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上下关注

奢靡麻痹人的灵魂，朴素夯实人的远程。

会所的高级服务令人心旷神怡，美妙的起床乐曲唤醒沉睡中的方雄，他伸伸懒腰，恋恋不舍地穿衣下床，洗漱收拾。捯饬期间，吕浩东的电话打过来，方雄边刷牙边接通。

“方总，早啊，起床了吧？”吕浩东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打电话。

“嗯，在洗漱。”

“昨晚睡得还舒服啊？”

“非常舒服，比在办公室强多了。”

“哈哈，待会儿早餐我会安排人送到您的房间，您吃过早餐后我送您回公司，我现在正开车，大概8点左右到会所。”

“好，可以，麻烦了。”对方话筒里传来嘈杂的汽车鸣笛声。

会所的早餐是什么样的，方雄很是期待。7：30，会所的服务人员敲门问候，方雄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位年轻可爱的姑娘。

“方先生，您的早餐到了，我帮您放到房间吧。”姑娘轻柔地说。

“可以，拿进来吧。”

早餐品类丰富多样：一碗炒饭、一个肉包、一个素包、一个鸡蛋、一袋手撕面包、一盒高钙低脂牛奶、一盒酸奶、一根香蕉、二分之一火龙果、一个橙子。

“哇，早餐真够可以的，好多吃的！”方雄感叹道。

“这是老板特意交待的，您要是不够吃，随时吩咐。”

“够了，够了，我估计都吃不下，谢谢啊。”

“不客气的，您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姑娘说完鞠躬退出房间。会所服务人员的素质非同一般，各个方面都专业体贴。

早餐开动前，方雄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看公司群里的消息。早晨的消息大多是鸡血口号、业绩追踪、领导训示等，方雄“爬楼”复制粘贴别人编的口号甩在群里。阳羡群里没有特别的动静，妻子发了几个孩子调皮的视频到家人群里，方雄一边剥鸡蛋一边欣赏自家宝宝的画面。

方雄将剩下的酸奶、橙子、香蕉、面包打包好，作为第二天的早餐。他下楼到大门口，吕浩东在车前等候，他的奔驰车已经停靠到位。

“方总，早餐味道怎么样？”吕浩东亲切地问。

“很丰盛，把我吃撑了。”

“能够伺候好方总就是我的荣幸，以后可以常来光顾。”

“以后再说吧，咱们走吧。”

吕浩东开车门让方雄坐副驾驶位置，他操控方向盘，疾驶而去。

“方总，今天工作忙不忙？”

“没有不忙的，业绩压力大啊。”

“哪方面业绩啊？是你们的金融业务吧？”

“嗯，没错，销售理财产品、保险产品、融资规模等等之类的。”

“哦，那我们公司向你们申请的贷款是不是也算业绩一部分啊？”

“算，算。”

“那太好了，咱们这叫互帮互助、双喜临门啊，我们既拿到了贷款，也帮方总完成了业绩指标啊！”两人互视，吕浩东喜笑颜开，方雄微微憨笑。

“前提是这笔贷款是优质的，还款有保障，才值得庆祝。”方雄意味深长地提醒。

“当然，当然，这个我们肯定懂的。方总，您就放心吧，我们一定是优质的放款对象，绝对会按时还款的。对了，方总，既然说到贷款了，我想向您打听打听进度。”

“我已经催促财务处理了，快的话这周。稍后到公司我再跟进跟进。”

“好的，好的，有方总在，万事大吉。”

车停在大厦一楼门口，吕浩东打开后备箱取出礼品盒送给方雄，方雄推手拒绝，吕浩东坚持要给：“方总，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您就别拒绝了，要不我直接帮您拿上去？”

“唉，行吧，给我吧，谢谢了。”

“您客气，我先走了，贷款的事，烦您多多费心。”吕浩东握住方雄的手再次“恳求”。

奔驰车的背影潇洒飘逸，打工人的辛酸苦闷惆怅。

段子豪今天来得很早，送完孩子上学直接打卡开工。方雄手提礼盒，快速闪过内勤办公室，进入自己的“小天地”。段子豪听到脚步声，觉察到是领导来了：“平时他都是第一个，今儿怎么成**了？管他呢，我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股票吧，他妈的绿油油一片。”

同事们陆陆续续地走进职场，段子豪向前台看看，那边的状态平静如水，没有涟漪。他借喝水的空档来到邓文慧身旁。

“喝得瑞幸啊？”段子豪找话题攀谈。

“是的，没钱了，喝不起星巴克。”邓文慧看是段子豪，没有正式地回话，专心致志地整理文件。

“美式还是卡布奇诺？”

“拿铁。”

“哈哈，我应该三猜一。”段子豪略显尴尬，接着低头轻声地问，“昨晚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嗯，还在考虑，过几天答复你吧。”

“也行，也行，你忙吧。”段子豪知趣儿地回到自己工位上。打开公司邮箱，他收到一封邮件，是方雄转给所有人的。内容大致是总部法律合规部近期计划来阳羡现场检查，请大家做好应对准备；还提到，职场最大的会议室空出来留给总部的人用，检查期间开会地点设在小的会议室。

“这次总部的人来，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邓文慧发信息给段子豪。

“之前有风声，具体日子没有透露。”段子豪回复，其实他对此一无所知。

“怎么这个点来？”

“这个点？来得不是时候？”

“感觉怪怪的。”

“别多想了，总部例行检查嘛。”段子豪表面说得云淡风轻，实则希望总部掀起惊涛骇浪。

“你是不是跟总部告密了？”

“没有啊，有什么秘密？”

“职场最近出的事啊，比如员工失踪。”

“这件事还用我告密吗？方总应该早汇报给上级领导了吧。”

方雄走进财务室，问正在忙碌的郭湘：“迅驰扬帆的融资申请进展到哪一步了？下周能打款吗？”

“金陵分管总已经批过了，现在到法律合规部了。”郭湘答道，“最近总部的人下机构检查，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支付进度。”

“有可能，所以尽快催催他们看看材料，我跟总部的部门长已经打过招呼了，领导那边估计没什么问题。”

“好的，方总，我会一直催他们的。”

这帮人什么时候不能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一旦发现迅驰扬帆的资料有瑕疵，可怎么跟他们解释。方雄烦恼异常，思考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