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国际纵队入城**的仪式，举行地非常隆重。

　 西班牙红党的领袖，矿工的女儿多洛列斯.伊巴露丽，满怀激情的“不许通过！”的战斗口号在高音喇叭地帮助下响彻了马德里的各个角落，她慷慨激昂地演讲鼓动的革命者们热血沸腾、激励着人们去英勇战斗。“热情之花”的雅号，对于她而言实在是名副其实地褒奖。

清晨，和铁流曾经协同作战过的身穿草绿色军装的第11国际旅的士兵们开进了被包围的马德里。他们还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马上又要立即投入战斗，去打退来自西北面和东南面进犯的叛军。

铁流的坦克分队将和第12国际旅的战士们一起开赴马德里的最前沿参战。士气旺盛的国际旅的志愿者们，在宽阔地街道上夹道欢迎的人群中，在一片“为了革命和自由前进”的呐喊声里，热情高涨地行进着！

路过临时搭建的****台时，人们的情绪达到了最高的顶点，欢呼和叫喊的声音冲天而起、震耳欲聋！两边的楼房上，窗台和阳台上挤满了围观欢呼地人，甚至连屋顶都站了不少人，最过份地还有站在卡车上不穿衣服的光身男挥动着手中的旗帜，为志愿者们助阵喝彩！这些人应该就是乔万尼和救护兵曾经对他谈到的无政府主义者。

铁流趴在炮塔舱门上，被那些西班牙人的变态表现，打击的目瞪口呆。在他看来这种乱七八糟地人物出现在这样隆重地公开场合下，只能说明，西班牙有一批自由的实在无法无天的人物！

问题是，在这种残酷地战争中，出现这样一批明显在精神和肉体上和共和政府不搭调的家伙，无疑是对政府内部是否团结一致的最直观的注解！

战争是一件严肃而又残酷地事情，原本不该出现这样一种可笑的情景！在共和国阵营内，红党人、社会党人、无政府主义者和左翼共和政体拥护者并非铁板一块，他们之间的分歧闹得很厉害，造成的危害比叛军的炮弹也小不到哪去！甚至能让人死的更多。

“难道他们消灭了天主教后又要改信佛教了？也要信奉那‘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的偈语吗？”铁流忍不住恶趣味地想。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屑，站在坦克炮塔边上的洛坦圭，抱怨似地对他说：“我们满怀革命热情，作好了自我牺牲的准备。可在我看来，对我们的事业妨害最大的却是这些无政府主义者，这些家伙缺乏起码的纪律！他们今天嚷嚷着要打仗，明天却有可能甩手不干。他们不经请示上级指挥官就采取冒险行动的时候远远多于按计划行事，即便好不容易执行一次命令，往往还要鲁莽地把正面暴露给敌人遭受不必要的打击。他们从国家仓库里随意地夺取武器，却又自私地将它隐藏起来。他们对谁也不承认，对谁都不在乎。他们不喜欢红党人，瞧不起社会党人，仇视政府人员，他们不是自逞英雄，就是惊慌失措。这就是我们阵营里的一员！我宁愿他们是对方的成员！或许在弗朗哥那里，他们对我们的帮助反而会更大！”

　 对他的长篇大论铁流没有发表意见，他不像老洛能够接触到上层方面的许多内幕，对这些阵营里比较深的问题，他可看不透。这时坦克已经开到了观礼台附近，铁流注意到****台上站了许多他不熟悉的陌生面孔，正在冲自己热烈地挥舞着手臂向坦克兵们致意。“那几个新面孔是干什么的？”他好奇地向洛坦圭打听。

　“米亚哈将军旁边站的是他的新顾问，梅列茨科夫。还有朱可夫，据说是苏军**派来的军事观察员。巴甫洛夫同志，新来的你们坦克兵的总指挥，听说很有能力，是个战术专家！” 洛坦圭一面向他大声介绍，一面热烈地向台上站着的、压根看不清面孔的领导们挥手致意。

　“战术专家？那他得钻进坦克舱里，亲自冲锋几次才能当的让我们放心！”铁流不以为然地低声嘀咕。

　“说话注意点！别这么随便。这可是你们苏联的将军！”洛坦圭不无歹意地故意奚落他。

年青人吐吐舌头，倒也不乱说了。这时夹道欢迎的马德里市民突然爆发出 一阵激烈地叫喊声，“苏联万岁！”尽管此刻马路上列队走过的全是来自法国的志愿者。

马德里的人民，政治地觉悟和敏感还真不是一般地高！

由于敌机空袭的干扰，参加**的部队草草结束了在马德里市区无比热闹的武装**。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原本打算返回军营的铁流却临时改变了安排离开了部队。因为在**结束前，他就突然收到了一封调自己去苏联军事顾问团的命令。

这个命令让洛坦圭立刻陷入了抓狂状态，法国佬叫叫嚷嚷地要去控告签发这条命令的家伙，铁流可不敢跟着他闹腾，开玩笑，军事顾问团是自己的大老板，抗命的事情他可不敢，连问都不能去问！

老洛生气他听从命令，故意躲起来不见他，想拖上一段时间再去找总部的人说动说动。铁流自然理解他此刻沮丧的心情，不过来自总部的命令虽然突然，可是他本人也未必不愿意去。

于是就自己打听了一下要去的地址，谁也没告诉便一个人扛着简单的行李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