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桓紫英有点疑惑不解

（7）桓紫英有点疑惑不解

范南日端起咖啡，轻轻地啜了一口。

范南日的心里非常清楚，作为证人，杨春梅是那篇报道的执笔记者，而她的莫名其妙的死，局里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一定会追查到底，加上桓紫英这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更是执着无比。

所以，他明白桓紫英为什么要请自己来喝咖啡，而且是对着自己的爱好下药的。

“范半仙，是不是要我叫你半仙才肯开口啊？”桓紫英有些按捺不住了。

范南日放下咖啡，慢慢的说：“科长，很清晰的思路啊，这个杀了杨春梅的人，其真正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杨春梅披露事实的真相，而这个真相很有可能就是牵扯到‘狐狸’的。说实在话，杨春梅的死，让我感觉到‘狐狸’的存在。而‘狐狸’是隐藏在地下党组织内部的间谍，那么，在没有查到真正的‘狐狸’时，所有地下党成员都是值得怀疑的。”

当桓紫英问及，连秦副局长也怀疑的时候，范南日毫不客气，一点也不讲情面。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桓紫英觉得范南日的立场是肯定的，在没有查出结论的时候。谁都有怀疑的疑点，更何况，范南日跟桓紫英介绍，当年被枪毙的“狐狸”叫段健潇，是秦海松的助手。

范南日的这一介绍，让桓紫英犯难了，段健潇是秦海松的助手，助手被枪毙了，难道“狐狸”真的是段健潇吗？

段健潇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现在“狐狸”又出现了？

晚上餐馆的生意自然要比中午更好。

齐立健的肩膀上打折一条毛巾，忙里忙外的楼上楼下的吆喝着、招待着客人。

在楼下大厅的一张放桌上，有四个客人，他们喝着酒，也许是喝多了，话自然而然的就多了起来。其中一个神秘的说：“哎，你们知道吗，《新生活报》的记者杨春梅，昨天晚上被人杀了。”

“为什么啊？一个记者得罪了什么人？”

“一个记者得罪的人，不是达官，就是贵人。你也不想想，像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有什么好写的？这年头，有东西被记者挖到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伙计齐立健正好路过，指指墙上的标语跟他们说：“各位客官，看看那个。”

四个人的目光一齐投到了墙上的标语上。

“莫谈国事”。

就在这个热闹的场合，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二楼的一个包厢里，肖济帆请一个人吃饭，桌子上摆了不少的菜肴。

肖济帆对那个人再次举起酒杯，痛饮一杯。

“肖队长，有什么任务？”看来，那个人有点亟不可待了。

肖济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那个人，说：“不要你亲自动手，安排你手下的人，租辆卡车，我不想让整个人看到明天的太阳。”

那个人结果照片看了看，感到有些为难，他抬起手，指指手表，意思是说现在已经下班了，如果这个人不出们，怎么行动啊？

肖济帆明白了那个人的意思，思忖着说：“那就这样，让他多活一个晚上，明天下午，太阳下山之前必须做掉。”

“那没问题。”

两个人有端起酒杯痛饮。

至于说，肖济帆为什么会频繁出现在这家餐馆，他，并不知道这家餐馆老板的真实身份，只不过觉得老板对他不错，只要他一出现，周边那是绝对安全的。

特务都是单线联系，肖济帆不知道万桂方的真实身份，但是，万桂方却知道肖济帆的真实身份，所以对他的到来，总是特别的关照，让肖济帆感到一种安全。

桓紫英躺在宿舍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情。她越想，越觉得范南日的话有道理，假设说，秦海松才是真正的“狐狸”，他完全有可能，也有能力栽赃给助手段健潇的。再说了，科里开始查阅当时的旧报纸，想从旧报纸的信息中，找到“狐狸”，这个事情，除了科里的同志之外，那就是秦海松副局长知道，这是桓紫英向他汇报过的工作。

