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针尖对麦芒

燕国大**史思明收到皇上安庆绪敕书，说道：“陛下，不该这样做吧，这让臣情何以堪！使不得，万万使不得。”随后，他把敕书拿给将士们看，将士们看罢，齐呼万岁。为此，史思明为了表忠心便亲手提笔给皇上写信，先表示歉意并进行安慰，说陛下称臣那不是折煞臣等？奏疏中还提出：“臣愿意与朕互相帮助，以尽兄弟情义。彼此只见地位平等，如果说鼎足而立，那还说得过去；陛下甘愿称臣，臣实不敢当。”然后，他把表书封缄后还给安庆绪。细细听来，史思明说这些，可谓话里套话，弦外有音。

安庆绪收到后，心里的疙瘩才算解开，开心之余，遂痛快邀请与史思明歃血为盟，结为弟兄，史思明欣然允诺。就这样，安庆绪带上三百名骑兵来到史思明军营里。史思明下令手下披坚执锐以备不测，接着领着安庆绪与他的几个弟弟进入庭里。此时无声胜有声，森严氛围，安庆绪心里比谁都清楚，此番过来如履薄冰，浑身不时打着冷格瘆。这时，安庆绪待史思明坐定，便立即上前纳头便拜，吞吞吐吐地说道：“作为臣下安某碌碌无为，致使两京陷落，并被唐军重重～包围，然而，大王看在父皇的面上，远道救援，让安某转危为安，大王施以援助之手，让～让俺没齿不忘，你的恩情比～比山高，也比～比海深！”

突然间，史思明脸色大变，怒不可遏道：“其实，丢失两京并不算什么，打仗并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有机会还能克复。可是，你身为人子，杀父篡位，还是个人吗？人格丧失殆尽，乃天理难容。史某替你父皇讨伐你这个逆子贰臣狼子野心，我怎么会让你讨好的虚情假意所欺骗呢？”

史思明言罢，遂命令帐下刀斧手把安庆绪连同他的四个弟弟、高尚、崔乾佑、孙孝哲等一一处斩。张通儒、李庭望等人被授予官职。接下来，史思明整理军备，入主邺城，并对安庆绪部下进行招安，还把府库里的财务逐一对将士进行分赏。就这样，安庆绪拥有的地盘与人马悉数招致麾下。史思明又派遣安太清率领五千步骑攻取怀州，并让安太清坐镇怀州。史思明本打算向西扩展自己的势力范围，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大后方尚有不安稳因素所在。因此，史思明遂让自己儿子史朝义留下来镇守相州，自己却班师回到老巢---范阳。

不久之后，史思明在范阳建都，自称大燕帝国皇上，改元顺天，妻子辛氏被封为皇后，史朝义被封为怀王，拜周挚为相，李归仁为将，把范阳改称燕京。

自从唐军被燕军战败以来，观军容宣慰处置使鱼朝恩对郭子仪颇有成见，坚持认为这都是郭子仪一再延误战机所致，于是便把滏水之战失败的原因完全归咎于郭子仪身上。郭子仪有口难辩，满腹怨言，也不知道向谁诉说？向皇上申诉，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再说，鱼朝恩是内侍，是皇上宫内的大管家，属于人家阵营中的人。因此，郭子仪负荆请罪并满口应承下来，并请求皇上给自己降职处理。

同年七月，唐肃宗召郭子仪还京，并给予批评与降职处理。郭子仪对皇上处置十分坦然，他知道什么时候该上，什么时候该下，现在下来何尝不是幸事，家人免遭祸端，何乐而不为呢？

唐肃宗处治罪郭子仪之后，便把军事总指挥一职由李光弼担任。

郭子仪离去，将士们依然恋恋不舍，多么希望长官郭子仪东山再起。他们知道，郭**为人宽厚服众，大音无希，大象无形，真可谓度量大如海。

李光弼代为朔方节度使、兵马**之后，将士们十分忌惮李光弼治军威严，而怀念郭子仪的宽厚。因此，将士们谁都不希望郭**离开，于是便请求中使，希望他能够想办法留住郭子仪。然而，皇上下的诏书，必须无条件服从。

李光弼掌帅印以来，严肃治军，对于偷奸耍滑，撇咧脖子暗中破坏团结者绝不姑息。其中，屯住河阳的左厢兵马使张用济跟诸将商议，打算亲率精兵突入洛阳，想启走李光弼迎接中意人。都知兵马使仆固怀恩跟右武锋使康元宝获悉后一致表示反对，并详细分析了郭子仪与李光弼的用兵之道：李光弼治军严厉，纪律严明，能征惯战，善打硬仗，常常以少胜多，是一个百战百胜军事家；郭子仪刚柔并济，对于艰巨任务，常常迂回作战，是一个德才兼备的兵法家。众将士听罢，觉得分析的入木三分。郭李二人，犹如唇齿相依，要啃掉硬骨头，要先张开嘴，然后用尖锐的牙齿将其嚼成碎末，方能进入体内。

