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花志海被杀

（12）花志海被杀

舞厅里，溢出的舞曲，是那样的欢快，让喜欢跳舞的人那是情不自禁啊。

肖济帆下了黄包车，并没有进入舞厅，而是站在舞厅门口溜达了几步，他看到那个黄包车载着别的客人离开了舞厅，他扬手叫来另一辆黄包车，这才坐着黄包车朝花志海的家的方向而去。

范南日的生活方式，跟桓紫英他们那些从部队上下来的同志还有区别的，而且区别很大。在范南日的眼里，像桓紫英这样的公安干警，连个咖啡也让没喝过，那简直就是一个土包子。跳舞，那就更别说了。

不过，今天范南日来到舞场，并不是他自己来的，他向来是比较低调的，现在的这种情况，他非常注意自己的身份。所以今天来舞场那是受支楠楠邀请的。

奢靡浮华的江城是时人神往的去处。透过这风花雪月的休闲场所，可以窥见江城娱乐业发展的历史轨迹。

江城开埠后特殊的政治格局，形成了以英租界为核心的市中心区域，西藏路沿线成为江城的**娱乐区。位于西藏路巴黎饭店内的黑猫舞厅诞生于20年代，是江城第一家独立经营的舞厅。此后，月宫、老大华、安乐宫、圣爱娜等舞厅相继开张。30年代，江城经济畸形繁荣，奢靡之风盛行，舞业迅速发展，西藏路被称为“舞场路”。

广东商人江耀章1934年营建的大都会舞厅是江城夜生活的地标之一，建筑风格自成一体，外呈八角形，里面正中一个穹窿顶，顶下正对圆形舞池，四周雕梁画栋，古色古香，与洋派的百乐门舞厅风格迥异。英籍商人沙逊建造的仙乐斯舞宫，将古典风格与现代气派融为一体，被时人称为远东一流舞宫。新仙林舞厅前面有一个大花园，每逢夏季，花园里霓虹闪烁，红男绿女，美酒咖啡，轻歌曼舞，成为江城最迷人的露天花园舞场。

范南日和支楠楠从舞厅里出来，在花园里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支老师，你找我来，是不是玉兔有消息了？”范南日问。

“老范，这个玉兔神不知鬼不觉的，我上哪去寻找啊，我整天泡在校园里，跟学生们打交道，玉兔总不可能在学生们当中吧？”

很显然，支楠楠好像对范南日有些看法。这是必然的，抗战胜利之后的一天，支楠楠被范南日介绍入党，接受的任务就是潜伏，直到江城解放了，支楠楠原本以为自己的卧底任务该结束了，也可以像其他的地下党员一样，从地下走到了地面，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卧底的任务始终没有完成，范南日向她转达了组织的命令，命令她想办法找到代号叫玉兔的潜伏特务。

“支老师，作为一名**员，执行组织的命令那是首位的，即便是有再大的困难，也要想办法克服，你这样任务没完成，就打退堂鼓，你让我怎么在组织面前说话？”

范南日的口吻是非常坚决的，说话的态度也是非常严肃的。这让支楠楠又一次在范南日的面前屈服了。

“如果，这个叫玉兔的特务一天不被抓，我是不是一天就不能走出地下啊？”

“支楠楠同志，你要知道，寻找玉兔的任务并非是你一个人的任务，整个组织的人都在找，一定不能让特务永远潜伏下去，只不过是每个人都任务各有不同，有人是公开的，也有人是秘密的，像你，就属于秘密的那种。分工不同吗。”

支楠楠回想一下，自从那天她被范南日介绍入党之后，也许是组织纪律，她除了范南日。就没有和组织里其他的任何一位同志见过面。她完全接受范南日的领导。

在范南日的跟前，支楠楠没有更多的言语，只能是默认范南日所说的一切。

肖济帆来到一个弄堂里，这里应该是老式的弄堂，房屋不高，也就是两三层。他站在一个漏洞门口，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这才走近了漏洞。

老式的弄堂里的房子里面的楼梯都是木头的，不仅是很陡，而且踩上去的声音也特别大。

夜深人静，肖济帆非常小心的一步一步上楼，尽量不让脚下发出声响。当肖济帆来到顶楼三楼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接着一扇很小的窗户，他朝里面看了看，凭借着从老虎窗里射进来的亮光，他看到花志海躺在躺椅上。

