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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机枪响了>第二十八章 编余军官闹省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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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编余军官闹省城(上)

小说:机枪响了 作者:丁老大 更新时间:2007/3/21 1:44:51

爸爸也随后给他学说了家里的事。爸爸说,你走后,咱家还出过七个壮丁钱,你走得远,我为你上南五台山求过神问过卦,你二哥让人带到岚皋县去,三年还没回家。

妈说,你走后,我有了病,把你五弟没管好,得病死了,我在三原县给人家奶娃,带的你二妹,最后奶的赵狗娃做了义子。我明天把他叫回来认你。他是咱家的韩老五。家里租了了韩木匠二十亩地种,每年吃的不够,你大哥吃人家一担高粱,到夏季还人家一担麦子。

家里住房不宽展,又增加了三个人,就显得更紧张,勉强安顿住下。

韩文德想起了三原的师爷,师奶和老师师娘。第二天一大早步行到三原,来到西关大巷子樊老师家里,只见到师奶一人。师奶睁着昏花的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韩文德,问他,老总,你有啥事?

韩文德大声说,我是韩文德。

师奶已经记不起谁是韩文德。韩文德解释了半天,师奶才想起来八年前的事,把他让进里屋,韩文德问起师爷和老师师娘,师奶就哭了,老泪横流。师奶说,你师爷死了。你老师到延安后当了八路军的团政委,在山西去和皇冠体育直播:人谈判,被皇冠体育直播:人杀了。现在只剩下师奶和师娘、孙子小明了。

韩文德心里伤心,见师奶和师娘可怜,也没办法帮,只得回来。

然后,韩文德到县上找杨县长,想给杨县长报告他回来的事,也向杨县长说说他八年打皇冠体育直播:的情况,说不定还能在杨县长手下找个事干。但是到县上一问,杨季成在他走后的几个月就离任了,县上已经换了两任县长,一个姓王,一个姓史。现在正是姓史的当县长。

他当兵的时候就住在县政府,现在想进去,门口站岗的却不让他进。他虽然穿着黄呢子大衣,带着军官帽,像个军官,却显得年轻,站岗的见他年轻,以为韩文德在那儿拣了一身军衣,冒充军官,就说他,去去去,那儿娃多哪儿耍去。

韩文德心说,你也就是在后方对老百姓耍横,到战场上都是狗松。但是却没有办法,只得无可奈何的回去。

家里的生活也不好,吃的东西玉米面黑豆荞麦居多,桂英是南方人,吃不惯北方的食物,一天天消瘦得利害。就有些病歪歪的。

这一天,韩文德在村子街道上碰到了白晓燕,白晓燕怀里抱着个不到周岁的孩子,她脸上也黄黄的有点憔悴,她见了韩文德也是一愣。随着脸就红了。

两个人在街上站着说话。

白晓燕告诉韩文德,她结婚已经五年,有三个孩子了。又埋怨韩文德不给她写信。

韩文德说,你给我的那双鞋,我保存了六年,当宝贝一样,后来被皇冠体育直播:人偷了营,抢走了,你都有娃了,让我看娃好看不好看。

孩子趴在妈妈怀里,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韩文德。韩文德摸摸孩子的嫩脸,问白晓燕说,是老大吗?

白晓燕回答,老三。

文德张大了嘴,问,你三个孩子了?

白晓燕没正面回答他的话,说,听说你找了个江西的媳妇,生了几个了?

韩文德说,一个也没生。

白晓燕问,不会生吧?

韩文德看看白晓燕,心说,怎么这么说话?不像八年前那个白晓燕了。他知道,白晓燕是她爸爸指腹为婚的,把她许配给了一个朋友的儿子,十七岁就嫁出去了,那时候,人们的旧观念严重,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作经典,韩文德如果在家,也逃不脱这个规律。

韩文德觉得人的变化太快了,前几年还是个屁事不懂、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才几年天气,就成了三个孩子的妈妈,话也不会说了,那么粗俗。就回答说,怎么不会生。

白晓燕撇撇嘴说,会生?结婚六年了连个老鼠也没生出来。

韩文德尴尬的笑笑,说,主要是战争紧张,不能生,现在和平了就能生。

白晓燕说,你媳妇就是脸蛋长得漂亮,屁股太小,连腰都没有,还能生个娃,能生个蛤蟆娃。

农村人把传宗接代当作非常重要的事,找媳妇不找那些屁股小腰身细的,说这样的女人不能干活。不好怀孕,女人也把能生娃当作资本,如果不能生,就是个不下蛋的老母鸡,在人前说不起话。

韩文德没办法说了,觉得这个白晓燕比皇冠体育直播:鬼子还难对付,支吾了两句,就离开了。

崇皇寺里一个叫杜发财的来对韩文德说,你哥哥四娃在北边延安,我想把他媳妇给送上去。

韩文德心动了,说,我和你一起上去。

杜发财走了以后,韩文德先没与黄世金和桂英商量,把他想上延安的事悄悄对大哥说了,大哥说,你媳妇有病,你不能走。

韩文德想想也是,就写了一封信,第二天到崇皇寺杜发财家里,问杜发财啥时候走。

杜发财说,明天走。

韩文德说,我去不了了,我媳妇有病,只能等病好了以后再去。你给我带一封信,看我老师樊霞生是不是死了,如果没死,让我老师给我回封信,我立即上去。

后来经人介绍,韩文德到县上高教师训练班当了二十多天教官,挣了五块银元。回家后见了哥哥,哥哥对他说,你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去当个乡丁。

