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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小纸团里出线索 土港乡下找尸源小说:日照山河 作者:老车夫 更新时间:2024/1/30 19:05:57 第十四回 小纸团里出线索 土港乡下找尸源 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晃又到了春季,午夜时分,湿润的春风习习吹拂,清爽宜人,十字街两旁犹如串珠般闪烁很亮的路灯,将迷离而瑰丽的色彩洒向这温馨的城市。 虽然已是深夜,万籁俱静,但,公安局刑警队的办公室里,依然亮着灯光,徐队长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玉溪牌烟,抽出一支,放在了嘴角里,随即,用打火机点燃,习惯地猛吸了一口,望着天花板,喷出一串螺旋式的烟圈。他在思索着,近一个月发生的两起重大盗窃案,一起是黄龙城东山冶炼厂仓库黄金原料——铜阳极泥被盗案,另一起是黄龙城远洋贸易公司**白色进口宝马牌轿车被盗案,到现在,这两起盗窃案竟没有弄出一点儿头绪,难怪这几天,徐队长舌苔发苦,吃不香,睡不着,长满络腮胡须的脸庞也变得憔悴起来,但,他已下了狠心,一定要尽快地破获这两起盗窃大案。 “叮铃铃……”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徐队长条件反射般地从沙发上跳起,急忙抓起电话机。 “徐队长吗?我是指挥调度室,刚才接到110报警,在东山矿冶炼厂仓库东墙外,铁道轨路基石旁,横卧一具尸体,需调刑警队,立即赶赴现场。” 听说东山矿冶炼厂仓库东墙外,出现一具尸体,徐队长双眉紧锁,立即想起铜阳极泥被盗案,他忙答话:“明白……明白,我马上派人到现场。”徐队长一边说着,一边套上一件衣服,抓起另一部电话。 “是探长戚永刚吗?”徐队长在给戚永刚探长家中去电话。 已是熟睡的戚永刚被紧急的电话铃声惊醒:“我是戚永刚。” “现在有杀人现场,在东山矿冶炼厂仓库东墙外铁道轨旁,你要立即赶到。”徐队长下达命令后,从隔壁屋,叫醒了技术员小王,他亲自驾车,风驰电掣般向现场奔去。 现场作案分子遗留下来的脚步凌乱,经过勘察,大致有三种不同类型的鞋印,被害人是一个约三十多岁的男性,穿一身灰色夹克服被撕扯着敞开了怀,头部满是血污,血腥味随风飘荡,在尸体旁,有一根半米长的螺纹钢**,头部的伤痕明显是被硬器击伤,看样子,被害人是经过搏斗,被杀害的。 “我……我在半夜里,听到外……外面有呼叫声,不知如何是好,呼救声停止了,我……我走出了屋,在铁道轨旁,发现一具尸体,这……这,我才报案。”这是年逾花甲的东山矿冶炼厂材料仓库更夫老姚头,由于紧张,他结结巴巴地向徐队长介绍案情,徐队长侧耳细听。 此时,探长戚永刚带领侦查员何雷,也赶到现场,在月光下,戚永刚那黑红的脸膛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时时透射出常人所没有的睿智目光,显示出公安侦查人员所特有的智慧和力量,他蹲下身子,打着强光手电,细心地翻动这被害人的衣服口袋,忽然,摸出了一个揉皱的小纸团,他很诧异,小心翼翼地将这个不起眼的小纸团,捋平展开,神情专注地凝视着纸上的文字:“清炒肉……土豆丝炒肉……总计十五元。”落款是“新站冷面店”,还有一个红印章,印章的名字叫刘芝。他蹙了蹙眉头,又向何雷招了招手,轻声地说:“把尸体翻动一下。” 虎背熊腰的何雷,伸出两只大手,轻轻地将尸体掀起来,突然在尸体的背部,发现压着一个蓝色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块黑乎乎的、软绵绵的东西。 戚永刚拿起这塑料袋,在仔细观瞧那黑乎乎的东西:“噢,这不是铜阳极泥吗?” 