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坊 第009章　盘查

“那块牌匾被人偷走了！”仙仙急匆匆开门，气喘吁吁的张巧儿冲了进来，与迎面而来的仙仙撞了个满怀。

“‘痴树花’眼镜坊的牌匾被人偷走了？”仙仙顿时脸色哑白，气呼呼地往向天公家里急奔而去。

01

在向天公的组织下，痴树花村的全村人都来到了村前场地上。向天公站在村口上，他是张氏大院的当家人，最有发言权。

面对痴树花村人的盗窃行为，向天公怒不可遏！在那个时期里，村里总是丢东西。开始也许是由于饥饿，后来就是惯性了，村边地里的粮食作物一夜之间常常不见了，

在这么一个梅雨时节，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向天公带着两个壮实的中年人立在村口上，盘查每一个人。

02

头一个撞上的张泼皮。张泼皮是走亲戚刚回村，他手里提着一个破布袋，破布袋里有一些点心。他的瘦腰挺得很直，头上戴着一顶破帽子，一步一步地走来了。来到跟前时，他还说，“咋啦？”没等他说完，向天公一脚就把他踢倒了。倒地后，两个壮实中年人从他的破布袋里搜出来了麻花之类的点心！只听张泼皮说，“我今天走亲戚，姑姑给我的，……”再翻他的裤兜，又发现了几粒干红枣，可张泼皮仍然嘴硬，他喊道：“搞你娘的，这些东西都是姑姑给我的！”

盘查的第二个是张独子。张独子背着一捆草走到村口时，两个壮实中年人看了向天公一眼，向天公正气着呢，他厉声说：“拦住他！”两个壮实中年人上去就把张独子弄翻了，说：“筐里放的什么？”张独子臭口大骂，他说：“搞你娘，里面装的草！”其中一个壮实中年人将筐里的草全倒了出来，只见“咕咕哩哩”的，从草里掉出了几个玉米！张独子一看露馅了，就地往下一躺，在地上翻滚起来：“搞你娘的，搞你娘的啊……”向天公厉声喝道“拉一边去！”

盘查的第三个人是张三手，好像长了三只手一样，不偷东西就是不舒服，他就是当地人眼里的惯偷。望着满头白发的张三手，向天公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想叫一声“张叔”，可他又发现喊这么一声后，往下边就无法进行了。在痴树花村，叔伯大娘什么的，拐弯抹角都沾点亲……这时，向天公只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但向天公没有往沾亲这方面想。向天公侧过脸去，不再看张三手了。于是，那两个壮实中年人去搜张三手的身。他先是从张三手裤兜里摸出了一个玉米，然后又在竹筐里找出了几条黄瓜……那个壮实中年人说：“说！这是什么？”张三手顿时软了，张三手求助说：“晚辈，晚辈啊，我是第一次呀……”

向天公依然背对着他，一声不吭。于是，那个壮实中年人喝道：“站到一边去！”

这三个“小偷”在村口处站成一排，他们都低着头，等着下一位……

03

太阳渐渐下山了，只见上百号的痴树花村人都在村口前立着，他们不约而同地走到村口处都停止了前行的脚步，没有人再往前走了，人们站在那里，望着那三个立着的人。

在晚霞的映照下，那些村人们一层一层地堆竖在向天公的眼前，向天公吓了一跳。就在此刻，他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复杂的叫声，“向天公！……”

过了一会儿，向天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多了一层严肃，他不再看那些人的脸了，他谁也不看。他大声喊道：“贼！抓贼！……”

因为这一声喊叫，在村口引来了一堆又一群的村人。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贼”字，一下子吸引了全村人驻足观看，这样的结果连向天公都没有想到，都感到吃惊。

04

过了很久很久，村人们仍然站在那儿，在那儿愣着。向天公大声喊道：“偷了东西的听着，我不查了，你们把藏着的东西放下回去吧，我给你们一个改过的机会！”

说完后，向天公背对着他们，他以这种姿势告诉村人们，我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我不看就是我不想知道都是谁偷了，我是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也就是给你们一张“脸”。

不一会儿，只听见身后一片远去的脚步声和丢东西的声音，到处都扔着玉米、黄瓜等等粮食作物。

人们都回去了，只有那三个“小偷”，在村口处站到了次日天亮，向天公才允许他们回去。

05

事情过去几天后，“痴树花”眼镜坊的牌匾一直没有下落。仙仙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张巧儿十分担心，像影子一样每天紧跟着仙仙。

仙仙真没想到，他继承黄姑心志的事才刚刚开始，挂在张氏大院的“痴树花”眼镜坊的牌匾就失踪了。这是一件怪事，这件怪事，也是一个怪人的所作所为，这个怪人，到底是谁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正在纳闷中的仙仙，一个壮实中年人敲响了仙仙家的门，张巧儿开门一看，大吃一惊：“痴树花”眼镜坊牌匾！

“仙仙，仙仙，牌匾！牌匾找到了呀！”张巧儿喜出望外，大声呼喊，仙仙跑来一看，一把抱住“痴树花”牌匾，喜极而泣。

“谁偷走的？”仙仙质问那位壮实中年人，但他一声不吭，也许他不能说，或者他不敢说。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后，悄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