韩文德想了想说,我试试。

大哥是甲长,介绍他到高刘村给高刘村的甲长跟班。到了以后,只见那甲长在炕上摆上大烟灯正在抽大烟,桌子上又摆着酒菜。大哥和他们在屋子里吃喝,韩文德在院子里转。喝完酒后听甲长说,叫老百姓摊份子钱,因为光招待上头就用了三捆棉花钱。然后派人去催收,让韩文德跟着去。百姓们当时拿不出,回来给甲长汇报,甲长大发脾气,说,叫他们快去借,谁不出钱明天让乡丁拉到乡公所关起来。

韩文德随大哥回来,路上对大哥说,我不去了。他们这样子我看不惯。我也干不了这个差事。

大哥也生了气,说,好不容易给人家说,人家才答应了,你不去不是丢我的面子。

韩文德说,我干不了这种事。

哥哥说,你好歹先干几天,不行了再辞。

韩文德说,不去,我一个堂堂正规部队的连长,给人家当狗腿子,欺压老百姓,这活干不成。

哥哥见说不动他,最后负气的说,不去算了,狗肉端不上席。

后来他和黄世金大哥每天给人做日子活锄地,挣一点钱。在地里找些野菜回来搭间着吃。

那天他大妹妹出嫁,韩文德和家人亲戚去送亲。他因为在家里时间短,没见过妹夫子,一见当时吃不下饭了,那个人不但长得黑,而且两只眼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左眼比右眼高出半寸,怪模怪样的,觉得不配妹妹,回来的路上埋怨爸妈不该把妹妹嫁给这种人,他妈骂他说,你知道个狗屁,你在外八年,不知道过日子的艰难。

韩文德说,我妹妹人长得好,把她给了这样一个五官不正之人,到头来也过不好。

妈说,人长得好是能吃能喝?这年头脸蛋不值钱,只有吃饱了才是真的。

韩文德就感到很悲哀。

大哥在乡公所当甲长卖兵、打牌,家中的农活也不好好干。二嫂娘家在河南,和二哥生了一女娃,每天唉声叹气,怨二哥一去三年不回家。母亲家法严,大嫂要了个女娃,经常和母亲吵嘴,老父亲是个木匠,会做木工活,他不做其他的,只在家里做风箱,做好后等镇上逢集去卖了补充家用。大哥在外打牌经常不回家,大嫂就吵到父亲跟前。

这天晚上,父亲对韩文德说,你去找你大哥,整天卖兵打牌,时间长了就干不出好事来。

韩文德奉父亲之命去找大哥,在村里打听,听说在一家土窑里,就进去看,那天天气很热,只见大哥赤着上身,满脸的油汗,正在紧张的大战,韩文德喊他,大哥,爸让你回去,说有要紧事。

大哥头也不抬的说,我知道,没有啥事,就是爸不让我打牌。

韩文德说,你还明白呀,知道爸不让你打牌,你还打。

大哥说,爸老糊涂了,你不要信爸的话。

韩文德说,我看你是小糊涂了,打牌就那么重要?

大哥说,打牌不重要什么重要?你不要说话了,看我把牌都出错了。

看见大哥痴迷的样子,韩文德就想起了牌九王,心里就难过,如果牌九王活着回去,说不定也和大哥一样,每天钻在牌场不出去,打牌就这么吸引人吗?韩文德觉得不可思议,就站在大哥后面看。

韩文德本来不会打牌,在队伍上的时候因为战斗紧张,每天手里提着脑袋,说扔就扔了,他当队长的责任重,所以别人推牌九,他也不大看。现在没有事,就用了心,看别人怎么组织牌,不大工夫就看会了,哥哥上茅房的时候他就替着摞牌,抓牌打牌,感觉蛮有意思的,心里说,怪不得人都爱打牌,输房子输底输老婆都不在乎,原来这么有意思

天明的时候有人说收拾,大哥因为输了不许,说,再打一个时辰。

正在这时候,爸爸提着棍子进屋了,一棍打在大哥的光脊梁上,大哥哎哟一声,回头见是爸爸,拔腿夺门跑了。爸爸提着棍要追,被韩文德拦住了。

爸爸挣扎着,等韩文德放了手,也一棍打在韩文德身上,韩文德在爸爸第二棍上来时抓住了棍,笑着问,爸,你为啥打我?

爸说,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让你叫你哥你也在这儿打牌。

韩文德说,我不会打牌,我叫大哥他不回去,我站着看了一晚上。你就打打我出出气。咱回家吧。

爸爸也不打他了,父子俩出了门,爸爸边走边对韩文德说,你大哥耍钱,为几块钱争起来,下口把人家姚兴旺的中指咬断了。人家告状,咱给人家叫的医生看伤,把一拱大房的钱花完了,我不管能行吗?

韩文德说,爸,你别生气,我以后劝大哥不再赌钱算了。

父亲气哼哼的说,狗还能忘了吃屎。你四弟跟冯忠林学泥水匠学的不错,媳妇定了还没钱娶。他就这么耍钱,是不打算给你四弟娶媳妇了。

韩文德说,咱慢慢来,哥哥耍钱时间长了,让他马上改过来也不行。

父亲气哼哼的说,这个家迟早要败在你大哥身上。

韩文德心想,这个家目前就这个样,好像也没有啥可败的。不过,大哥也确实不象话,日子要一辈子过,牌能打一辈子吗,你先把日子过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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