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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天能冶炼厂改制小说:并非两人世界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4/2/17 16:01:28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岳姬花的头痛病好了,她要走出医院了。 从医院回到家的当天下午,法院的人找上门来了,要求她三日内务必搬出属于青苹果拥有法律裁决的这套房子。岳姬花无论怎样辩解,心情如何悲伤,都不可能获的青苹果丝毫的怜悯了,法官面前她是多么无助,一切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了。无可奈何中,岳姬花只好搬回了她原来的住处——天能冶炼厂七号单身楼了。 “唉,你回来了!”岳姬花站在铁栅门外边,等搬家公司的汽车开进了七号楼大院里头,跟在汽车后边,脚刚踏进铁栅门,门卫室的驼背老头蹒跚着从门卫室走了出来,他的注意力在岳姬花这里,没瞅脚底下,一踩空了,身子一趔趄就要摔倒的一刹间,岳姬花一个箭步跨到了他跟前,扶住了他的胳膊。驼背老头有惊无险,站稳了,眨着一双昏花的眼睛感激的说:“小岳,你真好,谢你啦!” 岳姬花也客气的回一句:“爷爷,不要客气啊!” 驼背老头朝岳姬花挪动了挪动身子,睁着一双苦涩的好像鱼眼似的暗淡眼睛,痴痴地瞅着岳姬花,才要张口,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岳姬花是一个敏感的人,从驼背老头变幻莫猜的表情上,她猜到了她和青苹果分手的事已经传到了老头耳朵里了。这些天来,岳姬花虽然心里疙疙瘩瘩的,蚕丝般缠绕着,情绪上难免或多或少有些纠结。但是,婚后的磨难,纠缠,令岳姬花实在难以忍受下去了,即便走到了这一步,对岳姬花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以后的生活会更加轻松自如,既然如此,遇到熟人问起这事,不会有抬不起头来的感觉,相反,更加坚定了她今后的生活步伐和方向。 搬家公司把东西很快搬到了她原来的房间里,一切完毕后,借着搬家公司的汽车走出铁栅门的时候,岳姬花特意来到门卫室驼背老头那儿攀谈起来了。 “小岳,你坐!我给你满茶。”驼背老头热情的招呼岳姬花。 “爷爷,不用客气吗,我等会儿上楼去,我那儿有水!”岳姬花谢绝了驼背老头的好意,她没坐,她站在桌子旁,腰部依靠着桌角。她知道门卫室是单身职工饭后茶余闲谈的地方,往常,厂里很多消息都是从这儿传开的。岳姬花自从生了孩子,后来和青苹果闹矛盾,病了,一直没上班,离开工厂了,闷在家里就像与世隔绝般般,又好像生活在真空里,厂里什么消息都听不到了,明天就要上班了,她想从驼背老头这儿听听厂里的一些消息。 “嗯。”老头眨眨沾满眵目糊的眼睛,望着岳姬花说:“你瘦了,瘦了不少呀。”从这句话里,更加证明他已经知道了岳姬花和青苹果分手的事,驼背老头挺喜欢打听事,有意把话往这方面引导,“人心隔肚皮,谁也看不清,以后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呀,也不能听他说的多好听,关键看一个人的品的如何!,不然的话,一步走错了一辈子转不过弯来呀!” “爷爷,”岳姬花说:“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其实,遮盖也遮盖不住,千人千张嘴,万人万条舌,反正这样了,过去就过去吧!不提他了!咱们谈点儿别的好吗?” 别看老头长的邋邋遢遢,心眼不少,脑子转的也快,她听见岳姬花不让他含沙射影的提青苹果的事了,闭了嘴,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水滴到他花白胡子上,水顺胡子又流到了胸口衣襟上,衣襟弄湿了一小片,他伸出粗糙的手捋捋胡子上的水,笑着说:“好,好呀!”