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变起不测

程江南能看懂英文，但却看不懂德文，叶春竹便给他翻译起来：

原来，欧里特。莫斯这个人相当有钱，他不光斥资得到了矩阵射电望远镜的使用权，而且自己的公司里就有一台超高速光子计算机。他通过观察和计算半人马座一颗恒星的运行轨迹，发现了一个现代天文学无法解释的矛盾，这矛盾就是“恒星光线传播”的突变。

通俗点解释，这问题是这样的：那颗恒星距离地球大约8光年，也就是说，那恒星发出的光线射到地球上，需要8年的时间。换句话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个恒星，是8年前的样子。但是最近这几天，严格地说，是皇冠体育投注：人程居易“科幻”了能量空洞之后，欧里特。莫斯突然发现，那恒星的运行轨迹骤变，用地球上的概念来说，就是那恒星发出的光线，仅用几天功夫，走完了以前几年的运行距离！然后莫斯借此大发议论，说超光速是不可思议的，用已知的科技理论无法解释，只有巨大无比的“聚能空洞”才有如此的伟力。莫斯由此认为，程居易肯定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高科技”，捕获了“聚能空洞”的蛛丝马迹。或者，他不是凡人，他是“万能之神”的使者，是“万能之神”派来警示世人的。莫斯紧急呼吁，让大家放下手中的一切工作，到教堂去祈祷，祈求上帝制止即将到来的绝世大灾难，以拯救全人类！

然后，叶春竹就被莫斯的“高论”启发，“推理”出了整个真相：

事情是从程江南突然要休“年假”开始的。叶春竹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程江南正处在一个很关键的当口，除了悬而未决的“总经理”职位，还有一个他主管的“TS”新能源生产项目需要集团评审通过。两件都是大事，程江南却弃而不顾，非要去赶写“科幻小说”。这已经不正常了，然后就是很多媒体竟然同时发表那个小说，造成了非同寻常的社会影响，这就更不正常了。因为那需要费不少事，花很多钱，应该远远超过什么稿费呀、版税呀，极端的得不偿失，所以必定大有文章。叶春竹便开始了私下调查，最终“破译”了他“以真乱真”的全部计划。

叶春竹的逻辑非常简单：假如绝世天灾不是真的，那么程江南此前的所作所为，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到程江南紧皱眉头沉默不语，叶春竹语调凄凉地继续说：“其实，我还是有一些问题没闹明白。比如，有科学家反驳莫斯，说按照‘相对论’的原理，超光速意味着时光倒流，因此那个能量空洞实际上是‘过去时’，也就是说，那是几万甚至几十万年前的一次‘能量聚集’，它现在早就不存在了；还有人说，就算真的有聚能空洞，地球也不可能探测到它，因为我们没法解决‘信息’反馈的难题，所以那只能是科学幻想而不是真实……不过，这些问题让澳洲的天灾给解决了，或者说，有了澳洲的天灾，这些问题都不必再去求解。程总，你就全都告诉我吧，世界末日，是真的，对不对？我们是躲不过去的，对不对？程总你说啊！”

程江南看到叶春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可怕的疯狂，还夹杂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他竟然有点胆怯，赶紧站起来说：“不对不对，你明显走火入魔，想的太极端了。不过这个我们以后再探讨。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

叶春竹勇敢地挡在了程江南面前：“程总你别走，我还有话，我还有事要问你。”

程江南看着她：“你说。”

“程总我告诉你，我今天把所有存款都转给了我爸妈，让他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还把办公桌清空了。今天就是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剩下的这点日子……我，我要和你在一起！”最后一句话，是叶春竹用尽力气喊出来的，喊完之后，她抱住程江南痛哭失声。

程江南的心软了下来。他轻抚叶春竹的肩头，不禁百感交集，心里象有一只手紧紧攥住一样的疼。他从叶春竹想到了梁小馨，无数花朵一般艳丽的姑娘，朝露一样鲜活的青春，天灾降临之日，顿时香消玉殒，荡然无存，还有比这更凄惨的现实吗？

程江南只好先哄她：“小叶，现在还没到最后关头，也许还能有转机。我这几天正跟何教授在一起，我们在想办法。要是有了结果，我保证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你骗人！”叶春竹又搂紧了程江南：“你没跟什么教授在一块，你跟那个姓梁的在一起呢！程总，我知道我不如那个姓梁的，可是，我我，我可以不跟她争，我只要一天，一天行吗？”

程江南哭笑不得。他闹不明白叶春竹怎么会知道梁小馨。当然，她如果有心，也是不难“调查”出来的。事到如今，程江南顾不上去分辨什么，他使劲挣开叶春竹，有些着急地说：“不光梁小馨，真的是还有何教授。我有正事要办，小叶你别添乱。”

叶春竹松开手，看到程江南的表情很严肃，她一下子降低了声音：“既然这样，那么我不拦你。不过你走我也走，我回老家去。但是你必须得让我最后吻你一下，就一下，好吗，求你了。”

见程江南没作声，叶春竹就猛地抱住程江南狂吻起来，她的力气好大，吻得程江南几乎喘不过气来。当程江南想挣开她的时候，叶春竹突然将一块湿手帕捂到了他的鼻子上。程江南在吸入一股甜丝丝气味的同时，脑子里变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