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景颜色:
- √白√灰√蓝√黄√红√绿
- 字体大小:小中大
-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潮起小说:当海洋拥有放射性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24/2/21 20:15:19 亡梦——启示?其一 高中二年级第二次月考,周三,返回宿舍楼的路上—— 徐庆鑫自打这个月开始以来,已经有两周没有睡过好觉了,自打高一以来,这种家中长辈命名为“鬼压床”的奇特现象便缠上了他,原本以为只是睡觉时候手脚被压麻的偶然,可那种模糊的真实感与耳边如梦的呓语却并未因为徐的逐渐忘却而消失,在第一次经历之后仅仅一周的时间,“鬼压床”竟再次找上了徐,而后,次数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兼有繁重的学习任务,徐有时在上课略有倦意时,竟然也会产生意识清醒而无法操纵身体的情况,随着状况的不断加剧,徐逐渐开始正视这本以为是偶然的现象。 “难道说我能靠这事获个什么奖吗?”徐庆鑫自嘲道,“白日梦奖还差不多。” 打开手里尚未开封的饮料,徐一饮而尽——“痛快!”徐咧嘴道,走在徐身边的方方正手忙脚乱地把篮球收进书包——要知道,“关爱学生们身心健康安全全面发展”的校领导可不会高兴在校园里看见这些体育器材。“怎么,鑫哥,给哥们儿尝尝,别那么抠嘛——好嘛,全叫你喝没了!”徐抬眼望向方方:“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啊?咋的了,你还在想你那什么‘鬼压床’?”方方的目光由空饮料瓶转向鑫哥的双眸,眼神中透出一丝惊异。“是,一直睡不好,身上不得劲,所以十月一去查了,结果……” 十一假期,徐庆鑫家客厅—— “好小子,可算回来了,在学校呆的怎么样?”“跟同学们处的好不好啊?”“学习情况怎么样?”“老师教的好不好啊?”……刚刚踏进家门的徐庆鑫立刻收到了父母连珠炮似的发问,“好了好了,爸,妈。我才刚下车哎,先吃饭先吃饭!早就饿了。” 在厨房等候多时的独面筋,老爆三,二代宫保,醋溜木须一齐上桌,好一餐饕餮盛宴。徐与父母分主次落座,然而,今天的徐庆鑫一反往日的狼吞虎咽,眼睛平视着餐具与佳肴,竟然对着馃子沉思起来,徐的父母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状况,但又不好明问,于是伸出手中木箸,给徐夹菜,嘘寒问暖,眼神却无时不刻关注着徐略带着黑眼圈的面庞——“爸,妈,你们相信世界上有鬼吗?”徐忽然发问,徐的父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须臾又大笑起来,“怎么,你小子这么大了还怕鬼?”“好儿子,学上老祖宗驱鬼了是吧,说说怎么个事?”徐一脸严肃地说:“我被‘鬼压床’了,从上学期暑假补完课以后,总感觉醒了,却又动不了,爷爷奶奶以前说过会有鬼怪‘压’在人身上吸走阳气,这不是真的吧!”看着越发激动并因而在脸上泛起红晕的徐,原本一副玩世不恭架势的父母也突然认真了起来:“庆鑫,老爹我可是党员啊,告诉你,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就算真有,也得怕咱们**,怕咱们人民!”“鑫鑫,你是不是太累了,休息不够?趁假期去医院看看好不好?”“嗯。”徐如是回答道…… 国庆假期第四日晚间八时,当地县医院—— 因为假期问诊的病患比较多,徐庆鑫和父母一直等到了傍晚才得以见到眼前这位神经科专家,李医生望着徐和徐的父母,眼神中满是困惑,经过刚才短暂但有效的交流,他根据自己数十年的从医经验给出了结果:“您的孩子精神并无异常,只是有些睡眠不足罢了,回去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多喝热水,如果需要,可以适当购买一些镇定或助眠类型的药物。”徐庆鑫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大夫,那我这段时间一直‘鬼压床’究竟是怎么回事?”“应该只是过度疲劳所致,注意休息就好了,哦,对了,给你写一张药方,应该有利于你保养精力。”李医生并未过多在意徐庆鑫的话,“请吧,下一位!” (那盒所谓的药其实只是普通的维生素C果糖,李医生认为徐并无实际性疾病,于是只开具了具备安慰剂效应的保健类食品。) 拿好药,离开医院,坐在车上的徐庆鑫看起来依旧闷闷不乐,虽说医生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大事,多休息,保证睡眠就好,但冥冥之中,他似乎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时间回到当下,回宿舍的夜路上—— “所以,你其实没什么大事,吃点药就好咯?”方方为了逗鑫哥开心,故意夹出了一个拙劣的女声,徐庆鑫白了方方一眼:“傻瓜,要真那么简单,我还至于天天睡不好吗,快走快走,要打不上热水了!” 