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走娘家---滚头颅

孩子反应过来，也一把抱住了母亲，屋里的另外一个孩子听到外面热闹，不知道什么原因，还以为外面好耍，就乐呵呵地走出来。一看，也惊得呆了，嘴巴大大地张着，半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杨文斌默默无言，只觉心酸，看着这一家子哭得伤心，自己也感到凄凉，但是事已至此，没有办法可想。他默默地走了过去，一剑割下了这个倭寇头子的脑袋，撕下他的衣服包了他自己的头颅，丢在地上。

那个男人看了这个半截身子的倭寇，怒火中烧，从屋里拿出扁担，堆着倭寇的半截身子一顿乱锤，锤得这个倭寇的身子都变样了，软垂垂的，已经不像一个人样子了，方才罢休。又抱着婆娘呜呜大哭起来。

杨文斌看了半响，只得说：“节哀顺变，这都是该死的倭寇惹的祸。”

那个渔民抬起头来，哽咽了一声，哭音含混地说：“这些该死的倭寇，我们在海上打渔，他们要欺负我们，我们躲回家里，他们还来欺负我们，他们怎么不去死呀？”一边哭，一边诉说，满脸的怒火。

两个孩子抱着母亲慢慢变冷的尸身，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变成了低低的干嚎。

杨文斌叹息着，打算要走那个渔民忽然喊他等一等，杨文斌诧异地看看他。

那渔民说；“等我葬了婆娘，随你一起去打倭寇。”杨文斌本待答应，看看那两个哈子，说：“你随我们去打倭寇，是好事。但是他们呢？谁来照顾呀。”

那渔民哽咽地说：“等我送他们去了他们外公外婆家里，有外公外婆照顾他们。”杨文斌点点头，站在那里等他。

看着他把婆娘裹进了一张苇席，抱上了一条小船，划着船，到了海面。把婆娘丢在海里，看看海面的水破开一条缝，那婆娘瞬间就没了影子，缝隙合拢，静静的海面上泛起几个旋涡。

渔民发了一会儿呆，流了满手泪水，哽咽几声，方才划着船回来了。

渔民背起一个孩子，想要再背另一个，无奈背不够宽，正打算手里抱一个，杨文斌看他带两个孩子实在费力又不方便，于是主动替他背了一个。那渔民就主动帮杨文斌拧起那个装着人脑袋的包裹，两个一起向着孩子的外婆家里走去。

两个大人背着两个幼童，赶了一阵。到了孩子的外公外婆家里，只见是几间低矮的茅屋，两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坐在屋前晒太阳，忽然看见女婿背着外孙来了，两个老人急忙站起来迎接。

尤其看见女婿背着她的外孙，手里还拧着一个包裹，那外婆寻思包裹里面一定是什么好东西。就急忙接过那个包裹，一边接过，一边打开

那个外公正在接过外孙，搂在怀里正要哄两句。

忽然听见老妪啊地一声大叫，老头惊悚了一下，急忙一看那老妪，只见老妪把个包裹丢在地上，从包裹里面滚出一颗人头，兀自鲜血还在淌下来。

那老头吓得浑身一阵惊悚，差点八卦外孙丢在了地上。

两个外孙哇呀地哭叫起来。女婿也满脸淌泪。老两口方才意识到不妙，急忙指着那可人头说：“这这这，是咋回事？他娘呢？”

女婿说：“她被这个倭寇给杀害了。”说着放声大哭，两个孩子也跟着哭嚷起来。老两口吓得魂飞天外，老妪直接晕了过去，老头吓得大睁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远处。

杨文斌急忙走过去，给那老妪掐人中。

掐了几下，那老妪方才悠悠醒转，哭哭啼啼，满脸的不相信，一把扯住女婿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叫说：“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女婿难过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呜呜地哽咽起来。两个外孙姐跟着继续大哭，嘴里叫着要妈妈。老妪和老汉哭天抢地。

老汉哭了一会，转身恶狠狠地看着地上那颗人头，收起先前的小心，走过来，朝着那颗人头猛踢，一边踢，一边在嘴里呸呸地吐口水。

那颗人头被他踢得滚出好远，就像一个浑圆的**。杨文斌走去捡起来，再用包裹包了，放到一边。

那个老妪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嘴里念叨着女儿呀你死得好惨。老汉强忍悲痛，问女婿女儿死的原因，女婿照直说了，老汉恶狠狠地又说：“又是倭寇，我看他们阴魂不散、死有余辜。”一边说一边捏紧拳头。

渔民给两个老人各磕了一个头，说；“爹、娘，我要去打倭寇了，给孩子他们娘报仇。”

老妪睁眼瞧他一眼，满脸的痛苦之色，喉咙里咕嘟几声。老汉用脏衣袖抹了一把纵横的老泪，说：“你就放心去吧，多杀几个倭寇，给我女儿报仇雪恨。两个孩子，有我照顾他们，家里你什么也不要担心，只管一门心思杀倭寇就行，把倭寇们统统杀光，一个都不要手软。“

渔民好生感激，转身看看杨文斌说：”事情妥当了，走，我们现在就去打倭寇。“

两个一路走着，杨文斌得知渔民叫做蔡中飞，今年三十有二了，在海上常年受倭寇的欺负，没有料到，今天婆娘竟然蚕丝在倭寇手里，他这次去打倭寇，非和倭寇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杨文斌手里拧着那个包裹，边走边说：“要是我们所有人都像你我一条心，不愁倭寇赶不跑，最可恨那些为官者，领着国家的俸禄，却干些勾搭倭寇的勾当。”

时近中午，日色正盛，蔡中飞听得杨文斌说此时军队应该已经收兵回营，因此，要赶往地，他熟悉这一带路径，就领着杨文斌走了一条近路。

走不多时，看见一个集镇，街上虽然没有县城那么繁华，但也自有几分热闹。街上行人来往，店铺摊点甚多，两个走了一阵，看看肚子饿了。杨文斌看见街边一个小饭铺，说：“我们去吃点东西。“那个蔡中飞迟疑了一下，说：“我、我没有钱。”杨文斌说：“我有，走吧。”

两个走到饭铺旁边，杨文斌说：“炒两个蛋炒饭。”那伙计嗯了一声，飞快地炒起饭来。两个在板凳上坐下来，看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

一会儿功夫，蛋炒饭就炒好了。

两个大嘴地吃起来。杨文斌最先吃完，正在抹嘴，忽然看见街上一个人，很熟悉，他注意看看，忽然想起来是哪一个，立即走过去，一把扯住那个人说：“你到哪里去来？我到处找你。”

那是一个倭寇，正在抱着手在街上闲逛，他忽然被人扯住，急忙一看，顿时吓傻了眼，眼前这个，正是那天抓自己的那批人里面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