说罢,他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收敛起笑容,突然变的一脸严肃,用忧郁的眼神久久望着岳姬花,担忧的问;“你,你听说了吗?” 岳姬花从他谨慎的表情上猜,他问的事一定是关乎个人的事,不然他不会表现的如此担忧。 岳姬花问:“什么事呀?” “厂里的事。” “厂里什么事?” 驼背老头受惊吓似的抬起头,抹抹眼角的眵目糊,然后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岳姬花,在他眼里,岳姬花突然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多疑,不信任,还是其它缘故,已经写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了。 “你真不知道?”老头望望门外,恐怕外人听见了,然后转过身来再次用一双异样的眼神望着岳姬花的脸。 岳姬花说:“我一年没上班了,我的事你可能都听说了,烦心事缠绕我,我哪有心思打听厂里乌七八糟的事呀!” 老头听了,他相信岳姬花的话,岳姬花不会撒谎,驼背老头心目中,岳姬花是一个实在人。这又朝门外不安的看一眼,然后转过身,悄悄说:“听说,冶金局把咱们卖了。” 岳姬花见驼背老头神神秘秘的样子,就像舞台上的一个丑角,“噗嗤”笑了,说:“天方夜谭,天方夜谭,大好的国企,怎么说卖就卖了?再说,卖给谁呀?谁能有这么多钱买呀?” 岳姬花挺自信,断然认为没有老头说的那回事。驼背老头听了心里酸酸的,但他缺乏充分理由反驳她的话,但他认为她的自信没有缘由,而是一种小儿科,幼稚,幼稚呀!然后头摇得像拨浪鼓,叹口气说:“唉,你长时间没上班了,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了,明天上班了,你什么都明白了,唉——” 就这样,岳姬花结束了和驼背老头的闲聊,忙活了一天了,她累了,她回到了久别的房间里,一头倒到了床上睡了。 第二天清晨,岳姬花带着一夜未眠的倦怠,刚爬上厂部办公楼二楼走廊口上,青苹果居然站在那儿。他没穿蓝工装,而是穿着一身藏蓝色西服,踏着那双晶亮的火箭头牛皮鞋。 青苹果一见岳姬花,嬉皮笑脸的打招呼:“你好,岳师傅。” 岳姬花把脸扭到靠墙那边,她不愿意看见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看见他就恶心,想吐,她不搭理他。青苹果还是不知趣的望着岳姬花,嬉皮笑脸的把身子当她面前。 “走开!不属于人伦的东西!”岳姬花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使劲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青苹果,大踏朝办公室走去。身后传来青苹果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讥笑声 岳姬花踏进办公室的一刹间,她一愣,眼前这儿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里间屋里,她原来办公的地方,变成了堆放杂物的仓库了,旧纸箱子,旧报纸,还有不知道哪儿搬来脱漆的破烂厨子横躺地上。她曾经用过的办公桌不见了,让一张窄小的落满灰尘的长条饭桌所替换,厂部会议室里平日招待客人使用过的茶具,暖水瓶之类的东西横七竖八躺在饭桌上,上边堆得满满的。再看外间屋,尹红娟的办公桌也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很大的黑漆枣木老板桌,桌子后边的衣橱上挂着一件男人穿的上衣。门里头原来摆放的三人布艺沙发被一套晶亮的牛皮沙发所代替。 这是怎么回事呀?往常这时候,尹红娟早早来了,准备开调度会去了,今天没看见她的身影,她去哪了?。岳姬花带着疑虑去敲王再芳办公室的门,往常这个时间,她要给王再芳办公室擦地板,整理桌面。敲了半天没回应,她推门,门开了,不但没见到王再芳,令岳姬花狐疑不解的是:王再芳的办公桌也不见了,原来位置上摆着一张和他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的老板桌。 