当晚,徐闭着疲惫的双眼听着舍友们兴奋地讨论着周末安排,随着耳边的声音逐渐朦胧,徐奇迹般地安然进入了梦乡—— ——眼前是那条熟悉的道路,初升高暑假补课时,每天必须走过的那条路,虽说从家骑电动车到补课机构得花个二十多分钟,路两旁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处墓地与殡仪馆,坐在电动车上吹着风,赏着河景也着实是补课期间每天路上的一大享受。 徐并未察觉什么异常,仿佛此时的他就该坐在电动车上赶夜路从补课的地方回家,夏夜里的墓地闪烁着萤火,有些是逗留在草丛间的萤火虫,有些则是逝者遗骸留下的磷元素因外界高温产生的自燃,鑫哥庆幸自己清晰地记得课上老师传授的化学知识,因而有兴致欣赏眼前的美景,口中哼着初中时最爱的《鼓楼》,手里拧着油门,驾驶着电动车向家里赶去。 蓦地,迎面走来了一个高大的白色影子,刚看见,以为是云,徐正安然地坐在车上前进,丝毫没有察觉那所谓的“云”正不断膨胀,扭曲……三百米……二百五十米……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九十……八十……当车灯真真切切地照在那白色巨物身上时,徐庆鑫已经距其不过三十米,发现了状况的徐大声惊呼:“怎么个事?介是嘛邪门玩意儿啊?”电光火石之间,身长少说有三米的白色巨物抬起头来,是一张缠满了水草而几乎变形的脸,口中模糊地念叨着:“褚……褚……褚……”两条触须般灵活的手臂如弹簧一般伸长,向着徐袭来,目测其长度,只在十米之上,还好徐大脑顶叶区及时做出了出色的反应,较住丹田一粒混元气,使出小时候跟爷爷学来的土功夫将身一纵,跳将后去,撤出足有三步的距离,然而,躲过一肢,还有一肢,那厮眼见左手不能得逞,于是将右手来捉徐庆鑫,徐急中生智,诚所谓知识就是力量,将背包肩带扯脱,“喝啊——”抡起四十多斤重的书包,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眼前巨物的手上,那物吃痛,反更发恼火,又使左手来擒鑫哥,徐见势不妙,急向来路跑去,可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奔跑,那巨物却仿佛影子一般紧随其后,徐左窜右闪,一边躲避巨物的手掌,一边向补课班玩命地奔行,此时,一道深不见底,冒着悠悠青奇,宽足有十丈的沟壑拦在了徐的去路之上,“坏了,吾命休矣!”徐暗想,前有深渊,后有追兵,万分危急,徐紧张地闭上了双眼,准备迎接自己的结局——“嘣!”“咔咔咔!”“碰!”,徐睁开眼,眼前的世界竟然开始崩塌,巨物站立不稳倒坍在地,化作一滩白色的稀泥,那如梦似幻的呓语再度于耳边响起——下一秒,眼前的景物赫然由土路换做了木板,徐侧目而视,原来是上铺的小康一跃而下,打算去解手弄出的响动。徐庆鑫暗自松了口气,并且感谢小康制造的响动惊醒了自己。不过迷蒙的舍友们似乎很不满意,七嘴八舌的说起小康,只留徐一人开始对这场梦的沉思——这些梦意味着什么,梦中人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当周周末,徐宅客厅—— 刚刚踏进家门的徐心情不错,他收起在车上用来联系旧友与父母的手机,愉悦地打着招呼:“爸,妈,我回来了!” 这次等来的并非印象中熟悉而温柔的母亲的声音,而是一种严肃的口气:“鑫鑫,以后可千万别自己去水边玩,千万找大人跟你一起去啊。” “嗯。嗯?怎么了妈,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有个小学同学这周三淹死了,听人说是去水库游泳,叫水草缠住,水里也没东西可抓,扑腾着淹死的。捞上来那手还好像想抓东西呐!” “啊?”徐庆鑫怔了一下,“妈,你知道是谁吗?” “好像姓褚,反正你自己注意安全就是了,这可是前车之鉴啊。”随着母亲的声音重新变得温柔缓和,徐的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我的梦——预知了别人的死亡?!这怎么可能?可事实摆在那里,姓褚的学生,被水草缠住,挣扎着抓东西却被淹死……可是,为什么呢,明明医生都说了,我没有任何精神问题,药也有一直在吃,难道说……难道真是……墓地里的鬼怪缠上我了?! 眼看徐又两眼发直地愣在了原地,徐的父亲走上前来,说道:“怎么了,小子,别傻站着,快换衣服吃饭吧。” 回过神来的徐满口答应,然而从晚饭一直到睡觉,徐却始终心不在焉。 次日一早,徐庆鑫给父母留了口信,便跨上电动车,直奔乡下的爷爷家,爷爷的小院离徐宅不远,大约只有二十公里的路程,路边芳草绿树沁人心脾的芬芳让徐暂时忘却了眼下的烦恼,只顾往爷爷家赶去。 热爱闲适生活的爷爷打开大门,高兴地把徐庆鑫迎进院子,爷孙俩就在爬满了紫藤萝的墙边各坐一把椅子,看着院里小猫扑蝶,鸡鸭抢食,品茶闲适,好不快活。 爷爷见徐一脸严肃,心生困惑,于是发问——“小小子,怎么想起来看老朽了?” 徐回答道:“爷爷,我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