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苏联的将军不是天生就是贵族！”梅列兹科夫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我国的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原本可是工人出身！他的军事指挥才能和将军身份可是在革命实践和斗争中取得的！与弗朗哥集团的将军们，完全不是一回事！”

“什么！”杜鲁季瞪大了眼睛反问：“难道，伏罗希洛夫是工人出身？”

“是的，他过去是钳工。”

“但是，要知道，工人不可能不是无政府主义者。这很好。你们的伏罗希罗夫会很快理解我的。一旦他获悉我现在没有机枪和子弹，他会给我的。我有一艘船。就在明天，我们的人将组织一次去敖德萨领取子弹的航行。”杜鲁季高兴极了，他扭脸对铁流威胁道：“至于你！小子。我会揪着你的耳朵，踢着你的屁股，把你拎到伏罗希洛夫同志跟前的！”

“不，这样可不行！你会一无所得。”梅列兹科夫微笑着拦住了向前逼近一步的青年。

“就是说他不会给？”杜鲁季惶恐地拿眼扫视着铁流的举动，一面故作气愤地质问。

“伏罗希洛夫的子弹不是他私人的，而是国家的。”将军解释道。

“你看看，国家把人糟踏成什么样子啦！过去是工人，而一当上部长就摆出官僚架子。”杜鲁基不屑地抢白。

“想要武器就得去战斗！”铁流撇嘴冷笑着挖苦道：“去保卫马德里吧，共和国会给你子弹、手榴弹和机枪的。要是有胆子的话就马上派人到机枪队去受训吧。”

“好，我就带人去马德里并解救它。我会向你们这些人显示一下，仗应该怎么个打法！”杜鲁基毫不示弱地回敬他。“你们对我们这些人，总是怀着偏见！”他抱怨着站起身来，拉过自己身边的一把椅子，示意铁流坐下来。

对他这种友好的举动，两个人表示了感谢。梅列兹科夫放缓了语气告诉杜鲁季，“我们党的领袖在评价著名革命家的功劳时，对无政府主义思想的领袖们的评价是很中肯的。”

见他一幅不相信的表情，铁流插话道：“在莫斯科有一条为纪念克鲁鲍特金而命名的街道。我在克里姆林宫宫墙旁边的纪念碑上还见到过刻有巴枯宁名字的铭牌。”

杜鲁基对铁流的话貌似很接受，他忍不住欣喜地追问，“真的吗？”

铁流点点头。

“好！”首长同志兴奋地一拍扶手，“我决定命名支援马德里的两支纵队为克鲁泡特金和巴枯宁纵队。”

“你！小伙子。”他随手一指铁流，“我任命你为我们的机枪队总教官！”

他不理睬铁流的拒绝，兴致勃勃地追问起另外一个人物。“我听说，苏联有个叫马赫诺的人，很牛逼！”

梅列兹科夫的脸色一下变得不淡定起来。“马赫诺是一个匪徒。我在布琼尼的骑兵集团军服役时，曾不得不同马赫诺匪帮作战。”他说。

“但是我觉得他很带种！自由自在，像极了我们的做派！我打算用他的名字命名另外一支纵队！”杜鲁基得意地说。

“什么？你还要命名一支马赫诺纵队！”梅列兹科夫哭笑不得，仅仅就是因为你觉得那家伙在荧幕上的造型很拉风！

“这些强盗抢劫劳动人民，损害人民政权。如果在你的这些纵队中，喜欢这样卑鄙人物的人如此之多，那这可不是件小事情！难道卑鄙之徒有资格革命吗？如果是这样，我不得不认为，在您的纵队里混进了法西斯分子！是的，您们的革命动机的纯洁性让我产生了怀疑。”将军同志少见的疾言厉色，让旁听的铁流都加以了注意。

他的内心里突然的涌出一股欣喜的热流。

“是呀！”他想。“革命事业的目标是神圣的！混在里面的投机分子像卡夫卡之类的家伙，只能是玷污革命事业的垃圾，他们怎么能够作为革命者的代表？”

而坐在大办公桌后年青的首长，听了同样的话却被吓着了，他明显的露了怯。

“事情没有您说的这么严重吧！”杜鲁基小心的反驳。

“恰恰相反！很严重，甚至比我们能够想象的到的实际，还要严重！必须对存在这些思想的坏分子立刻加以清除。否则，只要在战斗中遇到了任何挫折，他们一定会调转枪口，让我们整个队伍陷入窘境，让我们的革命事业遭受灾难。”梅列兹科夫斩钉截铁的回答。

“好吧！”杜鲁季无奈地答应道：“我会着手从各纵队中清除掉那些敌视革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