往常这个时间,各科室的人进进出出洗刷间,洗抹布,冲洗拖把,擦地,都忙着清洁自己的办公室,王丽华这个时间会拿着拖把擦拭走廊地面,可眼下整个办公楼静悄悄的,除了刚才看见了青苹果了,还没看见第二个人影呢。 岳姬花想起了驼背老头的话,当时她还半信半疑,看来还真发生变化了。她想到了刘胖子,以往有什么不解的事,都去刘胖子那儿问问,听听他的看法,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了,刘胖子上次“一刀切”的时候,就切走了,连冶炼车间主任李一军都“切”走了,能说上话的就这几个人,还能问谁呢? 她又想到了郭科长,郭科长办公室就在走廊西头,往常这时候,他都会关上门躲在办公室里慢悠悠抽烟呢,此时他会在办公室里。当她来到郭科长办公室的时候,室内依然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呀?人都哪去了?岳姬花愈加急躁了,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此时的她就像进了深山老林掉队的人,孤身奔波在林海里,面对茫茫林海,看不见一个人影,耳旁只能听到“呜呜”风声,令她心惊肉跳。她想喊,喊不出来声音,她寻找,极力寻找自己的队伍,但她失望了,眼前除了茫茫林海,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感觉孤独和胆怯,手心里不觉出了冷汗。 愣愣的站在走廊里,想了一会儿,岳姬花陡然笑了,怎么忘了王丽华呀?组织科就在走廊对过,放着熟悉的人不去问,胡乱找谁呀!她来到组织科,屋里依然没看见人的影子。高科长不在,王丽华也不在,而令岳姬花慰藉的是:高科长办公桌上放着一摞人事档案,上面还放一只扭开笔帽的中性笔。显然高科长正在工作,由于什么事没顾上扭上笔帽就急急忙忙出去了。高科长办公桌对过依然是王立华的办公桌。 一年前,岳姬花离开这儿的时候,组织科办公桌就这样摆设,现在还是老样子。,嘿!岳姬花冷静了许多,但她心里依然惴惴不安,只要能见到王丽华,也许她的心才能安静下来。 她愣愣的站在冷清的窗子下,望着楼那片熟悉的花池,那些阴郁的女贞树,还有那些渐渐发黄的麦冬,还有干涸的喷水池以及那一条条锈迹斑斑的喷水管线,看到这些,她联想了许多。立秋很长时间了,几个尚未死去的知了,趴在渐渐变黄的树叶底下,少气无力的发出低哑的嘶叫声,像大海的波涛在喧嚣,像海滩上的鲨鱼在低吟。这儿虽然离大海几百公里,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她闭上眼睛,然而在这寂静中,她似乎看见了海浪一浪一浪拍打海边上突兀的礁石,听见单调的周而复始的“哗哗哗”海浪冲击声。此时,她想到了她从小生长起来的地方,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含辛茹苦经营的包子铺,那里有父母的身影,沁人肺腑的包子香味空气中漂浮着,她多想饱餐一顿父母亲手做的香喷喷的蒸包啊。 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王丽华一步跨了进来。岳姬花好容易盼来人了,何况又是自己的好友王丽华,欢喜的赶紧跑过去,握住王丽华的手动情的说:“王姐,好容易把你盼来了!” 定了一会儿神,王丽华才从岳姬花突然出现中醒悟过来了,刚才还松垮垮的手,紧紧地握住岳姬花的手,说:“小岳,你来了,唉!我看你好像瘦了!” 岳姬花从欢喜中回过神来,笑笑说:“唉,王姐,我的事情你也许都知道了!”说到这儿,岳姬花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转。 “唉,我们都知道了,我们私下里谈论起来都对你表示同情,不过,我劝你一句吧,同情归同情,只是言语说说罢了,以后还是讲究实际的呀,听我劝一句吧:将来离开这儿了,如果能遇到合适的人,抓紧时间成个家,以后的生活也许会安稳下来了。”说到这儿,王丽华使劲拍拍岳姬花的肩背开玩笑说:“到那天可要给我一个信息呀!你是回胶东还是去别的地方?我们毕竟相处五年了,五年的感情一辈子也抹不去!” 岳姬花越听越迷蒙了,我们不是在一起吗?