肖济帆观察了一忽儿，也没看到花志海动一下，他估计这个时候的花志海已经是睡着了。于是，他拿出一个布兜，从布兜里拿出一个工具，悄悄的开着门锁。

不一会儿，锁开了。肖济帆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到花志海的跟前，从后腰间拔出手枪，朝着花志海开了一枪。

花志海一声没坑，只是本能的**了一下，也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你好，江城日报值班室……你说什么，刚刚被释放的特务花志海被人杀了……好，知道了。”

“卖报，卖报，刚刚被政府释放的特务花志海，被人杀了。”

“卖报，卖报，刚刚被政府释放的特务花志海，被人杀了。”

市民们争先恐后的买着报纸，边看边议论着：“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特务杀鸡儆猴。在警告那些潜伏的特务，这就是自首的下场。”

“真是无法无天了。”

桓紫英生气的将报纸往办公桌上一扣，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闷声不响，看着桓紫英。

“这是公然挑衅。”桓紫英终于还是憋不住了。

“一定要把这个凶手抓到严惩，否则，我们怎么跟市民们交代。”

一时间，大家议论开了，你一句他一句的。

范南日说：“大家冷静一点，非常明显，这是特务在和我们公安较劲，我们释放的人，他们就杀掉，这样下去，谁还敢向我们自首。”

“范副科长，你给掐一下算一下，这个凶手会是谁？”

“梅海潮，你还真把我当神仙了，我要真有那个本事，你们都得统统下岗回家了。”

桓紫英慢慢的说：“根据我们的查实，花志海的手下，应该全部被抓，没有漏网的，换一句话说，也就说，花志海所认识的人里面没有在外面逍遥的，你们说说看，会是什么人杀的？”

“科长，”范南日说：“花志海不认识别人，不等于别人不认识花志海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杀害花志海的人，应该是花志海的上线，或者说，是花志海根本没见过面的上线。”

“我认为范副科长说的对，但是，也不排除是认识花志海的同僚。花志海的档案里和他自己交代的是一样的，他只不过是保密局的一个内勤人员。”丁兆宏说。

“嘀铃铃……嘀铃铃……”

电话铃声响了，这是内线电话，桓紫英接过电话说：“我是桓紫英……秦副局长，好，我马上过去。”

桓紫英放下电话，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本说：“好了，都别在这里说大话了，赶紧工作。”

桓紫英刚刚离开办公室，办公室的外线电话响了，屈正黎接过电话：“你好，侦查科,你再说一遍，那个大脚的郑伟元出现了，好，我们马上过去。”

屈正黎将电话内容想范副科长做了汇报，梅海潮看着范南日。

“还看着我干什么？抓人。”

“是。”大家异口同声。

这几天，梅海潮他们对全市的一百多个叫郑伟元的人做了调查，唯独有一个叫郑伟元的人失踪了。据了解这个叫郑伟元的人说，这个郑伟元就是一个大脚，也是一个吸烟者，但是，由于这个郑伟元的工资收入比较低，吸的烟，绝对不会是三炮台。对这种一般相似一般不想死的状况，范南日做了分析，他认为，平时买不起三炮台的香烟，也不能说，这个郑伟元永远也抽不起三炮台的香烟，或许他在街道任务之后，上峰给了他奖金，他就用这个奖金买包三炮台抽抽，也是有可能的。

公安人员公开调查所有叫郑伟元的人，让这个郑伟元感到惊慌失措，他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即将来临，于是，便悄悄的回到了乡下避风头去了。

时间一长，这个调查郑伟元的风好像过去了，郑伟元这才从乡下回到城里，没想到城里已经是全民皆兵了。当他刚回到家里的时候就被邻居举报了。

范南日带着公安干警出现在郑伟元的弄堂里的时候，这小子居然爬上了房顶。

“郑伟元，你先来，争取宽大处理。”公安干警想郑伟元喊话。

郑伟元哪里吃这一套，他指望房顶爬，踩着瓦片“噼噼啪啪”直响。

范南日在屈正黎的耳边说了什么，屈正黎带着两个干警离开了现场。

屈正黎三个人从另一个漏洞里进去，直奔楼顶。他们敲开楼顶的住户，亮出了公安分局的派斯，跟主任说明情况后面，主人放他们进入。

屈正黎从这家的老虎窗爬上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