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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顺水推舟定计谋 真凶露面现原形

小说:日照山河 作者:老车夫 更新时间:2024/2/6 13:27:30

第二十三回 顺水推舟定计谋 真凶露面现原形

听说徐队长到省厅开会回到了队部,戚永刚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点燃了一颗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正在琢磨,如何向徐队长汇报侦破黄龙城合作银行杀人抢劫案工作情况,以及下一步侦破思路。突然,听到“咣当”一声门开了。

徐队长推门进屋,板着严肃的面孔,眼睛盯着戚永刚,好像有话要说,紧跟着何雷也进了屋,何雷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从今天起,你们马上终止黄龙城合作银行杀人抢劫案的调查工作

停止追查刘琛。”徐队长下着命令说。

戚永刚大吃一惊:“为什么?”

“没有什么原因,我告诉你们两人,马上停止办案,有想不通的地方,以后再说。”徐队长强硬地说。

“停止我们办案,难道我们办案有错误?有违反法律政策的地方?有受贿行为?”何雷很不服气地说。

“我是刑警队长,有权停止你们办案,你们必须听我的,今天准备一下,明天,你们两人去省公安干校报到,参加刑侦工作经验交流座谈会,时间半个月,不得有误。”

“啊!”何雷瞪大眼睛,想说什么,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可是,徐队长扭头就走了。

戚永刚虽然对徐队长的话很惊讶,但,并没有动怒,他深吸了一口烟,又轻轻地弹掉烟灰,冷静而又沉着地思忖着:难道徐队长收了人家的贿赂,或者徐队长有什么把柄被他人抓住,受他人的要挟,不会呀,徐队长的原则性很强呀,历来都是全刑警队执法的典范,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昨天,老同学刘馥用金钱收买我,想让我停止追查刘琛,今天徐队长就下令,让我们停止办案,这不是巧合吧?里面到底有什么文章?戚永刚一个劲地敲打额头。

“光敲脑门子有啥用,人家徐队长官大,嘴里冒出那么几句话,就不让咱们办案啦,我看准没好事,我就不服气,哼…哼…哼…”何雷真生气了,连喘气都呼啦哗啦地像拉着风匣。

戚永刚从沙发里,站起来,拍了一下何雷的肩膀,淡然一笑:“不要生气,气坏自己的身子,将来怎么干工作?”

“说得好听,这种事,能不让人生气吗?真想不通。”何雷边说边摇着头,他那大巴掌拍得桌子三响。

“遇到生气的时候,最主要的是冷静,再冷静,冷静就不会乱了分寸,冷静就不会感情用事,冷静才会生出智慧,解决好问题,还是别生气,多动动脑筋。”

“那下一步,怎么办?”

“那还用说吗,先回家准备准备,明天,准时到公安干校报到呀,今天晚上,我请客,到酒店喝它一通,不高兴嘛,散散心。”

“哼,你倒稳当,我听你的,但,请客的事,可要说明了,你请客,我做东。”何雷憨笑了两声,笑声里还夹杂着没有消除的气愤,他离屋而去。

何雷走后,戚永刚双手交叉地抱在胸前,皱着浓眉,眉宇间流露出来坚韧不拔的气概,明亮的眼睛充溢着巨大力量,暗语道:“我先等两天,看看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晚上,戚永刚和何雷来到一家不小不大的酒店,何雷历来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戚永刚深知他的脾气,一上桌,就要了两大盘烤羊腿,又要了几盘炒菜,两个人就开怀畅饮起来,那何雷也确实能喝,戚永刚只喝了一杯酒,他却“咕咚咕咚”连喝了五杯酒,然后,大手抓起烤羊腿肉,撕开香喷喷的肉丝,就往嘴里送,吃得满嘴是油,他笑着说:“戚探长,我这个人,一喝酒,就忘了一切,什么这个那个的,都忘了,一酒解千愁呀。”

