戳它，似乎借由此动作将敌人消灭在图上！

“他们已经占领大学城3/4的地区了！如果再让他们进上一步，咱们只有在市区和他们巷战了！”洛坦贵龇牙咧嘴，表情很痛苦。

“您的痔疮又犯了？”铁流看着他这种表情很难受，好心地问。

“怎么会！”老洛不满地瞥他一眼，“我只是为目前面临的困难感到忧虑！”

“哪倒也不要紧！就看您敢不敢来一次关键的反击！”铁流的手指上移钉在了防线的侧翼不动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洛坦贵直起身狐疑地注视着他。“我发现你最近变得有些古怪！心眼很多的样子。”

“那也得托您手下一个家伙的福！”铁流看他一脸茫然求解释的模样，笑起来。“您手下有个混帮会的英国佬！他把我可是带坏了。”

“那你可得小心。”老洛搓搓大拇指很认真地说：“许多法国人都不喜欢英国佬。我也是！我的祖先有被黑太子割了大拇指的倒霉鬼。”

铁流笑得更开心。

“英国人轰开了你祖国封闭的大门！”老洛不甘心地刺激他。

“法国人也烧了我们的夏宫！”铁流拉下了脸。

“至少我们还有一个雨果，承认自己的同胞是强盗！”洛坦贵耸耸肩，“打倒一切法西斯蒂，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我们的革命目标是一致的。”

“好吧！”铁流满足了他热情宣传的表现欲，但是打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仔细看看我的计划！”他用一支铅笔画出一块地域来。“这里是咱们的主防线，但是它的位置比较突出，被孤立出来。承受的压力非常大！我设想在右翼给敌人一下子，喏！敌人的力量很薄弱，只是依托着半栋破楼作为制高点压制着我们！”

“很遗憾，我挤不出任何力量来实施这个计划！”洛坦贵干脆地打断了他。

“我需要你的帮助！”铁流放下笔，支起身盯着他。

“只能够防守！如果冒险进攻反而失去了自己的防线。”洛坦贵为难地向他解释：“我无法承担这种失败的后果。”

“我们的后备力量是充分的。”铁流急忙打断了他，努力说服道：“我知道防御的实际力量，7个旅加1个坦克群！这就是咱们增加的力量。”

“我抽不出太多的人！”他犹豫起来。

“至少调出来一个营，我们拿下这块地域后，可以趁势向敌人的翼侧发起进攻，这样你正面的压力其实就被减轻了，或者你也发起反击，或者你干脆再从正面给我抽出两个连，一个炮兵连也是可以的。”

“炮兵？！见鬼，你可是想都别想。这样，我可以把刚上来的一个民兵纵队都支援给你！”洛坦贵的意思显然是同意了。铁流高兴起来，“太小气了！一个纵队？有没有一个满编营的数量都不好说。”

老洛呵呵的笑：“这个我可真不敢保证，这些家伙凡是上了一百的数量都敢自封纵队首长当着玩的。”

“民兵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已经联系好了我的一个部下，他可是很有号召力的。”

“谁？”洛坦贵好奇地问。

“刚见你时，抢救乔万尼的一个救护兵！如今可是一个大区的民兵负责人了，三天前他还只是一个小街区的头头，今早遇见他上了前线，居然又升官了！”

洛坦贵点点头：“战争里出人才！”他说。

看了一眼铁流他又说，“乔万尼是个好小伙。”

“好战友！”铁流强调。

“你运气好，很多人都帮着你。”老洛突然换了种酸溜溜地语气挖苦他。

“包括您吗？”小伙子机敏地追问。

“当然！”老洛目光闪烁，不怀好意地说：“你其实可以去国民卫队碰碰运气，保不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帮助！”

铁流咂咂舌，知道他指的是谁，赶紧打消了他的想法：“反击一定会成功，你愿意把胜利的荣誉拱手分享给别人？”

“我更愿意服从上级命令，保住自己的小命！我问你，炮兵能找来，炮弹从哪里弄？”老洛难得对他精明一次。

铁流神秘地笑了笑，不回答。

“没有炮兵支援，我不会同意反击！”首长同志很干脆地威胁道。

“坦克炮不是炮？”铁流不屑地抢白他。

“别忘了，我是从坦克部队里调出来的。”他得意地斜了法国人一眼。“我从前的老上级比你可是大方。”

“这么说，你已经把功劳发给别人了？”老洛神情沮丧地很是抱怨他。

“赶紧干吧！”铁流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我有预感！这会是决定性的一次反击！一场了不得地胜利！”

“那还等什么！下命令吧！小子，出了事我帮你兜着！”

老洛大气地一拍胸脯，决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