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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他是我的孩子,我做不到啊小说:若月亮没来 作者:山有木 更新时间:2024/9/1 19:50:03 北念静静站在病房外,透过半掩的门扉,目光温柔而沉重地落在病房里那令人心酸的画面上。 病床上,一具小小的身躯蜷缩着,如同冬日里的一片枯叶,面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四肢纤细得令人心疼。 然而,在那双失去往日光彩的眼眸深处,却奇迹般地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和不屈。 “天天,你可是妈妈的宝贝,不能自杀啊!”一名身着宽松病号服的女人,声音哽咽,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她颤抖着手,轻轻拂过孩子冰冷的额头,那份爱与恐惧交织的情绪,几乎要把她吞噬。 此情此景,即便是世间最坚韧的心灵,也难以不被触动。 “妈妈,我不自杀了,你别哭,你别哭。”天天的声音虽弱,却充满了力量,试图用自己的坚强安慰着自己的妈妈。 北念反应过来,黛眉紧皱直接走到了护士台。 “小童,有时间吗?跟我来一下。”北念看着小童,强压着内心中的讶异,平静地说道。 医院天台。 北念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看着满脸疑惑的小童:“小童,你知道三号病房二床那个孩子怎么回事吗?” 她的声音柔和而深沉,每一个字都似乎承载着不轻的重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这话一出,小童的眼神瞬间起了变化,像是被什么触动了心弦,一抹难以言喻的心疼悄然爬上她的眼角眉梢。 她轻轻摇了摇头嘴唇,似乎是在斟酌言辞,又似乎不愿意触及。 “顾医生,你说的是天天吧?”小童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哀愁。 北念点了点头,那句话实在太过震撼。 小童闻言重重叹了口气,抬眸看着北念说道:“那是叶主任的病人,得了原发性心脏淋巴瘤。” 北念在听到原发性心脏淋巴瘤的瞬间,心里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原发性心脏淋巴瘤是心脏及心包的恶性肿瘤,在世界临床都十分罕见,这种淋巴瘤隐秘性极强,一旦被发现必然就是恶性,甚至很多人都是在去世后尸检才能发现病情。 临床罕见自然也就少了很多治疗经验,也就是说,这个名叫天天的孩子其实已经宣告了死亡。 “怪不得他会这么说……”北念低声自语,旋即抬眸看向了小童:“原发性心脏淋巴瘤主任没有看过吗?” “看过,一年前黄主任就给天天做了手术,切除部分淋巴瘤和部分病灶,这次他是复发入院,刚刚入院不到一个星期吧。”小童看着北念轻声说道。 北念选择了沉默。 “顾医生,这是叶主任负责的病人,您……”小童看着她沉默的模样,出声提醒道。 北念摇头失笑:“我就是意外看到了这个孩子,没事……” “顾医生,别怪我多话,这是叶主任的病人,他本来就对你有意见……”小童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放心,我不是傻子。”北念看着自己进入心内科第一个结交的朋友,露出一抹会心温暖的笑容。 回到心内科,她便直接来到了黄主任的办公室。 “进来。” 北念闻声走了进去,看着黄主任看着手里厚厚的病历,直接说道:“黄主任,天天这个病人您……” 闻言,黄主任无奈摇了摇头:“早就听秋梦说你这孩子一腔热情就喜欢疑难杂症,怎么?这次盯上了叶主任的病人?” “黄主任,不是,我就是有点好奇,这种原发性淋巴瘤,我记得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也学过,只是这病的病因和治疗手段,当时老师只是只言片语就带过去了……”北念连忙开口解释。 她本就是为了学习才来找黄主任的,要知道在整个心内科,临床经验丰富的除了这位黄主任就剩下对她有经验的叶主任了。 黄主任摇了摇头,他很清楚北念的想法。 这一届学生的佼佼者,不然也不会成为秋梦的学生,要知道秋梦已经有连续好几年没有带学生,不是她不想带,而是没有遇到真正的中意的学生。 能成为秋梦的学生,自然也就证明了眼前这个姑娘的能力,不然秋梦也不会一个电话直接打到自己这里,让自己想尽办法磨炼一下她的性子。 “你先看看病历……”黄主任伸手让她坐在自己对面,随后把病历递给了她。 借着她看病历的间隙,黄主任看着她询问道:“北念啊,你对原发性淋巴瘤有多少了解?” 北念看着病历,轻轻摇了摇头:“了解不多,大多数都从一些医学网站上了解的。” “原发性淋巴瘤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淋巴瘤,伴有纵膈淋巴结大,胸膜渗出,肺栓塞等转移迹象。”话音未落,初念看着眼前天天的病例:“黄主任,天天已经转移了?” 黄主任点了点头:“已经转移了,回天乏力,国内甚至世界都没有任何对原发性淋巴瘤的系统报告,临床经验更是少之又少,之前我对淋巴瘤和病灶进行部分切除,这是二次复发,淋巴瘤完全转移,只能采取放疗、化疗的手段,延长他的寿命。” 北念闻言,心里满是无奈。 过了许久,她缓缓起身看着黄主任:“黄主任,这份病例……” “这是复印件,你可以带回去好好看看,我记得你的论文选题好像就是这方面的,对吧?”黄主任抬眸看着北念说道。 北念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方面的,但对于原发性淋巴瘤的资料少之又少,我们也没有临床经验,论点什么的都很鸡肋,我都有点想放弃了……” “好好看看吧,天天的病例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星城市人民医院肾内科病房里,气氛凝重而压抑,窗外的微光似乎也难以穿透这层厚重的阴霾。 “妈,你疯了吗?我怎么可能接受天天的肾脏,他是我的孩子啊……”周希芸的声音颤抖,几乎是嘶吼着,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痛苦,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崩塌了。 她的婆婆,那位曾经坚强如今却满目沧桑的老人,泪水无声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无奈。 “希芸啊,我的心也痛啊,我也想让你们母子俩都活着啊,可是天天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她的声音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艰难挤出,饱含着对生命延续的渴望和对现实残酷的妥协。 周希芸身子一软,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无力跌坐在地上。 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周围的一切。 她双手掩面,泣不成声:“妈,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那是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能……” 病房里,只剩下母女俩悲痛的哭泣声,交织成一首令人心碎的哀歌,回荡在空荡荡的病房里,诉说着生命的无常和亲情的抉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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