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节、信号消失

看似极为宁静的某江，这天夜里却发生了极不平常的事。就在李遥他们深陷牛岭密洞里的机关时，唐彬等人马不停蹄来到某江，想抢在李遥他们再次到来之前，取走之前他们已经发现的螭纹石函。

原本准备极为充分的他们，却想不到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八个潜水员的生命转眼间烟消云散，让气急败坏的唐彬再次下达了第三组潜水员继续下潜的指令，却不想在顾维洲的干预下，他似乎渐渐恢复了理智。

他看都没看顾维洲一眼，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助手，那个曾经和他潜伏秦岭的人。

助手刚才被唐彬封住衣领质问，似乎还没从唐彬刚才的歇斯底里中回过神来，那个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唐总，此时不仅表情阴沉得可怕，那双眼睛更是流露出一种邪火，生生要把人烧毁一样。

显然，唐彬此时看向她，是向她寻求两组八个潜水员无声消失的解释。

她迟疑着解释说：“也许当初他们没有起获螭纹石函，是因为激活了这里的量子能点，他们发现危险才及时撤了回去。而潜水员携带的量子探测仪再次激活了量子能点，探测仪的钇钡铜氧探沿棒与石函残余量子产生了量子场共振。”

她这里说的“他们”自然是指的李遥等人。

顾维洲不无疑惑地插话问：“引起量子共振，就能让潜水员凭空消失？”

唐彬说：“引起量子共振，可以从江水刚才出现克莱因蓝漩涡得到印证，我太急了，以至于忽略了这一点。你继续说下去。”

唐彬这样说，无疑是肯定了助手的推理。

看到得到唐彬的肯定，助手似乎也有了信心，接着说道：“江水出现的克莱因蓝，其实就是形成了四维时空褶皱，潜水员的躯体被这种强烈的量子场量子化分解了，所以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量子场也是刚才所有电脑出现蓝屏的原因。”

另一个助手接话说：“电脑蓝屏前，打捞船声呐记录显示，消失瞬间水体密度骤降至0。8g/cm?（接近液态氦），证实局部真空泡已经生成。这就是量子退相干潮汐，有机生物无法逃避这种量子能量场带来的反噬。”

唐彬听到这里，眼睛这才转向顾维洲，那意思很明显，我们作了这样充分的准备，难道就此放弃不成？

顾维洲看向两个助手，带着乞求的口吻说：“大家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克服的。”

唐彬之前找到顾维洲，以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能给自己带来一些便利。当他发现顾维洲已经不被重视，甚至有可能受到监视时，顾维洲在他心里的地位，还不如他的助手了。

听到顾维洲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向他的助手求助时，他朝助手点点头。

第一个说话的助手说：“办法到是有一个，不知道行不行！”

助手不敢肯定的原因就是，如果她错了，可能最后那四个潜水员的生命也将不保。

想到之前的八个潜水员如真空般消失，助手的额头已经沁满了汗珠。

唐彬说：“不要有任何顾虑，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放弃，要是他们从秦岭回来，我们将永远夫去机会了。”

唐彬对之前八个生命的满不在乎，让顾维洲也不由抽了口冷气。

助手说：“如果继续下潜，就不能使用金属探测设备，改用拓扑绝缘体采样器，避开被他们曾经激活的量子场，看能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唐彬本是这方面的专家，刚才也是因为气急败坏，一时头脑发热失去理智，听到助手这样说，欣喜地点点头说：“就这么干！这次由你来调控指挥！”

助手恭敬地答道：“是！”

看到同伴几乎陷入疯狂的境地，李遥也觉得大脑浑沉沉的，胎记之处传来的灼痛感更是让她难与忍受。

柳七娘告诉他们，他们中毒了。

这句话不由让李遥惊出一身冷汗，头脑似乎也清醒了一些，她发现，自己的胎记似乎还能抵挡这种毒素的侵蚀，如同能够抵御螭影蝙蝠的攻击一样。

李遥朝柳七娘问道：“他们都中毒了，我似乎好一些，我们该怎么办呀？”

