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巧计灭申

就在这时，探子来报，楚军打起白幡，向南退去。蹇索闻报，高兴地道：“熊赀定是被末将的‘玄冥迷魂阵’困死在阵内。熊赀已死，大申无忧矣！”

话音未落，忽然城外杀声震天。申侯忙带着众臣到城头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只见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楚军，不安地道：“蹇卿家，不是说楚军已经退去了吗？这些楚军是哪来的？”

蹇索见状，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申侯叹道：“寡人闻熊赀素怀大志，比起他的父亲熊通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眼下楚军大军压境，来势汹汹，申地兵微将寡，与之对阵，无异于以卵击石，如何是好？”

大将军无申满道：“国君勿忧，我们申国有大周、吕国和许国作后盾，楚国奈何不了我们。楚人到来之前，臣已差人分别向周天子以及吕、许二国求取救兵。只要坚守数日，援兵一到，大家联手，楚军不攻自破！”

这时，彭仲爽已驱车来到城前，朝城头高声叫道：“申侯，我王虚怀若谷，礼贤下士。如识大体，快快开城投降，我主必将厚待各位！”

无申满骂道：“彭仲爽你这卖主求荣的无耻小人，申国乃是你的父母之邦，你不肯为申国效力也就罢了，反而帮助暴楚前来攻城，上对国家不忠，中对父母不孝，下对子民不义，你这不忠不孝不义之徒，也敢到这里来妄自称能，有朝一日被拿获，定将你枭首示众，以正国法！”

彭仲爽斥道：“无申满，你这妒贤嫉能、祸国殃民的无耻小人！想我彭仲爽忠勇一世，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你不闻不问，反而向申侯进献谄言，并杀我妻儿，弄得彭某有家难归、有国难投。幸蒙楚王不弃，委以重任。待破城之日，定将你这误国误君的无耻小人碎尸万段，方消我心头之恨！”说罢，亲率大军攻城。顿时战鼓隆隆，杀声震天，直到天黑，才鸣金收兵。

第二天早晨，当申侯再次登城时，楚军却不知去向。这时，探马来报，楚军已后退到一舍之地的唐河附近扎下营盘。申侯忙问何故，无申满以手加额高兴地道：“定是周天子和吕、许二国的援军快要到了，楚人害怕，因此退去。我主洪福齐天，申城无忧矣！”

果然不到一天的工夫，周王朝及吕、许二国的援军先后抵达申城，申侯忙将三国主将接入城中，设宴款待。酒过三巡，申侯道：“感蒙三位将军不辞劳苦，来到申地。有三位将军相助，寡人无忧矣！”随后询问破敌之计。周军领兵主帅辛于穷长须一抖，振振有词地道：“楚人狼子野心路人皆知。眼下熊赀明为图申，实为图周。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定可破楚！”

无申满见说，当即道：“辛将军所言极是，楚人远道而来，疲于奔命。我等正好趁楚人立足未稳，给他一个措手不及。末将不才，愿打头阵，还望各位鼎力相助，不知各位将军意下如何？”

周、吕、许三国领兵将领当即异口同声地道：“愿同申将军齐心协力，共同破楚！”

第二天清晨，申、周、吕、许四国军队并驾齐驱，一起开赴到楚军营盘前。熊赀道：“四国军队声势浩大，如何应对？”

彭仲爽道：“四国军队表面强大，其实都是乌合之众。一旦开战，各自为保存实力，必定瞻前顾后。四国之中，除了申国，周、吕、许三国不足为虑……”接着对熊赀耳语了一阵，熊赀觉得有理，便依计而行。

不一会的工夫，无申满前来挑战，彭仲爽当即率军出营，高声叫道：“无申满，三国军队远道而来，疲于奔命，你却自顾逞能，不管另外三国兵将的死活，强拉着他们出战。我们大王宅心仁厚，与疲惫之军交战，实在不忍。请各路将军就地歇息，待养好精神，再决雌雄！”说罢率军回营。

其余三国军队连日奔波，疲惫不堪，见彭仲爽说让他们休息一会再战，求之不得，纷纷脱衣解甲，就地歇息，把个无申满气得两眼冒烟。

此刻，在楚军营盘的对面，周、申、吕、许四国的军队正在各自的阵营内作短暂的休息。熊赀不解地问：“各国军队初来乍到，应趁他们立足未稳一举击之，令尹为何让他们养好精神再与之交战？”

彭仲爽见熊赀满脸困惑，解释说：“大王有所不知。周、申、吕、许四国的四路人马初来乍到，必有一股锐气。兵书云：‘两军交战，需避其锋芒’。臣让他们歇息一会儿，正是为了消磨他们的锐气，等他们怠惰时再择其薄弱处一举击之，定可破敌！”

约莫一个时辰后，听得一声炮响，只见一员中年楚将暴眼竖眉，长须平胸，手持一杆三股叉，犹巨灵神临世，冲到申军营前高声叫道：“本将奉令尹之命，向尔等宣战，不怕死的就过来！”正是斗伯比的次子斗班。无申满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没把斗班放在眼里，冲出阵来，也不答话，劈面就是一刀。斗班忙举叉架住，二人一刀一叉在阵前斗了十几个回合，斗班越斗越勇。无申满见不能取胜，虚晃一刀，转身就走，斗班正在兴头上，驱车追了上去。无申满欲施用拖刀计斩杀斗班，还没来得及转身，后背却重重地挨了一锤。原来斗班早有打算，待无申满转身之际，早将流星锤抽出，一锤砸过去。无申满只觉得喉咙一热，一股鲜血喷涌而出，跌坐在车上。斗班正要上前取无孙满首稽，蹇索冲上来挡住斗班，掩护无申满逃回阵内。彭仲爽将令旗一挥，楚军全军出动，一起掩杀过去。周、吕、许三国的军率见楚军如此勇猛，哪敢应战？为保全实力，按兵不动。只剩下申国一支人马，如何抵挡得住楚军强大的攻势？纷纷退去。没跑多远，忽然两边密林中冲出两支人马拦住去路，正是斗丹和於达。无申满在几名部将的护佑下左冲右突，好不容易才杀开一条血路，逃回申都。剩下的万余申兵全部做了俘虏。周、吕、许三国的军率自知大势已去，各带着自己的人马逃回本国去了。

楚军再次兵临申都城下。熊赀道：“这么多俘虏，如何处置？”

斗谷於菟道：“看押俘虏，必会牵扯部分兵力。依末将之见，不如将他们放回城去。无申满疑心极重，这些俘虏被放归后，必定会引起他的猜忌。他心神不定，不可能安心守城。我军在城外安营扎寨，作长期坚守的准备，对申城围而不打。无申满心虚，必会弃城而逃。我方只须派一支人马埋伏于通往周城的要道口，必会活捉申侯与无申满！”

无申满挨了斗班一锤，逃回申都后，成天惶惶不可终日。见楚军将俘虏放回，便以担心楚军乘虚而入为由，不让被俘兵将入城。万余名申军跪在城外齐声哀求，顿时哭声震天。城内那些被俘兵将的亲属也在城内痛哭流涕，请求申侯放他们入城。无申满无奈，只得谓申侯道：“如今各国援军只求自保，各自离去，申城成为一座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救兵，不如弃城而去，投往他国，不知国君意下如何？”申侯无奈，只得传令作好弃城出逃的准备。

一一八、入城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