斯时，李光弼率领几千骑兵出汜水，张用济单枪匹马过来迎接。李光弼见状，心里疙里疙瘩，十分生气，便以他来迟了为借口将其处斩，由手下将领辛京杲代理其职。杀鸡给猴看，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众将士深知主帅李光弼用人之道，颇为严格，无不畏服。就这样，朔方兵纷纷离散，只剩下两万人马。

不久之后，唐军主帅李光弼又被任命幽州长使、河北节度使，敕命让他马不停蹄收复河北失地。

同年九月，史思明让二儿子史朝清留守范阳。然后，他统帅各路大军一起攻打中原腹地。他把大军分成了四个纵队，令狐彰一部，由黎阳渡黄河攻打滑州，他与长子史朝义、宰相周挚分别由濮阳、白皋、胡良渡河，相约在汴州会师。

李光弼获悉燕军情报之后，火速赶到汴州，并下令汴滑节度使许叔冀务必在汴州坚持防御战半个月，然后方会有援兵驰援。李光弼部署完作战战术，便回到洛阳。许叔冀终于没能抵挡住史思明精锐之师的沉重打击，便跟濮州刺史董秦以及其部将刘从谏、梁浦、田神功投降。史思明余勇可贾，一路向西继续攻打郑州，洛阳的形势一下子凸显紧张起来。

本来洛阳东面为汜水有成皋之险，东南有?岭、龙门伊阙可居险而守，然而战线过长，不能兼顾，再加上朔方兵力不足，李光弼遂决定放弃洛阳，坚守河阳。河阳北连泽、潞，跟王思礼部相邻，进可取，退可守，轻而易举便可抵挡燕军向西进攻的步伐。

下达命令之后，李光弼又立即驰书河南尹，命令他组织官兵把老百姓疏散到城外比较安全的地方，以防不测。接下来又指挥将士把军需运抵河阳守备。到了晚上，李光弼方抵达河阳，兵力总共两万人马，粮饷仅仅维持十来天。时间紧，任务重，刻不容缓，必须速战速决。

二十七日，史思明亲率将士进入洛阳，耳闻目击竟是一座空城，怀疑这是不是被唐军用了空城计，遂小心翼翼不敢进入宫内，把部队驻扎在洛阳东北的白马寺南部，并在河阳城南部筑起了一道月城，以此防备唐军的进攻。

河阳，又叫河阳三城，它位于今天河南省焦作市孟州市的黄河渡口那里，分为南城、北城、以及中潬城，三城分别位于黄河南岸、黄河北岸，以及河中沙洲上，三城用两座浮桥连接，河阳三城连接河东（今山西省）、河南、河内（今河南焦作新乡地区），是当时黄河南北往来的重要道路，河阳三城中，最先修筑的是北城，是在北魏时候所建，皇冠体育投注：地名中“阳”这个字往往表示山南或水北，因为最先修筑了北城，所以北城被称为河阳城，后来又陆续修了南城和中潬城，于是就统称为河阳三城。南城和北城都紧靠黄河岸边，保卫河阳桥，中潬城居中用浮桥连接南北两城，这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河阳三城离东都洛阳不远，诗人杜甫路过河阳桥时，因有感遂吟诗道：

朝进东营门，暮上河阳桥。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李光弼现在率军固守河阳，就可以将河东、河内（今河南焦作新乡地区）、河南三地有机结合起来了，南可以与史思明叛军作战，北可以从河内向河北进攻，河阳三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史思明知道了守河阳城的是自己的老对手李光弼，他俩曾经在常山郡、嘉山战役、灵宝战役以及太原战役交过手，领略过对手的厉害与难缠，为此，他这次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谦虚，领着数倍于对方军事实力，竟然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先派遣手下猛将刘龙仙领着五十名领兵来到河阳城下讨敌骂阵，以此来激怒对方，诱使唐兵出城应战。

只见这员猛将撇咧脖子，斜着眼，自恃骁勇，亲爷爷，后祖宗地大骂不止，唾沫星子横飞竖溅。他看见唐军无人出面答复，便把一只脚放在马脖子上，更加变倍加利，什么话难听他说什么，什么话刺耳他就来什么，浑然不管人家的感受，态度及其嚣张跋扈。

站在城头的李光弼看见城下竟出了这么一个货，简直不是一个人。于是，他强压怒火，可脸上依然挂着笑模样。身边将士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握紧拳头，一个将领对着城下的刘龙仙怒目而视道：“你这是不他娘的意好了，想找不自在了。”

李光弼看见手下被气的肺要炸了，便不紧不慢道：“谁能把这个人干掉？”

