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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文友相传蜚声九州四海小说:滁州太守欧阳修 作者:滁州徐舟 更新时间:2025/3/17 18:19:41 《醉翁亭记》成稿后,欧阳修第一时间,告知最要好的文友梅尧臣。 梅尧臣(1002~1060)字圣俞,世称宛陵先生,北宋著名现实主义诗人。宣城(今属安徽)人,宣城古称宛陵。初试不第,以荫补河南主簿。50岁后,于皇祐三年(1051)始得宋仁宗召试,赐同进士出身,为太常博士。 皇冠体育投注:历史上出现不少友谊的佳话,比如俞伯牙和钟子期的知音之交,管仲和鲍叔牙的管鲍之交,陈重和雷义的胶漆之交,孔融和祢衡的忘年之交等等,彼此都是情深义重,让人感动。不过不管什么样的友谊,要想上升到最高层次,都离不开两个字,那就是“懂得”。 欧阳修和梅尧臣的友谊,似乎不那么引人关注。因为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交往的话,那就是“平淡之交”,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什么传奇的故事性可言。而正如他们的文章一样,“平淡而山高水深”,恰恰因为这“平淡”,反而更显隽永和可贵。 欧阳修的交游圈子很广,王公巨卿、贩夫走卒、僧徒道众,都在他的朋友之列,他还喜欢给身边人介绍朋友,比如就给苏轼介绍了惠勤、惠思两位高僧。其中关系最要好、最让他牵挂的朋友,那就莫非梅尧臣。 欧阳修是北宋文坛的领袖,他的好友梅尧臣是一生挚友。正直耿介、才华横溢,被称为宋诗“开山鼻祖”。 梅尧臣比欧阳修年长五岁,而且早有诗名,欧阳修非常敬重。两人相识于洛阳,那时候他们都是刚步入官场的普通官员。两人都有诗回忆相遇情景。欧阳修:“三月入洛阳,春深花未残”,“逢君饮水畔,一见已开颜”;梅尧臣:“春风午桥上,始迎欧阳公”。两人可谓一见如故。 梅尧臣很早就有诗名,又比欧阳修大几岁,欧阳修对他很尊重,称赞他:“圣俞翘楚才,乃是东南秀”。他们以及身边的一群青年同事经常一起结伴游山玩水,共同游览了香山、嵩山、龙门等洛中名胜,每到一地都互相唱和,留下了不少诗文佳作。比如两人都写下了游嵩山组诗12首。梅尧臣精于诗歌,因而对于欧阳修诗歌中的“声律之高下,文语之疵病”,都能够一一指正,帮助他提高不少。 洛阳的这帮青年才俊情谊深厚,结成了所谓的洛中“七友”和“八老”,其中梅尧臣号“俊老”,尹洙号“辨老”,只有欧阳修对别人奉送给他的称号“逸老”不大满意,自称“达老”,因为他认为“放逸”不符合儒家之道,称之为“达观”倒是可以接受。他在和梅尧臣的书信中反复讨论此事,也可以看作一件文人趣谈。 在很多场合,他们都会向其他人推荐、夸赞对方,这种夸赞发自肺腑,也成全了对方的名声。后来梅尧臣调任河阳,只能在出差的时候偶尔来洛阳。在为梅尧臣饯行时,欧阳修写下了送别的序文,称赞他“志高而行洁,气秀而色和”,一定不会混同于庸众当中,而梅尧臣后来也有文章记述此事。即使两地相隔不远,他们也经常有怀念对方的诗歌。 可惜梅尧臣虽然以诗歌名世,被称为宋诗的开山祖师,但却一辈子仕途坎坷,沉沦于下僚,甚至生活都一度陷入贫困当中。他的人生际遇比起欧阳修来说要差远了。