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章：墙头记两家得意·要让老人何处去

刘鸣：“就是，现在更知道对了吧？老（二）两口家，这叫虽则千算，必有一失。他们见大队干部抓了半月一轮，认为有了面子，两口家光顾得意高兴了，也忘了还有个三十一号了，可我一听咱上半月他下半月，我当时就想到了，我故意要让他吃亏不说出来，看看他精又能怎样？如了意有了面子他就得吃亏，这也找不着别人，谁让他打算盘和我打的那么清呢？”

刘鸣媳妇眯着眼笑着：“嘿嘿，你也挺有心眼，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没在意？要不是你回来一说，我还真没想到。看来你当时挤眼挤的真对，真及时，真反应快。但我反应也不慢，我知道只要你挤眼肯定是好事。”

刘鸣：“我当时和你挤眼拉你不让你说话就是这个意思，多亏你看到我挤眼了，后来不说了。”

刘鸣媳妇：“我看到你挤眼，我知道这方面心眼你是有的，我当时知道肯定有好处了。”

刘鸣：“你知道这几个月刘申明明知道三十一号吃亏了也没找是为什么吗？”

刘鸣媳妇：“为什么？”

刘鸣越说越来劲，得意的：“就是半月一轮是他两口子提出来赞成的，他们又觉着村干部又正好抓了半月他们脸上有了光彩，你听刘申当时对他老婆说那话，还老婆，你太伟大了，你简直就是天，这是天的规定，天都这样让半月。哼哼，我再让你太伟大了，伟大的遇到三十一号虽然明明知道吃了大亏，但也咬着牙打掉牙向肚子里咽。明明长着一个铁公鸡样子，也打肿脸充胖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再不好去说不中了。可今日过年这个三十一号，我估计着刘申两口家再也实在是舍不得自己的大肉大鱼吃亏，不象平日那样给咱娘点不好的吃就一天凑合过去了，但刘申又不好来送，因为还没到一号，所以他就起早打发咱娘自己过来了，认为快过年了我们不好向外撵，但他也不想想他算盘能不能打成，他精我还能比他傻？睁着眼上他的当？”

刘鸣媳妇继续眼乐的把眼眯成了两条缝：“嘿嘿，在这方面你确实还挺精的，还能把老（二）看透了。”

刘鸣：“吃饭，老（二）不想着吃亏也不行，也得吃，没到一号谁规定的就过来了？哼，我也不是个傻子还能让他耍了？”

刘鸣媳妇跟着符合：“你这样，这就对了。我还没说出口你先说，说的对，你当儿子的说出来更方便。”

刘老身一个人继续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落着泪：“今天这个大过年的，我到底该去那里？去那里？大过年的，我能给他们那个再找事？”

走着，忽然听到有的人家大年三十早上吃早饭庆祝吃好饭放起鞭炮来了。刘老身听到鞭炮声，不住的擦泪，向前没有终点木讷的走着，再自语：“我到底该去那里过年？我恨不能现在就哭一场。可我在大街上，又能哭吗？我哭，还不给两个儿子丢人吗？我不能哭，不能给他们丢人，我要哭也要找个别人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才能去哭。我要强了一辈子，那能不知道那天就死了，再给两个儿子抓坏名让人知道看笑话呢？刘李氏，我不能哭，我要控制住自己，不能在大街上哭。我，要不再到老头子刘二贵的坟前去守着刘二贵哭？让他看看，我熬了一辈子，在他的两个儿子面前都熬了些什么？今儿个还是大过年，大年三十我不是没有地方去了吗？今儿个，我就到老头子的坟前去守着老头子过个年吧，看来今日只有老头子不能嫌侯我，不会再赶我出来赶我走了吧？”

于是，刘老身就含着憋不住的泪走出村子。一出村，终于忍不住小声哭了，边哭边向老头子刘二贵的公墓墓地走来。

刘申家，早上三口家都坐在热炕上吃着大肉大鱼和炒的五六个菜。一边吃，刘申媳妇：“你娘去了再没回来，肯定住下了。嘿嘿，今日你做的对，平时咱就沿上大月就多养一天吃了一天亏，今日大过年，你娘去跟着吃他一天就补回来了，今日这一天得顶平时在这里吃不好的好几天，你做的太对了。这叫他会算，知道咱们沿上三十一号就多养一天吃亏，看你大哥样子分明当时想到了也不说，还对他老婆挤眼，你今日这样对待他们就对了，再让他们精，精也不行，也干精。”

刘申高兴的，一边大肉大鱼自在的吃着，不时还嘘上一口小酒，说：“老婆大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太伟大了，等过了年老大吃了亏，脸就好不好看了。高兴，让人高兴，我再让他不愿意再养上五年。”

刘申媳妇：“嘿嘿，你们弟兄两个，看来你还和你大哥精的差不多。”

刘申：“谢谢老婆大人夸奖，吃饭，多吃，这下放心的多吃，这下大年三十，在好饭面前，看来大哥也会不等着吃饱，半饱就放下筷子了，让岁数大的咱年不等吃饱就不吃了。”

刘申媳妇：“嗯，肯定这样，你想象的完全对，一切都在你的想象中了。”

“嘿嘿。”刘申笑着，“吧唧”再嘘口小酒。

刘二贵的坟墓前，刘老身掉泪掉的眼花，被干枯了的草菀绊倒卡了个趔趄，爬起来不由忍不住心中腹中的苦水，哭着，向前爬到刘二贵的坟前，在坟前喘了几口气，又哭起来：“二贵，你知道我今日怎么来的吗？我被两个儿子这几个月气的眼都不好使了，加上再顶着泪，好歹来到了你坟前。二贵呀，你还要让我活到几时？”

哭了两声又坐起来，擦擦泪，不哭了，喃喃自语：“二贵呀，你看我今天大年三十没地方去了，小儿子我已经轮够了十五天，大清早上就把我拉出来把大门关上了。可今天又是三十一号还没到一号大儿子家我也不能去，又被你大儿子赶出来了。今日大过年的两个儿子家都不是我去的地方，我没处去，只有来陪着你过年了，你想不到吧？你不会也和你两个儿子一样不让我在这里过年吧？”

“唉，今儿个，你就是不让我来，我也来了。他们两家早上都是热汤热水热饭的吃着。我大清早上，一口水还没喝呢，更不用说沾上一口饭了。今日这样冷，我还要在这里坚持一天一晚上和你作伴，我没有那么多力气，我就不哭了。再说，这大过年的，我哭也不像个样子啊，让人听到看到了，还不都要笑话你的那两个儿子吗？我能不巴望着他们好吗？能给他们抓名再不好为人吗？我不能啊。我在世上还不知再能活几天，可他们的日子还长着，我能忍心那样吗？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