大将仆固怀恩挺身而出，说道：“某家愿往！”

李光弼轻轻地颔首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不可。”

左右推荐偏将白孝德。李光弼看着白孝德问道：“你去收拾这个六畜，需要多少人马？”白孝德掷地有声道：“大帅，只需白某一人就沾了。”

李光弼对白孝德勇气大加赞赏，不过，依然坚持让他带兵出去，好有个照应。

白孝德只好点头，道：“请大帅给白某五十人马做啦啦队吧，必要时，还需要同志们给我擂鼓助威，呐喊助阵。”

李光弼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就这样，白孝德随后带着两只长矛，骑马横渡黄河，从白孝德渡黄河这个细节可以看出，当时李光弼等人是在中潬城中，中潬城是在黄河之中沙洲上所建的一座城，用浮桥连接着河阳南城和河阳北城，白孝德不从浮桥先到南城，从南城出来，原因很有可能是形势紧急，河阳南城城门轻易不敢打开。

仆固怀恩看见白孝德策马从容不迫，威风凛凛，等到渡河一半之际，不禁对着大帅李光弼说道：“看白孝德应战神色，这件事肯定能成。”

“嗯？”李光弼问道，“白孝德还没有渡河交手，你怎么会知道？”

仆固怀恩回答：“我看他揽辔安闲，肯定已经胸有成竹了。”二人相视一笑，并同时会意地点了点头。

看着白孝德一副拦不拦，睬不睬，坐骑“踢踏踢踏”不紧不慢地走着，一步，两步，步步向前，铿锵有力。

城墙上的人却瞪大双眼，心提到了嗓可眼子上，白孝德每前进一步，他们的心弦就紧绷一下，空气仿佛静止了，静的心跳都是“噔噔噔”，让人听得肝颤。

燕军骁将刘龙仙看见来了一个人，不紧不慢，心的话：“看来，唐军没有人才了，怎么下来个少?没血的人？”他不禁哂笑不已。等来人到了近前，他才斜视一眼，便想把脚放下来，准备迎战。

他刚要抬腿，白孝德笑着向他打招呼示意。他思忖道：“我并不认识他，他怎么给我打招呼呢？”随即，他自言自语道：“或许我名声在外，别人知道我，我不知道人家，那是正常不过了。”于是，他依然放松警惕，看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白孝德来到刘龙仙跟前，这才停了下来，说道：“侍中李光弼让某家给你捎句话……”

还没有等白孝德说完，刘龙仙又把腿搁在马脖子上，气焰更加嚣张，大骂不止。

白孝德依然保持克制，像根木桩子一样呆在那里，静静地听对方叫骂。

过了一段时间，白孝德看着对方骂声降低，夹杂着嘶哑声，知道对方该歇歇了，便朗声问道：“你认识我吗？”刘龙仙不屑道：“区区无名小辈，何足挂齿？”白孝德脸色大变，高声断喝：“吾乃白孝德也！”刘龙仙嘿嘿冷笑道：“谁管你是白是黑，还不是一头猪哇！”

这时，白孝德怒喝道：“好你个不知廉耻的畜牲，怎么老天爷就给你披了张人皮？赶快去死吧！”说吧，挥舞着手中双矛，冲到刘龙仙面前。

刘龙仙猛听得对方声若洪钟，话如劈斧。不由地浑身一激灵，只好本能地调转马头，朝着黄河沿岸狼狈逃窜。

白孝德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死也不打一处来，他策马飞奔，很快追上了刘龙仙，还没有等人家哀嚎声出来，就手起矛落，挑于马下。

随后，白孝德当即割下刘龙仙人头，并朝着其步骑大声喝道：“你们谁有种谁上来，白某单挑！”刘龙仙随从闻言，早已吓得心惊肉跳魂不附体，慌而不张地溃逃而去。

史思明看见部将刘龙仙被唐将斩杀，心里颇不平静。为了以牙还牙，他从军中挑出骏马一千多匹，让手下天天牵着到黄河南岸的浅水处洗澡，洗完澡了牵回来溜达一圈再去洗，如此来来回回。唐军看着燕军战马如此之多，便觉得人家势力确实强大，还是守战做为首选。

可是，善于观察，善于分析问题的军事家李光弼，及时从中发现了叛军玩的猫腻。随后，他将计就计，他从军中挑选出几百匹坐月子的母马，把小马崽留在城内，然后命人把这些母马牵出了城外，也来到了黄河沿岸。他观察分析得出：叛军用的体壮肉肥的骏马大都是公马，公马一看到母马便会不受控制。

这时，母马打一会儿不见自己孩子，就格外想念。于是，母马们便“吼吼”地叫了起来，此起彼伏。燕军这些公马一听到母马深情嘶鸣，认为在发情，在寻找自己。一匹马起头，就伴的便相随而去，争先恐后，生怕欲望得不到发泄。就这样，燕军这批战马朝着母马所在的河阳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史思明所用兵不厌诈之计很快被李光弼识破，致使坐骑一千多匹被唐军轻而易举搞到手。

