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真的假的

是他？

这个结果完全在顾长辞的意料之外，甚至无法相信。

眉头紧皱，顾长辞问：“他不是老板手底下的杀手么？又怎么会是老板？白老大，你应该知道作伪证是什么罪名。”

白老大再没了上次来的嚣张，而是焦急的辩解：“真的是他，我没说谎。老板心狠手辣从来是谁都不信，所以像一些需要铲除重要的人，他从来都是自己来，生怕会出了岔子。而且，我听他说过，他瞧不起警察，觉得警察根本不会抓住他，就算抓住也不会知道是他，所以，他喜欢挑衅，喜欢刺激，这样会让他兴奋。”

他说的这点到的确符合一个变态的心理特点。

但顾长辞仍旧心里还有疑惑，继续问：“听龙嫂说，八年前龙哥的事情是你和她一起栽赃的，那你应该知道老板为什么要栽赃龙哥吧？”

“因为龙哥不肯和老板合作，听说那时候老板也在做一些违法的事情，龙哥虽然是道上的，可他不屑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所以就一直在拒绝。老板看他不听话就打算让我代替他，所以就让我和龙嫂一起栽赃嫁祸，送他吃花生米儿。”

顾长辞皱眉：“老板是怎么知道裴世斌全家死亡细节和重要证据的？”

白老大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其实，但好像裴世斌的全家本来就是老板杀的，听说是因为裴世斌发现了什么证据所以才会被灭口。”

证据？

顾长辞想到了在师傅出事前的那个仙人跳案子，当时调查的结果也是和这个有关，看样子，这个仙人跳的事情也是他做的了。

但可惜，听这意思，仙人跳案子发生的时候白老大还没跟着老板，对这个细节恐怕知道的也不多。

思及此，顾长辞继续问：“吴德海是不是和你们一伙儿的？”

白老大听到他这话倒是笑了：“就那个废物？奸商而已，贪财好色的东西，老板怎么可能看的上他？我和他有瓜葛只是老板看上了他的运输公司。他老婆不识字儿，可是还管着公司里的财政，所以我们就利用这娘们儿不识字又贪财的特点，把东西偷龙转凤，悄悄运输一些违法的东西。可笑，他们还以为我们就是让他们运那些黄，色录像带，傻呵呵的等着赚钱呢。”

“既然吴德海没有接触这些东西，那王娜为什么要被杀？”

白老大说：“因为独眼，他本来就是通缉犯的身份，不能随便被人知道，王娜的那个磁带让老板感觉到了危险，所以老板才要杀了她灭口。”

顾长辞又问：“那江凡呢？”

“那就是个意外，如果不是因为他爸妈的身份，那天他也死了。江家那对夫妻实在是难缠，再加上个刀哥，老板也不想随便惹麻烦。”

白老大回答的行云流水，合情合理，几乎让顾长辞找不到漏洞。

可是，顾长辞却总说不出来哪儿不对，仔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再见见周军。

等到周军被再次带到讯问室，看着顾长辞，他嘲讽笑道：“顾队长，咋的又想见我了？是不是回去问你媳妇儿那天的事儿了？她咋说的？爽不？”

这家伙又想激怒他。

顾长辞现在倒是平静了很多，坐下来后，开门见山问：“你是老板？”

周军一怔，低头想了一会儿，舌头一舔嘴，突然笑了：“行啊，够快的，这就查到我了。来，说说是谁告诉你的，老子肯定不摘了他的蛋！”

顾长辞说：“你甭管是谁说的，你说你是老板，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像呢？”

“像？那你说说老板应该是啥样儿的？穿着西服？小皮鞋儿？小领带？挎着个小包开着车满大该的跑？”

周军像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顾队长，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的对吧？来，我给你说点事儿你就知道了。老爷岭，仓库后山八百米，五个孩子，全都掏空了。仓库里还有二十一个孩子，不过你们没找到。另外，八年前，一个南方老板来了咱们这儿进木材，我盯上了他包里的钱就搞了个仙人跳，不仅拿了钱还杀了人。原本天衣无缝的，啧，可惜啊……还是被发现了。”

顾长辞脸一沉他说的很多都的确是没有对外的细节，整件事看似没有漏洞，但这也并不能说明此人就是老板，凡事讲证据，但目前白老大他们给的太牵强了，并不足以说服他。

想到此，顾长辞又问：“既然你是老板，那你说说这些野生动物制品和孩子都被你转到哪儿去了？你的买家是谁？”

周军笑了：“买家？不固定的，只要价格合适，我就会将货出给他们，至于最后货去了哪儿，做什么就不关我的事儿了，我只收钱。”

“可那些都是孩子！是人！你把他们就这么当货卖了就不怕遭报应？”

“呵！报应？顾队长，你们警察不是无神论么？怎么，难道你也信这玩意儿？”

顾长辞以前是不信，可现在他倒是宁愿有，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孩子受苦了，如今，凶手是抓住了，孩子们的下落却是毫无头绪。

索性他不打算再在这个周军的身上浪费时间了，出了讯问室的门就立刻让王凯在全市进行寻找，二十多个孩子，这段时间又是严查，他觉得或许这些孩子并没有全部被转移出去。

应该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