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马甲

“远的不说，就说自从你进来后，人家花钱给你请律师，人家往看守所里给你存钱。可你之前是怎么对人家的？你竟然给他毒品。现在好了，慢性中毒，很有可能发展成苯丙胺精神病。后半辈子，很有可能都会呆在精神病院里。”

说着，马向波就顿了一下才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大力的去禁毒？就是因为毒品危害自己，危害家庭，危害社会。现在好好的一个人让你毁了，别的不说，就说跟着你贩毒的李昌明他们五个人的家庭，是不是也都让你毁了？还有吸食你贩卖的毒品的人呢？而你贩卖毒品对社会的危害你想过没有？会有多少人因吸食毒品后，产生这样那样的症状？多少人会因为幻觉、不安、偏执等等情绪铤而走险？”

这时，就听任晓飞道：“我知道错了，所有的罪，我都认。我也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只不过，现在就算我说出来，也已经晚了。因为自我被抓开始，我这条线肯定就断了。因为那些人，比你们想象的，更谨慎。”

马向波听到这儿就道：“不管那些是什么人，我们肯定会查清楚的。而现在，你要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

任晓飞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我的那个女朋友，冯雪，你们肯定没找到吧？因为她，就在那些人的手里。所有关于毒品的联络，都是那些人通过冯雪，指挥我做的。我之前之所以不说，就是想着，我抗下去，冯雪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马向波听到这儿就暗自皱了皱眉头，因为没想到任晓飞，竟然也只是个“马甲”。

“不用着急，咱们有得是时间。你从头讲，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在头年年底的时候，我跟冯雪经常闹分手。她嫌弃我没本事，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反正断断续续的，有时候，我们能和好。有时候，我好几天都见不到她人。打电话、视频、信息，她根本就不回我。后来，在今年年初，她又主动联系我。说她找到了一条发财的道儿，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如果我同意，那我们俩就和好如初。如果我不同意，那她就祝我幸福，以后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她。”

说着，任晓飞就顿了一下才道：“我当时就问过，她到底在干什么？可是她在电话里并没有跟我说。后来，她就直接去了我的住处，告诉了我她的计划。而具体的计划，是她会帮我联系货源。让我找几个人做分销。而她也知道我认识的人多，所以不愁找不到客源。只要步入了正规，她就会跟我一起躲到国外遥控。到时候，就算警察知道了，也拿我们没办法。而我当时确实是财迷心窍，也没禁得住冯雪的诱惑。所以，就找了李昌明他们。可是就在我们开始贩毒之后，冯雪就根本不跟我见面了。当时我也去找过她，可是她已经从她的住处搬走了。再之后，我就被你们抓了。而为了不暴露她，我就说是从吴胖子哪里进的货。”

“你们的交易方式是什么？”

“就是你们知道的，我把车开到指定的地点，第二天再去开回来。到时候，放在车里的钱，就会变成相对数量的毒品。后来我跟李昌明他们，用的差不多也是这个方式。”

“那冯雪有没有跟你提过，她从哪里搞到的毒品？”

任晓飞听完就摇了摇头道：“她只提过，后来的那些货，就是你们想知道的新型毒品，是国内的货。而她之所以不跟我见面，是那些人为了安全，不让她跟我见面。而我这边儿要是出意外的话，那她也不会好过。另外，那时她还跟我说，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让我尽快把生意做上正轨，然后跟她一起去国外。”

“那冯雪有没有提过，她是被什么人控制的？她又是怎么跟那些人认识的？那些人是住在哪儿的？在哪里制造冰毒？或者说，那些人都有什么特征？都有什么爱好？”

任晓飞听了后就又摇了摇头道：“我也问过她后边儿的那些人是谁？可她说，不让我知道完全是为了我好。”

听完，马向波就点了点头道：“好。那咱们就再加上详细的时间，你重新再把所有的事情，详细的人员，重新复述一遍。你刚才说的头年年底，是2022年的几月几日……”

经过反复的询问后，任晓飞的几份口供，大致上并没有什么误差。

而当刘青山听完马向波的汇报后，又仔细看了看几份口供，跟着才道：“每次说到那个冯雪的时候，任晓飞就这个不清楚那个不知道。你觉得，任晓飞是不是刻意的，避重就轻。要知道，这两个人是情侣关系呀！而且在任晓飞没有正式贩毒之前，也就是那个冯雪，引任晓飞入局的时候，他们是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而那个冯雪既然要引任晓飞入局，那她不可能什么都不透露吧？”

“会不会冯雪的上家是两拨人呢？毕竟任晓飞最开始卖的，并不是新型毒品。”

“脚踏两只船吗？不像呀！那么谨慎的一伙人，怎么可能让被他们掌控的中间人，脚踏两只船呀！或者说，用一个脚踏两条船的人。”

“您的意思是说，任晓飞肯定还有所隐瞒？”

刘青山听了后就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冯雪已经变成了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只要能找到她，那就能证明任晓飞所说的，是真是假。”

“那会不会，冯雪已经被杀人灭口了呢？”马向波道。

“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嘛！告诉四组，尽快用大数据比对。那个冯雪不是想着要去国外吗？机场、海关、码头，近半年的数据，全都用大数据扫一遍。”

等马向波出去后，刘青山就喃喃地道：“这次，想必任晓飞基本上就能放松戒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