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集中待命个别试探

上回说到，古耀鹤把齐大威、冷雨菲、楚啸天、陆道江、罗子雄和赵猛等几位组长、副组长都安排在医院的会议室里，集中坐镇指挥。然后又从他们所在的每个组中指定一位临时负责人去执行看守牙医和病房埋伏的任务。当着几位组长的面，古耀鹤干脆利索地向各组的临时负责人布置了任务，并要求他们立刻执行。

“是！”剩下的四个组的临时负责人立正回答后，随即离开了会议室。

“好了。现在我和几位组长还有赵副组长就在这里坐镇指挥，有什么事一起商量，一起决策。一会统一送餐，上厕所必须两人同行，不能外打电话。这么做，不是不相信大家，按照丁主任的指示，主要是为了防止泄密，也为了证明大家的清白，这是不得已所采取的临时防范措施，希望大家能够理解配合。”古耀鹤对几位组长提出了要求。

“明白。”齐大威、冷雨菲、楚啸天、陆道江、罗子雄、赵猛等几个人响亮地回答道。

“咱们这几天就这么一直在会议室里呆着？大眼瞪小眼的，这也太无聊了吧。”楚啸天在跟着大家一起说了“明白”后小声发起了牢骚。

“不会让你们感到寂寞的，我这里带来了一副扑克牌，给大家增添点乐趣，你们几个人可以玩玩‘猫捉老K’的游戏，既然我们‘捕蛇行动’的目的就是要抓住军统分子和那个K爷，不妨先做点纸上谈兵的事情。大家不必当真，权当游戏娱乐。”古耀鹤说着话，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放到了桌子上。

“还是处座想得周到，这样一来，咱们也是工作娱乐两不误。那，是我们几个人玩，还是处座也一起来玩？”楚啸天一想，反正呆着也是呆着，不如玩扑克牌消遣一下，打发打发晚上难熬的时间。

“我就不参与了。天黑以后，吃过晚饭，每隔两个小时，我会带着一位组长，到各个执勤点去转一转，剩下的几个人玩，看谁被捉的次数多。你们放心，今晚我会和大家一起并肩战斗的，不亲手抓到军统分子和这个神秘的K爷，咱们誓不罢休。”古耀鹤颇有信心地说道。

古耀鹤说完后，扫视了一下在座的五位组长和一位副组长，想从中看看谁对“猫捉老K”的游戏比较敏感。因为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借此刺激一下大家的神经，看谁会露出不安的神色。结果，几位组长、副组长都沉着冷静，神情方面并无异常。这让古耀鹤未免有些失望。心想，这几个家伙看来是越来越成熟了。

晚上6点钟时，古耀鹤让人送来了订制的晚餐，每人一份，用铝制饭盒装着，有红烧肉、有卤鸡蛋，还有点青菜和米饭，几个人打开饭盒盖时，屋子里顿时飘出了饭菜的香气。

“真香啊，这工作餐的质量还真不错，多谢处座体恤下属，准备了这么好的晚餐，那我就不客气了。”楚啸天早已饿了，夸赞了几句后拿过一个饭盒打开盖子就开吃起来。

“这个工作餐的标准可是丁主任特批的。他老人家知道大家这几天会很辛苦，脑力、体力、精力消耗很大，让大家一定吃好、喝好。当然，这个喝好不是喝酒，而是喝茶。这里有丁主任送给大家的上好茶叶，大家一会吃完饭后都沏上一杯，好好品一品，润润肺、醒醒脑、提提神。”古耀鹤说着话，把一个茶叶筒放在了桌子上。

“处座，如果军统晚上不来救人呢？咱们就这么跟他耗下去？”齐大威用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嘴里后问道。

“你怎么就这么断定，军统今晚不会来救人呢？”古耀鹤和大家一起吃着饭回应道。

“我总觉得军统也不是傻子，明明知道咱们会设下陷阱，医院四周都是埋伏，他还敢来救人？这不是自投罗网吗？”齐大威嘴里嚼着红烧肉说道。

“是啊，咱们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把医院围得铁桶似的，军统分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往枪口上撞。”楚啸天把一个卤鸡蛋塞到嘴里说道。

“要我说，不出三天时间，军统上海区肯定会来救人，而且还会是夜里12点以后。”冷雨菲提出了不同意见，认为军统肯定会来救人。

“为什么这么说？你有什么依据？”古耀鹤望了冷雨菲一眼说道。

“以我这几年对军统行动规律的分析和研究，当咱们把牙医从76号带出来，送到了德仁医院，军统上海区就应该马上知道了，他们在街面上的眼线还是很多的。不管怎么说，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因为在医院救人总比到76号里救人要容易得多。他们从获取情报，到实地勘察，再到策划准备和实施行动，也就一到两天的时间。特别是第二、第三天要格外注意。如果白天在路上他们没有动手，那么十有八九他们会在夜里动手。”冷雨菲冷静地分析道。