事情难道真的这样巧合吗？

桓紫英情不自禁的摇摇头，她不相信这是巧合，她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桓紫英将案情做了一次整理，她仔细研究过那个受伤的特务的笔录，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听到他的长官提到“狐狸”的，如果说，“狐狸”真的不存在了，他的长官怎么可能突然会提起“狐狸？”但是，关于“狐狸”的信息，这个特务一无所知，也许就是他能够活命的理由，同时说明，这个“狐狸”对他手下的人掌握多少情况，了如指掌。

迷迷糊糊的，桓紫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大亮了。

桓紫英刚进办公室，丁兆宏就跟她说，副局长找她。

桓紫英放下包包，就出了办公室。

秦副局长让桓紫英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对这个杨春梅的死，怎么看？”

一夜的捻转，桓紫英想了很多，就是刚才在来秦海松办公室的路上，她还在想，该怎么想秦副局长汇报这件事。但是，出乎她的意料，还没等自己向副局长回报，副局长居然这么快，找上门来了。忽然，她觉得秦副局长是不会死过于着急了。

桓紫英把案情和昨天的案情分析会上的情况，向秦海松做了汇报，但是，他将屈正黎和范南日提出的问题，做了隐瞒，不过，这不是桓紫英的本意，她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暂时没汇报。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就在你们准备找杨春梅了解当年的情况的时候，杨春梅就突然死了？桓科长，你好像跟我隐瞒了什么吧？”

桓紫英看着秦海松，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根本没有想到秦海松是这样的直截了当，根本不考虑一点后果。她这是低估了秦海松的能力，要知道，案情分析会，秦海松提出的这个问题是必然的，否则，这个案情分析会还有什么意义？

桓紫英瞒不住了，只能是实情是说，把屈正黎和范南日的说法全部一五一十的做了汇报，并做了解释自己不是有意要隐瞒的。

“好了，”秦海松阻止了桓紫英的话，说：“这就对了，屈正黎提出了问题的根本，而范南日副科长的说法，也是合乎情理的，现在看来，这个‘狐狸’的确还存在，只是我们不知道是人还是鬼。范副科长说的对，只要‘狐狸’还在，我们每个地下工作者都是怀疑的对象，包扣我在内。”

秦海松在办公室转了两圈，继续说：“对了，桓科长，关于‘狐狸’的案情，你要随时向我汇报，不得延误。”

“是。”桓紫英站起来向秦海松敬了一个礼，算是接受了这个任务。

不过，在桓紫英的心里，好像感觉到秦海松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能是闷在肚子里。

人啊，只要戴上有色眼睛，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不是本来的色彩，无法还原。

桓紫英对地下工作，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尤其是对具体的工作，更是不了解，但是，范南日是地下工作者，他对地下工作是有着丰富经验的，所以，他的说法，给了桓紫英很大的左右关系。

如果按照范南日的说法，桓紫英好像找到了对秦海松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甚至感觉到秦海松这样关心这个案子，是不是有点反常？

杨春梅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验尸的结果是，杨春梅是被乙醚迷倒之后，被人割断了静脉流血过多而死亡的。被隔断静脉的饿时杨春梅的左手，如果是自杀，那么道口应该是向内加深的，但是，杨春梅的刀口，很现实有由内向外加深的，这就说明，杨春梅是被人抓着左手，下刀的。非常明显，杨春梅属于他杀。

现场留下的那把水果刀，被磨得非常锋利，但是，刀把上除了有杨春梅的指纹并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范副科长。”

“在。”

“马上跟我去现场。”

“是。”

看了对杨春梅的验尸报告，桓紫英完全相信科学的检测，让她不能明白的是，凶手是怎么进入杨春梅房间的，记得当时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屋子里是没有任何打斗和挣扎过的痕迹，难道说这是凶手在作案之后，打扫了屋子，抹去了一切痕迹？

进入现场，桓紫英和范南日又一次仔细的勘察了现场。屋子里非常整洁，还是没有发现有打斗和挣扎过的痕迹，在桓紫英的心里。形成了一个看法，那就是凶手和杨春梅应该是认识的，是熟人，所以杨春梅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突然被凶手用乙醚迷倒。但是，桓紫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在邻居的笔录中，并没有提起有人敲杨春梅的门的事，而且，这位邻居非常自信自己的耳朵是很灵敏的，隔壁有敲门声，她不可能听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