一招不成，再来一计。他下令出动战船几百艘，组成了一个庞大舰队，排在舰队最前面的，是几十艘装满易燃物品、燃烧着烈焰的小船。其目的就是烧毁浮桥，切断河阳三城的联系，然后再各个击破。

李光弼见状，遂见招拆招，他提前准备了几百根长木杆，命人在其前端装上铁叉，后部则用粗大木头撑好固定在浮桥上。

这时，燕军战船还没等靠近浮桥，便被唐军长杆上的铁叉死死叉住，令其动弹不得，随着大火焚烧，船身渐渐被肢解被烧毁。

史思明见状，怒火中烧，遂率部奋勇向前，消灭唐军。

李光弼命士兵用设置浮桥上的投石机发射大石头，并把战船一一击沉。

此战下来，燕军赔了不少本钱。

燕王史思明见正面交战不好打，便派兵迂回作战，以此来切断官军的粮道。

李光弼亲率步骑前往救援，并驻扎在黄河渡口———野水渡，与燕军形成对峙。由于战事频繁，他把防守任务交给了手下雍希颢。临别前，他对这位部将耳提面命道：“史思明手下李日越、高庭晖、喻文景三员大将，个顶个武功超凡，均有万夫不当之勇，今个黑介他准从里面挑选一个前来偷袭，如果他们来了，你不要交战，几时等他们投降了，你再跟他们一块来见我。”

雍希颢听罢，眨巴着眼睛，疑惑不解，心的话：来打仗来了，不让打仗，这不叫人窝火呀？想归想，做归做，做为手下，尤其做为李光弼部将，他下令便是死命令，必须坚决遵守违抗不得。

第二天早上，燕军骁将李日越率领步骑前来讨战。雍希颢见状，便按着长官李光弼命令，实行不抵抗政策，看着战壕另一边的燕军将领。他突然问道：“来将可是李日越，还是……”

燕将一头雾水，心的话，打仗来了，你管人家叫嘛干什么？不过，他处于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没有等对方说完，便答道：“我就是李日越，你想干什么吧！”

雍希颢镇静道：“我倒没有什么想法，只是俺们司空李光弼提前告诉我，说你要来交战。”

李日越一惊，问道：“你们司空在吗？”雍希颢回答道：“司空夜个黑介就走了。”李日越听罢，惊诧不已。

李日越越想越气，他来前，燕王史思明一再强调：“李光弼这个人擅长守城，运动战并不是他的特长，这会儿，他带兵野战，你要带领精兵前去活捉，如果这点事情办不好，那你就不要来见我！”话说到这份上，这不是死命令是什么，意思是说，弄不住李光弼立即去死。

既然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于是，李日越决定归降李唐王朝。

李光弼获悉后，十分兴奋，他给予了李日越颇高礼遇，还带在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

后来，另一个燕军大将高庭晖听说李日越投诚受到了高规格待遇，于是，也带领部队前来投诚。

史思明见李光弼在短短几天内，收买了自己两员大将，心里颇不平静，为此，他率领大军对河阳城发动了轮番进攻。

李光弼见燕军大举进攻，便命令手下将领荔非元礼带兵前去应战。他自己则在中潬城东北角瞭望塔里观敌瞭阵。

这时，燕军将士们势如排山倒海向中潬城扑来。荔非元礼按兵不动，他看到燕军逼进了壕沟，并用铁掀挖土填坑，企图开辟通途。荔非元礼仍然不为所动。这时，燕军突破壕沟来到栅栏跟前，并用刀对着栅栏一刀一刀猛戳狂砍，荔非元礼还是雷打不动，静观其变。

这时，居高临下的李光弼见状，派人把荔非元礼叫来质问：叛军到跟前了，你还是没事人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你想干什么？

荔非元礼问道：“司空大人，这仗是打还是坚守？”

李光弼一阵冷笑道：“你说的是什么话，让你出去就是为了出战。”他知道，中郸城不如南北二城牢固，倘若光靠防守，面对强大燕军，那跟以卵击石，自不量力，有什么两样？

荔非元礼笑了。

“你还有心思笑？”李光弼生气道。

荔非元礼说道：“大帅，叛军给我们填土开道，何乐而不为呢？”

李光弼似有若无，道：“嗯嗯！有道理，但是你不能掉以轻心。”

“是的，大帅！”荔非元礼胸有成竹，朗声说道，“请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就这样，直到燕军干了一炮子活，荔非元礼见时机成熟，便下令发起出击。果然，荔非元礼不负众望，击溃燕军后撤好几百米。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打起了拉锯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