“冷组长分析的有道理。那就是说，他们即便得到了牙医被送到医院的消息，现在准备行动也来不及了，除非他们不要命了，冒险前来送死。所以，要我说，今晚他们毫无准备，肯定是不会来了，那咱们可以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等明后天和他们决一死战。”齐大威张口说道。

“我也同意冷组长、齐组长的分析，军统也并不个个都是神仙，没有准备、冒险的事他们是绝对不会干的。如果判定今晚军统不会来救人了，那咱们就可以稍微轻松一下，分头打个瞌睡，不用搞得那么紧张。”楚啸天附和道。

“那可不一定。毕竟咱们不是孙大圣，不可能钻到他们的肚子里，摸清他们的意图，这万一军统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天采取行动呢？如果他们今晚突然杀来，而我们都没想到他们会来，那我们岂不是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说，‘捕蛇不成反被蛇咬’的事可不能干，我们在这方面，吃亏吃的太多了。”陆道江边吃着饭，边给齐大威、楚啸天泼了点冷水。

“我同意陆组长的意见。既然我们摆开架势，在等着军统分子来救人，那就要宁可信其来，时刻做好战斗准备才是第一位的。”冷雨菲吃着饭，冲着陆道江一笑说道。

“你们几位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认为陆组长所言‘捕蛇不成反被蛇咬’更有道理。军统分子向来狡猾，我们绝不可麻痹大意，包括今晚也不能松懈，必须睁大眼睛，连个瞌睡都不能打。如果三天后还是没有动静，说明军统就不会来了，那咱们就撤，以后再找机会和他们斗斗法。”古耀鹤一再提醒道。

“明白。一切听从处座的号令。”齐大威、冷雨菲、楚啸天、陆道江、罗子雄、赵猛等人几乎异口同声回答道。

吃完晚饭，古耀鹤让其他五个人玩“猫捉老K”的游戏，自己则带着齐大威到各个点位去转了转。在古耀鹤看来，其他五个人在一起玩牌，互相监督，谁也甭想去通风报信。而齐大威在自己身边，更不可能有异常的举动。如果这个K爷想参与军统的救人行动，势必会铤而走险，漏出破绽。

想到这，古耀鹤不由得得意地一笑。显然，他对自己设计的这个方案很是满意。

古耀鹤和齐大威先是到走廊尽头的三间病房看了看，看守人员和埋伏在隔壁两侧的病房的人都在，且正在轮流吃饭，见到古耀鹤来了，纷纷起身，古耀鹤伸手示意他们坐下继续吃饭：“大家吃饱喝足了，才能有精神和体力干好后半夜的活。千万别大意。”

齐大威看了一眼特务们吃的盒饭，明显和几位组长吃的差了一个档次，心里不由得感激古耀鹤对自己和几位组长的特别关照。

看着一切正常，古耀鹤离开了病房，在走廊里，古耀鹤开始对齐大威进行试探。

“齐组长，现在这个K爷隐藏的很深，但是我坚信他就在我们的附近甚至身边。你看其他五个人，哪一个更像K爷一些？”古耀鹤沿着走廊边走边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处座，你这可是为难我了，你得容我好好想一想。”齐大威怕说漏了嘴，没敢直接回答古耀鹤提出的问题。

“这有啥可想的，你怎么认为的就怎们说嘛。现在就是咱俩在闲聊，又不是让你到法庭上去作证。”古耀鹤的话是在打消齐大威的顾虑。

“那好，那我就说了。表面上看，他们几个人对特工总部都忠心耿耿，工作上兢兢业业，都不像是那个K爷。但是骨子里是不是K爷，可就不好说了。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齐大威有些为难地说道。

“你小子怎么也学精了？你不是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的吗？我问你，如果抛去其他因素的影响，就是凭直觉呢？比如说，第一眼、第一感觉、第一印象，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这个K爷？大胆地说，就当是猜个谜语，说完就完，不记录在案的。”古耀鹤知道自己这种问话，会让齐大威很难回答，就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此时古耀鹤的心里，对这个齐大威那是既爱又恨。爱的是他执行命令坚决，行动能力强，干事有股子冲劲。恨的是这小子头脑简单，莽撞行事，老是捅娄子，还有雇凶杀人的嫌疑，害得自己还得想办法去保他。

“凭直觉？如果凭直觉的话，我感觉陆道江有点像。您看，这个陆道江他太有本事了，什么都会干，这也懂、那也懂的，可以说是个万能手，这可是一名优秀特工的主要特征，就好像受过专业特工训练一样。”显然，陆道江的业务技术好，人缘好，齐大威的话中多少有些妒忌陆道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