柳七娘说道：“我通过量子检测发现，这是一种混合神经毒素：夜明珠释放的冷光中含石墨烯量子点，其表面涂抹西周秘制生物碱，通过视网膜量子隧穿效应直接作用于脑神经。再加上财宝表面涂覆CRISPR基因诱导剂，激发多巴胺，使中毒者产生“财富渴望”幻觉（类似毒瘾发作）。”

柳七娘接着说道：“你的胎记既然能够抵御这种毒素，说明你的血液里有抗体。你先完成自救，才能救下他们。”

在柳七女娘的指导下，李遥咬破舌尖，用疼痛刺激基因表达，暂时恢复清醒。

她体内的TRIM28突变基因编码的拓扑异构酶，分解了石墨烯量子点涂层，毒素侵蚀很快得到缓解。

柳七娘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李遥答道：“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柳七娘说道：“那就好，现在你需要割破你的手指，把你的血液溶入背壶里的水，逐一让他们喝下去！”

李遥取出匕首，咬咬呀，闭着眼睛刺破了自己的食指，将血液溶入背壶里的水，先让陈启喝了几口。

也许就是几分钟后，陈启突然呼出一口长气，神情似乎顿时清醒过来。

李遥递过水壶，对陈启说：“陈工，快，让他们都喝几口水。”

陈启先拉住张青青，强行让她喝了水壶的水，张青青的眼睛顿时清澈了许多似的，一下子把捧在手里的金银财宝扔在了地上，奇怪地问：“我这是怎么了呀？”

李遥说：“我们都中毒了。快，让刘工和公安同志也喝下水壶里的水。”

此时的刘亦铭和那个公安同志虽然没在扭打了，似乎是都累得不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可手里拿着的金银财宝却没有放下的意思。

陈启坐到他的身边，递给他水壶，也许他也是有点渴了，接过壶，喝了好几口水，然后如火灼般扔掉了手中的金银说：“陈工，我刚才是不是失态了？”

陈工说：“我们都中毒产生幻觉了。”

公安同志看到他们喝水，也伸过手来说：“太渴了，给我喝点！”

刘亦铭递过水壶，他接过后大口喝起来。

公安同志的毒素得到缓解后，立即扔掉了手中的金银财宝，羞愧地说：“这，这。。。。。。”

李遥说：“我们刚才都中毒了，产生了幻觉而已。”

她接着说：“大家都休息会，吃点干粮，补充点能量，我们接下来，就是要找到如何打开这个巨大棺椁的方法了。”

张青青爽快地说：“好的！”

人虽然在毒素作用下产生了幻觉，但记忆是存在的。想到刚才在金银财宝诱惑下，他们几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失态，都觉得有点难为情，但李遥却轻描淡写地带过去了。

是人都有弱点。但这些金银财宝属于国家，他们比任何人都再清醒不过。

与此同时，某江的唐彬他们，已经急匆匆地回到了办公室。

两个助手抬着的行李箱让唐彬难与克制兴奋与激动。

经过复杂的指纹扫描和人脸识别系统，那道厚重的铁门在唐彬他们面前慢慢打开，接着他们鱼贯而入，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进入大门的他们，竟然马不停蹄地朝楼顶走去，一架直升机的轰鸣声也同时传来。

直升机并没有熄火，待他们上去后，直升机再次起飞，如幽灵般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在考古研究院的指挥大厅里，柳七娘突然惊呼道：“不好！”

她的惊呼声立即引来了老陆，老陆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李遥他们还没找到解毒的办法？”

柳七娘同样紧张更显惊恐地说：“不是，是我们监测的某江信号突然消失了！”

林怀素同样着急地问：“是不是仪器出了故障？”

柳七娘肯定地说：“不是！”

老陆问道：“那是什么？”

柳七娘说：“李遥他们初探某江时，由于不明信号干扰过于强烈，于是建议他们撤出。可不想，那个一直被我们监测的信号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不见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老陆的声音已经变得相当严厉了。

柳七娘气馁地说：“最坏的可能有人先我们一步，起获了江底什么东西！”

听到这里，老陆转身走出指挥室，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需要所有海关、港口、陆地口岸，进行秘密检查，如发现不能解释清楚的的物件或文物，不论大小，一律截留！”

放下电话，他的脸色变得极为沉重，他预感到，他和他的团队，可能犯下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