“今天晚上,我们没有什么事,你可以放着胆子喝吧,我看你有多大酒量。”戚永刚说完,站起来,也连续干掉两杯酒,又将酒杯倒过来,让何雷检验一下,是否将酒喝尽。

“戚探长,你喝酒,我放心,你干工作,不耍滑头,喝酒也不耍滑头,我早就知道。”何雷说完,又喝了起来。

两个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雷却想起唱卡拉ok,他操起麦克风,扯着嘶哑的嗓音,唱起“少年壮志不言愁”,那歌声委婉动听,回肠荡气,深厚有力,听得戚永刚直拍手叫好。正在这时,有一位身段苗条,肤色白皙,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姐,扭动腰姿,款款地向何雷走来,她那双好像从河水里捞出来的亮晶晶的杏核眼,流光溢彩,一个劲地向何雷暗送秋波,显得多情而温柔:“大哥,你唱的歌,真好听,有男子汉气派,我真想听你的歌声,是你的歌声,把我吸引过来了。”她轻轻地鼓了几下掌,表示倾慕。

戚永刚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忽听身后有一位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先生,你一个人喝酒多闷得慌呀?还是我来陪陪你吧。”没等话音落下,一位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小姐,坐到了戚永刚身旁,那小姐穿的衣服就好像罩在身上的一层薄纱,她那双不安分的眼睛,飞来飞去,显得格外放荡。

也就在这个时候,酒店门口,有一张奸诈的脸庞探出来,用那恶毒的目光乜视着戚永刚和何雷。

那小姐带着一脸迷人的笑,举起酒杯,冲戚永刚说:“先生,我陪你一杯,先生,你看我,长得丑不丑,实际上,我长得不丑,你仔细端详一下,有我这样的美女,陪你喝酒,你肯定会多喝几杯酒。”

戚永刚瞥了一眼敬酒的小姐,没有理睬她,不动声色地坐着。

那小姐竟胆子大了起来,用手扶着戚永刚的肩膀,发出一阵贱笑:“先生,不要客气嘛,随意一点,放开一点,先生,请赏个面子。”

戚永刚突然绷起铁板似的面孔,问道:“谁让你来陪酒的?我不需要什么人来陪酒,你还是…”

戚永刚的话没说完,那小姐接过话茬,浪声浪气地说:“人家自愿陪酒吗,也不想赚钱,来喝一杯吧。”

戚永刚瞪了那小姐一眼:“你还是离开这酒桌,离得远点儿,免得我发脾气。”

小姐听了这话,撅着小嘴,“哼”了一声,扭动腰姿,悻悻离去。

何雷还在一个劲地全神贯注地唱着歌,忽然,觉得有一条柔软的胳膊搂他的腰,他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少女,那少女的眼睛里,闪着迷人的光彩:“嘻…嘻…”地笑了两声:“大哥,我陪你唱歌,一个人唱,多没意思,我给你助兴。”

本来何雷喝了许多酒,倒有几番醉意,可这少女的轻薄举动,使何雷的醉意蓦然散去:“你愿意唱歌,你自己唱好了。”何雷满脸不悦地将麦克风递给那位小姐,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戚永刚桌前,两个人又畅饮起来。

酒店门口,站着一个别有用心的人,看到这一幕,瞪着那对小眼睛,不住地摇着头,扭身离去了。

在徐队长的家中,徐队长一人独自坐在竹藤椅上,翻阅一本厚厚的《司法百科词典》,实际上,他正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约定这个电话,是在晚上十一点钟打来,屋内静悄悄地,只能听到钟摆有规律的摇摆声。

十一点钟到了,电话准时响起“嗡…嗡…嗡…”的声音,徐队长操起电话。

“你是徐队长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就是,我就是。”徐队长急促地回答着。

“经我们三天来的考察,你们公安机关,确实停止了黄龙城合作银行杀人抢劫案的侦破工作,那个姓戚的和姓何的,也调到省公安干校去学习了,我们比较满意。”

“那孩子怎么办?”徐队长马上问道。

“我们说话算数,孩子还给你,在明天下半夜一点钟,你到黄龙山西北角‘鬼见愁’岩石,去接孩子,在‘墓碑岩’见面,你不要耍花招,如果我们发现出了什么问题,就地撕票。”