看见铜阳极泥,立即使戚永刚想起东山矿冶炼厂仓库铜阳极泥被盗案,那起案件发生后,戚永刚曾到过现场,他已经具备这种能力,能准确辨认出黄金原料……铜阳极泥的形状,一个月来,为了查破这起案件,戚永刚一直发愁,找不到线索,今天,线索却摆在面前,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戚永刚的脸上,倏地泛起一种不可言喻的喜悦,低声地对何雷说:“这黑乎乎的东西就是铜阳极泥,莫非东山矿冶炼厂仓库铜阳极泥被盗案,与这具尸体有关吗?” 何雷睁大了眼睛,眨了眨:“探长,这回我们可算是抓住了铜阳极泥被盗案的线索了。”说完,他握紧拳头,在空中一挥。 听说发现了铜阳极泥,徐队长走了过来。 “徐队长,这是在尸体下面发现的一袋铜阳极泥。”戚永刚将那袋铜阳极泥拎起来,递给徐队长看。 徐队长接过那袋铜阳极泥,看了好一会儿,才扭过头来,将技术员小王叫了过来,指着那袋铜阳极泥说:“对这袋铜阳极泥,要认真核查鉴定,然后,定准被盗铜阳极泥的质量和品位指数,进行比对,是不是与这袋铜阳极泥相吻合。” 戚永刚又把那张纸条递给了徐队长:“这张纸条,是从尸体的衣服口袋里翻出来的。” 徐队长借着手电光,看着那张纸条,静静注视良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小王说:“这张纸条也很重要,在尸检解剖时,一定要核准被害人死前的饮食情况。” “是。”技术员小王低声地答应着。 这时,徐队长向现场的周围,扫了一眼,他发现不远处,有两户人家,马上对戚永刚说:“戚探长,你带领何雷,赶紧到那两户人家看看,尽力查出更多的蛛丝马迹来。” 戚永刚和何雷迅速向那两户人家走去。 “咚…咚…咚……”何雷用力敲打第一家房门。 “谁呀?”一个粗嗓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随着声音,走出一个体胖的中年男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还来敲门?”那个中年人满脸不悦地嘟囔着。 戚永刚亮出了公安局证件,忙解释说:“我们是公安局的,这里发生了杀人案,夜晚,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听说有人被杀,那个中年人慌张起来,半晌说不出话来,无论戚永刚怎样问,这个中年人只有一句话:“不…知…道。” 戚永刚和何雷无奈,只好到第二户人家,可是,第二户人家的房门上了锁,家中无人。 戚永刚和何雷又回到了中心现场。 此时,在现场附近的一棵梧桐树下,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公安人员的调查活动。 这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这样关心公安人员的调查活动,难道这个人与此案有关联吗? 在案情分析会上,大家沉默了好一阵子,就连平时快言快语的侦查员何雷也变得深沉起来,室内一片寂静。 徐队长把烟蒂放进烟灰缸里,碾了一下,烟蒂碎了,他的拇指和食指肚儿呈现着饱经沧桑的青黄色,只见他灼灼闪光的眼睛,注视着桌上摆放的那块用塑料袋包装的铜阳极泥,思忖了一会儿,缓缓地说:“如果这块铜阳极泥,是所盗之物,那么,会说明什么呢?死者为什么会被害在偷铜阳极泥现场的附近呢?”他停顿了一下,又举起那张纸条说:“这张纸条子,与死者有什么联系呢?如果被害人死前饮食情况,与这张纸条子相吻合,又会说明什么呢?” 徐队长的话音刚落,技术员小王推门进屋,汇报勘查和尸检的全部结果:“…从提取的脚印来分析,罪犯是两个,经评估,一个体重约75公斤,另一个体重约55公斤;现场遗留的半米长的螺纹钢**,是建筑桥梁用的;被害人死前的饮食情况,完全与那张纸条文字内容吻合。” 徐队长冲小王问:“对铜阳极泥的物样,是否核查了?” 小王马上回答说:“已经核查完毕,现场发现的那块铜阳极泥,正是所盗之物的一部分。” 徐队长用深邃严峻的目光,环视大家说:“鉴定的结果,更说明了死者与偷盗铜阳极泥有某种联系。” 