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关系

看守所内，马向波再一次提审李昌明。

“在你们几个人中，任晓飞跟谁走得最近？”马向波问道。

李昌明听完就忙道：“那肯定是陈小桐。陈小桐家里又有钱又有关系，任晓飞特别拍着他。基本上有什么事情都跟他商量，而我们剩下的几个，就属于凑份子的。平时想玩儿什么？想去哪儿？都是听他们俩的。当然，出钱的大部分都是陈小桐，所以基本上都是陈小桐说了算。”

马向波听了后就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有一个叫梅姐的你们认识吗？”

“听说过。但是没见过。我们这个层次，肯定是见不到梅姐的。”李昌明回答道。

“什么意思？说清楚。”

“梅姐一般都是**身边的人。像我们这种小卡拉，连站在人家身边儿都不配。”

“这么说，任晓飞一直都知道梅姐的身份喽？”

李昌明点了点头道：“他最开始给我们找的冰妹，听说都是梅姐的人。所以任晓飞肯定知道梅姐的身份。”

马向波听了后就心道：“任晓飞确实没说都实话。或者说，他在刻意隐瞒，或者说他在刻意淡化那个梅姐的身份。**身边的梅姐，却被任晓飞说成了一个他也不熟悉的冰妹。只是，任晓飞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想着，马向波就问道：“你们对任晓飞的女朋友知道多少？”

李昌明摇了摇头道：“只看到过任晓飞跟他女朋友发语音聊天儿，根本就没有见过她的长相。”

“我问你知道多少？没见过，总听说过吧？再仔细回忆一下。”马向波道。

“最开始听说，就是任晓飞一直跟他女朋友来回来去的闹分手。任晓飞怀疑那女的在外边儿有人什么的，刻意疏远他，反正弄得他心情很不好。后来，我从一个冰妹嘴里才知道，任晓飞的女朋友就是他们KTV里边儿同事。就是这么点儿事儿。”李昌明道。

“肖健来你认识吗？”马向波问道。

李昌明听完就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在你们街也是贩毒的老炮儿了？你不认识？”

“我们街没有叫肖健来的吧？”

“肖三儿，想起来了吗？”

“三爷呀！知道，知道。不过听说他中风了。现在应该也范不了什么事儿了吧？”

马向波听到这儿就看了李昌明一眼，然后才道：“连他中风你都清楚，想必你们的关系不错吧？”

“什么呀！肖三儿中风，我们街所有人都说是报应。那在街里都传遍了。”李昌明回答道。

“我问的是你跟肖三儿的关系？”马向波问道。

“我们就是跟着陈小桐混叫，因为陈小桐的爸，一直跟肖三儿称兄道弟。所以肖三儿拿我们几个也都没有当外人。当然，要说关系最近的，就要说是陈小桐。”李昌明道。

“那任晓飞呢？他跟肖三儿是什么关系？”马向波问道。

“任晓飞应该跟我们也差不多。不过，听说任晓飞在KTV的工作，就是肖三儿托人给找的。”

“肖三儿贩毒被判了十年，出来没多久就中风了。他怎么给任晓飞找的工作？”

“就是中风之前的事儿嘛！任晓飞还跟我们抱怨呢！说什么就是三爷中风了，要不然，凭三爷和虎爷的关系，他现在怎么也能混个领班儿当了。”

“肖三儿跟余飞虎的关系很好吗？”马向波问道。

李昌明点了点头道：“听说是不错。不过应该也不能全信。因为他们这种人最爱吹的牛就是到哪儿都是朋友。但是真的假的，谁也说不好。”

“关系不好的话，余飞虎为什么会答应肖三儿帮任晓飞安排工作呀？”马向波问道。

“一个看男厕所的服务员，竞争上岗的人应该也不是很多吧？说白了，随便找个中介，基本上也能找到这种工作。所以我们都认为这跟关系似乎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任晓飞一天到晚，倒是信誓旦旦的。但是他的话，我们基本上也就是听一半儿。因为他那段时间也是满嘴跑火车，牛逼吹得山响。没想到后来还是上了他的当了。”李昌明道。

“任晓飞吹嘘过他跟肖三儿的关系吗？”马向波问道。

“他跟谁都吹嘘过。凡事认识他的人，他都说三爷原来跟他怎样怎样。等三爷出来后，他就能怎样怎样。结果肖三儿出来是出来了，他就是去扫厕所了。”李昌明回答道。

“你的意思是说，任晓飞是自认为他跟肖三儿的关系不错？但实际上可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马向波问道。

李昌明听了后就想了一下才道：“好像也不能这么说。任晓飞跟我们不一样，他家里根本就没有人管他。所以，他以前跟肖三儿混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们长。肖三儿进去，任晓飞也是一天到晚的瞎混。后来我们家里就各托关系，该找地方上班儿，就找地方上班儿了。任晓飞中间儿也去学过汽修，后来也是没干长。而且不光是汽修，中间找了许多工作，他都没干长。直到肖三儿出来，给他安排的地方，他倒是真干下去了。这一点其实在我们看来也是很反常的。说白了，当初盼星星盼月亮盼回来的人，结果竟然给他找了个看厕所的工作。这要是放在以前，任晓飞早就甩脸子撂挑子了。可是他不但没有失望，反而还越干越起劲儿了。所以他们这里边儿的关系，我们也看不懂。”

“任晓飞跟你们聊过他在KTV里的工作吗？”马向波问道。

“聊过。主要就是小姐姐多嘛！说什么这个小姐姐喝醉被带走了，那个小姐姐没喝醉主动被带走了。但是他一个看男厕所的，上一天班儿，他能见到什么小姐姐呀？见人妖还差不多。”李昌明道。

“关系呢？他跟你们说过，他在KTV里边儿，跟谁谁谁的关系怎样怎样吗？比如说关系怎样好，或者关系怎样坏？”马向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