“好好好,我一定按你们的要求去办。”徐队长说话的口气,带几分恭谨。

对方将电话“叭”一声放下了。

徐队长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子,在屋里来回踱步,几天来徐队长焦虑万分,自从他归队的前一天,他的十八岁的儿子,被人家绑架,解绑的条件是,立即停止黄龙城合作银行杀人抢劫案的侦破工作,他毫不迟疑地做了多方面的准备工作,采取了稳妥的策略手段,在不影响办案的前提下,尽早地解救自己的孩子,经过几次电话交涉,绑架者愿意交出孩子,徐队长才开始琢磨起来,抓捕绑架者的缜密方案。

戚永刚和何雷已经在公安干校,开了两天会了,他们两人“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想着黄龙城合作银行杀人抢劫案的侦破工作,这一天,中午饭后,何雷找到戚永刚说:“戚探长,我们两人整天在公安干校窝着,那个案子怎么破?好几条人命呀!我们两人就这样等着吗?”

“嗡嗡嗡”戚永刚的手机响了。

手机里传来徐队长的声音:“是戚探长吗?”

“是!”

“你注意听着,有重要任务,在今天晚上十点钟,你和何雷秘密归队。”

戚永刚的脸,露出了笑容,举起拳头,用力砸在何雷的胸前,说道:“来活了,你不用着急了,今天晚上,我们有好‘活’干。”

“鬼见愁”岩石是很少有人来的,这里的岩石,是由很多岩石组成,岩峭高耸,参差错立,右侧是陡峭的岩壁,左侧是黑乎乎的悬崖,悬崖下凉气森森,十分恐怖,悬在天空中的一轮明月,将银辉洒在“鬼见愁”岩石上,周围寂静极了。

这是一个不寻常的黑夜,戚永刚和何雷手里都握着手枪,卧在陡峭的岩壁上,密切地注视着“墓碑岩”。

徐队长很准时出现在“墓碑岩”前面,可是,并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他有些疑惑:难道歹徒已经觉察到我的意图,另有打算,或者又发生了什么复杂情况。正在他思来想去之时,只听到他的身后,传来嘶哑的喊声:“爸…爸…爸…”。

徐队长扭过身来,发现悬崖下一块低矮的岩石上,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是自己的儿子,另一个人是一个三十岁刚出头的壮年汉子,借着月光,可以影影绰绰看出他脸部肌肉有些扭曲,目光狡狯,冷酷的嘴角绽开一丝笑意,笑得有点渗人,充满杀气,给人一种冷酷的恐惧感,他将徐队长的儿子往前一推,这个受到委屈的年轻人,踉踉跄跄哭泣着往前跑,跳下岩石。正在他扑向父亲怀抱那一刹那间,突然,一声枪响,徐队长立即按倒自己的儿子,然后,他拔出手枪,却见那个壮实大汉,在岩石上,摇摇晃晃地倒下去了。

戚永刚和何雷如猛虎蛟龙一般向前冲去,跳上岩石。

看到那个壮年汉子躺在岩石上,他前胸中了子弹,血不停地往外流,只见他脸腮上,有一条被他人指甲抠破的伤痕,清晰可见,他的眼睑微微地动了一下,睁开了一条缝,目光浑浊而黯淡,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看样子是要张口说话,但颤动了好一会,没有说出口,一只手似乎想抬起来,可是又无力地瘫软下去。

戚永刚赶紧将耳朵凑进他的嘴边,同时用急切的目光望着他,他困难地**着,用他那最后一点儿力气,终于说出了他要说的话,但声音是那样的微弱:“我…我…我…我感觉…是他…他们向我…我放黑枪,刘琛…指令我…我绑架徐队长…儿子。”

戚永刚看见那壮年汉子脸上,被他人指甲抠破的伤痕,马上想到被害死的赵小青,指甲缝里残留的皮肤纤维,又追问道:“赵小青是被谁害死的?”