何雷兴奋起来:“会不会死者参与结伙偷盗铜阳极泥活动,作案后,悔不当初,想投案自首,其同案犯发现,担心自己被牵连,出于杀人灭口动机,杀死被害人?” 徐队长反问道:“如果是同案犯杀害了死者,为什么会选在偷盗阳极泥现场附近行凶作案呢?那岂不是太引人注目了吗?” 这一问,何雷哑口无言了。 又是半晌,无人吱声。 一直沉默无语的戚永刚开了腔:“要想查破此案的谜底,必须查明死者的身源。” 何雷却问了一句:“查身源,说起来容易,从何入手呢?” 戚永刚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滑落在桌子上的那张纸条上:“你们看,这张纸条子的落款是‘新站’冷面店,从鉴定的结果来看,死者在死前,在‘新站’冷面店吃过饭,我认为,找到‘新站’冷面店,就有可能找到死者的身源。然后,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从中发现作案的犯罪嫌疑人。” 何雷不解地问:“到哪去找‘新站’冷面店呢?” 戚永刚好似已经深思熟虑,他微笑地说:“‘新站’,‘新站’,凭我的直觉,‘新站’冷面店,很可能在新竣工的火车站附近。” 徐队长闪着赞同的目光,看着戚永刚,不断地点头,欣慰地说:“事不宜迟,马上行动,尽快地查到‘新站’冷面店。” 火车站广场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这里的人潮,宛如涌来涌去的海水,潮涨潮落,永无止息,戚永刚带着何雷,穿过茫茫人海,来到火车站的大小街巷,在拥挤的人群中,查看一家家饭店的横匾,看了足有一百多家,也未找到“新站”冷面店。 何雷是一个性急的人,有点不耐烦了:“戚探长,‘新站’冷面店,会不会不在火车站一带。” “不用着急,我们再打听几家冷面店。”戚永刚凭借以往的经验,很有耐性地说。 可是,又问了几家冷面店,店主都异口同声地说:“不认识‘新站’冷面店”。 何雷的眼睛都瞪圆了,别无良策地看着戚永刚。 戚永刚笑着指着街巷口的一家**冷面店,说:“再问一家,也许就能找到。” “请问店主,附近有一个‘新站’冷面店吗?”戚永刚很有礼貌地问。 “有呀,就在新工旅店的后身,那家旅店不临街,不易被人们发现。”店主耐心而又热情地说。 戚永刚连忙向店主答谢,转过头来,用力拍了一下何雷的肩膀,何雷“嘿嘿”憨笑了两声,两个人疾步地向“新站”冷面店走去。 戚永刚挑起“新站”冷面店的门帘,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笑盈盈地从屋里,迎了出来:“先生,您们吃饭吗?我们小店,什么炒菜都有,经济实惠,保管您们满意。” 戚永刚从兜里,掏出公安局的证件,在那女人面前,晃了一下:“我们是公安局的,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那女人听说公安局来人了,神色有些诧异,心中一怔,但,马上又恢复了那一脸灿烂的笑:“我愿大力协助,大力协助。”边说着,边点着头,倒有几分世故,她将戚永刚和何雷让进唯一简陋的小包房里,坐下。 戚永刚忙问道:“谁的名字叫刘芝?” “我的名字就叫刘芝呀,咋…咋的啦?” 戚永刚抽出一根石林牌香烟,夹持在中指和食指中间,点着烟,吸了一口,不紧不慢地亮出那张纸条说:“你认识这张纸条吗?” 那女人接过纸条,乜视一下,愣了一会儿,才嗫嚅地说:“认识,认识,这是我开的用餐纸条,咋的啦?我…我也没有犯法,这纸条…”那女人说着说着,神色紧张起来。 戚永刚和何雷在瞬间,对视了一下目光,暗自点了点头。 戚永刚面带愠色,又向那女人问道:“这张纸条,你给谁了?” “啊…啊…,是昨天晚上,有个外地人,来饭店吃饭,要了一盘清炒肉,一盘土豆丝炒肉,二两白酒,吃完饭,他让我开一张用餐纸条,可能是用于外出记账,我就给他开了。” 何雷在一旁严肃地扯着洪钟般的嗓音,冲那女人问道:“你在开纸条子时,还发现了什么?” 那女人蓦然支支吾吾起来,表情骤变,头冒虚汗,一会站起,一会坐下,她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刑事案件,自己受到了牵连。 “刘姐,你的电话。”屋外传来一位姑娘的喊声。 刘芝慌慌张张地出屋去接电话。 趁刘芝出屋之机,戚永刚对何雷说道:“你看出来了吗?由于我们问话太严肃,这个女人的情绪有点紧张,这样下去,不便于我们问到真实情况,一会儿改变一下问话的方式,温和些,也许…”戚永刚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刘芝的脚步声。 戚永刚面带微笑地说:“刘芝,你好好想一想,在给那个男人开纸条时,还发现了什么?” 刘芝感到公安人员的问话态度变得有些温和,情绪也得到了缓解,她想了想说:“我记得,好像有两个青年人,神秘兮兮地在门口,小声呼唤那个吃饭的男人。” 刘芝接着说:“一个高个,一个矮个,后来,他们用出租车,将那个吃饭的男人接走了。” “那两个青年人有什么特征?” “天黑,我只看见一个青年人穿一身蓝衣服,别的没有注意看。” “你知道吗?吃饭的那个人,他家在哪住?” “我只知道他像一个农民,啊…啊…”刘芝双手交叉地抱在胸前,又蹙了蹙眉头,突然,一拍大腿说:“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在吃饭时,他说,他住在对过那个新工小旅店。” 戚永刚听到这话,眼睛里,闪出惊喜的神情,又草草问过其他相关的情况,就同何雷来到新工小旅店,在新工小旅店的住宿登记簿上,查明昨天晚上,离店只有一个人,就是黄龙城郊区土港乡农民倪清贵。 戚永刚看了一下手表,兴奋地对何雷说:“办案,办案,时间是关键,我们要抓紧时间,直奔土港乡。” 警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来到了土港乡。 这是一座已遭多年风剥雨蚀的青砖鱼鳞瓦的两间老式平房,宽敞的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老槐树拴着一匹四岁口的黑马,打着响鼻,津津有味地嚼着草料,乡干部走进院里,轻轻地敲了敲倪清贵的房门,好一阵子,才听到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问:“谁呀?” 随着声音,门帘的一角撩了起来,露出一张年轻而又憔悴的女人脸,女人认出了乡干部,但,看院子里,还有几个陌生人,她心中一怔,怯生生地望着戚永刚他们。 “别见外,别见外。”乡干部指着戚永刚他们,介绍说:“这是公安人员,到你家了解一些情况,你的丈夫,倪清贵在家吗?” 这时,女人才放下心来,将戚永刚他们让进了屋,只见她唠唠叨叨地说:“咱家那清贵呀,看到别人发财,可着急啦,也想多赚一些钱,前两天,东借西凑,弄到两万元钱,到黄龙城做买卖去了,听说什么,要找前屯子的李二愣子,做什么水产品生意。” 戚永刚问:“李二愣子叫什么名字?” “李巨武呀。” “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倪清贵的媳妇用手轻轻地敲了敲脑门,说:“好像在黄龙城里修……修什么公路桥。” 戚永刚联想到杀人现场,遗留那根半米长螺纹钢**,前两天,已经查明,那根**就是黄龙城公路桥建筑工地的建筑材料,他暗暗地点了点头。 何雷在一旁蹙着眉头,突然问道:“倪清贵离家时,穿的是什么衣服?” “灰色夹克服。”女人答完这句话,满脸疑惑,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用焦虑的目光,看着戚永刚问道:“清贵怎么啦?出事啦?”说着说着,她的语音有些发颤,目光里蕴含着一丝幽怨和伤感。 戚永刚对倪清贵的媳妇说:“你随我们到刑警队去一趟吧。” 倪清贵的媳妇忐忑不安,没有再问什么,随着戚永刚他们坐上了车,车,向黄龙城公安局刑警队疾驶。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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