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监控排查锁定目标

上回说到，按照古耀鹤之前的指令，齐大威和冷雨菲兵分两路，直奔四川北路和四川中路，然后让装扮成小商小贩的特务分散开来，盯紧了两家老字号酒楼，看看外送的“生煎馒头”都送到哪里去了。

赵猛化装成了一个卖香烟的商贩，戴了一顶破毡帽，在一家老字号生煎馒头店外来回走动。他只要发现有外送“生煎馒头”的，就用眼神示意其他特务跟上，查清外送的地址。

从临近中午的11点钟到晚上8点来钟，大半天下来，有顾客上门买了“生煎馒头”拎走的，也有伙计拎着食盒外送“生煎馒头”的，前后共有23个人。

跟踪的特务返回后，向齐大威和冷雨菲都做了详细的汇报，包括地址和订餐人员的情况。他俩经过初步的筛查，在排除了一些官员和富商的订餐后，逐渐锁定了5个目标。其中齐大威这边3个，冷雨菲这边2个。

晚上八点以后，齐大威和冷雨菲在车上碰了碰头，商量着下一步的监控对策。

“冷组长，我这边共发现有外带外送‘生煎馒头’的11个人，经过排查核对，有8家都是大户人家，在上海都有头有脸，已经对得上号了。另有3家的地址都摸清了，但是住户的情况不祥，现在正在调查核实。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齐大威上车后问道。

“跟你那边的情况差不多，我这边共发现了12个外带和外出送‘生煎馒头’的，地址都搞清楚了，其中有10家是正常订餐，另有2家现在正在调查核实住户的情况。齐组长，你看咱们都忙了快一整天了，弟兄们也很累了，现在是不是该向处座汇报一下了？”冷雨菲说道。

“我看，暂时不用，等把最后这几家的地址和住户的情况都搞清楚了再汇报也不迟。反正咱们已经把这5家都盯紧了，如果其中有那个军统上海区的‘大人物’，相信一时半会他也跑不了。”齐大威显然是想把证据都攒足了去获得头功。

“那好吧，听你的。这次行动你是主责，我配合，等调查核实清楚最后这5家住户的情况后再一起汇报。那我先过去了。”冷雨菲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蹲守小组。

再来看陆道江和楚啸天这边监听的情况。他俩来到电话局后，专门要了一个房间，架好了监听及录音设备，还外接了两部电话，并且让电话局的牛局长通知接线员，凡是给几家老字号餐馆酒楼打电话订餐的，一律都接驳过来。

期间，陆道江和楚啸天监听到了几个订餐电话，楚啸天借上厕所的机会，给古耀鹤办公室打了几个电话想报告监听的情况，却始终没有人接，他显得有些不耐烦，随后在闲聊中向陆道江透露出很可能是鲁三受人雇佣杀了胡彪的消息。

具体的细节是这样的。陆道江和楚啸天带着两名属下，大家轮流监听了大半天的时间，监听到打给两家老字号生煎馒头店的订餐电话分别是7个和6个，这13个订餐电话中，除去订其它菜肴的，订“生煎馒头”的只有5个，陆道江和楚啸天很快就固定了订餐的电话号码和地址。

“陆组长，你在这里先盯着点，我去上趟厕所，洗把脸，活动活动筋骨，真是又累又乏，困死了。”楚啸天看着登记簿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这样，楚组长，你顺便到隔壁房间给处座打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一下，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人家餐馆也快打烊了，还要不要监听下去。另外，大家都辛苦大半天了，你们俩也去方便一下，透透气，顺便到楼下买两斤包子去，你可别说，这肚子还真有点饿了。”陆道江给两个特工拿了点钱，让他俩去买包子，而这俩特务巴不得起身出去活动活动，顺带着抽根烟，解解乏。

楚啸天上了趟厕所后，到隔壁房间给古耀鹤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不巧的是，古耀鹤到小酒馆抓了鲁三后，一直在刑讯室参与审讯，还没有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楚啸天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只好回到了监听室。

“打了好几个电话，处座都不在办公室，怎么办？”楚啸天进屋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显得有些不耐烦。

“不是说好了，处座他一直都在办公室吗？难道齐组长、冷组长他们那里有情况，处座去他们那里了？”陆道江问道。

“这谁知道，就是有情况，人家也未必会告诉咱们，谁叫咱们是业务保障部门呢？人家齐组长、冷组长才是处座眼里的绝对主力。我实话跟你说吧，他们现在有好多事都瞒着咱俩，我听说韩冬是中统卧底鱼鹰的身份暴露后，处座要求封锁消息，刑讯室的主任鲁三也被罗子雄给盯上了。”楚啸天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鲁三也被盯上了？难道他是韩冬的同伙？”陆道江惊诧地问道。