那壮年汉子的声音太微弱了,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说着:“是…刘琛…让…我…推…推…”话没有说完,他再也无力发出声音,他死了。

“当”又一声枪响,是从悬崖上传出来的。

徐队长和何雷拔枪向悬崖上攀去。

“这不是刘琛吗?”何雷惊讶地叫着。

刘琛倒在一块岩石旁,头部中弹,他的手里握着一把五四式手枪,好像是自杀。

徐队长打开手电筒,在刘琛身旁发现了一把钥匙,他用手帕包好这把钥匙,揣进衣兜里。

当戚永刚攀上悬崖时,忽然,发现悬崖右侧一块岩石旁,有一个黑影闪过,戚永刚单身一人向那个黑影追去。

那个黑影忽然被一块岩石绊个仰八叉,“哎呀!”传出年轻的女人喊声,戚永刚追上去,打开手电一看,原来是王兰。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戚永刚惊奇地问。

“戚探长,你别误解我,我什么都没有干。”王兰哭丧着脸说着。

“那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戚永刚又问了一句。

“我在昨天晚上八点钟,吃完饭,心里闷得慌,在大街上散步,当我走到十字街路口电话亭时,我却无意中听到电话亭里,有一个人在打电话,提到刘琛,还告诉刘琛下半夜一点钟到黄龙山‘鬼见愁’岩石的时间不变,引起了我的注意,可惜,打电话的那个人带着墨镜,我没辨认出来,在半夜十二点钟,我撞着胆子,来到‘鬼见愁’岩石,打算看个究竟,我太恨刘琛了,如果真的见到刘琛,我就报告公安机关,肯定是刘琛害死了我的丈夫赵小青,这是我的直观感觉,我来到‘鬼见愁’岩石,果真看见了刘琛,他和另外两个人在岩壁石上,蹲着,我悄悄地摸到他们身后,在一块大岩石下面,躲藏起来,离他们很近,他们未发现我,不一会儿,刘琛唆使身旁的一个壮年汉子,牵着一个被绑架的青年人的手,走下岩壁石,松开绳索,放了那个青年人,我又看见徐队长也来了,那个青年人扑到徐队长的怀里,这时,刘琛身旁的另一个中年人,指着岩壁石下面的那个壮年汉子,对刘琛说‘那个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干掉他,以防后患。’,刘琛暗暗地点了点头,举枪射击,击中了那个壮年汉子的胸部,岂料,在这时,那个中年人竟夺过刘琛的手枪,向刘琛头部开了枪,还伪造了刘琛自杀的假象,而后,他跳岩石跑了。”

“那个向刘琛开枪的中年人是谁?”

王兰迟迟疑疑,吞吞吐吐,在戚永刚的反复的追问下,她讲出了向刘琛开枪的那个人姓名,戚永刚听后,倒退一步,暗吃一惊。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一个中年人急促地**着,从满是荆棘野草的山坡上,走下来,突然,他的目光被什么吸引住了,原来前面是一家小酒店,孤零零地像一艘残破的小舢板,被遗弃在**的大海中,但是,对于一个濒临绝境的溺水者,这残破的小舢板简直胜过天堂。

他支撑着疲劳过度的身躯,“咚”地一声撞进了这家只有两张餐桌的小酒店,他竭力收拢目光,毫无怠懈地环视一下这家小店的堂屋,他注意到在通往里间屋的小门旁,蹲着一个女人,准确地讲,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少妇。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仰面舒了一口气,然后,不慌不忙地向摆放在堂屋深处的那张桌子走去,“扑通”一声坐了下来。

少妇站起来,向坐在角落里的他,微微一笑,他的突然到来,并没有使少妇感到过分的惊异,显然,在此之前,常有向他这样狼狈的过路人,不择时辰地撞进这家小酒店。

少妇走过来:“先生,您吃点什么?”

他点点头。

少妇一笑:“我是说,您想吃点什么?”

