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关忠汉另有安排

“这就结束了？”

刚刚摸索出毛瑟C96手枪的性能，打得正起兴的关忠汉，看到没一个站着的小鬼子，竟然埋怨战斗怎就结束了，不留些活鬼子给自己练枪呢？

“兄弟，刚才要不是你们出手救了我们，这会躺在这儿的可就是我们这些人了。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这时，陈海山带着他手下的连长王得福，打听到关忠汉是这支小队伍的首领，便跑到关忠汉跟前，真诚地道谢了一声。

“长官客气了，打鬼子也是我们的事，您不必这么客气。”

关忠汉却微笑着回应了一句。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们是88师的？！”

陈海山还想客气地道谢几句，却看到这时走过来的李文龙，才发觉他们的部队番号，便惊讶地改口问了一声。

“是的。”关忠汉回应一声后，就提醒了他一句，“我说陈营长，客气话就留着以后说了吧，这会你们奥军突围战还没有结束，赶紧追上队伍吧。”

陈海山一听，立马就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关忠汉说的没错，这个时候自己可不能脱队太久，免得被误会自己是在逃避战斗。

因为，之前谭?那几个耳光已经让陈海山刻骨铭心，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羞耻！

“关兄弟。大恩不言谢，咱们后会有期！”

陈海山朝关忠汉恭敬地行了个军礼之后，就匆忙追赶队伍去了。

“关哥，我能不能问问您是怎么知道奥军会从正面突围，而突破口又怎会选这面的？”

看到匆忙离开的陈海山，李文龙悄悄地问了一句。

关忠汉身上的神秘实在让李文龙觉得太诡异了，如同是卡在喉咙上的骨刺，不问清楚难以释怀！

又是一个要命的问题，让关忠汉听后不由地有些窘迫迟疑了一下，才淡然回应道。

“这个有什么难呀？在南京城的部队里头，就连我们88师都不敢从正面突围，而奥军一向桀骜不驯，在别无选择之下，你说他们又会怎样选择？而这个方向正是他们的防线，就更不用说了吧？”

关忠汉的回答似乎有些勉强，但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让李文龙心里的疑团暂时搁下了。

李文龙又看了一眼远去的奥军背景，向关忠汉问道：“奥军已经跑远了，咱们怎么办？天也快要亮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李文龙已经开始把自己摆在下属的位置，而关忠汉却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他是由衷地问出这一句的。

关忠汉并没有马上回答李文龙，而默默的望着正在消失在夜色里的奥军背影在出神……

李文龙在一旁心里非常急，却只能望着关忠汉的侧脸等待着。他不敢打扰关忠汉的思考。

原来关忠汉此时也在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带着三连的弟兄们继续跟着第六十六军往外突围。

叶肇并不是一个蛮干的将领，要想冲出南京城就必须从汤山方向穿插，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尽力避开日军主力，突出小鬼子的包围，在绝境之中保全自己，再寻机消灭敌人。

“你先别急躁，让我再想想看！”隔了半晌，关忠汉才淡淡地回应了这么一句。

不过，关忠汉却没有让李文龙他们等多久，便把大家都聚在一起，用树枝在地上比划的开始布置起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李文龙和三连的弟兄立马就抖擞起精神，静静地听着关忠汉的讲解布置大家的具体任务。

听完关忠汉分派完任务之后，弟兄们都纷纷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

果然粤军冲出城后，便沿着紫金山下的公路急行军，期间他们遭到日军两次空袭，还造成了几十名官兵伤亡。

叶肇不忍丢下几十名伤兵，让官兵们用简易担架抬起，走在队伍的中段。

此时，徐源泉指挥的第十军团好几个师数万人已经放弃了龙潭和栖霞山阵地，沿着宁镇公路撤往南京。数万大军陷入慌乱之中，已经溃不成军。

日军一个精锐师团在装甲车和坦克的掩护下席卷而来，日军距离徐源泉部不足5公里远，形势相当危机。

叶肇、罗策群二人自顾不暇，无法给徐源泉的第十军团支援，率部经尧化门继续往城外推进。

中午十一点左右，叶肇带着粤军来到了城郊东流村附近。

“军座。据下面报告，前面村子里好像遇到了我们的人。”

就在叶肇准备让部队进村去稍作休整时，却听到一个参谋匆匆地向他报告。

“徐源泉的第十军团都撤回城去了，在这里还会有——”叶肇听完之后，不免迟疑了一下之后，便突然记起来道，“不会是邓龙光他们的第157师吧？”

叶肇猜测的没错，当他在一群军部官兵的陪同之下，走到东流村村口时，邓龙光早已带着一群部下等候在村口了。

眼下战事危急，双方都非常激动，但只是稍微寒暄了几句，便一同进村，稍作休息，吃了晚饭之后两个军7000多官兵又列队出发了。

由于邓龙光的第157师阵地是在城郊外面，并不是日军进攻的重要目标，因而第157师伤亡并不大，保持着完整战斗序列的官兵，部队还保存着几十挺轻重机枪和几门迫击炮。

黎明时分，南京城内外枪炮声震耳欲聋，到处可见熊熊火光。

此时，日军已经突入城中，正在进行激烈巷战。

在离汤山不远的一个小村子上，叶肇的临时指挥部。

“叶军座。据前面侦察的结果来看，龙潭、栖霞山两处军事要地已经被日军大部队控制，汤山这面也已经集结了大批的日军第十六师团部队……”

军参谋长一脸焦虑地向叶肇和邓龙光等将领汇报着敌情。

听完参谋长的汇报之后，叶肇沉吟了一会后，抬头看向邓龙光等将领慎重地说道。

“诸位。根据眼前这敌情来看，虽然汤山这面虽然已经被敌寇第十六师团占据，但敌寇刚到立足不稳，我们正好趁机选择在汤山和坟头村之间的孟塘村突围……”

叶肇和邓龙光很快就做出从汤山突围的决定，部队也立即进入延绵数十里的青龙山，向句容县的山区转进。

……

“长官。面就是桦树村了，我只能带到这儿。”一位临时请来当向导的当地村民，指着前面的村子告诉关忠汉道。

关忠汉听后点点头，然后朝李文龙吩咐道：“文龙，把工钱付给他吧。”

关忠**李文龙他们三连的这些弟兄，是昨晚连夜出发，由熟悉当地地形的村民带路，抄着隐蔽的山间小路直接插到这儿的。

收下李文龙递给的钱，那村民便欢天喜地地急匆匆离开了。

关忠汉则带着队伍往村子里走去。

这时天空中下起了小雨，寒风吹到脸上像被刀刮一样，田野间时不时地传来几声野狗的狂吠声。

一阵寒风从前面的桦树村吹来，风中带着刺鼻的血腥味儿。

李文龙不由地说了一声：“哦，怎有这么浓烈的血腥味？！”

“不好！肯定是小鬼子在白天，对桦树村下手了！”关忠汉也闻到这血腥味，不由地失声说了一句。

于是大伙不由地加快脚步，往村子里冲去。

很快，他们便看到村内外到处都是被屠杀的村民尸体，以老弱妇孺居多。

尤其是那些五十岁以下的女性，更是先**之后再被小鬼子给挖去器官……

“别看了，我们抓紧时间将这些遇害的乡亲们安葬了吧！”

关忠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硬忍着没让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忍禁不住大声地朝弟兄们吼了一声。

李文龙也接着招呼了一声：“都别看了，大伙手脚麻利点，让老乡们先入土为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