“是不是韩冬的同伙我不知道，但是胡彪绝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说不定这事跟鲁三有关。我听说是有人出钱雇他除掉了胡彪。”楚啸天在陆道江的耳边小声说道。

“你的这些消息都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对了，是谁出钱雇鲁三杀的胡彪？”陆道江露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事现在属于最高机密，就处座、罗子雄他们几个人知道，信不信由你。你可别跟别人说是我说的，我可啥也没说。”楚啸天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他担心言多必失，祸从口出。

“对对对，你啥也没说，我啥也没听见。算了，不瞎分析了，咱们还得继续给处座打电话，不能总这么呆着，得请示下一步怎么办。”陆道江见楚啸天不愿意再说下去，就又回到给古耀鹤打电话的话题上。

“要打，你去打吧，我在这里盯着，省得我解释不清，又挨他的骂。”楚啸天似乎不愿意再去给古耀鹤打电话，他怕古耀鹤问东问西，自己又说不清楚，到时候挨古耀鹤的训斥。

“那好吧，你盯着，我去给处座打电话。”陆道江说着话，站起身来出了监听室，正好买包子的两个特务回来了，见陆道江出了门就说道：“陆组长，包子买回来了，你先来两个。”

“好的，谢谢。”陆道江从纸包里拿出两个包子塞进嘴里一个，手里拿着另一个包子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陆道江把包子吃了以后，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这时，古耀鹤在办完鲁三的案子后刚好回到了办公室。听到电话铃响了，他知道监控老字号生煎馒头店那边有消息了。

古耀鹤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说道：“我是古耀鹤。说，发现了什么情况？”

“处座，我说陆道江，我们这边的情况是这样的，到目前为止，共监听到了5个订‘生煎馒头’的电话。”陆道江随即把监听到的5个订“生煎馒头”的电话和地址情况说了说，并请示下一步怎么办。

“你再说一遍，说慢点，我记一下。”古耀鹤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拿笔在信笺纸上记下了陆道江汇报的5个订“生煎馒头”的电话号码、电话内容和具体地址，想了想后说道：“很好，你们再辛苦一下，继续监听，过一会会有新的指令。”

古耀鹤此时没有给陆道江新的指令，是因为他在等齐大威和冷雨菲这边的电话，如果陆道江他们监控的叫餐电话和地址，与齐大威和冷雨菲他们监控的外送“生煎馒头”的地址两者对上号了，而且购买的“生煎馒头”的量还比较大，就说明这个叫外卖的电话和送外卖的地址很可能就是“辣手书生”的藏身之处。

古耀鹤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信笺纸上记下的电话号码、内容和地址，心里盘算着哪一个电话和地址是“辣手书生”的呢？

这两家各订了两份“生煎馒头”，这两家各订了三份“生煎馒头”，只有这一家订了六份“生煎馒头”，订这么多的“生煎馒头”至少够五六个人吃的，这会不会是“辣手书生”和他的保镖呢？古耀鹤在这个电话和地址后面打上了一个问号。

就在古耀鹤琢磨着哪个电话和地址有可能是“辣手书生”的藏身之地时，齐大威的电话也打过来了，他把监控老字号生煎馒头店外带和外送“生煎馒头”的情况说了说。

古耀鹤也是让齐大威说慢点，一边用笔在信笺纸上记着，一边与陆道江报告的叫餐电话和地址进行比对，在排除了几个嫌疑电话和地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最后一个电话和地址上，他认为这个地址有重大嫌疑。

“很好，让弟兄们不要松懈，继续盯紧点，你就守在电话机旁，十分钟后我会打过去的。”古耀鹤让齐大威继续盯紧点，几分钟后就会有新的指令。

放下电话后，古耀鹤摊开了一张大号的上海地图，用红笔在上面找到一个地址后，画了一个圈，而这个地址位于城南一大片居民区里。

古耀鹤回想着齐大威的汇报，梳理着其中的疑点。这个地址是一个独门独院，门牌号是柳条巷38号，登记的住户姓沈，房子早已租出去了，目前不知是什么人租住在这里。

古耀鹤发现的另一个疑点是，陆道江监控的这个院子的订餐电话，一次就叫了六份的“生煎馒头”，很显然，这是**的饭量，也就是说应该是五六个大男人的饭量。

想到这，古耀鹤冷笑了一声，把笔往地图上一扔，自言自语道：“辣手书生”啊“辣手书生”，你这狡猾的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这回看你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