他瞟了少妇一眼,没有吱声。

少妇很知趣地又笑了笑:“那就先来碗热汤面,驱驱寒,暖暖身子。”

他似乎并不反对,但,仍然像个哑巴一样,没有说话。

十分钟之后,她将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端到他的面前。

“吃吧,趁热吃吧。”

他抬头,看了少妇一眼,这会儿,他的目光显得温和一些,脸上让人琢磨不透地淡淡一笑。

“嘿嘿…”少妇笑了两声,那是一种很勉强的笑。

他不紧不慢地操起一双筷子,插到碗里搅动着,一股诱人的葱花香油扑鼻而来,他咽了一口吐沫,随着喉结的**,从他的嗓眼里发出一串“咕噜”的响声,突然,他低下头,用筷子挑起一团热面,像堵漏洞似的塞进嘴里,随着筷头的更加猛烈地搅动,发出一阵阵的吞咽声。

“嘿嘿…”少妇又轻轻地笑了一声,这笑声使宁静的小店增添了几分柔情,随后,她又蹲到里间屋的门旁,去干那些永远干不完的活计。

“哈哈!想不到屋里还真有人。”突然,紧闭的房门,又被撞开了。

少妇和他的目光同时向门口闪过去。

进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刑侦探长戚永刚,只见他眨了眨那双灵活锋利的眼睛,紧紧盯住先进这家小酒店的那个男人。

“薛宝仁科长,你很辛苦呀。”戚永刚的眼睛里闪着光,像冰凌一般。

薛宝仁站起来,他的目光瞬间凝住了一下,但,马上又用一种若无其事的表情掩饰自己,他默默地看着戚永刚,没有说话,不是没话说,而是怕言多语失。

“薛宝仁,跟我走一趟吧。”戚永刚用命令语气说话。

薛宝仁微笑了一下,忽然又变成了冷笑,他用一种强大的自制力,使自己那猛烈起伏的胸膛,平息下来,他依然没有说话,以餐桌为界,小店里的两个男人对峙着,互不相让,两个男人都清楚地意识到,一把无形的长剑从对方的眼睛里射出来,两剑相交,在这不到一米见方的餐桌上空厮杀,鏖战着,一切都是在沉默中进行,这种沉默,争斗,试图将对方置于死地的逼视,足足延续了一分钟。

“哗啦”店门又开了,徐队长和何雷满脸严峻地走进来。

那少妇认识徐队长,向徐队长使了一个眼色,悄然躲进了里间屋。

薛宝仁见徐队长也来了,预感不妙。

“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你有重大犯罪嫌疑,请你到刑警队接受审查。”徐队长扯着洪亮的嗓音,对薛宝仁说道。

本来,薛宝仁想采取“蘑菇”“装蒜”“不说话”的无赖战术,死死抱住“一问三不知,神仙怪不得”这棵救命稻草,蒙混过关,可是,徐队长开门见山,指出他有犯罪嫌疑,他有点儿沉不住气了。

“我作为保卫科长,会有什么犯罪嫌疑?你们在开玩笑吧。”薛宝仁冷笑地说。

“我明确地告诉你,你有重大杀人犯罪嫌疑。”何雷突然放大嗓门说道。

“不对,你们有什么凭证说我杀人?”薛宝仁突然失去了原来的镇静,几乎是喊出的声音有些颤抖。

徐队长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在薛宝仁眼前一晃:“你认识这个吗?这是在刘琛被枪杀时,身旁遗留下来的一把钥匙,经我们查验,是你家的钥匙。”

薛宝仁掩饰了一下内心的空虚:“噢,原来这把钥匙就算是杀人证据,这不是太轻率地定证吗?…”他停下要说的话,用他那狡诈的目光,扫了一眼餐桌面,轻轻地“哼”了一声,嘴角浮现出浅浅的微笑说道:“这把钥匙不假,是我家的钥匙,但,很早它已经丢失了,是什么人捡去,我不清楚。”薛宝仁说完,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下巴。

何雷的语气冷酷的像冰一样,突然地问道:“是你杀死刘琛的,有人亲眼看见。”

薛宝仁怔了一下,脸上马上露出惊愕之色,但,他还是稳了稳神说:“杀死刘琛,有什么奇怪的?他与同伙不仅杀死了赵小青,还绑架了徐队长的儿子,他是罪犯,应该杀,杀他还有功呢!”