因此欧阳修经常替他抱不平,认为以他这么好的学问和才华,理应被朝廷重用,写下大雅之音来歌颂朝廷功德的,如今却只能寄情于草木虫鱼,发出羁愁感叹之言,实在是可惜。 欧阳修懂得梅尧臣的价值,但朝廷不懂,而梅尧臣也不屑于奔走于权贵之门,因而一辈子郁郁不得志。但正所谓“诗穷而后工”,穷困坎坷的遭遇,反而成就了他对诗歌艺术性的追求,成为了一个更加纯粹的诗人。“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身后名声再大,也慰藉不了生前的本人。 不过好在他还有欧阳修这样一个知音。能够见证文人之间深厚友情,当然是文字。欧阳修的《文忠集》中,写给梅尧臣的诗有67首,祭吊诗2首,书信46通,送行文1篇,祭文1篇,像赞1篇。在梅尧臣因病去世后,欧阳修还亲自为他撰写了墓志铭,编定诗集,并作诗集序和后跋。梅尧臣的父亲梅让、叔父梅询和妻子谢氏去世后,也都是欧阳修撰写的墓志铭。梅尧臣的《宛陵集》里,与欧阳修的寄和之作更是多达139首,可惜的是,《宛陵集》里并没有保存梅尧臣写给欧阳修的书信,如果保存下来,想必也是十分可观的。 欧阳修和梅尧臣之间,算得是相知相惜、莫逆于心。他们有对诗歌、文章旨趣的共同主张,有对儒学之道根植于内心的共同信仰,这些奠定他们交往的基础。虽然聚少离多,却经常书信往还,精神上的交流,比之于现实轨迹的重叠,对于人生来说显然更有意义。 对于对方拜托的事儿,他们都义不容辞去完成,遇到好物件,也会赠予对方,相互分享,这些都是人情之常,但也正是友情的动人之处。他们的识人眼光还特别一致,比如欧阳修在主考礼部时,推荐梅尧臣做了副考官。他俩都特别欣赏苏轼,都愿意选拔那些文风畅达的考生。 欧阳修和梅尧臣交往,精神世界一个层次的知己,相互之间的交往只关乎性情、志趣,不涉及利益、荣辱,不论境遇如何,都不曾中断联系,并将这种平淡如水的交情保持一辈子。 梅尧臣接到欧阳修《醉翁亭记》的文稿,看后心情异常激动,不禁为滁州山水的向往,更为文友优美文笔,淋漓尽致绘声绘色的表述,增添无限遐想。至于梅尧臣是否来过滁州,没有文字记载。但他对滁州的山水向往,想象的幽美景致,写了不少抒情诗。大概也是文人的一种特质,即使没有到过原地,依据文字的表述,丰富的想象力,也能进行二次创作。 梅尧臣不仅写出《寄题滁州丰乐亭》、《寄题滁州醉翁亭》,这样五言律诗。还写出《寄滁州欧阳永叔》的和畅诗。 “昔读韦公集,固多滁州词。 烂熳写风土,下上穷幽奇。 君今得此郡,名与前人驰。 君才比江海,浩浩观无涯。 下笔犹高帆,十幅美满吹……” 他们在长达三十年的交往中,互帮互助,不离不弃,聚则乐而游,别则思而梦,其情可歌可泣。他们之间的诗文酬赠,正是他们交游情况的记录。 作为得意门生和挚友的苏轼,自然不会不告知。两人的情义深厚,亦师亦友。 苏轼景祐四年(1037-1101)苏轼,字东坡。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画家,历史治水名人。和父亲苏洵,弟弟苏辙合称为唐宋八大家中的三苏。嘉佑二年(1057),与弟弟苏辙同登进士。 苏轼21岁(1056),参加礼部考试,主考官正是欧阳修。嘉祐二年(1057年),礼部侍郎欧阳修担任主考官如期举行。其中四场考试中的第二场论《刑赏忠厚之至论》,让苏东坡脱颖而出。最先在众多考卷中,欧阳修发现苏东坡文章过人之处。于是推荐给阅卷官梅尧臣。 