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利用

裴敬周陷入了深思，最近他为了买武器和不少人接触过，这些人难免会走漏风声。

“还有那个柳枝枝和孙东凌关系不同寻常。”沈曼桢道，“这件事要么就是柳枝枝无意中知道的，要么就是柳枝枝真的在暗中盯着你。”

裴敬周没有说话，如果柳枝枝真是奉命查他，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例行公事，所有人都会被查，那么问题不大。如果是专门查他，那么意味着他可能暴露了。

裴敬周快速复盘自己的行踪，除了李团长，只有购买军火的那个军需官，这就是杀头的罪，军需官不可能告诉任何人，难道是李团长自己说漏了？

他想了想给李团长打了个电话，“老李，问你个事，你认识柳枝枝吗？”

李团长一愣：“裴参谋长，你怎么问起这个？”

裴敬周也不客气：“你先告诉我，是不是认识她？”

“谁能不认识她呢？好歹也是电影明星。”李团长打了个哈哈道。

“少和我兜圈子，我问你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裴敬周严肃道。

“你让你太太千万别和我太太说。”李团长支支吾吾道，“逢场作戏嘛，你懂得。”

“她是党通局的密探。”裴敬周道，“你好好想想都和她说过什么。”

电话那头是一阵死寂，片刻功夫后，李团长犹豫着问道：“不能吧，她怎么可能……”

“你要是不信的话，尽管去试试。”裴敬周道。

李团长满头大汗，“裴参谋长，我，我明天就要走了，现在我可……”

“等你回来再说吧。”裴敬周挂断了电话。

“确定是李团长泄露的？”沈曼桢问道。

“他和柳枝枝关系不一般。”裴敬周骂道，“这些人一个个都管不住自己，什么女人都敢睡，什么话都敢说！”

“我们家电话不是有监控吗？你在电话里面说这个他们不都知道了？”沈曼桢问道。

“我就是故意让何启瑞知道的。”裴敬周道，“今天他也是一肚子火，正好也给孙东凌上点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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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局。

何启瑞的脸拉得老长，斜靠在椅子上，瞪着坐在对面的孙东凌道：“老孙啊，你以前也是咱们的老人了，有些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

孙东凌眼皮一拨，“何站长，你有什么话请直说。”

“柳枝枝，你认识吗？”何启瑞开门见山得问道。

孙东凌一愣，他原以为何启瑞找他来是为了游说他改报告，没想到居然会提起柳枝枝，“她怎么了？”

“是不是她告诉你这次走私的事情？”何启瑞问道。

孙东凌有几分不自在，“我都说了消息来自党通局。”

“她就是党通局的密探！”何启瑞盯着孙东凌道，“你知道？”

孙东凌不做声，何启瑞盯着他的脸笑出了声，“好你个孙东凌啊，你小子真行啊，假装中了人家的美人计，实际上利用美人给你打探消息？”

孙东凌道：“我现在在警察局，耳目自然不比保密局的时候灵敏，她愿意来找我，我也就将计就计。”

“好个将计就计！这次的走私案你确定是你自己套来的消息还是她故意告诉你的？”何启瑞问道，“你今天差点把我们几个害惨了！”

孙东凌不服气，“那姓李的要去前线，这些东西卖给谁？难道是卖给解放军吗？”

“行啦！老孙！你都不在保密局了，有些事你就别掺和了，行不行？”何启瑞道，“他们卖给谁关我们什么事？”

孙东凌霍然起身，“何站长！他们要是卖给解放军，那就是通共！”

“老孙，你还是分不清楚形势啊，你以为那些货都是谁的？”何启瑞指了指上头，“咱们都惹不起。”

孙东凌道：“我今天就一直怀疑那些货是裴敬周的！”

何启瑞笑出了声，“你的意思是裴参谋长通共？这罪名可不小啊！”

“从长沙开始，我就一直查他们夫妻两人，这两人都不寻常。”孙东凌道，“他太太沈曼桢相当不简单，我们以前曾经跟踪过她，都被她甩掉了。”

何启瑞愣了一下，想起前几天手下汇报，他们例行跟踪沈曼桢的时候也被沈曼桢甩掉了。

“沈曼桢和长沙一系列的的案件都有关。”孙东凌道。

“你有证据吗？”何启瑞收敛了笑容问道。

“没有，她非常聪明，很难抓住马脚。”孙东凌有些懊恼，“我去的迟了，之前的站长吴少锋和行动队长都折在了长沙。”

孙东凌将过去的事情一一说给何启瑞听。

何启瑞听了半晌道：“这些事情许多都没办法证实，人早就死的死，跑的跑，死无对证了。但是裴敬周的军功却是实打实的，他如今在军中的地位也非比寻常，不可能随便你一句话就去拿人调查。再说我们奉命监听他家电话，跟踪他太太一段时间了，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孙东凌明白何启瑞的意思，“我会找出证据的。”

何启瑞眉头一皱道：“老孙啊，你怎么就非得和他们过不去？上海没事了吗？藏的那些地下党抓完了吗？社会治安整顿好了吗？我听说现在上海小偷特别多，还有许多地痞流氓敲诈勒索，你管了吗？好好做你的工作，别老惦记着保密局的事！”

孙东凌默不作声，他一直都很想回到保密局，而不是在警察局管那些小破事，“那些都是小事情，我想管的是关系党**危的大事！”

“孙东凌，我再次提醒你一次，你是上海市警察局的局长！”何启瑞神色变得严肃冷漠，“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后不要再插手党内的事情，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孙东凌的心头一寒，他扫了一眼何启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保密局。

何启瑞看着他的背影又骂了一句脏话，这家伙真是吃饱撑得，一点都看不懂形势！

不过柳枝枝居然是党通局的，这真是个麻烦。

何启瑞心里一阵烦恼，他一直把她当成一个漂亮的物件，有时也叫上她来凑局，脸上有光。也在不同场合见过柳枝枝，她好看又会说话，惹人怜爱。

男人都喜欢她，自己也难免和柳枝枝有些不清不楚，虽然很笃定自己没有泄露过什么秘密，但是如果难保这女人掌握了多少关于他的信息。

最麻烦的是，裴敬周居然知道了她的身份，那这个女人的身份会泄露，到时候不知道她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何启瑞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惋惜之情，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