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偷梁换柱

顾长辞将王丽带回了警局，这是她的要求，她说，她要说一个秘密，一个关系所有案子的秘密。

可进了讯问室许久，王丽都不曾开口，顾长辞也不急，就坐在她对面等着。

半小时后。

“我不是王丽，我是王娜。”

她总算开口了，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顾长辞和李明对视一眼，连忙问：“你是王娜？那死的那个……”

“那是我姐，王丽。”

李明不可置信的说：“你说死的那个是你姐，可是，江凡说和他吃饭的是你，不对，你是小红对吧？”

王娜点头：“是。”

“那你姐咋又变成了小红？还死了？”

短暂的沉默，王娜沉沉的说：“你们都知道我和我姐是双胞胎，可你们不知道我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爸妈迷信，我出生的时候正好是农历十五，而且家里还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们就认为我是个扫把星，是家里的克星。所以从小我都是不被爱的那个，无论我多努力的去学习，去做家务，去讨好他们，可换来的除了谩骂就是挨打，所以后来，我就叛逆了。”

说到这里，王娜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上的流露出了愤怒和不忿。

她说：“我开始学坏，我结交了社会上的混混儿，抽烟喝酒陪人睡，老师找了她们一次又一次，他们每次回来肯定给我一顿毒打！甚至在王丽的挑拨下，他们竟然动了让我辍学的念头。我那时候是真恨王丽啊，她明明一切都比我好了，为啥还要这么对我？”

顾长辞问：“所以，你就动了报复的心理？”

“开始的时候没有，后来一次偶然让我发现了她的日记，我才知道原来她和我没什么区别，我是明着做婊子，她是背地里的婊子！她竟然和一个混混儿处对象，还和那家伙睡了！都是婊子，谁又比谁高贵了？凭啥爸妈就觉得她是乖乖女，我他妈的就是个下**！所以，我就想着要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不要脸！”

王娜眯着眼回忆：“那天，她放学时我去找了她，我告诉她我知道了日记本的事情，甚至还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她那么虚伪的一个人被吓得丝毫不敢还手，只是求我不要告诉爸妈，我就威胁她晚上去串店顶替我陪江凡吃饭，否则，我就将日记本的事情给她闹大。她怕极了，就伪装成了我的样子，在我和江凡吃了半路时和我做了调换。可我没想到，她这次去竟然是替我去死……”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压抑的呜咽声充斥着讯问室，让顾长辞和李明也不免心情沉重。

递过去一张纸，顾长辞叹息问：“你说你知道凶手，是因为你知道他在寻找什么吗？”

擦了擦眼泪，王娜说：“他应该在找一盘磁带。”

“谁在找？”

“是吴德海，他一定就是凶手！”

王娜忽然抬眸看着他们，坚定又愤恨的说：“其实我姐替我死了以后我曾打算用她的身份活下去，因为我当时就怀疑，我姐的死根本就不是因为绑架，绑匪要是想撕票为啥不撕江凡？我觉得肯定是吴德海为了灭口，那个该死的本来是我！”

顾长辞问：“吴德海为什么要杀你？你和他不是情人关系么？”

“因为一盘磁带。有一天，我去办公室找吴德海，他正好不在，我看到一个新的小录音机就琢磨放歌听，这时吴德海和一个人走了回来，我一紧张就随便按了一下将录音机藏到了花盆后面。他进来后看见我让我出去等，我当时也没觉得啥，等看到吴德海送那个人出去，我就先回了办公室等。想到那个录音机，我怕会被吴德海发现我随便动他的东西，于是打算拿出来放到原位，结果就发现我不小心把它按成了洗带录音。我好奇听了听里面内容，然后就发现了他和那个人在聊关于运送一批见不得人的货的事儿，听那意思，好像他是在走私。”

　顾长辞连忙问：　“走私？走私什么？”

王娜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没说。我姐死的时候我也只是猜测，但这次我爸妈的死，你们说凶手在找什么东西，我可以肯定，这件事一定是吴德海做的，他在灭口！顾队长，凶手是他！肯定是吴德海！你们抓他给我全家报仇啊！他杀了我全家，他该被枪毙！碎尸万段！”

越说王娜越激动，撕裂的语气让顾长辞也不免有些动容，毕竟任何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不会好过，看裴一鸣如今孤僻古怪的性格就知道了。

顾长辞无奈说：“抓人需要证据，你说的磁带现在在哪里？”

王娜犹豫愣了下，片刻，说：“在我给自己买的房子里，就在东二条路幸福小区……”

“好，那你带我们过去拿吧！”

“顾队长，你们不能赶紧抓人么？我已经说了实话，你们为什么不马上抓他？”

顾长辞宽慰道：“警察抓人是要凭证据的，你别急，如果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王娜没作声，但这种沉默却让顾长辞明白，这丫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看样子，得让裴一鸣好好保护这姑娘了，别再做出啥傻事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