屋内一阵寂静。

戚永刚吸了一口烟,几个漂亮的烟圈从他的嘴里飘然而出,它们摇摇晃晃,缓缓上升,最后连成一缕青烟渐渐消失了,他皱了一下眉头,问薛宝仁:“这么一说,你承认了,是你杀害了刘琛,那么你怎么知道刘琛在今天下半夜一点钟,到‘鬼见愁’岩石呢?你怎么知道徐队长的儿子会被绑架呢?杀死刘琛后,你怎么又失踪了呢?”

“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保持沉默,拒绝回答你提出的问题。”薛宝仁有点儿难堪了,他心有余悸地将视线移开,停在窗扇上。

沉默,又是一段难熬的沉默。

突然,何雷从文件包里,拿出一把带血迹的匕首,举在半空中:“你看,这是什么?”

薛宝仁的眼神慌乱一闪,紧张之余,乱了分寸,他已经丧失了理智,猛然地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这把杀人的匕首不是我的,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有人…人陷害我,这…这是一个阴谋,我要控告,我要上…上诉。”

徐队长盯住薛宝仁的眼睛,反唇相讥道:“我们还没有抓捕你,你怎么就会提出上诉呢?我们拿出这把匕首,给你看,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杀人的匕首呢?莫非你用过这把匕首?”徐队长的眼睛紧紧地逼视着薛宝仁。

薛宝仁说起话来,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用这把匕首,是别人偷了我家的钥匙,把我…我这把匕首埋在我家花盆里的。”

徐队长又猛然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把匕首,是在你家花盆里,搜查出来的呢?”

薛宝仁被问得满脸涨得通红,他缄默无言,瞠目结舌,沮丧的像被人抓住了手腕的杀人犯。

这时,徐队长点燃了一支烟,轻轻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吐了出来,清淡的烟雾,夹着一种诱人的香味,向薛宝仁飘去,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明确地告诉你,自从黄龙城合作银行发生杀人抢劫案后至今,我们公安机关,从来没有停止此案的侦查活动,案发后,我们不仅布置了戚永刚探长的为明线侦查,我们还在暗地里,安排了警力,进行了隐线侦查,我们追查刘琛,只不过是投石问路,没想到歪打正着,此案刚好与刘琛有关,可你也算聪明,生怕此案露了谜底,搞了一个声东击西,故意把侦查方向引向赵小青,从客观上,造成此案是赵小青所为,你还在银行散布赵小青跳彩电塔畏罪自杀的舆论,殊不知,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想想看,黄龙城合作银行发生杀人抢劫案,营业大厅门口竟没有一点撬压得痕迹,这显然,是熟人叩开房门,入室作案,经我们所查,只有银行保卫科人员夜间以查夜为由,才能叩开房门,所以,案发后,我们已经把你列入了侦查对象。”

“在我们侦查过程中,虽然,你的行迹诡秘,但,你有一个细节疏忽了,露出了马脚,那就是赵小青潜逃后,由你和我们的两个刑警负责监视赵小青的家,可是,赵小青出入自己的家,你却装作一无所知,这不能不让我们增加对你的怀疑,何况赵小青被人害死,更说明与你有关,经我们详细调查,赵小青被害,正是你借刀杀人,利用赵小青与刘琛的矛盾,借刘琛之手,害死赵小青,然后,你为了杀人灭口,保护自己,又穷凶极恶地枪杀了刘琛,最终目的,是将黄龙城合作银行杀人抢劫案和赵小青被杀案变成死案,你以为这样就会鱼目混珠吗?把水搅浑,但,你错打了算盘,刚才亮出的那把匕首,经检验,正是黄龙城合作银行杀人抢劫案的作案工具,我们还将一步步地获取更多确凿的证据,既有人证,还有物证,这些事实,你是无法抵赖的,你只能认罪伏法。”

薛宝仁听完这番话,他的脸色苍白,浑身打颤,两腮随着牙床的**,微微起伏着,额头沁满了虚汗,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一副锃亮的手铐,铐在了他的双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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