梅尧臣和欧阳修高度赞赏的是此文一改艰涩诡异的萎靡之风,平实、通畅而明晓,疑惑文章“皋陶曰杀之三”不知出于何典故。欧阳修毫不犹豫地批了“取”字,但如何判定名次,却让他犯了难,这样好的文章,天底下恐怕只有自己的学生曾巩才能写得出来,但自己当主考官,若取自己的弟子为第一名,岂不是授人以柄。遂将此卷判为第二名。 苏东坡手持门生帖拜谢恩师,欧阳修没有解释他本该取第一的缘由,倒是急不可待地问起了考卷中关于皋陶的典故,没想到苏东坡的回答却是“想当然”。他说,“曹操灭袁绍后,将袁熙之妻赐给曹丕,孔融于一旁嘲讽道,‘当年武王伐纣,将妲己许与周公’。曹操大吃一惊,问从何处所见此典。孔融答之,‘以今日之事观之,意其如此’。皋陶这事儿,以此推之。” 欧阳修听到苏东坡答非所问,非但没有半点责难,反而大加赞赏:“此人可谓善读书,善用书,他日文章必独步天下。” 欧阳修给梅尧臣的书信中坦言:“读轼书,不觉汗出。快哉!快哉!老夫当避此人,放他出一头地也。可喜!可喜!”书信内容一经流出,苏轼更是声名鹊起,这在很大程度上奠定了他后来在文坛盟主的地位。作为一代文宗,德高年劭,最是爱惜羽毛之际,欧阳修却毫无嫉贤妒能之心,以宽广的胸怀,给后来人留出一片天地。值得一提的是,嘉祐二年欧阳修作为礼部贡举事那次主持科考,所取之士可以说网罗北宋中后期政界、思想界、文学界的诸多杰出人物,如苏轼、苏辙、曾巩,唐宋八大家占了三席;还有程颐、张载等理学名士,吕惠卿、曾布、王韶、吕大钧等更是北宋后期新党旧党之争的重量级人物。欧阳修一生中,还举荐过王安石、包拯、胡瑷、吕公著等。 欧阳修逢人便说:“苏轼的文章将独步天下!”一次与儿子谈话时,他颇动真情地说:“三十年后,没有人会记得我,就因为有苏轼这个人。”欧阳修表达的情感,完全是发现人才的激动和开心,并未有半点妒忌,且有“文坛终于有人接我班”的欣慰。 欧阳修的强力推荐,苏轼在文坛上迅速崛起,苏东坡受教欧阳修十六年,政治上共进退,学识上共切磋,生活上共互助,精神上共慰藉。 “文人相重”欧阳修与苏轼可称典范。闲谈探讨各种问题。免不了产生分歧,出现令常人尴尬。欧阳修著述史书《五代史记》,褒奖忠义,斥责邪佞,被公认为极具思想价值之力作。欧阳修充溢正气的史书,苏轼却以挑剔的眼光在思考着。按照正统观点,身为后周的一位将军,赵匡胤竟然黄袍加身,取周而代之,他就是一位逆臣;而韩通作为赵匡胤的同僚,他为保卫后周而死,因而是忠臣。可是欧阳修竟没有给这位忠臣写传——而未给韩通作传,就等于默许了赵匡胤的篡权行为。欧阳修在写五代史时,当然并非偶然忽略了韩通,而是怕触犯了赵宋政权的忌讳。欧阳修这种回避态度,在当时的政治形势下,本来是可以原谅的;但在苏轼看来,欧阳修回避了为韩通这样的忠臣作传,是个大遗憾。他追求真理的彻底性,震动了欧阳修,使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一种痛苦与无奈。他的默然不做声,其实是对真理的敬畏,对诤友苏轼无言的敬意。 欧阳修如此看重苏东坡的才华,苏东坡心目中的“醉翁”:“论大道似韩愈,论事似陆贽,记事似司马迁,诗赋似李白。”给与高贵评价。 苏轼受到两次严重的政治迫害,第一次是45岁那年因“乌台诗案”而被贬至黄州,一住四年。第二次是在59岁时被贬往惠州,62岁时贬至儋州,到65岁才遇赦北归,前后在贬所六年。 欧、苏年龄相差三十岁,结为忘年交,两代文宗相继完成了北宋诗**新,联手创造了北宋文学的辉煌。