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美好的日子消逝的总是很快。铁流的度假在短暂的享受中突然的被终止了，原因倒是让他没想到。无政府主义者的部队在他游历巴塞罗那古城和胡丽雅共度美好时光的时候，就已经开拔。现在，需要他这个监督部队行动的顾问去追赶他的监督对象了。

这就是非正规军的特色，一切计划都是随意的。甚至忘记了通知自己这个行动的重要参与者。铁流相信，他们不是故意隐瞒自己，他坚信，这些家伙绝对是忘了安排通知自己的人。

总之，杜鲁季言谈举止虽然显得很不靠谱，但这位满脑子糊涂思想，为人却算的上正直、勇敢的年轻人，还算言而有信，即使他执拗地坚持自己那套原则的时候，真的真的非常的惹人嫌。

随后的几天，铁流都是和被他追赶上的部队待在一起！紧密的呆在一起生怕被他们再次遗忘。

好在接下来的事情都还顺利，他们的部队平安开到了马德里附近。总部也没有让他们立即投入战斗，按照新的计划必须让他们先通过整顿，建立起良好的秩序和纪律性这才可能获得必要的战斗能力。

铁流受命担任这支部队与总部的联络任务，所以当他再见到后一步赶来的杜鲁季时，是在他熟悉的阿尔瓦塞特。

梅列兹科夫告诉他，杜鲁季和他的机枪手们还记得与他们当初的约定，他点名要求铁流如约给他们教授苏式的“马克辛”机枪。

可是铁流见到专程从巴塞罗那赶到基地的首长同志时，得到的信息却不是将军同志描述的情况。

“弟兄们不喜欢这种机枪，它太重了，必须老老实实地蹲在它后面，这哪里是打仗！没有进攻只能防守，这么不自由，所以我们拒绝使用它们。”

这是杜鲁季见到他时的第一句话。

“如果不想学，干嘛叫我来？”铁流不客气的斥责他。

“这几个喊叫的最凶的家伙，都是上次被你一枪吓尿了的混球。我琢磨着，兴许你可以制住他们！”杜鲁季不好意思地说出了目的。

铁流看向梅列兹科夫，后者微笑着不接话，他扬手招呼过来一个青年军官。

“A ·и·罗季姆采夫大尉，利斯特尔的军事顾问！”梅列兹科夫为几个人介绍他叫来的军官。

铁流之前在基地时就和大尉认识，只是那时候的关系不算熟悉。大尉同志属于一来西班牙就受到首长们关注的好苗子。而铁流在那时候还是一个很无名的毛头小伙。

只是世事难料，谁能够想到这个小伙子如此迅速地就从一大堆优秀的年青军官里脱颖而出了呐？

罗季姆采夫友善的和他打过招呼，与他并肩站在了将军同志身旁。

“在前面的几次战斗中大尉表现得特别突出。我常常在战斗的一线能见到他，他本人在激烈的战斗中堪称勇敢的模范。”听得出，梅列兹科夫对大尉同志的评价很高。

围在他周围的人因此对这位大尉重视起来。几个人握手问好后，将军指着铁流和罗季姆采夫笑语：“你们两个为战士们演示一下这种机枪的射击威力吧！武器到底怎么样，嘴巴上说的可不算！”

当马可欣喷吐着骇人的火舌，扫碎了枪靶割断了树桩后。所有的人都欢叫起来。铁流和罗季姆采夫的射击表演没有让人们感到这种杀人兵器的恐怖，反而表现出了作为一种人造的器械，特殊的，那种机械的艺术感。

这是他们高超的射击技艺的体现，也是他们过分完美的演绎暴露出的缺憾。

杀人的武器被搞出了艺术范！这其实就是军人的失败！

不过，许多人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比如杜鲁季首长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