即便将来,我们还是在一起呀?我们这一辈子还不是天能冶炼厂的职工吗?“王丽华,你喝醉了吧?我想大清早你不可能喝醉,即便晚餐你都没喝醉过,大清晨更不可能,我知道你酒精过敏,不喝酒,你为什么这样说呢?”岳姬花和王丽华闹玩习惯了,听了王丽华的一席话,和她开了一句玩笑。 “怎么?我喝醉了?你认为我是说醉话吗?”王丽华瞪大眼睛认真的问,“难道我还有闲情和你开玩笑?” 看看王丽华一脸认真,岳姬花突然想到了驼背老头说的话,难道,难道厂里真要发生事吗?岳姬花想到这儿紧张起来了,从王丽华紧张的情绪以及话里应该有这回事。 她不得不问道:“王姐,楼上怎么没人了?尹主任和王厂长哪去了?他们办公桌换成了老板桌吗?我原来那间屋怎么成了杂物间?我的办公桌哪去了?”岳姬花一连串的问题,把刚才看到的一切一切,一股脑的给王丽华说了。 王丽华听罢,先是低头不语,等一会儿,她慢慢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闪着同情与怜悯的神色,反问道:“小岳,你真的不知道吗?” 岳姬花摇摇头,说:“王姐,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休假快一年了,几乎和厂里失去了联系,即便偶尔遇到厂里的人,也没有谁和我谈起厂里的事呀!” 王丽华转身走到门口,望一眼冷漠寂静的走廊,转过身关上门,拉着岳姬花的手,哀婉的叹道:“唉,厂要改制了,过去叫天能冶炼厂,属于市冶金局下属单位,国有企业,领导说近年来经营不善,利润下滑,产品没有了销路,几年来职工工资依靠贷款才发放下来,总而言之一句话,天能冶炼厂经营很差,要破产了,为了挽救这个三十多年的老企业,上级主管部门决定让私企参合进来,目的是救活頻临死亡倒闭的天能冶炼厂。” 岳姬花嘲讽的摇头,所谓领导大谈企业改制的话,岳姬花听多了,耳朵都长满了老茧,她并不未然,想了一会儿问:“那家企业参合进来呀?” 王丽华说:“李高冶炼厂,它们是大股东。今天就要挂牌了,咱们的天能冶炼厂改名为:“李高天能冶炼有限公司。” 岳姬花听了笑笑,不以为然的轻轻摇头,说:“还不是换汤不换药,他们能把天能冶炼厂搬走吗?还不是和往常一样旧瓶装新酒!” 王丽华摇摇头,认真地说:“不,小岳,你看错了!这次不一样,你刚才去办公室了,没看见里面的变化吗?新领导班子组建完了,全机关人员在家侯着等消息呢,新领导等会儿开完会以后,通知谁,谁来上班,接不到通知的就等于解聘了劳动合同了!” “真的?” “还有假!” 岳姬花沉默一会儿,突然紧张起来了,她听人说过,早年间东北三省搞企业改制,正是那次轰轰烈烈的改制,导致成千上万的工人失业了,为了生计,他们携老带小四海为家漂泊,艰辛的挣扎在生存线上。想到这儿,岳姬花惊出了冷汗,难道,难道天能冶炼厂走到头了,步入了令人闻之而汗颜的地步:“不,不能!她想到了王再芳,尹红娟,他们不是说他们最体察民情吗?他们绝不会同意改制?他们绝不会出卖自己的职工?他《她》俩哪去了?” 王丽华说:“小岳呀!你的消息怎么如此闭塞呀!你怎么啦?难道没人跟你说吗?” 岳姬花说:“没有呀,王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和青苹果闹到这地步,我哪有闲心打听这些事呀!” 王丽华听到这儿,悄悄说:“告诉你吧!这次改制,王再芳尹红娟调回冶金局了,据说王再芳任了副局长,尹红娟任能源处处长。” “那么,他俩走了,谁来呀?” 王丽华说:“不是刚才和你说了吗!李高冶炼厂入股天能冶炼厂了,李高冶炼厂是大股东,它来负责经营管理。” 岳姬花又糊涂了,她听不明白,问:“什么李高冶炼厂,李高冶炼厂是哪儿的呀?” 王丽华讥讽说:“小岳呀,你在家里待久了,变呆了,李高冶炼厂你不知道吗,李就是李太极,高就是高大胜,他俩不是合资建起一个冶炼厂吗。起名叫李高冶炼厂,明白了吗?” “嗯,”顿开毛塞,“原来这样啊。” 王丽华说:“改制后,李太极任李高天能冶炼有限股份公司董事长,高大胜任总经理,青苹果任副总经理。” “咱们这儿呢,谁来管理呢?” “哦。”王丽华说到这儿沉默了,她担心说出来伤害了岳姬花的心情,可能她有另一种担心。王丽华没说话。岳姬花愈加想知道,她摇晃着王丽华的肩背说:“王姐,你保密吗?你说呀!” 