历史上“欧苏”并称,也是“伯乐”与“千里马”的关系。 庆历八年(1048年),欧阳修由滁州转知扬州,修建了平山堂,名噪天下。苏轼先后十次经过扬州,其中第三次路过扬州时,知州鲜于优在平山堂设宴款待,苏轼触景生情,文思泉涌,挥笔写下了缅怀恩师的《西江月·平山堂》: “三过平山堂下,半生弹指声中。 十年不见老仙翁,壁上龙蛇飞动。 欲吊文章太守,仍歌杨柳春风。 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可见师生情谊之深。 双亭的建立。配上两篇亭记。琅琊山一时名声大噪。如果说东晋元帝驻荜摩陀岭,赐名琅琊山。唐代大历六年(771年)滁州刺史李幼卿与山僧法琛和尚见此山风景优美,意图建造一座寺庙。恰巧唐太宗李豫夜梦一片山林深处,有一座寺院小巧精致剔透玲珑。李幼卿把绘制好的寺院建设图呈给皇上,李豫看后非常高兴,说是与梦中所见非常相似,故然下昭开建,并赐名“宝应寺”。史**载:"自唐大历中李幼卿为刺史,搜奇探胜,于深山处建开化禅院,是为有寺之始;又于山罅中疏泉凿石池曰:庶子泉。李阳冰篆铭。又有吴道子画观音及须菩提像。寺前后复有明月池、观音泉、琅琊溪;山巅有日观亭,寺后有雪鸿洞、归元洞诸胜迹,皆于此者相辉映。宋仁宗时,且在山中建御书阁,藏四朝御书,以艺祖立功发迹之所故也。……环寺多摩崖书,皆名人游者所题,自宋皇佑、淳熙、乾道以来有之。" 如今山中又配置双亭锦上添花,特别欧阳修的“两记”,一时洛阳纸贵。疯传相告,蜚声九州。文人墨客走卒贩夫,游客蜂拥。沉寂的琅琊山一时热闹纷繁。智仙和尚殷勤说:“欧公大富大贵,来到滁州小城,给一隅偏邑响名九州。”欧阳修笑道:“贬谪罪臣,发配荒蛮苦地。是滁州的山水为我排忧解困,换发第二春。”智仙笑道:“谢慎谢判官,常与老衲絮叨。真担心欧公带着情绪上任,当天和尚撞天钟得过且过。如若那样,滁州的百姓雪上加霜。”欧阳修笑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公是公私是私,个人的情绪怎能影响公务。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兢兢业业是我的本职。”智仙道:“欧公知滁不到一年,强力推进,井然有序,有目共睹。”欧阳修笑道:“古道路旁增设醉翁亭,以后琅琊寺不会少来。”智仙笑道:“不瞒欧公老衲正有此意,一来方便办公,有个避风遮雨的地方。二来也能换换脑筋,老衲陪欧公对弈几盘。” 随口问道,西山匪盗死灰复燃,清剿没有?欧公笑道:“产生误会,谢慎听风就雨,听信谗言。” 胡团练带领团丁,开进西山,围困清剿,不到一个月,匪徒清净,活捉匪首皇浦飞侠。可惜他的儿子漏网之鱼。皇浦小侠利用重金贿赂胡团练,要求放出匪首。胡团练没允,开刀问斩。皇浦小侠勾结外地的匪盗,里应外合骚扰百姓。扬言胡团练**,有意放走残余。政敌有机可乘,一纸密名信上报到谢判官的手里。私通盗匪,罪责死刑。何况又是幕僚,谢慎不敢怠慢,速报州守。欧阳修官宦老到,岂能相信一纸密名信。吩咐心腹暗中调查,真像大白,还给胡团练一个清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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