王丽华开口了,她说:“小岳呀,告诉你吧,青苹果兼任这儿的经理,分管这个单位。” 岳姬花听到这儿,头“嗡”一下炸开了,她恨他,恨他无情无义,恨他说一套做一套,恨他吃里扒外,恨他欺骗了自己,恨,恨!无数的恨涌到了她的心头。自从民政局分手的一刹间,岳姬花发誓不再见到他,可是,天不遂人愿,自己曾经熟悉的那些人,一个个“一刀切”切走了,王再芳,尹红娟也调走了,剩下了孤单单的自己,以后整天面对他,还不窝囊死啊! 见岳姬花好长时间没说话,王丽华说:“小岳,你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了?岳姬花这才如梦初醒,说:“我想,那个坏东西当了这儿的经理,我和他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怎么办呀?难道让我窝憋一辈子吗?” 王丽华说头摇得像拨浪鼓,沉默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小岳呀,咱姐妹不是外人,实话和你说了吧,冶炼厂重组后,咱们的身份都变了,过去咱们叫国家职工,无论走到皇冠体育投注:哪儿,都保留国家职工的称号,如今叫企业职工了,你在这个企业干,你就是这个企业的职工,不在这个企业干了,意味着你失业了,想再就业,就要重新去应聘。换句话说,一夜间咱们都成了打工仔。” “这倒无所谓,可是,我不愿意天天见到那个乌龟王八蛋,怎么办呀?” “嘿,你不要多说了,他和你有同样的想法!他要把你撵走了!” 岳姬花愣怔了,心里打颤了,她想到了自己办公室成了杂物间,自己曾经办公的地方被杂物所占领,难道,难道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岳姬花不敢想下去了,她太了解青苹果的心了,既然如此,她不愿意也不敢想下去了,她眼前晃动着一个个影子,每一个影子都是她熟悉的面孔,她想到了他们。此时此刻,听到了对她最不利的消息,她不可能控制住自己心惊担颤的心。她使劲站了一会儿,大病初愈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过来,顿感浑身酸软无力,她走到窗子前,双手扶住窗棂,努力使自己不倒下。 抬头望去,多么熟悉的地方呀,花池里那条弯曲的石子小路,是她每天早晚迎着太阳或身披晚霞走过的路,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厂门口,或沿着这条小路来到办公楼,光亮的小石子,是她和她的同事用了多少日日夜夜,用脚底板磨出来的,他对这儿的一草一木多么熟悉,多么钟情啊! 花池北面是运输队的停车场,停车场北侧是一排车库,李洪森就在那儿,她来厂不久就认识了他,李洪森为人处世诚实,中肯,她对他有很好的印象,可是,“一刀切”的时候,他被“切”走了,想想快二年了,怪想他呢。 王丽华拍了拍岳姬花的肩背,说:“实话告诉你吧!聘任人的名单都制定好了,上面没你的名字,明天早晨要公布了。” 岳姬花一愣,依然沉默。岳姬花已经在风雨飘摇的矛盾中锻炼的坚强了,听到这个令人悲伤的消息,她非但没像往常一样痛哭流涕,而是笑了,她心里想好了,莫说青苹果不再聘任她,那怕他跪下磕头,自己都不留这一亩三分地里了,但是,想想自己奋斗了五年的地方,一说要离开了,还真有点儿恋恋不舍呢。 岳姬花站在窗子前,竭力使自己镇静,努力控制激动的情绪,避免迸发出来,压抑,再压抑。但还是引起了王丽华的注意,她望着岳姬花变幻莫猜的脸,自己心情紧张起来了,问:“小岳,怎么了?你怎么啦。如果。。。。。。。将来咱们还是好姐妹,我会经常和你联系。” 岳姬花没说话,但王丽华已经猜透了她想的什么。。。。。。。 突然,楼梯上想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和一些人的嬉笑声,接着又是开门声,还有李太极粗狂的喊声:高大胜,青苹果,下午二点咱三个人在会议室开个碰头会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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